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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瑶用枪顶住了楚荷。楚荷道出了实情:“拿我当人质没用,我是国防部的特使,尚九城巴不得我早死呢!”
戴天明将一把手枪里的子弹卸出,递给楚荷:“不想死,就听我的。”
尚九城向身边的特务摆了摆手,一名特务开始对着院子喊话:“戴天明,你听好了,现在你已经被包围了,不想被乱枪打死就赶紧滚出来。”
一楼客厅的门打开了。
楚荷用枪押着戴天明和秦慕瑶走进院子,戴天明和秦慕瑶将双手背在后面,手上握着的手枪顶在楚荷身上。
楚荷喊道:“站长,不要开枪,人我已经控制住了。”
尚九城收起枪,楚荷押着戴天明和秦慕瑶走出了大门。尚九城朝特务摆了摆手,两名特务提着手铐走上前去。秦慕瑶和戴天明各自抽出手枪快速射击,拿着手铐的两名特务栽倒在地。尚九城等人措手不及,急忙隐蔽。秦慕瑶、戴天明且战且退,靠近了尚九城的汽车。
双方持续枪战。秦慕瑶利用汽车做掩护举枪还击。
戴天明打开车门,发动了汽车。
“上车!”戴天明朝秦慕瑶喊道。
秦慕瑶飞身上车。
一串子弹雨点般地落在了汽车上,秦慕瑶手臂中弹。戴天明开着千疮百孔的车子带着秦慕瑶疯狂离去,尚九城坐在摩托车上紧追不舍。突然,戴天明车前出现两辆摩托车,车上端坐着沈腾和几名特务。
戴天明的车被围在中间,遭到前后枪击。
“趴下,趴下!”戴天明喊着。
秦慕瑶迅速弯下腰,戴天明把车子拐进了一个窄巷,车体蹭着两边的墙壁喷出了两道火花。戴天明开车冲出了窄巷,颠簸着开上了三岔口。车子颤抖了两下,熄火了,戴天明连忙打火发动车,车子就是发动不起来。
摩托车的声响越来越近,临近街道上,尚九城等人的摩托车快速奔驰而出。
数辆摩托迅速包围了停在三岔口的汽车。尚九城率众持枪下车,举枪步步逼近戴天明的汽车。汽车底部一大摊汽油泄漏出来,滴油管还在不停地滴答着。
尚九城发现汽车漏油,急忙高喊:“不要开枪!”
一名特务过于紧张,手里的枪响了。
汽车轰然爆炸,众特务急忙卧倒。一扇带火的车门飞向空中。趴在地上的沈腾抬头望向空中,惊恐地就地打滚,但右手还是被落下来的车门砸伤。爆炸过后,众特务急忙起身,持枪靠近汽车,却不见戴天明和秦慕瑶的身影。
容城的大街上,到处都是设卡盘查的国民党士兵。过往行人受到了严格的监视和限制。茶茶提着电台背着书包筋疲力尽地穿行在大街小巷里。突然,几个国民党士兵持枪朝茶茶跑了过来。茶茶察觉到了动静,迅速隐蔽。
一队国民党士兵跑步前进,突然停在了街边路灯下。带队的军官走到队伍前面,高声叫喊着:“弟兄们都给我听好了,只要是女的,哑巴,就统统他妈给我抓起来,听明白了吗?”
众士兵答应着,分头散开,冲进各个弄堂小巷。
茶茶提着电台贴着墙壁快速地奔跑。巷子口,一名国民党士兵发现了茶茶。茶茶听到身后的国民党士兵喊“站住”,急忙朝巷子深处跑去。士兵持枪快速追了上来。
茶茶突然不见了,士兵停住脚步,整个巷子静得可怕。士兵持枪慢慢前行搜索,慢慢靠近了散立在墙根的一堆竹竿跟前。躲在竹竿后面的茶茶紧张地注视着慢慢走过来的士兵,士兵的脚越走越近了,枪口慢慢地抬了起来。
士兵用枪管拨倒竹竿。突然,一道锃亮的刀光从竹竿堆里闪了出来,匕首刺进了士兵的胸膛,茶茶一直将对方推到了对面的墙壁上。士兵瞪着眼睛瘫倒在地。
茶茶拔出了匕首,闭着眼睛,伸出一只颤抖的手,将士兵的眼睛合上,然后起身,踢开士兵的冲锋枪,拎起电台迅速逃离现场。
一串鲜红的血迹在洒满灯光的石板路上延伸着,戴天明和秦慕瑶来到一家诊所,戴天明一手搀扶着秦慕瑶,一手不停地砸门。
一个穿着背心裤头的中年男子极不耐烦地将门打开了一个缝隙。
戴天明连忙说:“她还在流血,您帮帮忙。”
门开了。戴天明掺扶着秦慕瑶走进凌乱的诊所,男子转身锁好铁门。
秦慕瑶躺在一张床上,男子剪开秦慕瑶的衣袖,查看伤口:“枪伤?”
