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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凡这么一说,葛守礼也是看出来,事情当真是一点都不简单了。
“既然葛大人这么说了,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葛大人是想要知道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了呢?”张凡也是没有回答葛守礼的话,而是这么着反问了一句。
这一次,葛守礼没有再说不想听的话了,但是他却也依然是没有说想听,只是站在那里默不作声,看着张凡。
不过这对于张凡来说也就已经足够了,葛守礼如此,就表明他已经是给了张凡答案了。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张凡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出了这件事情真正的真相之外,全都告诉了葛守礼。
而葛守礼在张凡说话的过程中,也是一声不吭,即便是听见了再过让人觉得惊讶的事情,已经听到张凡指名道姓地说出了蜀端王朱宣圻的名字之后,葛守礼都是一副平静非常的模样。
就这样,葛守礼是一直等到张凡把话说完,这才是抱有深意地看了张凡一眼,说道,“这件事情,如果当真是如张大人所说的那样的话,恐怕蜀王当真是麻烦无穷了。看来,这个蜀王,当真是‘自讨没趣’,居然敢干出这种事情来。不过李太后又岂是那种会吃亏的主,看来李太后这一次是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打压一番这些藩王的气焰了。”
葛守礼的这番话中,两个重音说出来的那两个字,让张凡是心头剧颤。他的确是没有想到,无论是昨天的那些大学士和尚书大人,包括连张居正这种心思无匹,甚至就连冯宝那种从不单纯的人都没有看出来的问题,居然被葛守礼这么粗略地听张凡说了一次,就发现了问题之所在了。
张凡实在是想不明白,葛守礼到底是怎么发现的。不过原因到底是什么,张凡已经不想去想了。他现在,面对葛守礼已经点出了这其中的关键的情况,面上倒也是能做得出来这么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模样,已经可以说是张凡的极限了。如是心中再去想什么东西的话,面上的表情一个把持不住,绝对会露馅的。如果说有哪个是张凡最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参合进了这种事情里的人,葛守礼绝对是排在前面的。所以现在,葛守礼既然已经看出来这其中有问题了,张凡就不想再将自己也挑明出去了。
不过实际上,张凡的心里面却又有些别的想法,心底深处,或许他又何尝不想让葛守礼知道呢……
其实,这倒也不怪张凡,也不能说葛守礼太过精明之类的了。这件事情,实际上当中有着很大的漏洞,即便是张凡和李太后他们两人都想要将这件事情做的非常完美,而且实际上到了现在,事情的发展也当真是非常完美的。但是如今看起来,这一切也太过巧合了。
李太后跟那些个藩王,尤其是当初挑头的朱宣圻之间有所矛盾。这件事情朝中知道的人不多,但是葛守礼正是其中一个。那些个内阁的大学士和六部的尚书大人们,虽然并非全都知道,不过他们当中也是或多或少地知道一点这种事情。
按理来说,这件事情太过巧合了。为何明显是跟如今当朝的人之间有矛盾的朱宣圻,却还是要冒险来行刺朱翊钧呢?要知道这种事情,就算是朱宣圻当真做了,而且是做的滴水不漏,但是能够跟朱翊钧之间产生矛盾的人,当今世上屈指可数。到时候,就算是这边一点消息都没有,却也是会怀疑到朱宣圻身上去的。
而偏偏的,葛守礼和那些知道事情的人,也都明白,李太后是想要对付朱宣圻的。只不过是苦于没有什么好的机会罢了。如今,朱宣圻就将这么个机会送到了李太后的跟前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实在是太过巧合了,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发现其中的问题。
之所以葛守礼想到了,而其他的人没有想到。这倒也并不惊奇。实在是因为葛守礼对于这件事情,一直都是抱着冷静非常的态度来看待的。如今当他听张凡娓娓道来的时候,心中自然是会思考那种可能性的。这么一想,自然是发现了问题的所在了。
而至于张居正他们,实在是因为他们刚刚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实在是受了不小的惊吓。等到他们能够冷静思考的时候,“这件事情是朱宣圻所指使的”这么一个观点已经是印在了他们的脑中,干扰了他们的正常思考。如今再让他们去想,却是不能有葛守礼想的这么通透了。
总之,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
而葛守礼心中有了那份怀疑之后,他也是对于跟他说这件事情的张凡起了怀疑之心了。好在张凡的反应比较快,再加上他是的确不想让葛守礼知道自己参与在了其中,所以掩饰的比较好。
不过,即便是如此,葛守礼对于张凡的怀疑,依然是上升了很多。他看了张凡半天,最终却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而张凡见到葛守礼的模样,却是送了一口气。不管葛守礼到底怀不怀疑他,总之如今看起来,葛守礼都是不想过问缘由了。
“这件事情,你须得小心了。”葛守礼虽然对于张凡的怀疑很大,但是他还是给出了张凡忠告,“即便是有太后在背后为你撑腰,但是这件事情毕竟涉及一位大名藩王,到时候有了决断的话,你会处于什么境地,想来不用我再说你也知道的吧。”
第928章 宫中闲话(下)
葛守礼并没有给张凡任何形式或者细节意义上的提醒,只不过是提醒他在这件事情上面要把握住大的方向而已。但是这对于张凡来说,就已经是足够了。甚至于,这给予张凡的帮助,比之张居正那种细节上的提醒要更加让张凡受益。
