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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佶来回走动了好一会,“朕就听听这厮还有何话可说!”
没多久,安焘披头散发,身着天牢囚衣被押了进来,他一进殿门就跪倒在地,不停的磕着头:“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赵佶冷冷的看着他,“朕不会饶了你,你有何话快说!”
安焘额头青紫,泪流满面,跪在地上说道:“罪臣已酿下大祸,不敢求陛下宽恕,只是罪臣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臣想这样,臣没有害陛下之心。”
“没有害朕之心?那天武军进攻内城是假的?安豹在这拱垂殿外火枪齐射是假的?”赵佶怒道。
“陛下若不是一味宠信王麟,臣怎会出此下策?臣死不足惜,可陛下一定要看清王麟此人,他就是大宋的祸害,迟早有一天,大宋就是他的天下!”安焘高声道。
赵佶怒不可遏,上来一脚将他踢翻在地,“这个时候你还想离间!若没有他,我赵家天下就葬送在你手里!来人!拖出去!”
良久,赵佶才平息了心中怒气,陈述见他平静后,躬身奏道:“陛下,这次叛乱,国安司失察,臣请陛下治罪。”
赵佶看了他一眼,轻叹道:“罢了,连当朝宰辅都参与叛乱,你国安司如何查?是朕识人不明,与你无关。”
“谢陛下隆恩,臣还有事要奏。”
“你说。”
陈述突然跪在地上道:“臣所奏只是只是臣的推断,尚无确凿证据,臣说完后,请陛下罢免臣的官。”
赵佶很是诧异,“你先说来听听,怎么做朕自有决断!”
陈述略作整理,开口道:“参与此次叛乱的,除了丰相公所奏之人,尚有几人可疑。”
“哦?你快说!”
“第一个可疑的,便是元符皇后!”陈述咬牙道。
赵佶大为震惊,“如何可疑?”
“那安豹始终不肯透露他到底如何进的宫,臣从参与叛乱的内侍身上查到这事与郝随有关,郝随已畏罪自杀,可臣觉得此事靠郝随根本不可能完成,他没有那么大的权利随意出入宫中各处!”
“郝随是刘皇后的人没错,可这还是不能完全指证刘皇后参与此事。”
“直接的证据臣没有,不过长公主可证明一些事。”
赵玉慧?赵佶疑惑的看着她,赵玉慧起身道:“官家,自从上次我们遇到袭击后,我便自作主张在宫里调查,原本是要查千里镜为何流失,宫中何人与外人勾结,后来所有消息都与刘皇后有关,我便留了心,让母后的几个贴身宫女留心刘皇后动静。”
“很长一段时间,刘皇后都没有什么异常,直到我和三郎去了德州府,刘皇后与宫外的接触密切起来,好几次我的人都发现她派人去安焘府,随后刘皇后的本家兄弟也偷偷进了几次宫,在叛乱之前,郝随每次出宫都是先去刘皇后那,回来后也是先去刘皇后那里,昨日叛乱,我刻意去她那里转了下,她显得异常紧张,当安豹被擒后,她那里乱作一团。”
虽然没有证据,赵佶心中已经断定此事刘氏脱不了干系,“陈述,还有谁可疑?”
“大名府的邢恕、德州府的温益、雄州的王能甫几人,他们平日与安焘来往甚密,此次辽兵敢长驱直入,必然有把握,臣以为他们和蔡攸一样,都是外围的重要人物!”
赵佶来回走了几步,“陈述,安焘、安惇等人交给你,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查清楚同党!”
这话的意思太露骨,丰稷本想劝一劝,皇后王氏道:“陛下的意思是他们已被贬为庶民!就是弄死了,也不打紧!”
王氏说的比赵佶还要露骨,一向端庄温顺的皇后都说出这种话,可想她怒火有多大!朝中争斗王氏向来不管,可这次安焘玩过了,昨日在王氏看来,明显是要她和赵佶的命,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大宋**第一人会不反抗?
“韩指挥使,朕有些好奇,你是如何得知天武军叛乱,能及时赶到?”
