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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天明转过头,秦慕瑶拿着紫色郁金香站在他身后。
“送我的?”
“啊,茶茶不是开花店嘛!”
“为什么把它丢在这儿?”
“花儿这么多,有点画蛇添足。”
“花儿是不少,但要看是谁送的,就像这块表,在我心里它比任何礼物都珍贵。”秦慕瑶说完扬了扬手腕,随口问道,“晚上有空吗?陪我过生日吧。”
两人走进化妆间,戴天明随后关上门:“晚上有任务,我们站的那个那云飞,就是那个投诚过来的共党,他今晚要过江,回他原来的共军部队,我得去码头送他。”
“哦,那下午呢?”
“下午没问题。我一会儿先回站里一趟,站里有些事情必须要处理一下。昨天晚上的那个共党分子招供了,这样一来,肯定有一些新的行动要布置,所以……你选地方吧,我忙完手上的事儿就赶过去。”
“那就选一个离你近一点的,往事酒吧怎么样?”
“好,那我们就五点钟,酒吧见。”
在徐记当铺的内室里,秦慕瑶向老三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他的这些话看似无心,但我知道,他是有意透露给我的,并且几次这样的情报都是属实的。我们想一想,如果他是自己人,可又不知道我们计划调整,那他一定会采取行动,杀掉那云飞和彭旗。”
老三皱起了眉头:“要是这样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那云飞将在今晚由特务护送至码头,回江北指挥部。戴天明现在一定锄奸心切,如果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杀死彭旗和那云飞,那么我们在被动中赢得的主动就不复存在了。”
“你准备怎么办?”
“我想和他说明一切。”
“你要知道,不管他是不是我们的同志,他杀死不死鸟都是我亲眼所见的事实,所以,我建议你还是慎重一些。”
秦慕瑶点点头。
从当铺出来,秦慕瑶看看时间,快接近5点了,便向往事酒吧走去。
酒吧里人不多,秦慕瑶选了一个位子,坐下来。
已经5点整了,却不见戴天明的身影。秦慕瑶品着酒,回想着戴天明看似平常实则反常的举动。又过了几分钟,还是不见戴天明的身影。
这时,管少鹏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两个人很快就熟悉起来。
管少鹏色迷迷地看着秦慕瑶,讨好地说:“秦小姐,你们劳军团要去一线部队演出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按常理说我们是应该举双手欢迎的。可就是保密站的那个尚九城,总是危言耸听、捕风捉影,说什么劳军团里有共党,江防无小事,弄得黄司令这心里也打鼓。”
秦慕瑶一脸委屈的样子:“我们真的是想早点演完,早点撤出这里。”
“秦小姐你放心,机会合适的时候,我一定会向司令进言。”
“那我心里就记下管副官这个人情了。”
秦慕瑶说着,从手包里拿出一叠照片:“管副官,这是我的一些照片,每张照片上面都有我的亲笔签名,麻烦你帮我转交给一线的将士。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一线将士的慰问之情。”
管少鹏一脸殷勤:“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
茶茶突发高烧,戴天明正在医院陪着茶茶输液。
茶茶拿起小本子,写下:不用管我了,你去忙。
戴天明看看表,和秦慕瑶约会的时间早就过了,便陪着茶茶继续输液。
输完液,两人回到家,戴天明匆忙摘下招贴画,拉开抽屉,选枪。
戴天明接连试了几把抢,都觉得不合适。
茶茶举着小本子走了过来,上写:“?”