当然,张凡并不是说张居正对他所说的话就没有用处了,用处是自然有的,只不过,实际上非常的有限罢了。若是张凡只是按照张居正所说的那么去做的话,到时候难免会有些顾此失彼,最后出现麻烦的可能也高了很多。
但是若是按照葛守礼的方法去做的话,那就不会有问题了。葛守礼的话实际上只有一句,要张凡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要把握住分寸,不要做得太过了。葛守礼所指的,是这整件事情,是指张凡被李太后委任负责调查行刺事件,并且最后将要会去对付朱宣圻的事情。而对于张凡来说,葛守礼的这番话完全就可以被他看成是,用在整件事情上面,这里面也包括了他在这件事情的源头上所作的那些事情。
只要张凡能够记住这么一点,在这件事情上面,不论怎样都是坚持这么一个标准来办事的话,那么一切就都没有问题。也就是说,表面听起来葛守礼等于是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实际上,葛守礼其实说了对于张凡来说最为重要的事情。
总之,不论如何,张凡对于葛守礼都是非常之感谢的。只不过,这种感谢的话,张凡说不出口,现在的这个情况他似乎也没办法说什么。只不过正当张凡看着葛守礼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张凡想到了一件事情,一件刚才在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一件刚才在朝堂之上发生的关于葛守礼的事情。
想到那件事情,张凡的脸色是不由得有了些变化。而葛守礼这边,他自然是不知道张凡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当他看到张凡脸色的变化之后,心中也是有些好奇起来了,不由得问道:“张大人,这么会功夫你到底是想到了什么东西,这脸色当真是不好看啊。”因为刚才,张凡跟他的坦白,让葛守礼跟张凡之间也更加亲近了不少,即便是如今二人是在宫中,却也能像私下里那样,敞开了说话了,不用将事情遮遮掩掩的,也不用打哑谜了。
“不,葛大人,我刚刚想到了一些事情。”张凡看着葛守礼,见他说的如此坦诚了,也不打算遮遮掩掩的,直接说道,“葛大人今天……在朝上有些……有些跟平常不一样啊。”
“哦?不一样?”葛守礼听张凡这么一说,表面上倒是没有什么表现,不过心中也是一紧,他已经知道张凡要说什么了,但是他还是问道,“有什么不一样?”
说起来也当真是有趣,两人都是刚刚才决定,对对方坦诚一些,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了。但是提及了这件事情,两人却又再一次的回到了以前那副一说话都是要小心翼翼的模样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这种事情,换了任何两个人来说,都是如此,都是无法坦诚相待的。
张凡心中也是有着这种怪异的想法,但是他虽然犹豫了,不过这件事情,实际上才是他刚才追上葛守礼的主要原因,如果不说出来问个清楚的话,那这一切倒是有些本末倒置了。想到了这里,张凡打算不再隐瞒什么了,直接问出来。
“今天的葛大人,说话都与往日不同。”张凡说道,“就是葛大人询问太后事情到底如何的时候,若是平日里的葛大人,是绝对不会那么说的。朝中提起葛大人的名字,不论是与葛大人相交甚好的,还是与葛大人在往日有些仇怨的,却都是会对葛大人赞颂非常,而‘老成持重’这四个字也绝对每次都会出现。但是葛大人却从来不会对此有什么想法,只不过是一笑而过罢了,也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当真是‘老成持重’之类的话。
“这些,都是张凡最为敬佩葛大人的地方,试想,在这朝廷里面这么多年月,却是还能做到如此,实在是不容易。但是今天,葛大人做了一件让张凡想不明白的事情。葛大人不但承认了自己的确是‘老成持重’的这个名号,并且还利用了它。
“今天在朝上,葛大人追问李太后事情的真相,简直就可以算得上是逼问了。若是换到了从前,葛大人是绝对不可能那么做的。所以,张凡才说今天的葛大人跟往日不同,大大的不同。若是以往的葛大人,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没想到你是看出来了。”听到张凡的这番话,葛守礼并没有否认什么,只是苦笑这摇了摇头,说道,“原本我想,当时朝廷里的众人全都是在关注陛下遇刺一事,应该是没有人会注意到我这根本就不怎么显眼的反常,毕竟作为臣下,关心陛下遇刺这种事情,也实在是正常的很。不过,我却是忘记了你。想来也是,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早就已经知道,自然是不会再去关注,所以我这边倒也是有些自欺欺人了。
“不过,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问题,想来你也应该明白我会什么会那么做了吧。”
面对着葛守礼的反问,张凡看着他,并没有说话,而是很是沉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而得到了张凡的答复,葛守礼只能再一次叹气。过了半晌,这才是开口说道:“我乃是弘治十五年生人,嘉靖七年,我去乡试,是那年乡试的头名。第二年,我进京赶考,得中进士,授为彰德推官。之后,我又到了并不主事,在之后,就是礼部了。
“我还记得我在礼部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也是让我的名声鹊起的事情。那个时候,有很多的王府近支,都想要更上一层楼,想要封为亲王郡王什么的。不过这件事情,说到底,都是由礼部来推举。因此,那时候,礼部是这些王府近支所来往最多的地方了。这些人都想要贿赂些钱财,套些关系,想要封个王爷之类的做做。不过那个时候,嘉靖帝坐上皇位十年之余,却是还觉得朝中有人对他不服。也因此,嘉靖帝总是喜欢找朝中人的麻烦。那年,正好查到礼部。最后,总共查出来贿赂的银两近十万余两。但是这其中,却是唯独没有我的名字。
“而其实,如今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