韩威看了陈述一眼,躬身奏道:“是臣自作主张,认为虎翼军北上不妥,这才返回汴京,碰巧遇到的。”
“你这话太假!若是真有此想法,也是你一人回来,带着五万虎翼军回来做什么?”赵佶蹙眉道。
陈述知道这事迟早要说,急忙出班跪在地上,“陛下,是臣给韩威将军密信,让他带兵回来,请陛下治罪!”
赵佶看看他,又看看韩威,笑了,“朕明白了,你二人早已商量好,陈述将消息提供给韩威,韩威再做决断,虎翼军根本就没走远,你们是怕犯了欺君之罪,才不肯说实话吧。”
叛乱之事一时不会有定论,这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清理,冯斌见陈述说完,躬身抱拳道:“陛下,陈国安司使的话很有道理,邢恕、王能甫等人脱不了干系,眼下最紧要的是若几人真的参与此事,辽兵恐怕不日便可抵达汴京!”
他这一说,众人才发现事态严重,三十万辽兵啊,赵佶放松的心又提了起来。
“陛下,眼下兵部空缺,朝中大臣人心惶惶,汴京百姓不知所措,陛下应先出告示,安顿人心,冯斌所说之事,可否明日开朝商议?”丰稷问道。
一时间也没有好办法,赵佶只得按照丰稷所说,先出告示,公事完了,赵佶随口问道:“驸马府没事吧?”
韩威躬身道:“那吕惠卿带着两千人攻击驸马府,幸好萧警卫使派了五百警卫去,否则…,眼下驸马府除后院外,全部被夷为平地,驸马府上下连同护卫和警卫活着的不到二百人。”
赵佶吸了口气,驸马府本身就有二百多人,加上护卫、警卫,都快八百人了,居然死了六百多人,可见战事只惨烈!
“我那几个姐姐呢?还有孩子!”赵玉慧急的不行。
说道孩子,连赵佶、王氏的心都悬了起来。
“公主莫慌,孩子没事,只是特里公主身上中了一块手雷碎片和一颗火枪弹,灵惠郡主腿上也受了伤。”
“快传太医前去医治!”王氏急道,赵玉慧此时再也坐不住,起身朝宫门外跑,赵佶张着嘴想说什么,不知为何有咽了回去。
“陛下,臣来之前去看过,这驸马府以后怕是不能再住人了。”陈述奏道。
“这是为何?。。”赵佶刚问,就住了嘴,那地方一日之内死了近三千人,换谁都不敢再住。“丰相公,着工部另选地方重建驸马府,所有用度由宫里出。”
“陛下,这用度还是朝廷出吧,臣以为朝中、民间都无话可说!”
赵佶同意了,“也罢,幸好他那几个孩子没事,不然朕可真无法面对他。”
赵玉慧回到驸马府时都惊呆了,这还是她的家吗?就是后院的大门也是孤零零的,边上的墙早就千疮百孔,有限的几棵大树也只剩下树干,到处都是还没有清走的尸体,整个地面都被鲜血染成酱紫色,就是见证她们共娶王麟的几个小楼完整的也只剩下两座,她自己的小楼已经塌了一个角。
来到还矗立在那里的赵云灵的小楼,赵玉慧见到了浑身是血的耶律特里和赵云灵,戴玉琳白色的衣裙上也染了不少血迹,“几位姐姐…”赵玉慧带着哭腔扑了过去。戴玉琳接住她,将她抱在怀里,“慧儿,别哭,大家都没事。”
“早知道把姐姐们带入宫里就好了!”赵玉慧边擦眼泪边说道。
“这个是谁也没预料到的,我们想不到,慧儿也想不到,不过驸马府可不是好欺负的,我们这比慧儿那战果大吧!”赵云灵忍着痛笑道。
“可是,家没了。。”
毕竟是小一些,赵玉慧把家看得很重,这里可是留下了她和王麟很多美妙的日子。
哭过一头,赵玉慧好受了些,看着周边的人,觉得少了不少,“其他人呢?”