戴天明点点头。一针麻药注射进了秦幕瑶的手臂,一把镊子插进了秦慕瑶手臂的伤口。
突然,一阵枪托敲击铁门的声音骤然响起。男子手中的镊子脱落在地。三人顿时紧张地转头看着铁门,铁门的门栓几乎快被推断。
男子准备开门,戴天明掏出手枪对准了男子,摇了摇头。
“开门,开门,开门!”特务们疯狂地喊叫着。
男子僵在屋子中间左右为难,铁门突然被轰然推倒,几名特务持枪闯入,沈腾从特务身后幽灵般地钻了出来。
“为什么不开门?”沈腾紧盯着男子。
“我……睡着了。”
沈腾一挥手,一个特务上前对着男子就是两个耳光。
“现在醒了吗?”沈腾阴笑着。
“醒了,醒了。”男子吓得战战兢兢。
沈腾举起受伤的右手:“帮我处理一下。”
沈腾坐了下来,突然看着地板上的滴滴血迹,顿时警觉起来。沈腾揪起男子,又指了指地上的血迹。男子沉默片刻,转头朝床上望去。
床上的床帏微微抖动着,沈腾和众特务举枪便射。
一阵夜风吹起了窗口的窗帘,沈腾警觉地冲到窗口,发现白色窗帘上沾着血痕。沈腾伸头向外望去,窗外街道尽头,两个人影快速朝前跑去。沈腾连忙率众特务跳窗追去。
戴天明拉着秦慕瑶钻进一条胡同,七拐八拐来到茶茶花店。花店里,被枪击碎的花瓶和花瓣散落了一地。戴天明觉得事情不妙,拉着秦慕瑶来到楼上。卧室里亦是凌乱不堪,遍地狼藉。戴天明爬上阁楼,不见电台,扶正竹椅,不见竹筒。
秦慕瑶脸色苍白,无力地坐在床上。
戴天明看着秦慕瑶的伤口:“子弹还在里面,得把它取出来。你在这儿等我,我出去想想办法。”
秦慕瑶摇摇头:“不要去,留下来陪着我就行了。”
“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
“在重庆的那个防空洞里,你也这么说,可我却一直等了你六年。”
戴天明将秦慕瑶揽在怀里,静静地望着窗外。
城门早已加强了戒备,众多国民党士兵正站在铁丝护栏旁盘查过往行人,凡是出城者均须打开行李接受检查。提着电台的茶茶贸然走向城门,见此情形,匆忙转身。
茶茶突然愣住了,发现一名国民党军官就站在茶茶跟前。
“姓什么?叫什么?家是哪儿的?”
茶茶说不出话来,转身便跑。几名国民党士兵围住了茶茶,抓住了她的胳膊。
国民党军官走上前:“我最后问你一次,姓什么?叫什么?家是哪儿的?”
茶茶依旧无言以对。
“把她给我抓起来。”
众士兵抓住茶茶的胳膊,几乎将她架了起来。茶茶突然大声叫喊:“放开我,放开我!”
茶茶说话了。众特务见抓到的不是哑巴,便放开了茶茶。
“妈的,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赶紧给我滚!”