戴天明说:“那云飞今晚要回解放区,我一定要击毙这个叛徒。”
茶茶举起本子,上写:要小心。
戴天明刚走出家门,一束刺眼的汽车灯光打了过来,晃得眼睛睁不开。
车子猛然停在戴天明眼前。两名男子走了下来,戴天明认了出来,一个是劳军团的艺人,一个是劳军团的马团长。
马团长跨步上前,握住戴天明的手:“戴组长,今晚可能要麻烦您一下了,我们的戏马上就要开始了,可是演仆人卢卡的那个演员病了。秦小姐说这个戏您熟,以前你们还一起演过,所以我就赶紧过来找您。救场如救火,您帮帮忙。”
“马团长,对不起,我今晚有事儿。”戴天明的口气很冷。
“帮帮忙吧,您知道吗?秦小姐急得都快……”
“我理解您的心情,可我真的是有急事儿非办不可,抱歉。”
戴天明说完,正欲转身走开,一辆黄包车突然横在戴天明跟前。一身黑色戏装的秦慕瑶从黄包车上走了下来。
“天明,酒吧爽约我不怪你,但这次你要是不帮我……”
“对不起。我有急事!”戴天明说完转身欲走。
“天明你等一下。老仆人卢卡的戏比较靠前,现在赶去化妆,8点钟准时开演,9点半钟结束,到时候不要卸妆,开马团长的车走,不会耽误你去码头。
戴天明听到秦慕瑶这样说,顿时愣住了,一丝疑云划过心头……
十四
沈腾开着车,向码头驶去。
尚九城看了一眼沈腾,露出一副狡诈的神情:“知道为什么没让戴天明来吗?”
沈腾似有不解:“他不是一直在盯着劳军团嘛。”
“这是对他的最后一次考验,如果他是共党,他是无论如何都要除掉那云飞的。”
“您是说戴天明会在码头干掉那云飞?”
“如果他是共党,那他今晚就一定会出现在码头。只要他动手,必死无疑。”
车拐进了冰雨巷,沈腾按响了喇叭。
那云飞提着行李慢慢地走出卧室,柳依梅默默地跟在身后,叮嘱:“到了那儿来封信。”
那云飞沮丧地点点头。
柳依梅说:“换洗的衣服都在箱子里,记着经常换。”
那云飞又点了点头。
柳依梅突然拉住那云飞的胳膊,那云飞放下行李,两人默默相对:“云飞,你要记住,你不是共产党的人,也不是国民党的人,你是我的人。知道吗?”
那云飞依旧不语,只是机械地点点头。
门外的喇叭声再次响起。
那云飞慢慢推开柳依梅:“我走了。”
这时,天空渐渐阴沉下来,远处传来沉闷的雷声。
“等一下。”柳依梅返身回屋,拿着一把雨伞跑了出来。
那云飞提着行李走出大门,被沈腾一把拽上车。柳依梅跑到大门口,汽车已经消失在巷口的尽头。
那云飞坐在后座,向坐在前座的尚九城探探身:“站长,这时间还早啊。”
尚九城笑笑:“我在安逸居订了桌酒席,专门为你送行。一起喝几杯,有些事情还要和你交代一下。”
穿街过巷,车在安逸居门前停了下来。尚九城带着那云飞、沈腾来到一个包房。
三人入席,尚九城举起酒杯:“云飞啊,虽然你人回到了共党阵营,但你的心还应在容城,因为你的事业、你的妻儿、你的家都在这里儿。”
那云飞连忙点头:“那是,那是。”
尚九城盯着那云飞:“记住,过江之后,有两件事要尽快搞清楚,一个是花海流连计划以及共军的战略意图;另一个就是,共军在容城的另外一部电台的具体位置。完成任务,我给你记功,完不成任务……”
那云飞赶紧表白:“站长,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尚九城拍拍那云飞的肩:“那就好!我尚九城虽没有悲天悯人的情怀,却也不是铁石心肠。说句实话,我真不想让我保险柜里的那堆东西有一天到了共党的手里,这对你我都没有什么好处。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您放心,云飞一定会竭尽全力。”
“好,来,喝一杯。”
戴天明演完与秦慕瑶的对手戏,退下舞台,焦急地看表,已是21点整。
舞台上的一位男演员进入了剧情:“来人哪!来人!”
