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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李贵妃没有等到陈皇后将那个词说出来就打断了她,她自然是知道陈皇后要说什么,甚至于她心里面也是如陈皇后一般的想法,但是此刻,她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陛下只不过是在关照张大人要督促钧儿好好读书罢了,姐姐切莫想到其他地方去了。”
“嗯。”陈皇后听到李贵妃如此说话,只得是点了点头。她这一辈子,虽然母仪天下,坐上了皇后这个尊贵的位子,但是说起来,她并不怎么幸福。隆庆并没有给她留下一男半女,如今更是不可能了。而她只得将爱子的心情托付在朱翊钧的身上。
而且,她的身子和性子也是柔弱的很,又摊上了隆庆这么个贪花好色的皇帝丈夫,她根本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好在隆庆顾念二人夫妻之情,虽然不怎么经常去看望她,却也从来没有太过冷落她。而这,也是陈皇后这辈子唯一的幸事了。
如今,从御医那里得来的消息,可算是让她最后的一点盼头都消散了,她又怎么能不觉得凄苦呢!虽然刚才李贵妃的那番话让她感觉好些了,不过这无法改变隆庆如今已经病危的情形。
张凡出了乾清宫,虽然脚步是朝着去东宫的路行走着,不过他走的很慢,明显心里面再想着心事。
刚才,他从隆庆的卧房中出来之后,心里面就一直觉得不对劲。隆庆一开始对他说的话,显然并不像是一个身有重疾的人所应该说的话,而且那时候,张凡也是相信了。只不过,当他临出门的时候,隆庆所说的最后那一番话,却是在张凡的脑海里不停地打转。
让他照顾好朱翊钧,这番话若是在平日里听起来,虽然显得有些怪异,但是也并非完全无法理解的。但是这个时候,隆庆对他说出这么一番话,简直就像,就像是,临终托孤一般。
正是这种感觉,让退出隆庆卧房之后的张凡,心中无法平静下来。当他再次见到陈皇后和李贵妃二人的之后,他也是心中一动,将这番话说了出来,而且还稍稍改了改,说的更像是临终托孤之言,位的就是想要打探一番。
李贵妃脸上面无表情,张凡看不出她心里面的想法。不过陈皇后,这个毫无心机的女人,所有的心事全都写在脸上一般,张凡是一眼就看出来问题了。
“难道说,皇上他……”此刻,张凡的心里面有了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只不过,也不只是什么原因,张凡不能确认,或者说是他不想要确认。
想到着,张凡改变了行走的路线,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太医院”,不错,张凡的目的就是太医院这里。
如今张凡可是大红人,虽然他认不全宫里的人,但是整个宫中的人大都认识他。见到张凡来了,这里的人自然是很是热切地将他迎了进去。
张凡并没有来过这里几次,上一次他来,还是为了隆庆要那些肉苁蓉的事情。想起这件事情,张凡心里面突然有些怪异的想法,或许,隆庆如今的情况,他也并不是毫无责任,毕竟,倘若不是他从漠北弄回来这么多肉苁蓉的话,隆庆也不会……不过这个想法才刚刚在张凡心里面冒头,就被他打压下去了。这根本就跟张凡毫无关系,就算他当初没弄回来这些塞外的药材,隆庆也会想方设法找其他的东西来服用。最后,效果还不是一样的!总之,看来隆庆当真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张大人,今日不知那阵风将张大人送了来,这小小的太医院当真是蓬荜生辉啊。”今日当值的御医很是热情地向张凡问好。
“好说好说,张凡来此有些事情。”张凡并不认识眼前这位,而且如今他心里面正抱着一个巨大的疑问需要马上解决,自然是不会去过问,问道,“我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前来找方才去乾清宫为陛下看诊的那位太医。”
“张大人,那正是下官。”面前这人马上回答道,“下官王有才,见过张大人。”
王有才,当真是个……好名字,只是这个名字实在是让张凡有些汗颜。不过如今可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张凡甩出脑海中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说道,“王太医,张凡有些事情,要询问一番。”
“张大人何须客气。”王有才见张凡如此客气,顿时有些受宠若惊了,赶紧说道,“张大人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问便是,下官定然知无不言。”
“只是……”张凡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看了看四周。
王有才顺着张凡目光看去,发现他正盯着周围来来去去的医官,显然是不想让别人听见,赶忙对张凡说道,“张大人,还请里面坐,下官这里有些好茶,还请大人品一品。”
“既然如此,张某就却之不恭了。”张凡附和着他说道,跟着他一同走了进去。
第384章 小小太医
太医院不算小,只不过这里大都是堆放着各种各样的药材,还有大片的空地,用作煎药的地方,并排放着许多药炉。剩下的地方,却是一直来来回回的人,身影不停。只有在后堂,才有一间相比较起来,并不算是太大,但是却非常安静的厢房。这里并非什么人特定办事的地方,只是一间用来给当值的,特别是那些夜晚在宫中当值的太医休息的地方。
