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反正让人讨厌。”
“是不好,不过,请你就死心了吧。”
“要是有垃圾车,我就让他们给拉走。”直芙说着,停下脚步。
她来到教学楼前。
“我要听课去了。”
“你不是已经退学了吗?”
“教室都是空位,没关系。”
直美快步往教学楼里走去。
江山慌忙追上她。
“你也听课?”
“我得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直美顺手推开一个教室的门。能容纳近三百人的大教室里只有二三十个学生,而且大都坐在后排,有的打瞌睡,有的在看书。
直美找了个空位坐下。江山无奈,只好站在门旁不显眼的地方——尽管如此,一个中年男子站在这儿,总是引人注目。
江山。心里渐渐好受些了。
刚才真觉得要死了。他痛切地感到,自己体力衰退了,这也许是理所当然的。
生活无规律,常在外面吃饭,吃的又不好,别说体育锻炼,连散步也没有过。
这样的生活,身体不衰弱才怪呢。而且,生活没有目标,也没有活力。
江山觉得这个新并直美很棘手,可是,她身上洋溢着青春气息,又不能不令人感到振奋。
赛跑开始的瞬间,她像弹簧一样弹了出去。裙子飘动着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的直美,实在令过山望尘莫及。
本来,江山倒不至于那么快就贫血晕倒的。
“回—@@-@有什么问题吗片讲课的教授操着例行公事的语调说道。
看样子没人提问。用这种语调讲课,不论是多么重要的课都没人想听。
“老师。”
举手的是新并直美。真是厚脸皮,本来已经不是这里的学生了。
“什么?”教授不大耐烦地问。
“教室里有个外人进来了!是对大学自治的破坏!”
江山转过脸去。
“什么人?”教授望着江山说。
“准是个警察!”直美说。
学生们骚动起来。
“滚出去!权力的走狗,滚出去!”
有人一喊,于是一呼百应。
“滚出去!滚出去!”一时间成了大合唱。
当然,她并没真的生气,只是为了解闷,觉得有趣。可是,教授倒挺认真,绷着脸说:
“你!过来”
江山朝嗤嗤直笑的直美瞪了一眼,连忙逃出教室。
“……啊,你还没走呀,”走出正门的直美对不知何时来到身边的江山说了声,“你辛苦啦!”
“我说过,这关系到我的生活。”
“你的生活,我不感兴趣,看你那样子,老婆跟人跑了吧?”
江山咳嗽一声。
“谢谢你的关心。”
直美瞪大眼睛盯着江山。
“哦?这么说,真跑了?嗅,真开心,”
直美笑得直打滚。不,因为是在路上,并不是真的在地上滚。她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又蹦又跳。
“有什么可笑的广江山满脸通红,怒声说道。
“要是……怎么不可笑!老婆跟人跑了的人,还调查别人的私情!真叫人好笑?”
她竟毫不在乎地捅别人的痛处!江山瞪着直美,转眼间,自己也苦笑了。的确,在别人看来,一定很可笑。
直美真的是在开心地笑,并没有冷嘲热讽。
“喂,别傻笑了,人家看着哪。”江山说。
“怕什么。不笑还能哭?惹姑娘哭,人家会认为你是个坏男人的。”
“精原谅,这实在是我的工作。你上厕所我当然不会跟着去,除此以外,就让我跟着吧。”
“好吧,随你的便。”直美说,“不过,别妨碍我,今天我要会朋友。”
“啊,知道了。我躲在一边,不惹人注意。”
“真的?”
“我是专干这一行的,最擅于不引人注目。”
“是吗?谢谢你。”
“哎,那人是干什么的?”直美高中时的好友大津智子说。
“谁?”
“略,就坐在那个桌子上,那个胜乎乎的男人。”
水果兼小吃店里都是女孩子。直美望着一本正经地坐在女孩子中的江山,美尔一笑。江山面前摆着堆得老高的水果冻糕。
“准是个爱管闲事的,讨厌。”直美说。
“瞧,他的眼神好像跟一般人不一样,不会是管我们的吧。”
“是啊,有什么问题了吧?”
“那样的话,女孩子可要带手枪了。”
“可是,那样一来,又没志气了,别担心。”
江山不知道她们是在说自己,正在对溶化了的冻糕进行决战。
“哎,直美。”
“嗯?”
“我同她们说好了,为你开个欢送会。”
“什么欢送会,不用了。”
“可是,毕竟好久不能见面呀,要找个地方,来个一醉方休,或是叫上一个男孩子,开个欺负男生会。”l“有意思。”
“哎……”智子略微压低声音,“你要保密啊,如果喜欢大麻,也搞一点来。我的他就是这一路的人,我知道。”
“真的?”
“干脆开个大麻茶会吧?反正到了美国,要多少都会搞到的。”
“既然这样,来个乱交晚会吧?”
“说得对!”
头脑聪明过人的智子扶了扶眼镜,探着身子,“要是真干,人一旦聚齐,怎么办?”
直美暖昧地微微一笑。她想反正要离开日本,一时回不来,干什么都没关系。可是,她又不想那样糟蹋自己。也许是她太守旧了吧。
直美回头朝江山那边一看,他正在狠吞虎咽地吞吃冻糕。
一定是用出差费买的,他觉得不吃木行。——那个年代,在这一点上还是非常守规矩的。
“哎,直美,你在想什么?”智子问。
“哦?晤,没想什么。哎,智子,刚才说的倒是挺有趣,但是我想开得健康点儿。”
“健康点儿?那就开家庭舞会?”
“嗯,再健康点儿。”
“再健康点儿?想做美容操?”智子双目圆睁地问。
“您来了。这位是新井先生的小姐。”
这是东京都内屈指可数的法国餐馆之一。直美常常同爸爸一起到这儿来。
“有座位吗?”
