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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躲藏在一个角落里,掏出手枪,对准了戴天明。就在这时,有行人从戴天明身边走过,老三只能重新调整自己的位置。当老三枪口再次对准戴天明的时候,戴天明已驾车远去。老三收起手枪,走进了小剧场。
秦慕瑶来到化妆间,坐在镜子前,正在思索着戴天明刚才对自己说的话。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镜子里。秦慕瑶吓了一跳,转过身见是老三,急忙起身将门栓插好。
“你怎么来了?”
“风车被捕了。”
“我知道。”
老三感到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秦慕瑶说:“刚才听保密站的人说的。”
老三已经猜出了是谁:“就是那个一直监视你的特务?”
秦慕瑶点点头。老三继续说:“刚才我差点打死他。”
“你怎么没经过允许就擅自行动?”
“他杀死了不死鸟,一定得除掉他。”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秦慕瑶急忙问:“哪位?”
“我,戴天明。”
秦慕瑶赶紧把老三藏在一排衣服架后面,然后走到门前,拉开门栓。
戴天明走进来,在屋内来回走动着,然后站在服装架前。
躲在演出服装背后的老三慢慢掏出手枪。
“我突然想起来了,在马团长的车里有一本书,是你的吧?”戴天明试探着问。
戴天明想起了自己把折好的风车夹在书中的情景。如果秦慕瑶是我党的地下党,对于自己放进去的“风车”,应该不会不警觉。
“是啊,是我的书。”秦慕瑶答应着,也在观察戴天明的神情。
“能借我看看吗?”
“我记得你一直不喜欢看爱情小说。”
“没事做,挺无聊的。”
“那本书还在马团长的车里呢。还有几页没有看完,等我看完了再给你行吗?”
“那好吧。”戴天明察觉到衣架后面微微动了一下。
“还有事儿吗?”秦慕瑶也察觉到了戴天明的举动,便连忙发问。
“没有,就这事儿,你忙,我先走了。”
戴天明临走的刹那间,又往服装架那里看了一眼。秦慕瑶把戴天明送出门外,赶紧锁好房门。老三从服装架后走了出来,轻声说:“这个特务,真想一枪毙了他。”
秦慕瑶摇摇头:“他身上疑点太多,你不能擅自决定。”
老三茫然地看着秦慕瑶。秦慕瑶突然有些伤感地说:“我找了他六年,人找到了,可我万万没想到,他却成了我们的敌人。”
“秦慕瑶同志,你可不要因为个人情感影响我们的任务。”
“不会的,做我们这种工作,是有原则的。可我总有一种预感,他是我们自己的人,要不然他怎么会几次把情报泄露给我?”
老三分析说:“这很可能是个圈套。那云飞叛变以后,很有可能已经出卖了你,因为没有证据,所以那个特务才和你说这些,也许是在试探你,为了进一步证实你的身份。”
秦慕瑶一边思索着一边说:“我不明白的是,他怎么会知道我和不死鸟的接头暗号呢?”
听到这个消息,老三心里一惊。
秦慕瑶继续说:“这个暗号他跟我说了两次,我都没有接应。”
老三也疑惑了:“这就奇怪了。可我亲眼看见他打死了不死鸟。”
“你想,如果是他杀死了不死鸟,那么不死鸟为什么会把接头暗号告诉他呢?”
“不死鸟是绝对不会出卖自己同志的,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所以说,你现在还不能对他采取行动,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清除那云飞这个叛徒。”
“现在不能动那云飞了。”
秦慕瑶大惑不解:“为什么?”
老三说:“联络方式有变化,上级的意图是:利用敌人,消灭敌人。”
十三
戴天明从小剧场出来,回到家,打开一个皮夹子,准备给茶茶针灸。
茶茶手拿钢笔和小本子,坐在戴天明跟前。
戴天明盘起茶茶的头发,轻按了几下头部,然后将银针一根一根消毒。
茶茶举起本子,上写:为什么不说话?
