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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碰,均美滋滋、乐呵呵地饮了一杯酒。
“兄弟,我给你介绍一经验,想不想听?”青海得意地说。
杨元朝虚心就教:“行啊,尽管言语。在政治上,特别是讲到当官儿,你素来比我强,我洗耳聆听教诲就是了,甘当小学生。”
青海开心地乐了:“元朝,知道吗,这就是你最大的优点,懂得虚心,凡道理都听得进去,还有不长足进步的?可见还是咱伟大领袖毛主席说的好,‘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真没错。”
“骂我?我可一向有自知之明,丝毫不会为表扬和恭维糊涂。”
青海哏哏乐着,接茬儿道:“说正事儿。随着咱们的事业发展,人际关系变得越来越重要,需要润滑的关系也越来越多,因此,要想不贪不腐,廉洁奉公,继续进步,更上一层楼,就必得有经济上做保证。”
杨元朝一听也乐了,真挺庆幸自己简直太顺了,为了给吴小弟的孩子治病,已经先行办起了餐厅,无意中,居然未雨绸缪地率先走了一步。
当青海听了他已建议李小岚、陈童等朋友开餐厅的事后,不禁又惊又喜:“这就算是好心有好报,没承想,你丫在帮助别人的同时,已经把这个问题提前解决了。高,实在是高!
2
天将落黑时,杨元朝惦记着还有公务在身,准备打道回去。
不料,难得见哥们儿一面的青海拦住他:“你别走。中午,咱哥俩只能算小聚,大头还在后面呢。为了欢迎你,我已经通知了一些咱俩小时候的发小和老同学,准备晚上一块在‘昆仑饭店’的‘三十年代’厅正式给你接风洗尘。你不去显得外道,也让人家大家伙觉着你现如今混好了看不起人,那可够寒人心的。”
熟悉北京的人都知道,随着改革开放的进程,经济形势的不断繁荣,“昆仑饭店”“三十年代”厅是干部子弟云集之处,就像早年间的“老莫”即莫斯科餐厅一样,一般进去消费的,基本上是干部子弟,已经成为一种符号和某一阶层的特殊聚会场所。
这一说,杨元朝只好作罢,心想等聚会完了回宾馆也不迟,少睡点儿觉没啥,只要不耽误明天上午开会就行。
可世事难料,没人想得到,一向顺风顺水的杨元朝,由于碍于朋友情面,出席老同学聚会,却把自己蒸蒸日上的大好前程给毁了,功败垂成,整个始料不及。
到了聚会时间,当年的老同学们纷纷应约而来,欢聚一堂,开怀畅饮,好不乐呵,气氛十分欢愉而热烈。
然而,就在酒过三巡、菜上五味,杨元朝去洗手间如厕之际,意外的事发生了,他们这桌人和另外一桌人发生了口角,进而由激烈争执到互相指责,由动胳膊动腿到桌椅、杯盘、瓶子等杂物器皿飕飕乱飞,一时间秩序大乱。
原来,对方也是一伙干部子弟老同学聚会,双方之所以群殴,均是出于老感情,因为多少年没照面的老朋友,岂有不相互帮衬、同仇敌忾之理?因此,都互不相让,拔刀相助,不愿自己人吃亏。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对方人里,竟有几个怀揣利刃,带匕首、藏刀等凶器的,经过一番短暂的肉搏,形势很快明朗化,由于对方手上拿有真家伙,青海这一方只好倚仗着餐桌拼命抵抗,并已有几人负伤挂彩,弄得胳膊腿脚鲜血淋淋。
杨元朝回到餐厅,见这份混乱失控的场面,急忙下意识地把手摸向腰间,迅速打开枪套,抽出配发的“六四式”小手枪,打开保险,大声喝道:“放下凶器,否则我就开枪了!”
场面过于混乱,加上人已经打疯了,红了眼,根本听不清杨元朝的喊叫,特别是对方那几个举着匕首和藏刀的人,已经形成了半月牙形包围圈,步步向为首的青海逼近,刀尖之近,离青海已经近在毫厘咫尺之间!