“有,小姐的座位我们随时准备着哩。”
经理亲自把直美带到靠窗户的餐桌前。
“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有最好的鹿肉。”
“好啊,来一份。”
“哦马上把菜谱送来请您过目。要什么饮料?”
“嗯,雪利酒。”
“明白了。”
直子把杯子里的雪利酒喝下去一半,顿感心里一阵发热。无意中往店门口一看,那个侦探手里拿着大衣正往店里探头探脑,受到店里人的指责。
直美不觉微微一笑。
“艰,”她叫经理,“把在门口转悠的那个人带到这儿来。”
“是您带来的?”
“算是吧。”
“明白了。”
江山莫名其妙地来到店里。
“在这儿监视更方便些。”直美说。
“是啊,腿都走酸了。”江山叹道。
“年纪不饶人哪,真可怜。您也该吃晚饭了吧?一起吃gB?”
哦,晤,这个……,,
江山接过菜谱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大概连菜的名称都看不懂,再看价钱,更让人咋舌。
“选好了吗广经理来问。
“我要蜗牛、洋葱奶汁烤菜汤,再来个鹿肉。”
“明白了,这位先生呢?”
江山干咳一声:“嗯……清饨肉汤。”
“清炖肉汤?”
“只要这一个。”
“哦?’
“我要汤就行了。”
“知道了…”
直美不解地望着江山:
“在减量?”
“侦探社发的伙食费只的七百元,这个汤就超过一百元了。”
直美噗啼笑了起来。_“你真有趣。
江山一点儿也不觉得有趣。在直美享用美味佳肴时,_他干巴巴地喝看凉汤。
“喝点葡萄酒吧?”直美说,“再要一个杯子。”
“不,不用了。”
“不让你付钱。”
“侦探接受跟踪对象的款待等于被收买,这不行。”
直美耸耸肩。
“那好,随你的便吧。”
咕喀咕嗜,一阵奇妙的声音。江山肚子叫了。
江山慌忙扭过脸去。
“这就是你家?”江山说,“好阔气呀!”
“对,这儿就住我和长谷沼两个人,地方太浪费了。”
“我的家可能只有你家的车库那么大。”
“咱B放三辆外国车?”
“微型汽车还差不多。”江山说,“今天不出去了吧?”
“哎。还不到十一点,这么早回来,长谷沼~定会大吃一标。
“小孩子要早睡早起。”
“失礼了。”直美笑着说,“明天要起早,得赶快睡觉。”
“哎,星期天嘛。”
“是啊,早上八点要出去。”
“真的?”
“你不来就把你扔下了。”
“知道了。”
直美撤下了内部对讲机按钮。
“长谷活,我回来了。”
“这就来了。”里面应道。
“好了,明天再见!”直美愉快地说。
江山站到一边,目送直美进门后,便朝车站方向走去,他饿得要死。
看到一家快餐面馆,他飞奔进去,大喝一声:“辣面米饭,”
“哈夫回来得早呀。”长谷活君江说。
“我要做好孩子了。”直美说。
“等会儿还要出去?”
“我要洗澡睡觉了。明天七点钟叫我。”
长谷沼君江有些纳闷:
“是晚上七点吗?”
“早上七点!”
“法哪儿?”
“晤,朋友们为我开欢送会,给我做一盒盒饭。”说着,直美转身上楼。长谷沼君江愕然地目送着她的背影。
4
“混蛋!”江山早上醒来的第一句话很不带劲。
浑身酸痛,那是长期不锻炼而突然猛跑的结果。可是,没法子,那也是工作。
一看闹钟,六点半了。——醒得正好。江山暗暗夸奖自己。
“嗯……那姑娘说她八点钟出去。”他一面自言自语,一面在洗脸他将水往脸上喷。头脑清醒了许多。
今天再来法国菜可就吃不消了。快到吃晚饭的时候,就买好盒饭。在餐馆里吞咽饭团也是挺有趣的。
年纪一大,早上的事就很费时间。年轻的时候,从睁开眼,跳下床,啃面包,系领带,到离家出门,十五分钟足够了。而现在,不慌不忙地打开报纸,喝一杯牛奶,刮刮胡子,到离开家,要四五十分钟。就像一台生了锈的引擎,发动起来颇费时间。
可是,今天早上不能那样从容不迫。到新井家要一个小时。“七点来钟再不走就……”
然而,生了锈的齿轮怎么也转不快,好容易办完事离家出门,已是七点十分。
外面很静。平常这个时候,上班的职员们正鱼贯地朝车站方向走去。
“对了,今天是星期天。”
知道是礼拜日,就越来越没劲了。混蛋,我为什么要去照看那姑娘呢?
牢骚再多工作还要干,这就是江山这代人的特点。他加快脚步朝车站走去。
正要从一辆黑色大轿车旁走过时,车门一下开了,一个男人挡住了去路。
“让开!”江山说。他已猜到对方是什么人。
“提江山吧?”
对方是个四十岁左右皮肤微黑的小个于男人,宽大的身材把黑西装撑得鼓鼓的,看上去比江山宽一倍。
“是的。”
“请上车,有话说。”
话说得还客气,但那语气却不容拒绝。
后车门被打开了。无奈,江山上了车。
同偶尔因公乘坐的出租车不一样,坐席十分豪华,就像坐在高级饭店里的大厅里一样。小个子男人坐在驾驶席上。
后排座席上已有客人。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身上穿着笔挺的三件套西装,系着领带。同是西装,比起江山的来可高级多了。
江山觉得老人可能内脏不太好,脸色土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