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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人名叫李铁,字自刚。他们身上背的家伙,即有老式的枪式弩弓、又有连环手弩,另外连射火铳及左轮枪也无一不备。
李铁是个二十岁年纪的小伙子,一直以来对黄山是忠心耿耿。而黄山对于使用他们这些人,又是慎之又慎。
“……那个女人如果活着,是要悄悄的带到我这儿来,明白了吗?”
李铁毫不犹豫的点了一下头。
“明白”
黄山点点头:“唔,你们去吧,快去快回,一路要多加小心。”
要不是这次的事极为重要,而且某些事情需要隐密进行,否则黄山也不会舍得动用这支部队。别的人他不敢说,这三十名士兵他敢予以信任,只要有了这些人,他的前途就有保证。
任务前面已经交待的明白,黄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另外,他自己则会率领大队人马慢慢前去以给他们时间,做完该做之事。
行动是非常迅速而隐密的,再一天的夜里,他们就已经潜入到了阮大铖的府中,顺利的抓到了阮大铖以及铺翻江鲤陆展鹏。
宇文绣月则为了便于运输直接被迫吃下迷药,如今已经被一床被子裹了个严严实实的运出了扬州城。
面对这些黑色的面罩蒙住脸面的人,阮大铖知道这次自己是彻底完蛋了!而他跪在地下,哆嗦着身体。一旁的翻江鲤陆展鹏也明白,自己的路这次只怕是走到尽头了。
自己劫夺宇文绣月,破坏了神州军的计划,这不就是死罪么!心中只是一个劲后悔,自己真是被钱迷了眼了,敢做下这种事情。神州军,神州军中什么样的人物,眦目必报,这次是死定了。
可令他无论如何想不到的是,这些人并没有杀他,仅仅只是带着宇文绣月离开了这儿。当他们走的时候,扬州城的天色已经大亮了起来,而这时,黄山率领部队进城了。
大约也是为了摆谱吧,一个班的战车在前面开着道,后面是大队的黄山第一师的士兵。不用说别的,扬州城里的那些漕帮帮众,以及阮大铖用来守城的土兵们早就被前几天神州军的阵势吓破了胆,更勿论黄山摆开的阵势了。
当见到在昨夜的惊吓之中,依然未能够惊醒的阮大铖。此刻他依然强装笑脸,左一句“候爷”又一句“将军”的和黄山打混呢!
“哼,阮胖子,你骗得了别人,可骗得过黄某人么?还在这里给才子装腔做势。”
黄山可也就没给他好脸,毕竟他是奉博洛命令前来的,这嘴里的话不但重,而且是和弟奚落说出来的。
“阮大人哪,你连大将军都敢骗,我黄某人不得不佩服你的胆量哪!现在绣月夫人在哪里,交给我带回给大将军吧。痛快的话你或者还能有一条生路,不然的话……。”
阮大铖知道这次彻底是坏了菜了,只是心下还存着一丝希望,看看自己瞎话能不能蒙混过关。当下再抖机伶,也不在坐在那儿装腔做势了,双膝一软,跪在了黄山面前。
跪在地下道:“绣月夫人……绣月夫人已然给那些神州军的人劫走了,就在昨天夜里……,原本贝勒爷离开之后,我找寻到了了手下陆展鹏,那时也才知道原来他们躲在一处隐密地方,躲过了神州军的搜查。本拟今天一早就亲自送到金陵去,哪想到昨天夜里,神州军方面突袭扬州城,卑职猝不及防之下被他们将绣月夫人夺了去……还请候爷明鉴哪!”
看着阮大铖仿佛知道末日来临的模样,黄山那是冷在脸上,笑在心里。
宇文绣月如今已经在他的军中的某辆车中,他的“悍将”就围在附近,保护她的安全。自己这些人将来的前程暂时来看,已经大约是有保障的了。
但在事件事中,替罪羊是少不了的。
替罪羊就是眼前的阮大铖,自然不能让他一套说词轻易跑了出去。
另外,还有一件事黄山很感兴趣,那就是阮大铖的所谓“隐密之处”到底是在哪里呢,或者那里也是阮大铖留存“黄白之物”的地方啊!