赵云灵顿时眼睛红了,“慧儿,好多人都不在了,小乙和兰心都…,还有玉琳姐姐的义父,好多好多人都去了。”
本已经哭歇了的赵玉慧眼泪如玉珠落下,戴玉琳忍不住跟着哭泣,然后是赵云灵和耶律特里,驸马府一时间阴云密布,活着的都哭得伤心,护送赵玉慧前来的禁军军士受不了,纷纷散开来躲在一边落泪。
到了中午,戴玉琳开始头痛这日子怎么过,昨晚还好,大家的紧张心情还没过去,加上韩威的虎翼军一直怕出事一直待到天亮,可今天就不同了,总不能再将就吧?满院的死尸就是大问题,现在家里什么都没有,吃什么?
四女正在发愁,几十辆牛车转过街角来到驸马府,王妃周氏、王麟的大嫂李氏、妹妹秋菊,还有苏玲玲、丰稷都到了,都抢着要将赵云灵等人带回自己府里照顾,最后还是周氏果决的让赵云灵几人上车,才结束了这次纷争。不过其他人也不闲着,清理驸马府也需要大量的人力,至少战死的护卫、警卫和驸马府中的人要妥善处理,不然王麟那里没法交待。
第二百七十四章 声东击西(一)
十月二十九日,大宋最狼狈的一次朝会在紫宸殿召开,昨日贴满汴京城的告示起到了作用,所有人都知道了叛乱的前后经过,当朝宰辅是幕后主使让很多人都大吃一惊,难怪天武军能轻易进入汴京,可就是这样,叛军依然没有得手,这让人充满了无限遐想,最得到多数人赞同的说法就是赵佶乃是真命天子,在气数未尽时任何事都会化险为夷。
朝会上多数人都选择沉默,大变之后谁也不知道赵佶算账会算到多细,此时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划入安焘一党,最轻的怕也是流放雷州。丰稷见无人发言,只得出班先将叛乱之事做了个总结,意图安定人心,暗示当今天子不会大搞株连,当然有问题的已经没在这里站着了。随后,将辽国可能进犯到汴京城下之事提了提,这个才是今日商议的要点。
枢密院使刘安世因过于关注西夏、辽国动态,忽视了内部异动,正深深自责,听闻丰稷提到辽国之事,出班奏道:“陛下,天武军叛乱,臣失职,臣愿前大名府,抵抗辽兵进攻,戴罪立功。”
深知不可能把殿中诸臣全部治罪的赵佶恢复了帝王应有的敏锐,刘安世的想法怕是很多人所想,只要在叛乱中一头雾水的都有失察之罪,当务之急是让那些依然忠心的大臣恢复信心,应对眼前的危机。“刘相公,说到叛乱,朕也失职,去大名府之事就不要再提了,眼下这中枢已经残缺不全,尽心办好事才是正道。”
刘安世俯身跪地:“谢陛下隆恩!臣一定尽心办事。”
“你起来吧,说说这辽兵来犯如何应对。”
刘安世定了定神道:“汴京城有中央禁军三万,虎翼军五万,八万禁军守住汴京臣觉得问题不大,但要退辽兵还得从其他地方调兵,臣建议调动京兆府的捧日军,德州府的信安军和真定府的成德军。”
这是眼下可调动的几只强兵,当然还有其他厢军,但那些厢军是什么状况,谁也说不好,别调来后才发现兵员不齐,战力低下,那就是给辽国送菜。
其他人也知道一些状况,一时提不出比捧刘安世更好的办法,“参谋司做个计划,看调动这几只兵马会有什么不妥之处,三日后再议。”赵佶一时难以决断,想听听参谋司的意见。
没等参谋司做出计划,坏消息传来,王胜刚到秦州,西夏大军就到了,将他和骁猛军围在秦州,驻守在会州、西安州、怀德军节度、镇戎军节度、顺德军节度的十万边军被击溃,除两万人退回秦州外,四万人退回渭州、原州,两州三节度丢失,知通远军权领湟州的潘逢、知会州权领兰州的姚师闵和知河州的刘仲武也上书说吐蕃有异动,他们只能紧守三州,请朝廷派兵增援。至于永兴军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