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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不下这口气,直接站起来说道:“即使是大人,也没道理让百姓跪着的道理,我虽然不才,但从来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大人又能拿我如何。”
君长宁冷哼一声,忽然大声喝道:“来人,将堂下刁民拿下,我原先还不信,不过是小小吏目,居然会干出结党私营、贪污纳贿、祸国殃民的恶事,现在这刁民倒是让我大开眼界。不过是一个草民,在公堂之上不敬官员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诬陷本大人。真以为自己是这地方的土皇帝吗!”
只见公堂之上的士兵忽然出手,直接将随着金老大进来的一群人直接压下,尤其是金老大被一下子打在腿上,不得不再一次跪倒下来,更别说周围还有一些士兵虎视眈眈的看着,不管是赵明德还是下面的吏目百姓,都知道这位大人是要动真格了。
“先把这刁民重打四十大板!让他见识见识藐视公堂的厉害。”君长宁冷哼一声,那金老大带来的不过是乌合之众,哪里是正经军人的对手,他眼睛一转,继续说道,“贪污纳贿、结党营私,足以让你们死一百回。更别说居然还有强抢民女、鱼肉百姓之举,来人,去请张指挥过来。”
很快有人去请了张大虎出现,看了在场的情状,他自然就知道君长宁要对这些人动手了,又有百姓的支持在,他哪里会不站在他这边,当下拱手听令,君长宁只说道:“你带上一队人马,去这两位吏目,还有这刁民的家中查抄,我倒是要看看,他们从百姓手中捞走多少。”
“大人,大人你不能这样,查抄朝廷命官可是需要圣上批准的。”那朱吏目拼着命叫道。
君长宁却是嘲讽一笑,淡淡说道:“你可算不上什么朝廷命官,再说,你等贪污纳贿之徒,就是圣上在此,也会同意我先查后办。既然朱吏目熟知燕朝法令,自然知道知法犯法的厉害,张指挥尽管去查,这可不是抄家,本大人不过是听从民意,去查找证据罢了。”
君长宁轻飘飘的一句话,倒是将查抄跟抄家分了开来,张大虎瞧了一眼那金老大,直接带着人就走,又有百姓自愿给他们带路的,可见是知道这几人都是大势已去。
作者有话要说:收拾收拾才能干事~~ps:好像许多人再为顾玉荷叫屈,其实亲们,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滴~~纵然大家的观点不同,但在顾玉荷的角度,她还是会非常幸福的~
☆、56、一举多得
赵明德也是没有料到;君长宁一番动作这般利落干脆;直接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别说那几个吏目,就是他这个别人眼中新知州的亲信在此之前也是不知道半点风声。赵明德心里头也嘀咕着这位小大人是不是并不信任自己,但看着他放手让去自己去做的事情,看着又确实不像。
其实说起来;这件事还真不是君长宁深思熟虑过的;虽然他在来的路上一直在思考怎么样面对当地的官吏,但绝对不包括一开始就跟他们撕破脸皮,怪只能怪这些人胆大包天;对着粮种都能做虚弄假;要是老百姓拿不到粮种;抢种不了今年最后一轮;那今冬的时候可不得吃糠喝稀去,他带来的粮草可养活不了这么多人。
这件事是绝对不能姑息的,一旦他退让了这一步,以后可每一步都要受制于这些人。再有一个,喂饱了这些人对君长宁一旦好处都没有,这可不是你好我也好的处境。所以在看见账本的时候,君长宁就压根没打算善了。
