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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恋”这三个字都没听过。他们为自己付出太多,乔溥羽是下定决心将来要结婚按父亲的意思“传宗接代”的。
那条路太难走,就算两人相依在社会舆论和家庭压力面前依然渺小无力,更何况一个人的孤军奋战。乔溥羽自己绝对不会去走,荣旭的心意和失落他都看在眼里,但不打算作回应。在法国的三年生活虽然苦楚也磨砺了他,让他懂得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所以当有人对你表现这份心意的时候,你可以不接受,却不能用这做武器伤害对方。有比较才有结果,相较之下,有些痞气的荣旭虽然粘人却从不过分——他是一个不错的人,而且有着不错的家世。他可以有一个很好的未来而不是在这条看不见光明的道路上走下去。
不过,这到底是他的人生,由他自己来走。正如自己,也将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走下去。深吸一口气,乔溥羽走出宾馆,挥手招了一辆计程车,和司机说了目的地,汽车起速朝崔市的方向驶去。
荣旭最近明显闲了下来,倒不是因为入手的工作量减少了,而是他已经适应了这个工作的分量和节奏。在荣小爷看来,这工作就像负重跑,一开始往身上加重量肯定不适应,觉得累,举步维艰,但习惯了也就那回事儿,跟没有负重差不多。一句话——习惯就好!手头上分派的工作早早做完了,下班铃声一响,荣旭就捏着车钥匙第一个冲出了公司。
从上次的煎饼事件之后,他现在每天只去一个地儿——那就是陈记面馆。公司每天5点半下班,他车开快一点,7点差不多能到。吃一顿8点再开车回去,10点前也能到家。时间上来得及,那就一切都没问题。自从上次见面之后,荣旭一直没有再联络乔溥羽,因为他仍处於迷茫之中。这大概就像一个小孩子某天看到一块色彩缤纷的糖果,一下子就被吸引住,唆着手指对糖流口水,心心念着要吃到那块糖。但等到小孩子长大些有钱了终于把那块糖买到手,却发现无论是外形还是味道都和记忆中的相差甚远。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巨大的失落让小孩子陷入了迷茫。
不过荣旭毕竟不是小孩子,他只是迷茫了一瞬。虽然还没有弄明白,他把这件事先放到一边,因为他现在看到了更吸引他的东西。比如,摆放在他眼前的这碗牛肉面。荣旭抬头,对上陈清白皙平凡的脸,对方有些拘谨地笑笑,放下木筷就忙别的去了。
现在时间是7点多些,附近中学在6点就放学,分|身乏术地忙了一个小时,直到荣旭来了,近7点人才慢慢减少。天气越来越冷,面馆的生意也越来越好。在这种寒风刺骨,冷气袭人的天气,在温暖挡风的小饭馆坐下,来一碗热气腾腾香喷喷的牛肉面。一口热汤下去,齿颊留香,身体回暖,才会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尤其陈清的手艺确实不错,所以他的面馆生意也一直很好,甚至有隐隐超过两边老店的趋势。只是他一个人小本经营,生意再好也只能赚那么多。
学生渐渐都回家了,面馆的生意也慢慢冷淡下来。一般8点左右陈清也就关门开始准备明天的材料,毕竟这只是他租的门面,他图便宜的房租居住的地方很偏僻,到10点多准备完毕到住处也差不多11点,该睡了,第二天还要早起。崔市是个小地方,像陈记面馆这样的小饭馆很少看到专门经营一种食品的,如果有,一定是出了名的老字号,比如一条街外车站对面的那家鲍氏汤包。那味道十分纯正美味,生意一直很好,每天早上人都爆满。他们的汤包只买到中午,有时候不到中午就会关门——因为材料都卖完了。几个小时的生意却比陈清这样的饭馆一天辛苦赚的都多。
陈清这面馆才开两年,口碑才刚刚传开,显然是没有资历只卖面食的。不止他,很多小饭馆都是这样,买各种小吃也买酒菜也卖主食。陈清卖的早点主要是煎饼和粥,各种口味的粥:有甜有咸,有糯米有黑米,有豇豆有绿豆……食物口味偏清淡,很适合早起的人们,尤其受学生们喜爱。好吃不说,又有营养,夏天吃不会腻,冬天吃下去身体暖洋洋的,胃也很舒服。