杨元朝见喊话没用,便扣动扳机,只听砰地一声沉闷的枪响,装潢华美的天花板应声掉下一块小木片。
一时间,群殴的人都不禁愣了,停止了打斗。
可那几个离青海最近,手拿凶器的人却仍不肯罢休,依然虎视眈眈地举着刀子向青海迫近,并且把刀尖儿对准了青海的胸口窝,眼瞅着青海的生命危在旦夕,一场严重的流血事件甚至人命案子即将发生。
杨元朝快步跑上去,用枪指着几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厉声喝道:“都把凶器放下!”
见他这架势,有人畏惧了,连忙扔下刀子开始后退。
可仍有两个人不肯罢休,不信邪地看了杨元朝一眼,然后,突然转身举着刀,一齐向他扑过来,跟吃了迷魂药似的。
杨元朝赶紧再次向屋顶鸣枪示警,同时嘴里嘀咕着:“真够亡命!”
两次枪响,这两个亡命徒总算止步了,拿着利器,却又不肯和不甘心退却,再不,就是不情愿在人前跌这个份儿,依然目露凶光地瞪着杨元朝,大有随时扑上来拼命的意思。
杨元朝以为事态得到控制,便准备把枪放回枪套。
就在这时,站在后面的一个发小大喊一声,及时提醒他:“元朝,小心后面——”
杨元朝反应极为敏捷,知道后面有人偷袭自己,本能地把身子一矮,原地打了个180度圆圈儿,意外地瞧见一个人手里攥着一把明晃晃的利刃,已经冲到了眼前,不由他丝毫犹豫,立马便把持枪的手缩回来,再次扣动扳机,只听一声沉闷的枪响,扑上来偷袭的人应声倒下,不过,不是向后栽倒,而是整个人重重地压在杨元朝身上,弄了他一身血污。
杨元朝用力一推,把中弹的人推开,站起来。
如此血腥的场面把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对方的人更是四散飞逃而去,不消一刻功夫,便跑得无影无踪。
此时,杨元朝来不及安慰青海和朋友们,而是赶紧查看倒在血泊中的人,不料这一看不禁大惊,因为人已经死了。
他情感事情闹大了,不禁把心往下一沉。
此时,青海已化险为夷,急忙惊魂不定地走上来,也看出死人了,急忙小声说:“哥们儿,趁警察没来,赶紧撤——”
“不行!人命关天,我怎能一走了之呢?”杨元朝严肃地说。
“你傻呀?还不赶紧颠儿!”青海继续催他。
杨元朝根本没有跑的意思,他对一个还算沉着冷静的老同学吩咐:“哥们儿,报警吧。”
随后,杨元朝的镇定自若和强烈的责任感驱使他坐下了,点起烟,虽然脸上并无多少惊慌之意,可实际上已经在琢磨严重的后果了。
一会儿,他想到了什么,连忙冲一干老哥们儿招手,待众人云集到他身边时,小声吩咐道:“咱都是发小和老同学,事情紧急,就不多说了。等待会儿警察来了,你们做证,实话实说,咱没必要撒谎。不过,眼下得赶紧让青海先走,让他因为他干到这一步不容易,得保护他。”说完,几乎是硬推着青海先走了,躲开了这档子在官场里特别忌讳和扎眼的事儿。
3
3天后,杨元朝回到梦省,不过,没有回家,先回了省公安厅。并且还不是单独一个人回来的,而是3个人,另外两人是闻讯后受命专程到北京接他回来的省公安厅的督察。
其实,说接他是客气,而要说押送也未免过重,准确的含义应该是看护式的陪同保驾,既有暂时剥夺他人身自由的意思,也有担心他出意外的考虑,总之要把他安全送回单位,再做道理。
出事当晚,北京的警察闻讯赶来后,对在场人和目击者分别进行了询问,当得知开枪的杨元朝竟是来参加全国公安厅局长会议的正式代表,身为司局级干部时,不敢怠慢,立刻向上面直至公安部领导做了汇报。鉴于他毕竟身份特殊,而经过现场勘察和调查走访,又确实证明他之所以开枪,的确是为了自卫,因为事先已鸣枪3次示警,所以只能对他做组织和行政上的处理。
在厅长办公室,杨元朝源源本本地向老厅长叙述了事情的全过程,只是保留了关于青海个人的情况。
厅长听后,面色极其严峻,当时就按耐不住发火了:“你怎么搞的?回北京就出事儿!再说,参加会议就老老实实参加,怎能随便上宾馆饭店去会朋友呢?那种地方,是你能去的吗?人多嘴杂,来往人员也复杂,还有不发生意外的?你可好,我刚有心提拔你,给你创造条件,你就给我惹祸找麻烦,别是头脑发热,高兴过头了吧?”