戴天明低沉地说:“又有一名同志被捕了,他的代号叫风车,手里掌握着江北指挥部和容城地下党员联络的最新电台密码。”
茶茶惊愕,迅速写字,举起本子:怎么会这样?风车是我们最好的报务员。
“他的被捕和那云飞有直接关系,如果当时我们把那个叛徒铲除了,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现在,容城的地下工作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可组织上却好像忘了我们两个。没有任何人再和我们联系,也没有任何任务交给我们,我成了断了线的风筝,你也成了摇不响的风铃。”
茶茶举起了本子:要尽快找到风鸟。
戴天明叹息一声:“风鸟?风鸟很可能已经牺牲了。”
刑讯室内,张登和两名特务在一旁赌钱。沈腾戴着拳击手套,不停地击打着吊在刑具上的彭旗的腹部。彭旗已无惨叫和挣扎的力气,软软地挂在那里,就像一个带血的麻包。
张登揣起赌资,递了一支烟给沈腾:“沈组长,歇会儿吧!别累着。”
沈腾摘下拳击手套摔在彭旗的脸上:“你真他妈有种。”
彭旗怒目而视:“有什么招儿你们尽管使,老子不在乎。”
沈腾无奈地冷笑着:“行,还能说话,我出去喘口气。”
沈腾甩着胳膊走出了刑讯室。
张登走向前,看着彭旗,诡异地笑着:“下一节目,开始?”
彭旗满不在乎地看着张登。张登身后的两个特务盯着彭旗,冷笑起来。
张登诡异地笑着:“你以为我还是沈组长这个打法啊?你想得美啊!”
刑讯室里架起了一根铁管。张登轻轻一跃,双手抓住了铁管,两臂弯曲用力,两腿悬空绷直:“看清楚了吗?来,扶他上杠。”
两名特务站在板凳上,将彭旗的手按在铁管上,然后迅速闪开。然后将地上的一个铁钉板抬到彭旗悬空的脚下。彭旗朝下看了一眼,钉板上密密麻麻的长钉闪着金属的寒光。
张登阴险地说:“千万要抓紧,不然的话,你的脚就会千疮百孔。知道什么叫蜂窝式的伤口吗?这就是蜂窝式的伤口。你缝,缝不了;你补,补不成,再好的医生也无济于事,医生他只能和你一起眼巴巴地看着这双脚慢慢烂掉、臭掉。”
彭旗的手渐渐有些支撑不住了,身子开始往下沉。
“我出十块,赌他用不了一分钟,就得掉下来。”
“我感觉他还能坚持一分钟。”
“我的钱刚才都输了,我押这块手表,顺便可以计时。”
特务们七嘴八舌,鼓噪不止。一个特务摘下手表,放在了桌子上。三人盯着手表倒数:“59,58,57……”
彭旗额头冒着汗,指尖钩在铁管上,濒临脱落。
戴天明在走廊里遇到沈腾,看到他疲惫的样子,便问:“沈组长这是怎么了?”
沈腾喘着粗气说:“还能怎么?审犯人,体力活;不像你,花前月下,旧梦重温。”
听沈腾这样说,戴天明故意笑了笑:“怎么样?招了吗?”
“还没有,不过,我看是早晚的事儿,一般人是挺不过刑讯这一关的,除非他是铁打的。”
“走,看看去。”戴天明拍着沈腾的肩膀,补充一句,“注意身体,体力活儿让手下人干。”
见戴天明如此关心自己,沈腾心头一热:“戴组长,有句话我本不该说,但咱们都是共事多年的交情了,不说出来,我觉得对不住你。”
“你说。”
“我原来很喜欢秦慕瑶,但现在,我得离她远点儿。到此为止,其余的你就别问了。”
戴天明马上明白,秦慕瑶很可能就是地下党,而且被那云飞出卖了。
“11,10,9……”刑讯室的特务们正在倒计时。
门外的戴天明听到刑讯室里面的特务们在数数,很是纳闷。
沈腾、戴天明推门走进刑讯室。彭旗在他们数到“3”的时候掉了下来。
戴天明手疾眼快,箭步上前踢开钉板,彭旗“砰”地摔在地上,顿时失去知觉。
沈腾上前,伸出手试了试彭旗的鼻息,转过脸怒视着张登:“干他妈什么呀?站长的话你们都没听见?回头这小子走不了路你们抬着呀?都给我滚,滚!”