君长宁最大的依仗就是张大虎手下的将士,他们初来乍到,跟当地的实力绝对没有任何勾结的可能性,甚至说跟那原有的士兵有些利益冲突,这样一来张大虎自然不会为了这些人说话。在查抄的时候果然做得十分利落,小半天的功夫就把证据放到了眼前,不但大量金银珠宝闪花人的眼睛,甚至还有几个被强抢的民女哭哭啼啼的跟着一起过来了。
于是君大人一拍案,直接当堂就定了这几人的罪名,十大罪状贴在州衙的外头,每一条都是有确确实实的证据,每一条都是能要了人命的。包括后来的金老大在内,三人当场就挨了四十大板子,金老大之前就挨了几十下,被堵了嘴拖出去的时候,半天命都没了。并且三人都被下了牢狱,君长宁虽然没把人直接拖出去斩了,但发配之类的更让人受苦受罪。
新上任的知州是个大清官,不但惩戒了朱吏目沈吏目金老大三座大山,还将查抄的三人的家财还给被鱼肉的百姓。这位大清官还带来了朝廷的粮种,让他们终于能踏踏实实的开始种地,不至于担心今年冬天没有粮食吃,各种好听的名声一个个都盖在君长宁的身上,有几个百姓差点没有给他搬一块牌匾来。
跟君长宁不同的是,那三人可是结结实实吃了苦,君长宁虽然并没有追究家人,但家财都被直接查抄了,家里头人哪里能讨的了好,再说了,百姓平时被你欺压着敢怒不敢言,现在还不直接报复回去,甚至有人拿了屎粪去泼门户的,没几天的功夫,原本还上衙门来为几人说话的都不见了,三家人居然默无声息的从秦关消失了。
外面闹得沸沸扬扬,州衙里头君长宁却觉得顺手了许多,他果然是把第一个站出来指责那三人的升了吏目,那个叫牛二的男人不识字,但人却听聪颖,并且胆子大也有几分正义感,倒是比之前留下的那几个好使唤许多。再说那三个留下来的吏目也被吓破了胆子,有那三人的前车之鉴,哪里敢跟君长宁对着干。
君长宁虽然看那几人不太顺眼,但也知道不能直接把人都撤了,不然的话他从哪里着手秦关的政事。再说了,从百姓中挑人看着是挺好,但这种事情用过一次就够了,哪能经常用的,不然还不乱套了,谁能保证你自己选到的人就是最好的呢。
赵明德将一番变化看在眼中,倒是对这位小大人有些佩服起来,那一日趁着那几人不在,感慨似的说道:“真没有想到大人会这样做,一开始大人发难的时候,我还担心那几人会反扑,现在想想大人果然一手妙计。”
君长宁哈哈一笑,忽然带着几分调皮眨了眨眼睛,偏过头说道:“如果我是前任秦关的知州,估计也是只能先稳住他们,毕竟手里头没有半点真本事,但有张大虎在,我难道还要破了那几个小混混不成。退让一次自然没什么,但有了第一次,这些人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君长宁微微一顿,眼睛一眯说道:“就算是我退让了,他们难道还能真的听本官的命令不成,有这样不听话的人在,秦关永远也整顿不好,不如就趁着现在的机会,直接将这些人的底子掀了。哼,这要不是秦关我还真不敢如此,谁知道谁家背后是个什么关系,但在这里,还不是我说了算。”
在京城那种大世家的话,就是皇帝也不会轻举妄动,毕竟一个不小心就会动摇国之基本,联姻看似轻薄,却能把许多人的关系联合起来,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君长宁要早早的定亲,也不愿意去京城讨一个高门妇。再说君长宁动作太快,等那些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三个魁首已经俯罪,剩下那些群龙无首的就是想要闹事,张大虎镇压起来也是轻而易举。
说起来君长宁这番动作还是帮了张大虎一个大忙,原本他接掌秦关军事的时候,这边还有人在那儿唧唧歪歪,那些人也没有大错,张大虎想要对他们动手还没有一个正当理由。现在倒好了,谁要是不肯跟朝廷配合,那肯定就是那三人的党羽,直接捉拿送进牢里关起来就是。
