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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照你这样想,岂不是天天都得以泪洗面?“程敛只是给出一脸的”懒得理你“。”……你这个样子,出社会肯定完蛋。“我”哼“一声。”出社会自然会跟着规则走。所以,平常才尽量不想勉强自己。“程敛一本正经,”明明被欺负还能笑得出来,老实说,覃荔就是这一点让我觉得很不好。“”呃……“我发现自己似乎反驳不了程敛的论调,干笑两声带过话题。”不过我觉得覃荔也很厉害,被欺负成这个样子,一般人应该都会产生阴影变得老实一点吧……看她现在的样子,我怎么觉得是越挫越勇了啊。“”她的内心有很坚定的……信念吧。所以不会太在乎外界的眼光。“程敛换了个坐姿,似乎不太习惯会说这种台词的自己,”而且怎么说呢。嗯,伤痛这种东西,只要你不去管它,就总能有愈合的一天。“他视线扫过我的脸,”咳“了一声。”就这样。“我呆呆咬着嘴里的雪糕棍,片刻才反应过来:”……搞了半天。你是在安慰我码?“”不是。“干脆利落的两个字。”啊哈哈……“我真心地笑出声来。第一次觉得程敛这种冷冰冰的口吻有些可爱,连带着也催化出不少八卦的勇气,”老实说,其实你喜欢覃荔吧。“——没太多想就问了过去。话出了口才惊觉自己似乎有点”勇气过头“。”喜欢啊。“程敛回答。”哎?“作好了被对方用汽水瓶敲脑壳的心理准备。听到这样一个坦诚的答案,反而让我回不过神。”你以为我真的有闲到会陪一个完全没好感的女生搞什么漫画展?光是现在陪你吃雪糕,我都觉得是浪费时间了。“”……是我陪你,OK?“我指指程敛手中的汽水瓶。不想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那你表白没?“”倒还没喜欢到需要表白的地步,真要说的话,其实是偏欣赏多一点吧……况且她其实也有喜欢的人了。“”说了一堆有的没的……最后那句才是重点吧。谁啊?社团里的吗?“我问,突然想起什么,”啊!是不是那天水井说的‘那个谁’‘??“”走吧。“程敛压根不理会我的问题,仰头喝完最后一口汽水就起身往前走。两三步后,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皱眉回头看向我,”……你好像对覃荔一直很感兴趣?你该不会是喜欢她了吧……“我毫不留情铁面无私地”呸!〃了回去,却在同时,感觉内心涌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惆怅。——对覃荔感兴趣的人不是我。喜欢上覃荔的人也不是我。——我感兴趣的人不是覃荔。我喜欢的人也不是覃荔。莫名其妙,却又似乎有迹可循的惆怅。
第十三章 CHAPTER 13
我就像是活在一团湿泥里的怪物,满身的黏黏腻腻不清不楚。却终于在郑启脉的来电里,得以从里到外彻彻底底地洗了个干净。
01
时间不会为任何人停下脚步。日历被红叉覆盖的数字就是最好的证明。不知不觉间,那些被自己标志的红色大叉就已经覆盖上了“16”——6 月 16。郑启脉进手术室的日子。自己搭讪过的男生得了癌症的这种事情,即使现在想起,也会让我生出瞬间的恍惚,觉得整个过程不过只是造梦。加上手头漫展的逼近,对于这次手术可能造成的后果。是好是坏我都并没有深入地想过。直到我在 15 号傍晚收到郑启脉发来的短信。——“不管我有没有醒过来。这段时间都谢谢你。”那是到目前为止,他发给我的最后一条短信。而目前为止,历上最后一个红叉,标志的数字是:19。距离手术日已过了三天。但直到现在,郑启脉的手机依旧没有办法打通。听筒里那句不变的“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仿佛雨时车街外生锈的雨刮,刺耳声中,原本懵懂的视界就被还原进清晰。庞大的真实感涌进来,似乎直到这一刻,我才终丁真正意识到手术所存在的风险。——失败了?——出问题了?——发生意外了?诸如此类的问题盘旋进大脑,最终发酵成挥之不去的惊惧和疑虑。我也曾一度想去医院询问,但一考虑到有可能面对的结果,便彻底丧失了前往的勇气——除了每天定时收听“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和发送一些收不到同复的短信段子,眼下我唯一能做的,或许也就只有默默为郑启脉祈福了。“健康活到九十九!”