张登等三人拿起桌上的钱和手表匆匆离去。
就在这时,尚九城、那云飞走进刑讯室,楚荷背着相机,拿着注射器跟着走进来。
“怎么了?”尚九城看到彭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随口问道。
“没事儿,晕过去了。”沈腾赶紧回答。
“那就用不着这个了。”楚荷晃了晃手上的注射器。
沈腾看看尚九城:“要叫醒他吗?”
尚九城摇摇头:“不,给他擦擦脸,换身衣裳,准备拍照。”
那云飞在一边开始慢慢解开上衣扣子,换上了一套血淋淋的脏衣服。两个特务把那云飞吊在刑具上,然后帮彭旗穿上了国名党军官军装,擦净脸,戴上一副墨镜。
两名特务端着酒菜,拎着一张桌子走了进来。
戴天明看着这一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尚九城看着彭旗穿着国民党军服的样子,不禁冷笑起来:“彭旗啊彭旗,一个可怜的肉身,一个丧失灵魂自由的躯壳……你先是被同伴抛弃,接着又被组织所遗忘,你那卑微的生命也只能在死神那里得到庇护了。在这个野蛮、暴力横行的时代,妥协、屈服是你唯一的出路,背叛、顺从才是你可以继续活在人世的理由。”
特务把彭旗抬到酒桌前,嘴上还叼上了香烟。
尚九城挥挥手,楚荷把相机镜头对准彭旗,开始拍照。
在几名特务的摆弄下,闪光灯下出现了几幅画面——彭旗带着墨镜手持皮鞭抽打那云飞;彭旗与楚荷勾肩搭背开怀畅饮;那云飞愤怒的眼神,彭旗卑微地为沈腾点烟,倒酒……
特务们为彭旗摆出的造型栩栩如生,尚九城看着看着,阴险地笑了起来。
戴天明走出刑讯室,来到灯光昏暗的楼梯口,掏出一支烟,苦涩地吸了起来。他在心里想:斗争形势越来越严峻了,跟组织又失去了联系,在这紧急关头……
刑讯室内,按照尚九城的吩咐,摆上了一桌酒菜。
尚九城、那云飞、沈腾、张登围在桌前。戴天明走进来,喊了一声站长。
“快坐吧!”尚九城满脸兴奋。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躺在地上的彭旗忍不住咳嗽起来,他眼前模糊的影像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尚九城看了彭旗一眼,然后问沈腾:“他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吧?”
“从昨晚被抓到现在,连口水也没喝。”
“去,喂他吃。”尚九城拿起一个鸡腿递给那云飞。
那云飞接过鸡腿,点了点头,走到彭旗跟前:“吃吗?吃吧。”
彭旗笑着,看了看那云飞,点点头,又把嘴巴张得老大。那云飞轻蔑地看了一眼彭旗,晃动着手里的鸡腿,慢慢递到了彭旗嘴前。彭旗突然一口咬住了那云飞的手,死不撒嘴。
那云飞疼得嚎叫起来:“放开我,混蛋,我让你咬,我让你咬!”
那云飞抬起另一只手,攥起拳头猛击彭旗头部,彭旗又昏倒在地。
沈腾、张登看着那云飞手上鲜血淋淋,不禁笑了起来。
尚九城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都看见没有?我们这位彭旗老弟不但嘴硬,这一嘴的钢牙也是不容小觑啊!”
楚荷拿着照片走了进来:“站长,照片洗好了。”
尚九城接过照片,一张一张翻看:“彭旗老弟真的是很上相啊!有没有兴趣欣赏一下?”
一张张照片展现在彭旗眼前,彭旗不屑地看了尚九城一眼。
尚九城站起来,饶有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