早晨4点多就要起床,匆匆吃点东西就开始忙碌,早点时间无疑最忙。之后有一段清闲陈清就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儿,到中午吃面的客人渐渐多了又是一番忙碌,持续到晚上6点左右学校放学,店里生意又进入另一个高峰期。这样一天忙碌下来,休息的时间少,身形又单薄的陈清实在有些吃不消。
看到昨晚的那人——嗯……叫荣旭是吧——又不知疲倦地开了车跑来只是为了一碗牛肉面……陈清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不论是那个厨师,看到自己的厨艺受人喜欢都会高兴。为此付出不知多少努力的陈清也是如此。双臂酸痛,在放松之后又用力几乎抬不起来。但陈清抿着唇,依然平稳地揉捏手上的面团。揉圆拉长,一叠为二,二叠为四,三叠为八……陈清没有一丝偷懒,即使十分疲惫依然一丝不苟地完成了这碗拉面。最后在他手上绽开的面团已经成为无数根粗细均匀劲道弹性的拉面。水开后面条下锅,白色浮起后又煮一会儿,面熟起锅。
青瓷白底,清汤卤肉,喷香还冒着热气的牛肉面终于摆到了荣旭面前。荣小爷看着热气腾腾的牛肉面,泪水几乎要和口水一样横流——就是这个味道!太不容易了!他想了念了这么久,终于吃到了,呜呜呜……好好吃!
陈清没有闲着,今天生意不错,拉面已经卖完了,荣旭吃的是最后一碗,他在那边吃面,陈清就端了一盆清水开始清理桌子。等陈清擦干净一张桌子,刚刚直起有些酸痛的腰,端着水盆转身就对上站得笔直的荣旭牌柱子。
“啊!”陈清受惊轻叫了一声,看清是荣旭之后平静下来,耐心询问:“那个……你有事吗?”不是已经给你下面了吗……
一个空碗突然出现在陈清面前——真的是空碗,清汤被喝的干干净净,连一个葱花都不剩。陈清抬头,对上荣旭咬着木筷满目委屈的眼神。他开口,无限幽怨地:“面没有了……我还没吃饱……”刚刚吃的太高兴,忘记点些别的菜,吃完了才发现连个半饱都没有。荣小爷悔的只咬木筷。他一手托着空荡荡的瓷碗,理直气壮道:“再来一碗!”
“……”
“……”
两人一人端盆,一人碰碗,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陈清小声开口:“面已经卖完了,你吃的是最后一份……”对面人的目光更幽怨了,木筷发出不堪重负被咬断的声音。陈清表示被这种饥饿冒绿光的眼神看着压力很大,仿佛自己都是他的食物似的。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顶着压力实事求是地接着说道:“不止面,菜也都卖完了……”
“咔嚓!”木筷终于被完全咬断,半截身子掉到地上发出“啪”的一声清响。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嗯……其实我还蛮喜欢乔溥羽的,他本性不坏ps。改了封面,大家看看怎么样^_^
☆、第13章 上坟
天气越来越冷了……陈清把冻得通红的双手放到嘴前呵气,一张口就是一口白雾。呵几口气,手恢复了知觉,陈清戴上手套继续洗碗。不是他舍不得放热水,而是煤气用光了,换煤气罐的人还没来。
玻璃门被推开立即有冷风灌进来,陈清以为是换煤气罐的人来了,一回头才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青年。衣着光鲜,别有一番气质,而且他长得极好,就像杂质上的模特似的——和最近每晚必来的荣旭很像,但又迥然不同。荣旭虽然也是容貌极好,但人第一眼注意到的都是他的气势,而且他的五官深刻线条坚毅,一看就知道是经过风霜的。相较之下,眼前这位秀丽甚至带着些阴柔的青年就更像是温室里走出来的花朵。
这种打扮的人怎么会进自己这种小店呢……那个叫荣旭的这样也就算了,怎么眼前这人也是……不过,毕竟是客人。陈清连忙摘了手套迎上去:“抱歉,煤气用光了,现在没法做饭。要不,客人你去别家吃?附近的……”
“陈清啊!你的煤气!”门口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陈清的话,他转头一看,正是送煤气的老王刚好送到。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扛着煤气不方便开门,陈清就要迎上去,想到客人脚又停住:“你看这……”
“煤气很快就能装好吧?”