杨元朝知道祸闯大了,但仍平静地说:“都怪我当时不够冷静,可您不知道当时的情形有多危急?那个人持刀从背后袭击我,顶多不到一米的距离,一秒钟不到的功夫,就有可能会捅到我身上,为了自卫,我的确是不得已才开枪的,并且提前鸣枪3次。”
厅长见他说得诚恳,便多少压住火:“我相信你说的都是事实。但你在我跟前辩解没用,毕竟打死了一个人,不是小事。处理权在北京,不归我们管。因此,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哎,我问你,除了对方,那些人是不是你的朋友?”
杨元朝老实地点点头。
“这就麻烦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厅长无奈地叹息着,“要是你真的偶然路遇还好说,关键另一方是你的朋友,难免对方会挑你错,起码也是使用枪支不当,或防卫过当。唉,严肃处理是跑不了了,听天由命吧……”
杨元朝没有再为自己辩解,知道越是在这种时候,就越是应该尽量少说话,免得惹火领导,即使想关照自己都没法关照。
厅长垂首沉思片刻:“你回家去吧,不要出门,等候组织处理。相信,北京很快就会有信息传过来。我再次叮嘱你一声,一定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
杨元朝明白厅长的话外之音,也知道欣赏自己的伯乐此刻的心情,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下场,那就是,至少也是非常非常严重的处分和纪律制裁,十有八九自己的官场生涯恐怕也算是干到头了,甚至连警察都甭想再干了,不禁暗自叹了一声,感到茫然。
不过,这份茫然转瞬即逝,他马上重新打起精神,坦诚地说:“厅长,我知道结果,毕竟人命关天,后果严重,按照相关的法律规定,我的确有处置失当的地界儿。您了解我,千万别作难,不要因为保我影响了您,那我就更不是东西了,对不起您栽培的一番好意。”说完,站起身,步伐坚定地走了。
厅长望着部下熟悉的背影,禁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睛微微潮湿了。
回到家,杨元朝见一帮哥们儿都在等他,个个均是一副够关心体贴的样子,不由很感动。
令他倍感意外的是,青海从遥远的北京飞了过来。
“哎,你啥时候来的?我今儿才到,也太神速了点儿?行,够哥们儿,知道我现在遇难,走麦城,正需要安慰。”
青海担心杨元朝的仕途,劈头就问:“你们厅长怎么说?”
杨元朝蹙起眉头,复述了领导的意思。
青海愣了:“有这么严重?至于吗?”
杨元朝故意以玩笑般的口吻说:“其实,我曾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因为警察是个高风险职业,不是被歹徒弄死,就是啥时候出麻烦事,比如‘误伤群众’、‘刑讯逼供’或‘使用武器枪支不当’,以及这回‘防卫过当’等。所以,事到临头反倒不觉着突然,挺镇定自若的,难道诸位没看出来?”
尽管杨元朝尽量做出无所谓的样子,但毕竟事儿不小,因此,没人比他更轻松,一个个的面孔都绷得倍紧。
青海又问:“那你眼下有啥打算?”
“很简单。”杨元朝熟悉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