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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chapter41
第四十二章。
沈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着她出来，只是在看到她转身的时候；自己的心仿佛也跟着痛了起来。人冲动的时候往往会做出一些不合时宜的事情；比如刚才……他对钟暮的那个吻。
其实是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以前到外面玩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玩过这种游戏，在他眼里这只不过是人们排解压力的一种方法，但是显然；乔沐矜并不这么想，那些起哄的人也不这么想。
看到乔沐矜微红的眼眶，沈晟就知道她刚才一定哭过了。他不知道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和沈昀差不多的，竟然一遇到事情就哭。要知道；男人是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泪的。
他死死地盯着她，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手指碰到她的脸颊，声音有些哑、还有些暴躁：“怎么又哭了？”
“你别碰我——”乔沐矜猛地推开了他。只要一想到他刚才用这双手搂着钟暮，她就觉得恶心，下意识地就排斥他的触碰。
“怎么，我还碰不得你了？”沈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排斥，但是这样的态度，他真是十分不喜欢——以前想尽办法勾引他的人，现在竟然不让他碰了？这他妈难道不是一个笑话么？
“你既然已经和她在一起了，就别再来找我了！！”乔沐矜往后退了几步，丝毫不顾及这还是在公共场合，她的声音很高，吼得嗓子都有些哑了：“我觉得恶心……”
“呵。”沈晟这才知道她是为什么别扭了。他只不过是和钟暮因为大家起哄接了一个吻，她就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她之前和那么多男人同时搞暧昧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他心里会不会好受？呵，他本来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会有些变化，没想到，她还是大小姐脾气，一点儿都没有改。
“我的事情轮不到你管，我要做什么，你也没有办法拒绝。”这么想着，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强硬了不少，沈晟抓住她的胳膊，将她的拉出了洗手间，在周围人惊异的眼神之下，随便进了一个包厢的门，拉着她坐下。
他的力气很大，乔沐矜根本挣脱不开，他放开的时候，她的手腕已经发红了，很疼很疼。她不知道沈晟要对她做什么，可是声音已经明显没了底气：“放我出去，行么？”
“我和钟暮没有在一起，刚才是开玩笑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开口对她解释这么多，刚才满腔的怒火在看到她的眼泪之后，又瞬间被浇灭了……他现在，真的是很容易心软啊。心软到都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了。
“你和谁在一起，从来就和我没有关系，不是吗？”乔沐矜绝望地闭上眼睛，声音有些委屈：“沈晟……我已经决定对你放手了，以后都不会再纠缠你。”
“问过我的意见了么？”沈晟抬起手来，为她擦了擦泪，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颊上，“是你先招惹我的，我不想放手，你就没资格提分开。”
这一刻，他终于有勇气承认了——他是真的爱上她了，所以在看到她的眼泪时才会有心疼的感觉，所以在听到她说要放手的时候，才会生气不已。
或许从一开始，他对她就是有感情的，只是那个时候他一门心思地想要为沈昀争取荣湛，直接地忽略了自己的感情，现在想想，他和乔沐矜之间的事情，他似乎真的记不太清楚了，再说了，他们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愉快回忆，每次见面，除了上床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你以前说过，恨不得我哪天放弃你。”想起以前的事情来，乔沐矜脸上带了些笑容，只是那笑容在沈晟眼里却是那么地刺眼：“我现在终于放弃了，你应该高兴才对。我想通了，我还年轻，犯了错及时回头就是好的，以后我会找一个对我好、珍惜我的人过完一辈子，希望你也一样。”
“你他妈的说够了没有？！”看到她这么淡然的样子，沈晟立马就狂躁了，他绝对算不上什么脾气不好的人，但每次面对乔沐矜的时候，体内暴虐的因子就会被激发出来，所以每一次都会对她恶言相向，甚至有一些极为暴力的行为出现。
“你以为我是那么好打发的人是么？你以为你招惹了我还能全身而退是么？”沈晟残忍地笑，“乔沐矜，我告诉你——不可能。除非有一天我对你的身体没有反应了，要不然，你别想离开。”
他没有办法对她说出那三个字，因为沈晟从来不相信爱情可以永恒，而且……他暂时，还说不出来。
“如果你要的只是我的身体，我可以给你……只要你喜欢。”乔沐矜艰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留给他一个背影，“这是我欠你的。”
沈晟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双手不自觉地收紧，最后暴躁地一拳锤到了墙壁上，尖锐的疼痛感传来，他才觉得自己心里好受了一些。这个女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地在他心里安营扎寨，到现在，竟然已经到了让他无法放手的地步。
沈晟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很没出息，她是伤害过他妹妹的人，又是间接害死他父母的人，他本身是该恨她的，可现在竟然对她动了真情，若是父母泉下有知，大概也会对他失望吧？这些问题，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现在想起来，竟然是这样纠结。
人这一生会面临很多的选择，有时候，一步错，步步错。他甚至不敢想象，假如有一天沈昀知道了他爱上了乔沐矜，会是怎么样的反应。他知道沈昀一定不会反对，甚至还会对他们祝福，可是她心里会受到多么大的伤害，沈晟真的无法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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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荣湛那天说了要和乔沐矜解除婚约之后，荣靖新就派了人跟踪他，将他每天的行程弄得一清二楚，当得知他经常去某家酒店找人的时候，荣靖新二话没说，就去酒店打听了。他在上海算是知名人物，说出名字来基本每个人都知道，所以一过来打听，前台就直接将沈昀的信息给了他。