玻璃瓶抽奖用的纸条摆在眼前。我用红色马克笔端端正正在上而写下这样的句子。末了不忘加上一个“^o^”的笑脸。纸条选的是浅黄色的条纹纸,红色的字印在上面显得分外醒目。坐对面的水井探过头来看,摆出一脸的不可思议:健康活到九十九?!“他嚷嚷,”“我靠,你用红色笔就为了写这种话啊?”之所以要强调“红色笔”,是因为大家都觉得,用纸条上写的内容来决定“中了什么奖”的方式过于束缚,而瓶身透明的关系,也不能使用纸条本身的颜色作区分。所以经过商量,就决定改用“字色”作为奖品等级的根据。这种方法的最大好处,就是可以让大家在制作时放开手脚。歇后语、冷笑话、方言粗口,想到什么就写什么,想不到也还可以用涂鸦代替。每张纸条里都有属于自己独有的内容。不但抽奖的觉得有趣,制作者也玩得起劲。聚在一起写纸条时个个马力全开,宁愿做不成“社团画画最厉害的人”,也要攀上社团里纸条写得最有趣的 Top One。而为了避免混乱,奖品也被分为黑蓝紫绿红的五个等级。举例来说——如果抽中用黑色笔写的纸条,就是没有中奖,等于花钱单买了个瓶子(但集满三张黑色可以当一张绿色用)。抽中的是蓝色笔,则中四等奖(奖品:动漫海报任选两张)。以此类推,紫色是三等奖(奖品:原创书签+信纸随机一套),绿色是二等奖(奖品:待定)。而一等奖(奖品:待定)的颜色,就是红色。因为一等奖只限定了三个名额,所以书写纸条的时候,极少会有人选用红色笔作为道具。眼下被水井这么一叫,原本正伏案苦思的几位也都惊讶地朝我看过来。视线沉甸甸地压下来,我只好扯出满脸尴尬的笑,一边解释“这不是写来抽奖的,是我自己写着玩的”,一边将面前的纸条塞进裤袋。“哦自己写着玩就无所谓——”水井咧着嘴,摆出不计前嫌的宽厚姿态。“我就说,什么健康什么九十九的……怎么会写这么无聊的东西~”
“你就得了吧水井……说得你好像很有趣似的。”阿绒插进嘴,替我出了一口恶气。“我从来没说过我有趣!”水井一脸严肃,“我向来是走深沉路线的——”他拾起面前的某张纸条,一边号着“来来来,大家好好看看,好好学习学习!”,一边捏着两角展开。“‘BELIEVE 里面,也藏着‘一个 LIE’?”阿 Y 眯着眼读出纸条上的句子,读完便直接闭上眼做垂死状。“妈的干吗?睿智是睿智,也不用崇拜到断气啊。”水井哈哈笑着拍阿 Y 的肩膀。“你坐时光机回去给十岁的我看吧,那我估计会崇拜你。”阿 Y 悠悠睁开双眼,“这句话我到现在看了不下二十次了……你抄也抄句偏门点的拜托……”“操。”水井很不满意,“我就见过一次!怎么就不偏门了!”“……‘地球人很危险的,你还是找水井玩吧’!好!下张纸条就这么写。”一旁的覃荔被激发出了灵感。“那我就写‘很 WELL 很强大’吧。”(*well 的中文解释:①好②水井)程敛飞快接过话,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他确实是天赋禀异。水井的“靠!”和其他人的笑声交叠进来,场面顿时活络起来。我也跟着凑热闹,随口提议说“那我们干脆以水井做主角,接龙写个故事,然后拆散在各个纸条上算了,感觉也很有趣哇哈哈~”,笑时余光感应到某处的视线,我对上去,发现程敛正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看。“干,干吗?”我被他看得全身发毛。“没事。”他别过视线。“等会儿再说。”“啊?”我一头雾水,瞪大眼睛朝他的侧脸盯了半天,也没把他的视线重新盯回来。等会儿再说?等什么?说什么?虽然上次的商场之行,似乎让我们的关系缓和了一些,但也只是缓和而已。回来之后,他依旧没少朝我摆扑克臭脸,我也照旧对他敬而远之。真要说什么实质的改善,顶多也就是心态上从“讨厌的人”变成“不那么词厌的人”而已。