他转身向四周围看了看,除了看押阮大铖大家属的人前亲兵之外,这里根本没什么外人。纵是如此,他依然伸手拎着阮大铖的脖领子,向一旁避开众人耳目。
“嘿嘿,阮公这件事不好办哪!你那日的一套说词轻轻巧蒙骗过大将军去,今个却又说昨夜方才被神州军劫了去,阮公哪!你这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呢?”
黄山一席话把阮大铖说得脸上一阵红白不定,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意思,还是被黄山说中了他眼前的状况,嘴里只管一个劲的支支唔唔。
“候爷……这个……黄候……这。”
黄山斜起眼睛,仿佛对于阮大铖的支唔根本没有听到耳中,嘴里却以极低的声音道:“阮公啊,不是我说你,这事眼下却让你是给办了个大大的不妙,如今你是即得罪了大将军,又惹下那谁也惹不起的神州军,唉……这件事……这件事可真是件不好处理的事呢!”
溜滑如同玻璃球一样的阮大铖,如何能不明白黄白山的意思,心里一阵不舍的悲叹。
“唉!看来事到如今,却是到了拿钱来买命的时候了!”
心中想罢,把个肥滚滚的脑袋在地下磕得“梆梆”直响。
“黄候,还请设法救上一救,下世为牛为马在所不辞!”
“唔,这个……哎,阮公说起来救你一救非是不行,只是阮公一向多智,我如何得知阮公说得真与假呢?说不得阮公依然还将绣月夫藏在那隐秘之所呢?”
阮大铖心中一叹,知道他哪里是好心要放自己跑路,分明是看上了自己历年宦囊所积的黄白之物了。
“唉,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现下却是到了拿钱买命的时候了!”
阮大铖心中虽然感慨,可现在是顾不得这些事情的时候了。什么事情能够比保住自家的性命更重要呢。
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当下,阮大铖在磕下头去道:“即是如此,在下便领候爷去一观,只求候只领几个亲信人物便罢,此事如若人多反为不美。”
下午当黄山离开杨州之时,不但携带着数十箱整整齐齐的白银,更有大批字画珍玩。敢情阮大铖这个家伙还是个雅人。
至于宇文绣月,自然编了一套瞎话出来。
“在神州军袭击扬州之前,阮大铖手下与仇家争斗之时,引爆了手雷,结果绣月夫人不幸身死……而阮大铖知道自己罪大恶极,已然连夜逃去无踪……!”
这就是在黄白之物的诱惑之下,黄山与阮大铖达成的协议。
当大船自杨州城的码头之上离开之际。坐在船上厅之中的黄山不由有些得意洋洋。如今他船上不但有价值近乎百万两白银的财物,而且他未来的保命符已然到手,这些如何能够让他不飘飘然呢。
当然,他的心中依然还有一丝祸患未尽。这个祸患就是阮大铖,此人一日不除危险就一日大似一天。将来一个不小心,让这个反复小人把消息通给了博洛或者神州军方面,那都是了不得的大事。
因此,甫一上船黄山立即就叫来了李铁,只短短的吩咐了一句。
“甫天之下,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事后,阮大铖于暗中归乡的途中遭人伏击,不但其自身,包括家人仆妇无一逃得活命。此事要说黄山也算是做得干净、巧妙至极了。
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且不说阮大铖的安排,此刻就有一人,为了报恩暗中牢牢跟着黄山而怎,伺机动手。
至于阮大铖,也非是个省油之灯,自然猜得到黄山只怕不那么容易放自己轻易离开。故此,一个小小的后手杀招,不久之后的将来爆发出来。
无可奈何花落去20节佳人死讯不笑生
从扬州回来后的两三天就在寇白门含饴弄子的快乐中过去,这儿的人们除了觉得生活稍显平淡之外,盼望的总是神州军解奇網网收集整理放的炮声。
为时还远吗?不远了!现在修整军的神州军正在进行建国前最后一次扩军备战,完成之时,就是全军出动覆灭满清朝廷之时。
然而,在这最后解放之日即将来临之前,满清朝廷的官员们向岳效飞开始了最后一击。
“回大将军,的确,这就是宇文绣月的尸首,据末将所察,只怕绣月夫人是受辱之时,是使用手雷殉节的,有一些爆炸离头脸近了些,所以尸首才会成这般模样!”
