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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处的茶茶掏出手枪,跟了上去。
墙角,撒完尿的炊事兵刚提上裤子,便被一支枪口顶住了脑袋。
“我就在这儿撒泡尿,不至于吧!”
“脱!”
“我以后再也不随地那个还不行吗?”
“我让你脱衣服。”
“好,我脱,我脱。”
茶茶穿好国民党士兵的衣服,系好了绑腿,冲者国民党士兵喊道:“蹲下!”国民党士兵光着膀子,哆哆嗦嗦地蹲在地上。茶茶将战备锅扣在国民党士兵的头上,喝道:“从现在起,开始数数,从一数到一百。”
国民党士兵没有应答。茶茶用枪敲敲锅:“听见没有?不然我就开枪打死你!”
锅里发出嗡嗡的数数声:“一,二,三,四,五……”
茶茶背起士兵的长枪,跑步跟上了国民党队伍,夹在队伍中间大步跑出了城门。
混迹在国民党队伍中的茶茶越跑越慢,渐渐掉队。一名下层军官发现了茶茶瘦弱的身影,张口骂道:“妈的,给老子快点儿!”
茶茶点头佯装跟上。队伍途经一个天然掩体,茶茶迅速卧倒。国民党士兵渐渐跑远,茶茶起身脱下军装,拐进密林深处……
茶茶正大汗淋漓地奔跑在树林中,在她周围的灌木丛中恍惚有两个人影在跟着她奔跑,茶茶突然停下了脚步,仔细辨听着周围的动静,未发现异常。茶茶拿出匕首别在腰上,又将手枪握在手里。缓缓前行数步,树林到了尽头,放眼望去,一个小渔村就近在眼前。茶茶兴奋地自言自语:“这应该就是长寿镇了。”
突然,一阵风过,茶茶被一根木棍击倒在地。
过了一阵儿,茶茶慢慢睁开眼睛,感觉头痛不已。突然,她意到了什么,开始浑身上下胡乱摸索。竹筒情报和手枪匕首均不见了踪影。万份焦灼的茶茶开始在自己昏倒的周围疯狂地寻找,却没有任何发现。茶茶绝望地瘫坐在地,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茶茶沮丧地念叨着:“情报,我把情报弄丢了。”稍顷。茶茶擦了擦眼泪,踉踉跄跄朝长寿镇走去。
戴天明包扎好秦慕瑶手臂上的伤口之后,大汗淋漓的秦慕瑶慢慢从疼痛中缓过神来。
“收拾一下东两,我们得马上离开这儿。”戴天明说完,拾起一个布包,将招贴画摘下,拉出抽屉,将几把手枪、信件装进了布包。秦慕瑶拿起床上的毛衣递给戴天明。戴天明笑了笑将毛衣放进了布包。二人推开房门,突然花店外传来汽车刹停的声音,戴天明急忙拉着秦慕瑶退了回去。
尚九城、沈腾带着两名特务走下汽车。
沈腾用手指着花店:“站长,这就是戴天明住的地方。”
尚九城发现地上的血迹,一挥手,众特务拔枪冲进花店。尚九城、沈腾和两名特务举枪冲进卧室,发现两名特务的尸体横卧在地上,身上只剩下了背心短裤。
尚九城怒吼:“马上通知城门警卫,把所有穿黑色衣服的人,统统给我抓起来。”
巡视四周,尚九城突然发现玻璃上隐隐有些文字,急忙调整视角,哈气,“长寿镇”的字样依稀可辨。
尚九城惊叫道:“长寿镇?长寿镇?他们要去长寿镇。”
沈腾不解:“他们去长寿镇干吗?”
尚九城道:“那儿有一个码头,长寿镇距江北岸只有两千米,一艘快艇几分钟便可过江。那里水流平缓,就算是泅渡过江也不是什么难事。”
戴天明和秦慕瑶穿着特务的黑衣服,快速穿过一条小巷,躲在胡同口,查看城门的动静。
一辆满载粮食的马车经过城门,赶车人向城门士兵出示了通行证件。城门警卫挥手放行通过,马车顺利出城。戴天明和秦慕瑶举枪冲向城门,并鸣枪示警。
众警卫纷纷举枪对准戴天明和秦慕瑶。
戴天明怒吼:“你们刚才是不是放走了一辆马车?”