所以,能有什么好说的?“真的画得很烂。”散会收拾桌子的时候,程敛走过来,顺手从桌面拾起某张我无聊涂鸦的草稿纸,看了半秒便叹一口气移开视线,一脸的不忍细睹。“你管我!”我老羞成怒从他手中扯过自己的画,和其他废纸一起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不是来帮忙收拾的话就快走啦!”“好歹是自己的作品啊,这么不爱惜。”程敛皱着眉朝我摇头。“你管我。”我低头继续整理桌面。“你真的喜欢画画吗?”“你管我。”“我觉得你不喜欢画画。”“你管我。”“你为什么会读美术?”“……你管我哦!”我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不喜欢画画不可以读美术啊?”“没说不可以。我们校区的地段也很好。”程敛看向我,一针见血,“嗯。市中心。”“……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心虚地移开视线。“我是说,我觉得你不适合这个专业。”“适合不适合也不用你管。没好气,”我“……你过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个?”“那倒也不是。”程敛沉吟了一下。然后他打开手边自带的笔记本电脑,一边移动鼠标,一边示意我过来,“给你看个东西。”鼠标的点击声中,有图片在屏幕上跳了出来。我探头去看。正面和侧面、黑白和彩色、特写和全身——连着几张图,无一例外画的全是同一样东西—个长着人脸和豆芽菜四肢,并且头顶塞了一个木头塞子的……“……瓶子?”我看看这东西,又再看看程敛,越发的一头雾水。“以前随便画的设定。敛解释。”程“我自己还蛮喜欢的,本来是想拿来给‘瓶世代’做吉样物的。不过覃荔没要。”
“……没要是正常的。”我抽搐着嘴角——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瓶身上的那张人脸。八字眉、眯缝眼、一字嘴且不说“吉样”了,压根就是一脸的苦闷相。“你给我看这个到底是?”“嗯。这个原本的灵感就是漂流瓶。”程敛指指屏幕。“我本来都已经忘了。那天和你去商场。听你说起你那个什么梦,才想起来自己画过这么个东西。”“哦。那?”“嗯。怎么说呢——”程敛垂下眼睑,似乎在酝酿要如何表达。我趁着这档儿继续收拾桌子,把画笔收拢到一堆,把废纸全部扔掉,把装了纸条的瓶子和没装纸条的瓶子分开两份。动作间想到自己先前用来祈福的那张纸条。我偷偷将它掏出来,塞进某个空瓶子里然后握紧,感觉着自己手心里的温度,一点点热暖了里面的冰凉。一定不会出问题的。一定不会有意外的。一定不会手术失败的。一定……很快就能收到“我回来了”的短信的。但我错了。“怎么说呢。”程敛的声音传过来,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抬起头看间我。“我想问你有没有兴趣和我合作。”“合……合作?”我被这个提议吓得不轻,配合裤袋里突兀传来的音乐震动,一时间很是有些手忙脚乱。手机掏出来顾不得看便直接贴上耳朵。“等会儿再说——”我朝程敛比了个抱歉的手势,匆匆忙忙“喂?”了过去。“是我、”“……哎?”我眨了眨眼睛。“嗯。我回来了。”听筒对面,熟悉而陌生的声音。——我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