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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央抬起头，对上慕仪疼惜的目光，苦笑着开口，“慕仪，我也想啊。”
“我知道，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轻拍着璃央的手，慕仪微笑着。现在的璃央，总是让她不由自主想起曾经的自己。
“慕仪，如果什么都没发生，该多好。”璃央靠在慕仪身边，低声说道，“我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是我做不到，更忘不掉。真不知道白冉为什么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慕仪愣住，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接话。
“阿央，白冉怎么了？”她越来越不明白，这事怎么会扯到白冉身上。
璃央垂着眼，嘴角不自觉浮现一抹苦笑。有太多事情，堆在她胸口，就像是一座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起来。如今，终于有了一个能够诉说的对象，她将一切断断续续地讲了出来。
慕仪没有打断璃央的叙述，只是间歇地给她递水。听着璃央的叙述，慕仪的脸色也一变在变。等到璃央全部说完，她的心也沉了下去。白冉做了这么多，到底是为什么？
“我问了那么多次，他一个字都不肯说。”看了眼屋外正抬头吩咐仙婢的白冉，璃央嘴角牵起自嘲的笑，“我一点也看不懂他，更不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样的他，我怎么敢信？”
想起璃央重伤那次，她也曾问过白冉，那时候他也是避而不答。让慕仪怎么都想不通的是，白冉怎么会把璃央推倒凤兮身边。她实在想不出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但看白冉现在这架势，明显是要把璃央给捉回自己身边。光是就这么想想，慕仪就感觉一个头两个大了。璃央说的没错，白冉这个人，还真是让人一点也看不懂。
“阿央，白冉这么做……肯定有他的原因。”斟酌着字句，慕仪叹了口气，实在想不出什么话能劝璃央的。因为如果换做是她，她也不敢再信这人了。
“不管他是什么原因，都跟我没关系。我以后都离他远远的，就好了。”璃央笑笑，把事情说出来，她觉得轻松多了。果然，事情不能都压在自己心里，要找人一起背负才好。
“好，那就离他远远的。”慕仪捏了捏她的鼻子，把话题转移开去，“等你身体好了，我带你一起去大荒深处走走。”
“真的？！”听慕仪这么一说，璃央立刻来劲儿了。大荒深处，她想去很久了。
“当然是真的，不过……”慕仪戳了戳她的小身板，说道，“要等你身体好了才行。”
璃央使劲点头，应道：“我一定尽快好起来。”
眼见着日落西山，外面的白冉给她使了好几次眼色，慕仪才跟璃央告辞。看到璃央拉着她衣服，依依不舍的样子，慕仪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会常来看她，这才安抚好她。
出了屋子，慕仪就看到白冉正站在树下，好整以暇地等着她。想到自己有一肚子的话和问题想要对白冉说，慕仪微微一笑，“同归？”
“正有此意。”白冉扬了扬眉，跟在慕仪身边，朝外头走去。
“阿央的身体……”
“不碍事，过些日子就能恢复了。”慕仪的话刚开个头，白冉就回答了她的问题。
听了白冉的保证，慕仪才真正放下心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直到离了元华山的地界，慕仪才再次开口，“白冉，为什么？”
慕仪干脆停下脚步，看着白冉，只等他给出一个答案。这次白冉没有避而不答，却给出了一个让慕仪越发搞不明白的答案。“我所做的，都是为了她。”
“什么叫为了阿央？”
白冉只笑不答，继续赶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让人恨得牙咬咬。
追上白冉，慕仪问道：“既然你当初把阿央推给别人，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白冉轻笑，“什么意思？还不就是你所看到的意思。”
为什么这家伙到现在还是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慕仪抽了抽嘴角，无语地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除非你把事情讲清楚，否则你想都不要想了。”
“是吗？”白冉脸色不变，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句。
慕仪觉得好笑，摇头道：“白冉，你到底哪来的把握？阿央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即便你现在把事情说清楚，她也不见得能想通，更何况你什么都不说。换做别人，没准阿央哪一天会突然想通。可是那个人偏偏是你，我想她这辈子恐怕都想不通了，更别说……”
“更别说什么？”白冉转过头，墨黑的眼睛望着慕仪。
想起今日璃央的反应，慕仪摇头道：“依阿央现在这样子，若是你，是绝不可能的。”
听完这话，白冉没有再说话。等到了青丘地界，两人要分开之际，白冉才又一次开口，似是在自言自语，“那么倘若，我不再是我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慕仪一怔，待她抬头，白冉已经离去。
待到白冉回到青丘，还未喘口气，就有仙婢来报，白虎王莫宸已经在客厅里静候多时。白冉抿唇一笑，莫宸的动作倒是比他预计的要早些。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回了小猫的评论之后，那条评论就不见了，所以现在我都不敢回评了。
我一勤奋日更，就没什么人愿意搭理我了，莫名得好忧桑……