听到有人敲门的时候，沈昀连忙放下手里的杂志跑去开门，心却跳得很快，因为平时只有荣湛才会在这个时间段过来，而且……自从那次和荣湛说了那番话之后，他就没有再过来过，他们两个人也没有再见过面。其实，她心里是有些失落的……但是话既然已经说出去了，就没有收回的理，也不好意思再主动联系他。
抱着满腔的希望，打开门之后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面孔，沈昀难免有些失望，她抬头看了一眼，十分有礼貌地问：“您找谁？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荣靖新看到面前的这个女孩子时，立马就开始质疑儿子的欣赏水平和审美标准了。这个女孩子，顶多能算得上是清秀，论外表绝对比不过乔沐矜，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荣湛怎么会为了她放弃乔沐矜呢？荣靖新有点儿不明白。
“沈昀是吗？”荣靖在来之前看过她的资料，自然是知道她的名字的，他走进房间里打量了一周，然后在沈昀惊讶的眼神中开口，做自我介绍：“我是荣湛的爸爸。”
“哦……”怪不得她觉得他这么眼熟，仔细看一看，他们父子两个人还真是挺像的。不过，沈昀心里头却莫名其妙地开始惶恐了——她不知道荣靖新来找她是为什么，更不知道他怎么会晓得她住在哪里。
“你不用拘谨，今天我就是单纯地过来看看你。”荣靖新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局促的沈昀，柔和地开口道：“听荣湛说你们两个在一起了，他还因为你要取消和乔乔的婚约，我这个当爸爸的很好奇，究竟什么样的女孩子才能有这样的魅力，能让他下定决心放弃乔乔。”
荣靖新这话说得很有技巧，既贬低了她的身份，又抬高了乔沐矜，沈昀怎么说都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人了，话中话她听得懂。荣靖新这么说，她心里虽然不舒服，但人家总归是长辈，她也不好表现出来，只能耐着性子对他解释：“您可能误会了，我和荣湛并不是您想象的那种关系。”
“哦，我就说。”荣靖新感叹了一声：“这孩子从小就对乔乔死心塌地的，我还从来没想过他会和别人在一起呢。听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
和荣靖新说话，沈昀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姜还是老的辣。她做记者这么长时间了，平时也会问很多犀利的问题，说许多尖锐的话，但是这些在荣靖新面前根本就是雕虫小技，小巫见大巫。
她听说过很多豪门里父母逼走儿子爱人的典例，却从来没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唯一一点不一样的是……她和荣湛，并不是彼此相爱。所以，荣靖新找错人了。她根本没有那个本事让荣湛提出和乔沐矜解除婚约。
“既然您弄清楚了，那我也不用再解释什么了。”沈昀不卑不亢地微微一笑，“我和荣湛只是朋友，您也不用担心我们会有什么进一步的发展。”
“他可不是这么想的。”荣靖新脸上没什么表情，绷着脸的时候，和荣湛简直一模一样，“我看他前段时间总是过来看你，有时候还会呆一个晚上，沈小姐，女孩子，还是自重一些比较好，既然不喜欢，就说清楚。”
……自重？活了二十多年，荣靖新还是第一个说她不自重的人。平白无故被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这么说，任谁都不会高兴，沈昀觉得，自己能保持镇定已经很不容易了。
“您可以去问问他，这已经不是我的问题了。”沈昀说，“我和他说得很清楚，这辈子都不会和他在一起，是您儿子一直在纠缠我。”
——我和他说得很清楚，这辈子都不会和他在一起，是您儿子一直在纠缠我。荣湛听说了消息之后，匆匆赶到酒店，没想到站在房间门口，听到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拒绝的话我说得很清楚了，我尊重您是长辈，不愿意用太恶劣的态度对您。”沈昀一口一个“您”，“所以再说一遍，我不喜欢荣湛，您也不用担心我会和乔小姐抢他。”
沈昀话音刚落，就被人拽到了身后，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候，她的心忍不住地揪紧。
“爸，回家。”荣湛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荣靖新，神态冷漠。
荣靖新没有回应荣湛的话，而是将目光转到了沈昀的身上，他语调没有任何起伏地对她说：“沈小姐，希望你记住刚才的话，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了。”说完，他便转身走出了酒店的房间，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了沈昀和荣湛两个人。
气氛有些压抑，从荣靖新走了之后，荣湛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但目光却紧紧地锁在她的脸上，看得她心虚不已。
过了良久，沈昀才开口，她的嗓音有些干涩，“我不知道你爸爸会来找我，这些事情真的很烦。所以……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想再碰见这些事情。”
她自认为没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质，可以面对他家人的轻蔑和不屑。她一向知道这种家庭的父母找儿媳妇最讲求的就是门当户对，绝对不会允许她这样出身的人当他们的儿媳，而且，她真的没有打算再和荣湛和好、继续走下去。
“你就是这么打算的么。”荣湛的声音冷的没有温度，和几年前一模一样，有那么一刻，沈昀觉得自己恍惚间又回到了以前那段小心翼翼地守着他的日子。
“过去的事情，我放不下，现在你爸爸又来找我。荣湛……”说到这里，沈昀哽咽着停顿了几秒钟，然后才继续：“求你了，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是不是我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法挽回？”荣湛走到她面前，将她的头摁到自己的肩膀上，低醇而沙哑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过去的，都过去了……”沈昀叹了一口气，尽量不让他听出自己话中的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