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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上官位高绝,但是他为官清正廉洁的名声,在朝廷里也算是响当当的,若是说他为了打击冯宝而用出什么上的手腕,没有人会觉得意外,在清正廉洁的官,打击起政敌来,那也绝对是毫不手软的,用出一些看起来很不厚道的手段,也是可能的。
但是,问题在于,别说是张四维了,就算是那些劣迹斑斑的官吏,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也是不会将主意打到百姓们的头上,有其又是这些刚刚出了事情的百姓。而且,骚动百姓作乱,又是在京城地方,这与造反无异。别说是张四维了,换了其他人也不会这么做。
而这也正是,葛守礼虽然会怀疑这整件事情背后是冯宝在搞鬼,却也无法确认,他觉得冯宝不会做到这个地步,煽动百姓作乱而达成自己的扫清政敌的办法,实在是最最下策的办法了。
若是办成了,而且还不让别人知道,这还好说。但是如果这件事情一旦捅破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别说你扳不倒别人,就算是扳倒了,那人也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化险为夷不说,你自己还得担上犯上作乱的名头,丢了性命都是正常的。
在葛守礼看来,冯宝应该不会如此疯狂。只不过他所怀有的只是这种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他还没有看清楚冯宝的为人究竟如何。而实际上,就算是如今对于冯宝有了不少了解的张凡和张居正二人,一开始也是不相信冯宝会做出这种事情。只不过当他们发现冯宝做了的时候,却也并不会觉得有多吃惊罢了。
“这……哀家明白了。”李太后听了张凡的话之后,思索了良久,这才是说道,“虽然说这么做,知情不报确实有欠妥当,不过这种消息初听起来也太过骇然,就算是不信,也没什么。张卿家这么做也不错,若是仅凭着这件事情就对张四维查来查去的,毛病还没查出来,恐怕就能得朝廷上下人心惶惶了。”
“多谢太后。”张凡说道。
“不过。”李太后接着说道,“如今既然是有证据了,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不能坐视不问了。”
“太后所言,微臣明白。”张凡说了一句,便看向了一旁的冯宝,“正因如此,微臣这才是想要问问公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明那个时候已经说了,这封信应该是已经烧掉了才是,怎么如今又找到了呢?”
“这件事情听起来确实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当真解释起来也简单的很。”面对张凡的问话,冯宝没有一点慌张,说道,“张大人请想想,若是你站在那八人的位置上看,这种事情,你会烧掉那封信吗?”
“自然是不会。”张凡想都没有想,直接说道,“若是我的话,要去干这种对抗朝廷,而且必然是死罪的事情,必然是要想好退路才行。若是像现在这样,这些人被朝廷抓到了,拒不交代的话,必然是人头落地。那么留着这封信,交代出罪魁祸首是谁,或许不可能放他们出去,最起码也能留得住性命。”
“不错,正是这么个理儿。”冯宝点了点头,说道,“之前那几个人交代了张四维的名字之后,我命人又逼问一番,也就问出来这封信来。原来他们说烧了,只是因为那时候还没对他们动刑罢了。现在只要稍稍使些手段,他们也就招了出来,这封信一直被他们藏起来,如今已经是找到了。”
众人一听,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而张凡所关心的并不是这些,而是……
“动刑?”张凡突然问道,“公公对那几人动刑了?”
第747章 轻松应对
那八个带头煽动百姓们造反的人,在这里,张凡、张居正、冯宝三个人是心知肚明,那就是冯宝的人。而且即便是张凡和张居正两人不知道真相,却也是能够猜得出来,冯宝所用的这些人不会是在东厂上明面上能够看得到的人,必然是他私下所蓄养的好手。
凭着这一点,再加上当时在锦衣卫当中审问那些人的时候,那些人所表现出来的“敬业”方式,张凡很明白,如果可能的话,冯宝是绝对不希望看到那八个手下身首异处,或者有所残疾的。这也正是,张凡敢于断定,冯宝是不会对那几人动刑的原因。
而现在,冯宝居然说他动刑了。张凡有些怀疑,毕竟,他根本就没有收到过这样的消息。现在在关押那几个人的东厂大牢中,他锦衣卫的人手也在那里。如果说冯宝动刑了的话,他们不可能不告诉张凡这件事情的。
但是,或许,这段时间的落差,当中发生了什么张凡所不知道的事情也说不定。若当真是在这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张凡已经身在宫中,他的手下也没有办法进来通知他了。不过即便是如此,张凡对此也是深表怀疑。所以,他也才会有刚才那么一问。
“这是自然。”冯宝面上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模样,真要说的话,那是一副愤然的模样,开口说道,“这帮好贼子,嘴巴硬得很。咱家也是不想大动干戈,免得到时候外人说我刑讯逼供,做不得准。可是,好不容易是问出来这幕后主使是张四维,总不能不找证据不是。但是,就连他们供出了张四维的名字,却也是因为他们当中有人一时失言说出来的,再问他们可就什么都不肯说了。
“张大人应该明白,这样子最是让人觉得不爽了。咱家这下子也是没有办法,只得动了刑。没想到这刑一动,这帮原本嘴巴比精铁还要硬上三分的家伙立马就受不住,开代了。这不,最主要的这封信,便是他们供出来的。