“换个煤气罐,三分钟都不用!”说话间,老王已经用腿顶开门走进来了。
秀丽青年一笑:“那我等一等好了,也不急这一两分钟。”既然客人如此说,陈清也就不再推辞,连忙上前帮老王把煤气罐从肩上卸下来。换好煤气,把钱付了,老王打个招呼就走了,陈清洗净手询问青年点菜之后开始做拉面。
看着清瘦的男人开始做拉面,乔溥羽找个凳子坐下,感觉身体慢慢回暖。他思绪飞到回到家里的那天,头发花白的父母见到他喜极而泣,他也一样泣不成声,把在国外三年的委屈都发泄了出来。发泄完毕,不说心情的阴霾一扫而空,至少也有金色的阳光透过铅色的云层照射下来——他找到了自己之后的目标。
他喜欢画画的的心情一直未曾变过,现在也是如此。他到崔市一中应聘美术老师,几乎没有任何质疑就通过了——因为他专业知识够硬,而且还去海外镀了一层金。做美术老师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千,但他空余的时间可以接一些私活,比如办个艺术班,不过这一切他都是只有初步的想法,想要实施还有很多困难。
比如信誉,他在崔市一中任教课教师,干一年信誉就有了。他要先把名声打出去。这几年他也没少参加比赛,获得证书虽然不能当饭吃也不值钱,但让别人看到举办这个艺术班的他有这么多证书,一般人心里总会生出这个艺术班还不错,他是有真本事的,不会让他们花冤枉钱……不过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先干着吧……乔溥羽想:一切总会慢慢变好的。
一阵醇香拉回了乔溥羽的思绪,他一回神,就看到自己面前摆放着一碗红绿白搭配的拉面,热气蒸腾——红的是卤牛肉,绿的是青菜香菜葱花,白的是粗细均匀的拉面。白色的面条静静在清汤中漂浮,清汤是大骨熬制的骨头汤,营养又美味。
乔溥羽本来不怎么饿,也被这碗面勾起了食欲。他拿起碗边的木筷尝了一口,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推荐这家面馆了:该有的都有而且分量十足不说,这味道真的很醇正。乔溥羽在国外呆了三年,一回来还不能适应家里的天气,穿衣稍显单薄。今天的风又格外冰冷刺骨,乔溥羽为找工作在外奔波一上午,早觉得骨头缝都被吹得冰凉。但一口拉面配着一口清汤下去,暖意迅速从胃部向身体别的部位扩散——好暖和啊……
今天是周末,冷风又极为凌厉,面馆倒是不忙。等秀丽青年吃完付钱走了,陈清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关门。他提着早上买的两只鸡和一条鱼,把它们装进自行车后座他安装在一侧的箱子里,拉高衣领戴上帽子和手套就朝“家”的方向行去。
寒风吹着□在外的肌肤,陈清觉得眼睛干涩的要命,而且不断有冷风从衣领缝隙钻进来,冻得他身体一片冰凉。不过蹬车久了,这些冰凉就变成火烧般的热气,只是脸上的皮肉几乎冻僵。从自行车上下来,陈清摘下手套在脸上狠狠搓了几下,脸色才恢复了几分红润。
“噔噔!”陈清敲门。偌大的木门上红漆已经多处脱落,墙角生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