戴天明在侧台看了一眼剧本,不耐烦地走上舞台,回应饰演地主的男演员:“您有什么吩咐?”
男演员:“赶紧去拿杯酒来,你个老家伙,看我靴子很脏,脸也没洗,头也没梳,身上还有干草,就把我当成强盗了不成?”
戴天明:“老爷,对不住您了,自从我们老爷死后,家里就再也没有买过酒。”
男演员:“哦!”
戴天明:“您抽烟吗?三炮台。”
戴天明将桌上的香烟拿了起来,递了过去。
男演员愣了一下,戏里没有这句台词啊?一定是这位演员忘词了。不能冷场!想到这儿,男演员答道:“那好吧!”
“如果烦恼能像烟雾那样散去,我也想来一支。”
秦慕瑶清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戴天明一惊,蓦然回首,发现秦慕瑶走上台来。戴天明内心一阵激动。
秦慕瑶:“卢卡,你过来。”
走下舞台,戴天明急忙跑到水房,打开水龙头,迅速洗着脸上的戏妆。
“天明,你不能去码头!”
戴天明抬起头,从镜子中发现秦慕瑶已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为什么?”戴天明满脸不解。
“因为我是风鸟。”
话音刚落,秦慕瑶举起手枪顶在了戴天明的后脑。
“你怎么知道我和不死鸟的接头暗号?”秦慕瑶威严地问道。
“因为我的代号是风筝。”戴天明冷静地回答。
“在码头,你为什么朝不死鸟开枪?”
“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
秦慕瑶使劲顶了顶枪口:“不回答我就开枪!”
戴天明信心十足地说:“我相信你会开枪,但我不相信你的枪里有子弹。”
戴天明转过身,伸手下了秦慕瑶的枪,对准了自己的额头。秦慕瑶脸色大变,焦急地大喊:“天明,别开枪,有子弹!”
戴天明扣动了扳机,枪走空了。
秦慕瑶一副生气的样子:“你怎么那么傻?万一有子弹怎么办?自以为是。”
戴天明笑笑:“不是自以为是,是判断。”
秦慕瑶有点气恼:“凭什么?”
戴天明依旧笑着:“因为有子弹的枪口,是不会对准自己同志的。”
容城码头。夜风习习,轮笛低鸣。
尚九城、那云飞、沈腾三人站在码头的江堤上,眺望远处的灯火。尚九城看看了手表:“云飞,上船吧!”
那云飞点点头,默默朝船上走去。
一名便装特务从远处气喘吁吁地跑到尚九城跟前:“站长,他没来,在城南小剧场和秦慕瑶演什么独幕剧呢。”
听到这个消息,尚九城微笑着点点头。
那云飞站在甲板上,朝尚九城挥了挥手。
汽笛长鸣,轮船驶离码头。
老三躲在暗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一束手电光亮滑过,老三急忙隐蔽。
沈腾手里的手电筒在空中扫了几下之后,潜伏在各处的特务都拎着手枪跑了过来,围在尚九城跟前。尚九城一挥手:“撤!”
卸完妆,秦慕瑶和戴天明一起往剧场外走,秦慕瑶高兴地说:“今晚我的生日过得又紧张又快乐,”接着,拿出两张舞会门票,在戴天明眼前晃了晃:“一起去跳舞怎么样?”
戴天明犹豫:“今晚恐怕不行,茶茶发烧,需要照顾。”
秦慕瑶说:“那就改天。不过,一会儿我要带你见一个人。”
要塞司令副官管少鹏正在剧场门口徘徊,看到秦慕瑶走来,急忙上前:“秦小姐。”
“管副官,今晚团里可能还要排练,舞会我也去不成了,这张票还是还给你吧!”秦慕瑶说着,将门票塞在了管少鹏的上衣口袋里。
“没关系,没关系。”管少鹏点头哈腰。
“管副官,您放心,有时间的话我会主动约您的。”
“好,那我可就等着秦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