“太后,奴婢这也是没有办法才如此行事的。只不过奴婢明白太后仁厚,这么做实在是有违天和,奴婢恳请太后降罪。”最后一番话,冯宝在对李太后说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惶恐。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李太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显然,她是相信了冯宝的话,“若是别的事情,哀家倒也是有些不忍。但是这件事情,实在是做过了头,不惜让百姓牵扯其中也要使那些在朝堂上才有的绊子,实在是不应该。依哀家之见,这刑当真是动得好。到时候公审之时,定要让这些人当着天下人的面,再受刑法,让那些包藏祸心的人看明白了,造反是什么样的下场。”
“太后圣明。”在场的几人立刻齐声说道。
面对李太后这么一番丝毫是不留情面的话语,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有异议,甚至连最是仁厚不过的葛守礼,面上的表情也都没有变化过。
道理简单得很,若是别的事情倒也作罢。但是这种犯上作乱的大事,朝中是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表现出丝毫同情的。这并不仅仅是个人理念的问题,若是有哪个官员对这种事情还于心不忍的话,将来很有可能就成为别人弹劾你的把柄,说你也是包藏祸心,唯恐天下不乱。
不过张凡的关注并不是在这里,实际上刚才冯宝在说那番话的时候,张凡的眼神是一直看着冯宝的,片刻都没有离开。并不是他不相信冯宝的,毕竟在这件事情上面,冯宝不需要说谎,也没有可能说话。等一会张凡也就知道那几个人到底受刑了没有。而且就算现在只有张凡知道,可是既然如今事情已经放出来了,那么公审的那一天也就快了。到时候一看就知道那几人有没有受过刑。
冯宝不会如此糊涂,在这件事情上面犯下如此的错误。只不过,张凡依然是觉得其中有些问题。冯宝是如此确定自己的办法能够将张四维置于死地。如果当真如此的话,到时候,张四维这个主犯自然是会受到“热情对待”的。而那八个人,很有可能就不再会有人去注意了。冯宝只需要随便跟李太后找个借口,将那八人关起来也好,秘密处置也好,凭着东厂,总是有办法让那八个人获救的。
这就说明,冯宝并不希望那八个人成为一次性的东西,他想要长久地使用他们。
所以,刚才冯宝一副非常肯定的模样说对他们动刑了,张凡心中觉得很是不可思议。然而下一刻,他想明白了冯宝的打算之后,也就明白冯宝到底是怎么做的了。
很显然,即便是动刑,也是有着大小之分的。大刑动了,那自然是伤筋动骨,特别是东厂那里,想来也是没有什么温柔的方法,只要一动,即便是不死,那也是半死不活的了。将来就算是能够活下来,恐怕也难当大用了。
不过如果是动小刑的话,那就不同了。小这个字在这里有着很多种含义,用得多了,不仅仅能够达到动大刑的伤害,而且痛苦积少成多之下,更是让人痛苦万分。
但是,若是想要保全的话,也是相当容易的。有的时候,连伤势都不会有,虽然动刑的时候痛得很,但是却不会遗留下什么麻烦。而且想也明白,冯宝必然对自己的人有过交代。这么一来的话,那就好办事了。或许因为有张凡的人在场,不好做的太过明目张胆了。但是张凡相信,就算是头破血流,那几个人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这样一想,张凡就完全明白过来了。
“想来,这张四维也当真是用心险恶。”冯宝一副气愤非常的模样,说道,“牵连到了百姓不说,却还玩这种手段。看看这封信,居然用左手写成,恐怕他也是策划了良久,想要消灭证据,到时候来个不认账。”冯宝开始最后发力了,想要一下子将张四维置于死地。
只不过,这下子可就由不得他了。现在即便张凡什么都不说,也会有人阻止他的。
“公公所言去,却也未必。”果然,张凡根本就不用操心,葛守礼已经开口了,“正是因为这封信上面的字,这番话却也不能说的这么肯定了。或许,这封信的确是张四维亲笔所写,之所以用左手,正是为了不让人发觉。就算是到时候发现了,却也能赖账,让人没有办法。
“可是反过来说,这也有可能不是张四维所写,而是他人想要嫁祸于他也说不定。道理也是一样,这封信是用左手写出来的,不论是张四维,还是换了任何一个人,只要写出来了,都是差不多的。而这封信上的字,笔锋当中的确是带着张四维的痕迹,但是这也不是一件难事,只要是有心人,稍稍注意一下,就能模仿的惟妙惟肖。”
“这么说,葛大人是不相信咱家的话了?”显然,对于葛守礼的这番话,冯宝是非常地不认同,“难道说,葛大人觉得,是咱家故意陷害张四维不成?”
“唉,公公莫要误会,我可没这个意思。”出乎意料的,葛守礼此刻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对冯宝的挑衅表现出来什么过激的行动,而是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甚至还是略带歉意地说道,“我这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再说了,公公与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又为何要说这种诬陷公公的话呢。我只是担心,担心公公是被一些有些人给蒙骗了,到最后不但没有找到真凶,却是反而帮了别人的大忙。”
葛守礼的这番话,让冯宝是无言以对。本来,冯宝刚才那番话,就是有意激怒葛守礼,如果葛守礼买账,也是一番言辞激动的话,恐怕李太后还会偏向冯宝一些。但是这一次,葛守礼可没有中招,他一副和气非常的模样说出来这番话,非常有说服力。
尤其是当他说到那句“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时候,在场除了冯宝的所有人,都是在心中狂笑。而冯宝就别提有多郁闷了。
可是偏偏,葛守礼的这番话说的是句句在理,冯宝是完完全全没有反驳的道理。
而冯宝,见自己无功而返,而且还吃瘪如此,心中着实是难受的紧。只不过现在,在李太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