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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荣秋终于不闹了。他被黑狗吻得飘飘欲仙,不知人事。
过了好久,叶荣秋恢复神智,惊诧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立刻又挣扎起来。然而他被亲的缺氧,全身发软,只能小幅扭动。他扭了一会儿,黑狗松开了他,又无奈又气恼地叹了口气:“瓜娃子,别蹭了,你蹭的劳资都快射了!再蹭信不信劳资现在就日|你!”
叶荣秋立刻不动了。
黑狗在黑暗中盯着叶荣秋看了一会儿,松开他坐起来,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你不能怪劳资噻,昨晚你又没反抗!”
叶荣秋愣了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黑狗小声哼哼:“你莫得反抗,我当你也愿意噻。那你又哭。就当我错了成不!我给你认错!”
叶荣秋这才恍然大悟。他立刻辩解道:“我不是……”说了一半又卡壳。不是什么?你亲的我巴适的很扎实?太羞人喽,讲不出口!(巴适:舒服)
过了一会儿,叶荣秋慢慢把被子松开了。
黑狗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钻进被子里。叶荣秋红着脸去拉黑狗的手,黑狗一惊:“哎?”叶荣秋用蚊子叫的声音哼哼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黑狗愣了一下,突然翻了个身压到叶荣秋身上。他们下半身都没穿东西,马上就贴在一起了,叶荣秋惊得像上岸的鱼一样弹了起来,羞臊地想从黑狗身下钻出去。
黑狗压着他不让他动,又在他唇上啄了下去。叶荣秋乖巧地躺在那里不动。
黑狗又亲了一下,没遭到反抗,终于明白了叶荣秋的心意。他纳闷地问:“你不是那个意思,又是啥个意思。你哭的好像死了妈,你把我方起了。”(你让我尴尬)
叶荣秋瞪他:“滚!”他也就是嘴上逞逞凶,那小模样却是乖得不能再乖。为啥哭?这么羞人的话叫人咋个讲得出口?难道讲太欢喜了,太激动了?黑狗这瓜娃子真是个方脑壳!(方脑壳:傻)
黑狗乐了,把全身的重量压到他身上,捧着他的脸又是一阵狂亲,叶荣秋紧紧扒着他的胸口任他亲吻,难得也会笨拙地回应一下。
过了一会儿,叶荣秋把黑狗推开些许,为难地说:“你的锤子顶着我肚子,都湿了,好恶心。”
黑狗乃一介血气方刚的青年,软香在怀,又亲的天昏地暗,再没个把反应那就是有隐疾了。他纳闷地说:“你没反应?”说着摸了一把,叶荣秋还真没啥反应,那一块照样是软趴趴的。
叶荣秋不无嫌弃地说:“你收起来,好脏,好恶心。”说着撅起膝盖顶着他的肚子,又把他推高了一点,不让他那里顶着自己。
黑狗都被他气笑了:“你以为那里是弹簧啊?说收就收,你当我是啥子?”
叶荣秋很不耐烦:“哎呀,你下去,脏死了。”
黑狗就看不惯他这幅骄纵的模样,一把抓住他的锤子,用粗糙的手掌揉捏起来:“我让你说收就收,你给我收,你收给我看。”
“啊!”叶荣秋被人拿住弱点,情不自禁地惊呼出声。
黑狗用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莫叫外面的人听到起!”
叶荣秋从来没被人碰过那种私密之处,刚才与黑狗肉贴肉已经挑战了他羞耻的极限,这一回是真的惊慌失措了,拼了命地挣扎起来。黑狗只是跟他闹着玩,没想到叶荣秋真的生气了,连忙松了手从他身上下来:“别闹,我不弄你了。”
叶荣秋剧烈地喘息着,捂着刚才被黑狗碰过的地方,死死瞪他:“你亲亲就算了,那种事情绝对不行!”
“好好好。”黑狗连忙哄他:“不弄就不弄。”
“你发誓!”叶荣秋说。
黑狗很为难:“发啥誓啊?”
叶荣秋说:“你要是敢对我做那种事,你就……你就……”他气势是很凶狠的,可是凶狠的话却说不出来。他舍不得让黑狗怎么样。
黑狗无奈地说:“我就生不出儿子,成不?”
叶荣秋一愣,心里非常不是滋味。黑狗难道还想娶媳妇生儿子?!做他的青天白日梦!想都不要想!
黑狗搂着叶荣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好啦,不闹了,睡吧,明天还不晓得要弄出啥子事呢。”
叶荣秋勉强消了气,往黑狗肩头凑了凑。
黑狗亲吻他的鬓角,他却仰起头主动回应黑狗的吻。他太喜欢黑狗的嘴唇,太喜欢亲吻,只是这样的接触就让他全身酥麻到脚趾头。或者说,他太喜欢黑狗了,满满的要溢出来。没想到黑狗却避开了他的嘴唇,有意揶揄道:“别亲了,再亲我又把你弄脏了。”
叶荣秋小声地哼了一声,心想:你这家伙心里真龌龊,不懂得爱的圣洁。然后往黑狗怀里拱了拱,闭上眼安心睡觉。
黑狗打了个哈欠,闭上眼,心想:原来这家伙有难言之隐,怪不得不想娶媳妇,哈哈,阿白原来是只阉猫。
第二天一早,顾修戈亲自来还他们的裤子和鞋子。他来得很早,黑狗和叶荣秋还没起,他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叶荣秋正躺在黑狗怀里用手指在他胸口画来画去,黑狗则懒洋洋地依旧闭着眼。听见推门声,叶荣秋触电似的立刻从黑狗怀里弹开,搂着被子警惕地转头看向门口,黑狗也睁开了眼睛。
无疑顾修戈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但他镇定自若,一点吃惊的样子都没有,笑嘻嘻地把叠好的衣服放在他们床头:“我给你们领了套新的军装。”见叶荣秋和黑狗不动,他一脸认真地说:“干净的,新的,真的!我知道你们这些读书人最喜欢干净,刘文也有这毛病,看到下雨跟看到亲娘似的。”
黑狗伸着懒腰说:“多谢团座。”
顾修戈看看黑狗,又看看叶荣秋,揶揄一笑,走到木桌边上拿起桌上那本英文书:“咋样,书好看不?”