茶茶提着箱子快速离去,慢慢加快脚步,冲进一条巷子。巷子里的茶茶不停地喃喃自语:“我能说话了,我能说话了,天明哥,我能说话了,我能说话了天明哥,天明哥,你在哪儿啊?天明哥,茶茶能说话了,茶茶能说话了。”
茶茶放声痛哭,边哭边朝前走。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秦慕瑶却睡着了。戴天明打开衣柜,将衣物铺在衣柜底部,转身抱起昏睡中的秦慕瑶,轻轻将她放进衣柜,并把一支手枪放在她的手里,随后关好衣柜。
戴天明来到楼下花店,察看花店外的情况,见无异常,急忙出门,快速朝花店右侧的街道走去。
来到一家药房,戴天明站在柜台前焦急地等待。伙计看了看戴天明的字条,回头准备取药,却一下子呆住了。伙计背后的墙上就贴着一张印有秦慕瑶和戴天明照片的悬赏令。戴天明把一只胳膊放在柜台上。伙计回头看了看戴天明,又看了看戴天明的胳膊,发现一支手枪就藏在戴天明的衣袖里。
“我赶时间,麻烦你快点儿。”戴天明催促。
伙计答应着,连忙取药,一名便装特务拿着一份报纸,走了进来,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看了起来,不时朝戴天明瞥了几眼。戴天明微微转头,报纸上是自己和秦慕瑶的照片。
伙计诚惶诚恐地将麻醉剂和纱布之类的东西放在柜台上。戴天明付钱之后夹起药品朝门外走。长椅上的特务双手高高举着报纸。慢慢的,一只枪口从报纸一侧伸出来。
枪响了。一发子弹穿过报纸正中特务眉心。
戴天明收起手枪,快步离去。
茶茶提着电台出现在花店门前。茶茶慢慢打开房门,来到卧室,掀开地板,将电台放进地板下的洞穴里。突然,茶茶听到柜子里有动静,急忙拔枪对准了衣柜。衣柜里,秦慕瑶透过缝隙看见一双脚慢慢朝自己走来,也轻轻将手枪保险打开,举枪对准了衣柜外的那双脚。
秦慕瑶端着手枪屏住呼吸,开始预压扳机。茶茶的枪口也几乎贴在了衣柜门上。突然,一阵人语声传来。茶茶听到动静迅速背上挎包,冲出了卧室。
茶茶刚到楼梯口,便看见两名特务走进了花店。茶茶急忙闪身躲进墙角隐蔽处。两名特务循着地上的血迹一直走进戴天明的卧室。
茶茶脱掉鞋子,拎在手里,弯腰,轻轻下楼,冲出了花店。
特务在屋子里四处搜索。渐渐地靠近了柜子,越来越近。柜子里的秦慕瑶分明看见了特务的脚。特务举起了枪。
“砰砰”两声枪响,柜子上喷激了一团血迹,两名特务倒地。
戴天明站在卧室门口,转身关好房门,打开衣柜。秦慕瑶紧张地将枪口对准了戴天明。
将秦慕瑶扶到床上,戴天明一边为秦慕瑶处理伤口,一边说:“忍着点儿了。”
秦慕瑶点了点头。戴天明拿起了镊子,慢慢将镊子伸进了秦慕瑶的伤口。
几十名特务和国民党士兵在容城大小街道搜索,年轻姑娘是他们主要的搜查对象。右手缠纱布的沈腾吹响了集合哨。身着便装,携带武器的众特务迅速集结在一起。
“悬赏令发出去了吗?”尚九城眼露凶光。
“发出去了,整个容城都贴满了。”沈腾答道。
尚九城点了点头,然后向特务们发布命令:“大家听着,现在,黄司令已经命令守备大队封锁了容城的水路和陆路,他们会和我们保密站一起联手围捕共党分子戴天明和秦慕瑶,我敢断言,就算他们两个插上翅膀也休想离开容城半步。我们知道,秦慕瑶已经受伤了,那么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把容城医院和所有的诊所、药铺给我监视起来,抓住活的最好,抬回死的我也有赏。出发!”
众多准备出城的百姓被大批持枪国民党士兵拦了下来。一个国民党军官高声叫喊着:“从现在起,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出城。从现在起,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出城!”
茶茶躲在胡同里啃着馒头,看着远处的城门眉头紧皱,无计可施。
大批国民党士兵跑步出城。躲在暗处的茶茶依旧在查看着城门的动静。队伍里,一名瘦小的炊事兵背着战备锅钻进了一条小巷墙角。暗处的茶茶掏出手枪,跟了上去。
墙角,撒完尿的炊事兵刚提上裤子,便被一支枪口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