博洛有些痛苦的紧皱着双眉,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具担架之上的女尸就是那曾经美若天仙的宇文绣月。
不错,担架上躺着的正是黄山自扬州城带回来的,“宇文绣月”的尸身。博洛不愿意相信,可这具尸身之上穿得正是自己要人为他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衣服,头上的钗缳也是自己找得到的,最为精美名贵的东西。
而且,据黄山说,她的腹部同样有手术后的伤口,这却是个使人不得不相信的明证,想这世上还有哪个女人会有这样的伤口?
“阮大铖这个狗贼,万死不辞其咎!”
听着博洛咬牙切齿的诅咒声,黄山心中很得意的笑了。因为与“宇文绣月”尸身一齐呈上的,还有阮大铖的头颅。
实际这具尸体不过是被手雷炸死的,阮大铖小妾的尸身,黄山军中的军医照样在她的腹部给开了道口子,缝了道伤口。这件瞒天过海的事,让黄山也算办了个天衣无缝。
“好吧,既然事已如此……”
当夜来临之时,博洛来到了寇白门住得,由黄山大军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的紧紧的庄园。照例,这庄园之中,虽然没有流霞居那样热闹的场景,可那持续不断的音乐声是少不了的。
自从扬州归来之后,博洛来得就少了。大约他是认清了寇白门对他,不过是为了什么目的虚与委蛇罢了!哪里有半分真正感情在里面。
可这人哪!那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博洛在得知宇文绣月的死讯之后,内心之中黯然神伤之际,他想到的第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却偏偏不是郑彩云。他想到的,依然是这个对他没有半分真感情,而且聪慧绝顶的寇白门。
在暮色之中,距离庄园越来越近,这时庄内的音乐听得清了。正是寇白门心情好时,给博洛唱过的那首《绒花》。那清悦之中,略带忧郁的小提琴的声音中,歌词在博洛的心中回想来。
“世上有朵美丽的花
那是青春吐芳华
……
一路芬芳满山崖……”
此情、此声、此境,正与博洛心中的惋惜之情产生了共鸣。博洛勒住马,怔怔的停了下来,大约是第一次,音乐与他的心情真正产生了共鸣。
“她已是永远离开了这浊世间,再不受这里的苦痛了!”
心中喟叹之余,一股酸涩冲入到博洛的心中。
当博洛进入到庄园之中时,音乐声嘎然而止,当他见到寇白门时,寇白门已经在逗弄着怀中的孩儿。
此刻孩子身上的黄疸已经退去,如同他老子一样是个好动爱闹的家伙,一个不合适,就扯开嗓子大吼大叫。
“估计将来,可不会同他一样黑呢!”
可不是,那粉装玉琢的模样,充分证明了绣月的优秀基因,对于岳效飞后代“品种改良”的效果。
现在的寇白门完全取代了宇文绣月母亲的职责,来时车上备了大批诸如纸尿片之类的玩艺,总没有使这孩子受一点苦。
大约博洛心中觉得亏欠,也早早就备下了数位奶水很好的奶娘、乳母,作为一个武人一如过去一般,还是在这些人的头上压了一道“侍候不好,满门抄斩”的命令。
倒是这些侍候这位岳家大少爷的人,心中却一个个是千肯万肯。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