叶荣秋皱了下眉头,没吭声。
黑狗问他:“这是团座的书?”
顾修戈说:“不是,我哪认识字 ,还是洋文的。这是我捡来的,我一看,洋文的,好啊,值钱啊,里面写的肯定是好东西,我就捡回来了。”
叶荣秋无语。
顾修戈放下书,背着手往外走:“今天不行军,我们就驻扎在武汉了,等上峰的命令。没啥事,出来我教教你们在这世道里要怎么样才能活下去。”说完他就出去了。
黑狗起身把顾修戈拿来的军装穿上,果然是全新的,就连顾修戈自己身上那一套都是破破烂烂的旧衣服。叶荣秋却不愿意穿,他要他的西装西裤,而不是军装。
黑狗说:“穿吧,不穿你就只能光着屁股了,他不会把你的衣服还给你的。”
叶荣秋一脸的不情愿:“穿了我岂不就承认我真的是兵了?”
黑狗说:“你不穿,他也不会让你跑。现在不由你啦,穿吧。”
叶荣秋没办法,他确实不愿意光着屁股过日子,他只能把另一套崭新的军装穿上了。黑狗替他整了整衣领,因为凑得太近了,叶荣秋顺势凑上去啄了啄他的嘴唇,立刻又是满心欢喜。
“哎呀。”黑狗擦了擦嘴,笑着说:“这只猫太粘人了,受不了啊。”说完把撅着嘴的叶荣秋拉起来,带着他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浪费大家几分钟请看完这段话,并且我要对手机党说一声对不起浪费你们的流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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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他们穿上了军装;走到门口;门口没人守着,但是外面来来去去都是兵,他们没有机会跑。黑狗带着叶荣秋走出去;看见军营里很热闹,平地上聚集了很多人;几乎都是伤兵,而几个带着白帽子的医生正在给他们治疗。
因为是在露天的地方进行的,除了简陋的镊子和剪刀之外几乎没有称得上医疗器械的东西;显然这场治疗不会有多精细。一名军医从一个伤员伤口上解下一段脏兮兮的绷带;递给助手:“拿去洗洗。”又从另一个人手里接过一段晒干的绷带给他换上。他们几乎都采用物理疗法,除非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会拿出一点可怜巴巴的药用在那个可怜巴巴的伤员身上。
叶荣秋不忍心看。除了这种血腥的场面让他难受之外;想到家里的那几箱药让他更加难受。
顾修戈走上去,看了几个伤员的情形,低声慰问了几句,并且要求一个原本舍不得用药的医生为一个伤员上药。这时候他看起来不像个土匪了,叶荣秋从他眼神里看到了真正的关心。
顾修戈从伤员堆里走出来,带着黑狗和叶荣秋往前走。没走几步,他们看见了刘文和郭武。这两个人似乎是天生的不对盘,这时候又在吵架。刘文面无表情站得笔直,而郭武则是怒气冲冲,一把拔出了他腰间的“二十响”:“你他妈真当老子不敢毙了你?!”
刘文理都不理他。
这时候他们两个人看见顾修戈来了,刘文脸上浮现了一些笑意,走了过来:“团座。”
郭武则悻悻地把枪收了起来。
顾修戈对着刘文点了点头,走上前拍拍郭武的肩:“新送来的物资到了没?”
郭武说:“到了。”他带着顾修戈他们向临时搭建起来的库房走去,叶荣秋和黑狗看见那里堆了几十支枪械,非常混杂,一眼看过去简直像一场枪械展览会,支支都不同。而且这些枪看起来都不是新的,有的甚至枪管都有些歪了,倒像是原本应该被淘汰的装备。
顾修戈走进去挑了半天终于挑出两支三八大盖,回头丢给叶荣秋和黑狗。黑狗牢牢地接住了,叶荣秋吓得不敢接,任枪支掉到了地上。
顾修戈对着他揶揄地笑了笑:“捡起来。跟我走。”
叶荣秋看着那只黑乎乎的枪就觉得头皮发麻,怎么也下不去手拿。黑狗捡了起来,塞进他怀里。叶荣秋与黑狗对视,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坚定和鼓励,便觉得自己有了力量,硬着头皮拿住了那支长枪。
黑狗跟着顾修戈离开的方向走,叶荣秋忙跑上来贴着他,小声道:“阿黑,他想干什么?”
黑狗腾出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没事。”
叶荣秋望着他笑:“嗯。你别离开我啊,紧紧跟着我,我怕。”
黑狗转过头的时候默默叹了口气:叶荣秋实在依赖的他太过。先前已是如此,自从他忍不住意乱情迷吻了叶荣秋之后,叶荣秋对他的仰仗依赖简直又飞跃到了一个新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