士兵回答:“他有通行证,运的是军粮。”
戴天明抬手给了士兵一嘴巴。
“车上藏着共党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
“放走了共党,老子一枪毙了你!”
士兵吓得畏首畏脚,不敢言语。戴天明和秦慕瑶压低帽沿举枪就要往城外冲。
突然有人高喊:“都给我站住!”
戴天明和秦慕瑶转身。尚九城委派的那两名特务举枪上前围住了他们。一个特务喊道:“把帽子都摘下来,快点儿,把帽子都摘下来。”
戴天明和秦慕瑶摘下了帽子。一名特务奸笑着:“戴组长,秦小姐,我们找的你们好辛苦啊!把手举起来吧!”
两名特务的枪顶在了戴天明和秦慕瑶的头上,戴天明和秦慕瑶举起了双手。“把他们俩给我绑起来。”一个特务喝道。
两名国民党士兵拿着绳子走到戴天明和秦慕瑶跟前,突然两声枪响,两名国民党士兵中弹负伤倒地,只见孔老大带着六兄弟举枪冲了过来。一名特务急忙举枪,戴天明迅速拔枪将其击毙。双方展开激烈枪战,国民党死伤大半,城门附近一片混乱。
一名特务高呼:“关城门,关城门!”
两名国民党士兵冲到城门两侧,推动着沉重的城门。
孔老大喊道:“秦小姐,快走!”
孔老大说完,冲上前双手撑住即将闭合的城门。戴天明和六兄弟掩护秦慕瑶且战且退,依次退出了城门。又一队巡逻警卫从街道冲到城门附近,举枪便射。一串子弹打在了孔老大的后背上,孔老大朝出城的秦慕瑶和几兄弟扬了扬手,使出最后一丝力气关闭了城门,拉上门栓,转身举枪。又一串子弹打来,孔老大背靠城门缓缓倒地,手指还在机械地扣动着扳机。
秦慕瑶看着千疮百孔的城门泪流满面:“不,不……”
老五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喊道:“秦小姐,快走,快走!”
戴天明伸手拉着秦慕瑶快速向前方跑去。
沈腾驾车猛然停在了城门旁,尚九城跳下车,看着关闭的城门,愣了半天。国民党士兵打开城门,伤亡士兵被担架接连抬走,城门外早已不见了戴天明等人的踪影。
戴天明、秦慕瑶等人穿过一片树林,再也跑不动了,气喘吁吁地坐在树下休息。
秦慕瑶问老五:“你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城门口?”
老五说:“大哥说待在城里早晚被抓,不如趁机逃回老家算了。所以,我们几个就到城门这儿探路来了。本打算今晚动手,没想到遇见了您。”
秦慕瑶很是愧疚:“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们,连累了你们的大哥。”
老五道:“咱不说这个了,大哥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你,他想着的还有我们这帮兄弟。秦小姐,您去哪?我们几个护送您吧。”
秦慕瑶说:“不麻烦你们了。人多反而容易暴露,你们也赶紧撤吧,追兵马上就到。”
众人点头,纷纷站起身来。匆匆道别后,秦慕瑶和戴天明提着手枪朝远处走去。
“哥儿几个,咱们怎么办?”老六问。
“大哥、老八都死了,我得替他们报仇。”老五说完,给自己的手枪换了一个新的弹夹。
“秦小姐对咱有恩,咱们得为她做点什么。”老六也换上新弹夹。
“要死咱们儿兄弟就死在一块儿!”