今天这段莫名其妙的对话写得我懵了，我要去睡一觉，然后继续码字…，…
瞥眼，姑娘们，给我继续日更的动力吧
33
33、第三三章 虎灵 。。。
“你，真的有办法？”手中的茶渐凉，沉吟了许久的莫宸终于忍不住率先开口。
白冉没有接话，抬眼笑望着莫宸，略微上翘的眼角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了几许旷世风流，那双湛黑深邃的眼眸中毫不掩盖的自信似乎没有将世间任何事情放在眼中。
莫宸没有动，静静注视着白冉，等着他的确切回答。只是那双看似平静无波的眼中，依旧掩不住他此刻内心的激动和焦躁。事实上，从上月虎灵忽然开始不稳的那天起，莫宸的这颗心就再没有平静过半刻。作为白虎族的力量源泉，虎灵的重要性可想而知。虎灵近一个月的不稳定已经让大部分族人开始不安，如果再不尽快让虎灵复原，恐怕这样的不安很快就会演变成恐慌，甚至是暴动。就在莫宸束手无策的时候，他收到了白冉的消息。一得知白冉竟然有办法，莫宸就一刻不停地赶到了青丘。
被莫宸盯了半天的白冉没有半点的不自在，施施然笑道：“那是自然。”
白冉的笑容反倒让莫宸越发不自在起来，这只老狐狸会这么好心？答案绝对是否定的。依照白冉这么多年来的行事方式，遇到这种事肯定是坐壁上观，哪来这么多闲情逸致管别族的事情？所以如今他突然这么主动说自己有办法，绝对不是那么便宜的。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莫宸也不想跟他兜圈子，干脆直接问道。
说实在的，要不是他和白冉两人平时的交情不差，两族之间也没有任何冲突，他都要怀疑这次虎灵的突然不稳是白冉动的手脚。
“你的女儿都嫁了有些时候了，怎么儿子到现在还没任何动静？”白冉挑眉，貌似不着边际地说道。其实若非白虎族的虎灵恰巧在这个时候出现了问题，他还真得多绕点弯子，给白虎族制造点小麻烦。不过现在正好，也省了他不少事。
“呦，你什么时候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关心起我儿子的婚事了？难不成你想联姻？”莫宸哈哈一笑，没好气地揶揄道。项城的婚事他早就成了他的一块心病，可是儿子就是死赖在一棵树上吊死了，他再怎么着急也是没用。
“随便在你族里挑个就是。”白冉摇头，他对联姻可没兴趣。
白冉这话让莫宸一愣，更加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你这是……”
“你若应了，我明日便去白虎山。”打算莫宸的话，白冉眯眯笑着，半敛的眼眸闪过继续光芒。话背后的意思很明确，你要是不答应，我可就撒手不管了。
莫宸的心思绕了好几圈，还是没弄明白白冉打得究竟是什么主意。怎么好端端的就绕到项城的婚事上了？可是他早些日子就答应了儿子，这段时间都不再逼他。现在让他突然反悔，也……想到这里，莫宸脸上流露出了几许为难。
眼见莫宸摇摆不定，白冉似是不经意地问道：“你可知这次虎灵为何不稳？”
“你知道？”莫宸眼中精光乍现，虎躯一震，急切地问道。
白冉轻笑，不疾不徐地说道：“难道你忘记了上一次虎灵是为何不稳的？”
“不可能！”莫宸一拍桌子，大吼道，“绝对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不然你以为虎灵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出问题？”
白冉的话让莫宸沉默了下来，万年前虎灵曾出现过同样的问题，可是那一次……所以他一直没有去想过，如果真像白冉所说的那样，那就真的危险了。
“黑虎一族虽然都死得差不多了，可是还是有那么一两只逃窜到了魔界。”白冉缓缓开口，语气平淡，“这世上能让虎灵这般震动的，除了他们还会有谁？”
“可是如今仙魔两界的边界相当稳固，他们在魔界怎么可能……”
眼见莫宸不愿相信，白冉也不说话，左手一抬，一具尸首出现在了大厅中央。
“这，这……”莫宸不敢相信地指着地上的尸首，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以为前段时间玉帝派了那么多人去边界是游玩吗？”白冉扬了扬眉，唇边溢出一缕轻笑，“那个时候边界出现了裂缝，他们也是趁着那个机会过来的。”
虽然如今那个裂缝被漱玉和阏君修补完毕，可是玉帝仍不敢有丝毫怠慢，派了大量天兵在那里驻守。追捕趁机潜入仙界之人的这个任务，恰巧落到了狐族的头上，因此白冉才会如此清楚虎灵不稳的原因。至于让虎灵恢复的方法……盯着自己的指尖，白冉抿唇浅笑，除了自己，还真没人能做到了。那家伙，除了他还有谁能使唤的动？
原来虎灵的不稳是黑虎一族动的手脚。莫宸叹了口气，被黑虎一族用污浊之血污染的虎灵唯有用凝碧珠才能吸取其中的污血，而凝碧珠在万年前的那次就被火麒麟给吞了去！如果任由污血继续深入污染，恐怕虎灵就会彻底失去效用，那么到时候……
莫宸苦笑，他甚至不敢想象到时候白虎一族会变成什么模样。知道现在只有眼前这个男人才能使唤动火麒麟，莫宸不得不应了他的要求，“我答应你。”
“你放心，明日我便上白虎山。”得到满意的答案，白冉眉目染笑，胜过烟水万千。
解决了连日来压在心头的这事，莫宸也总算是舒了口气。眼见白冉眉开眼笑的样子，想起白冉如此奇怪的要求，他还是忍不住说道：“白冉，你这条件未免也太奇怪了些。”
“你只要做到就是了。”白冉不甚在意地一笑，“天色尚早，不如我们对奕一局？”
“好。”想到这几十年都没跟白冉对弈上一局半局，莫宸顿时心里痒痒。
一局罢，已是第二天天明。又一次输了棋的莫宸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了白虎山，而白冉则是动身去找那只即将又一次被他使唤的火麒麟去了。
***
“吼吼吼——！！”
突然间，一声愤怒不甘到极点的恐怖吼叫响彻了天际，让整座三途峰都震了三震。在这不久之后，眼中闪着得逞光亮的白冉手中把玩着一颗碧绿珠子，笑眯眯地扬长而去。徒留下又一次被老狐狸剥削完的火麒麟，可怜巴巴地趴在洞穴里，望着洞外湛蓝的天空无语凝噎。
这只黑心黑肺黑肠子的老狐狸！狠狠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