官场永远都不会缺少新人,即使这里是秦关,有了牛二的例子在前,百姓们心思也动了起来,毕竟当一个吏目好歹大小也是官,还能吃朝廷的俸禄呢,这可比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好多了,这些天倒¨wén rén shū wū¨是不断有人来州衙告状的,如果是真有其事的,君长宁自然是要管,如果是胡乱攀咬的,一概乱棍打出去,渐渐的倒是也没有人敢来弄虚作假。
攘外必先安内,君长宁深知这一点,收拾了这两颗蛀虫之后,州衙做事的效率呈直线上升,君长宁今天吩咐的事情,绝对不会拖到明天再做。君长宁暗暗想着,这几位吏目要是一直能保持这样的状态,他倒是不介意多养几个人,就是给他们升官也是可行的。
解决了第一等的大事,君长宁却并不能安心下来,虽然防御工作可以全部交给张大虎,有他在那些游牧民族再要进来就是件困难的事情,其实之前他们就暗地里猜测过,秦关易守难攻,以一千人的兵力不该立刻就破城了,谁知道里外有没有勾结,要知道君长宁给那两人定罪的时候没把这两条写进去,也是便宜了他们。
张大虎将军事方面的事情大包大揽去了,但内政却要君长宁自己处理。但偏偏秦关的内政可比军事棘手许多。秦关是个苦寒之地,这个谁都知道,现在夏末还好,等到了冬天下雪之后,那简直连出门都不成的地方,土地贫瘠又缺少水源,再有一个就是缺乏矿产,石头倒是很多,但谁来这破地方拉一车石头出去,路费都不够用的。
在这里不得不说一下同样身为边关的漠北,那地方虽然也苦寒,但人家可是盛产黄金的地方,所以每一次的知州倒是抢手货,谁往那儿走了一圈,再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镶着金子的,据说这边秦关的好几任知州都异想天开,准备在秦关也找找矿产,谁知道将这地方翻了个底朝天,别说是金矿银矿了,连个煤块都没挖出来。
秦关的土地薄,怎么样都养不肥,往下深挖下去过不了多久就是沙子了,君长宁暗地里想着,要是往下深深挖下去的话,说不定能发现石油天然气什么的,但现在的技术,他就是发现了这些也不知道怎么样操作的,他就是个心理学家,可不是什么地质学家、化学家什么的。
书到用时方才觉少,秦关穷困固然有地处偏僻的原因,这地方拿不出任何的特产矿产来才是最根本的,要改变这个状况,就要找一样拿得出手的东西,至少能吸引商人来冒险,有了贸易一个地方才能繁荣起来。
以前的时候秦关的老百姓也会出关打猎,但秦关附近的土地并不适合跑马,碎石块,石头坎什么的太多,容易让马伤着蹄子,外头虽然也靠着草原,但这一片的草原也并不浓密,所以即使是游牧民族,向来也都是在这地方住不久的。
君长宁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索性带着赵明德往外走,准备在秦关城里头转转,说不准还能找到什么自己没注意到的东西。赵明德也知道这位大人的烦恼,事实上那也是他自己的烦恼,想让秦关富起来太不容易,就是粮食收成好的时候,每年还有人冻死饿死,更别说其他的时候了。
君长宁的一身青色长袍,在京城的话肯定是藏在人间,但在这儿大部分人都是一身深褐色的袍子,就是赵明德也是如此,有些为了省一些衣料,都做成短褂短裤的样式,民风倒是比沿海的地方开放许多,女人在街上走来走去也很多件,居然还有许多都是逛着两条小腿的,当然也都不是白生生,而是晒得黑乎乎的。
大概是朝廷带来了粮种,以后的日子还有指望,秦关老百姓的脸上倒并不是麻木,偶尔还能看见一些笑容,大部分人都是忙忙碌碌,他们正赶着时间将粮食种下去,这样才能赶在冬天来临前收获最后一轮。
赵明德看了看周围的老百姓,笑着说道:“如果没有大人的到来,这些人现在或许连怎么活下去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