六兄弟将手握在了一起,然后拿着枪朝来时方向大步走去……
在路边找到一处土包,六兄弟以土包为掩体,静静地趴在地上。老四将军用水壶拿了出来,喝了一口酒,随后传给了老五、老二……水壶在几兄弟的手里默默地传递着。
突然,沈腾的车队远远开来,越来越近。几兄弟趴在地上,纷纷将子弹推上了枪膛。
老五振臂一呼:“弟兄们,给我往死里打。”
六兄弟纷纷开火,沈腾率领的车队顿时大乱,摩托车和吉普车轮胎中弹,卡车也熄了火。
尚九城连忙组织众特务举枪反抗。沈腾抄起一支冲锋枪,疯狂射击。老五、老七、老二中弹身亡。几兄弟被强大的火力压制住了。老四举枪起身:“老子跟你们拼了。”
尚九城率众一字排开,举着冲锋枪朝几兄弟一同扫射,老四中弹身亡,其它兄弟也一一毙命。
秦慕瑶和戴天明听到枪声,二人回头。秦慕瑶有些激动,提着枪就往回走。戴天明一把抓住了秦慕瑶:“慕瑶,慕瑶,来不及了。”
“他们不该留下来!他们不该留下来!”秦慕瑶潸然泪下。
“快走!快走!”戴天明挽着秦慕瑶的胳膊朝密林跑去。
二十八
长寿镇街巷错综交织,酒肆赌馆鳞次栉比。算命的、卖烟的、贩鱼的、卖小吃的、占据了街道两旁。茶茶的目光掠过每一个行人的脸,努力寻找打劫自己的劫匪。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算命先生的布幡上。
茶茶眉头一皱,有了计策,向算命先生要了纸笔,在纸上写:天价求购精致匕首一把。
在白纸上抹了一些浆糊,茶茶走到一家赌馆跟前,将白纸贴在门旁,随即蹲在一旁守候。
几名从赌场走出来的赌徒看着茶茶贴的广告窃窃私语。
天色渐暗。茶茶依旧蹲在赌馆门口守株待兔。突然一个瘸子被几名打手推出了赌场。
瘸子一扭头,突然发现了茶茶写的广告,眼前一亮:“天价求购精致匕首一把?谁呀?这谁要买匕首啊?”
茶茶举起手,低头站了起来:“我。”
瘸子忙问:“你给多少钱啊?”
茶茶道:“那得先看货。”
瘸子四处看了看:“你过来,看看我这把匕首怎么样。”
瘸子带着茶茶走进了一个阴暗角落,随后掏出了一把匕首。茶茶一看匕首,顿时一愣,那分明就是戴天明送给自己的那把。茶茶将匕首顶在了瘸子的喉咙上:“告诉我,我的枪还有我的包在哪儿?”
瘸子慌忙说:“我不知道,这匕首是我捡的。”
茶茶低声怒吼:“我这把匕首可是杀过人的,你再说不知道,我就在你身上捅个窟窿。”
瘸子吓得直哆嗦:“我知道,我知道。”
瘸子带着茶茶来到一片树林,点上火把在灌木丛中搜索。走着走着,瘸子抢起了一个挎包,递给茶茶。茶茶打开包,检查了一下,不死鸟的照片和竹筒、荷包之类的东西都在,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茶茶把挎包背在身上,用匕首顶住了瘸子的后背:“钱和枪呢?”
瘸子慌张地说:“里面的钱都被我输光了。枪,枪在蚂蚱那里。”
“蚂蚱是谁?他住哪?”
“是张大夫的儿子,就是我同伙,他住锁眼胡同,第三个门就是。”
“滚!”
“好,我滚。”
茶茶匆匆来到锁眼胡同第三个门前,敲敲大门。
门开了,张大夫拄着拐杖走了出来。茶茶说明来意,张大夫把茶茶让进来,带着茶茶来到屋里。屋中央的柱子上绑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小伙子。
张大夫说:“他就是蚂蚱,也是我的儿子。”
张人夫说完,从佛龛后面拿出一把手枪,递给茶茶:“你说的东西是这个吧?”茶茶点点头,接过枪。
张大夫抡起拐杖暴打蚂蚱:“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整天跟瘸子混在一起,我让你赌,我让你偷!”
茶茶拦住张大夫:“算了算了,把东西还给我就行了,您就不要难为他了。”
张大夫摔掉拐杖,坐在凳子上。
“老先生,跟您打听一个人。知道这个镇子上一个叫九叔的人吗?他住哪儿?”
“你是?”
“我是他的外甥女,串亲戚的。”
“他就住在红果巷的巷子口,木栅栏门,里面有一个大院子那家就是。”
“谢谢您!”
茶茶急忙来到红果巷木栅栏门,敲敲门,没有人回应。
尚九城命令特务们换好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