张凡跟随着王有才走进这间厢房,打眼瞧了瞧。这里的布置可谓是简陋非常,除了一边墙摆放着一排药材柜,并且还上着锁,显然是用来存放一些名贵药材的。其余的,就只有一张书桌,上面摆放着一套算不得太过华贵的文房四宝。还有就是靠放在最后面的一张床铺,看来是用来给夜晚当值的太医休息的。
“张大人,此处太过简陋,是要委屈大人一番了。”王有才面带抱歉地说道。
“王大人说的哪里话。”张凡说道,“当年,张凡读书的时候,若是能有这么一块地方,那可真要是谢天谢地了。”
“张大人,十余年的寒窗苦读,如今一朝入仕,并且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就能如此深得陛下的信任。虽然张大人如今已经可谓是功成名就了,可是将来必然还会更上一层楼。”王有才真诚中带着几分献媚的语气说道。
“王大人太过客气。”张凡面上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表情,客气地说道,“张凡虽然如今靠着陛下的厚爱才能有今日的成就,不过毕竟张凡入仕时间太短,还有很多的地方需要向前辈们学习。”
“张大人果然是谦虚。”王有才也是微笑着说道,“不过,还请张大人答应下官一件事情。”
“王大人有何事,还请说。”张凡颇为好奇地问道。
“还请张大人不要以‘大人’二字来称呼王某,王某担当不起啊。”王有才颇为严肃地说道。
“唉,这还请恕张某不敢从。”张凡拒绝道,“张某如此称呼王大人,并非因为官职,而是王大人实乃张某的长者,这点还是必要的。”说这番话的时候,张凡的表情非常的诚恳。
听到张凡的话,王有才却是叹了一口气,看着张凡,真诚地说道:“王某自从学医小有所成,边进入宫中为这太医院的学徒,至今为止,算来也有将近四十年的时间了。本来,作为一个小学徒,自然是不会有人对你尊敬。于是王某便努力非常,直到二十年余前,嘉靖三十年的时候,总算是坐上了这太医的位置。本以为,自己坐上了这个位置,这虚名之类的东西自然而然会来。可是等到王某坐上来之后才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太医,说到底,还是个郎中。在这皇宫里,其实什么都算不上。张大人主管锦衣卫,王某也就不跟大人矫情了。这太医根本就是赔命的买卖,宫中若是有什么达官贵人身子有恙,咱们得上。治不好,咱们得掉脑袋;治好了,又有别人想让咱们掉脑袋。而且这皇宫中,一个小小的太医,实在没有值得什么人敬畏的地方,就是下面的那些学徒,也只不过是表面上应奉咱们,所想要的,还不是从咱们这学些什么本事,或者紧盯着咱们的位置,一有机会就像往上爬。”
张凡静静地听着王有才发牢骚,期间没有查过一句话。看来,这个王有才,这几十年的太医坐下来,倒真是有不少牢骚闷在心里面。不过照他所说的这么想想的话,事情也当真是如此。不过张凡并没有开导,或者是劝阻他的意思,今天张凡来找他,就是想要向他问些事情的,他越是如此,张凡就越好打听事情。
王有才见张凡一副听的津津有味尤为的模样,立时是话兴大发,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什么比较私密的事情,只要不是牵涉到什么皇亲国戚的私密事件的,全都说了出来,就差他自己家里面的一些私事没有说了。
而张凡却是一直不声不响的,始终摆着一张微笑着的脸孔,做出一副最佳听众的模样,毫不烦躁,也不插话。
待到王有才将话说完,张凡明显很看得出来,这个王有才平日里定然是憋屈了好久。如今这一番近似于发泄的倾吐,从表面上就可以看得出来,王有才舒爽了很多。
而张凡也知道,自己询问他的实际已经是到了。
“张大人,王某是否有些太啰嗦了?”王有才一直到说完了话,这才发现张凡就这么一直坐在自己的面前不声不响的,生怕自己刚才的那番牢骚,让张凡觉得心烦了,小心翼翼地问道。
“无妨,王大人一番真情流露,有何来牢骚之说。”张凡微笑着说道,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水。
“下官再为张大人添些茶水。”王有才见张凡不但不厌恶,反而如此能够谅解自己,自然是大为高兴,也不顾张凡的组织,径自拿起茶壶,再次为张凡添满茶。
“对了,张大人。”王有才为张凡添满茶水,重新坐下之后,这才是想起来,他还不知道张凡今天为何会来这里,不由得问道,“下官还不知,张大人今日到此可是有何事情?是不是……”
张凡自然是知道他想到哪里去了,赶紧说道:“王大人误会了,张凡来此,并非是有什么病痛之事要向王大人请教的,而是……”
“瞧下官这张嘴,当真是不吉利。”王有才还不等张凡把话说完就赶紧说道。
张凡却始终没有烦躁,继续说道:“张某这次来,是有些事情,要向王大人问问。”
“张大人想要问些什么,但请无妨。”王有才表现的很是大方。
“张某刚才问,今日是何人前往乾清宫去为陛下诊治的。”张凡看着王有才说道,“王大人适才在前面已经说过了,张某有些事情,想要问问王大人。”
听到张凡所要问的事情,王有才突然之间就沉默了下来,不再像是刚才那般能够直言不讳了。眼神也是不停滴瞟着张凡的面孔,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张凡看他这副模样,知道自己所闻的事情必然是有什么隐情。不过他没有再说话逼问王有才什么,就是这么眼神直直地看着王有才,丝毫没有偏移。
相比起来,这无声的凝视,比之厉声责问,却是让王有才觉得更加的难受。张凡坐上锦衣卫都指挥使的位置不过一年有余,然而,正是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性,让张凡只是在这短短的一年时光中,就练就了一身不怒自威的本事,别说是普通人,就是向王猛、梁超这样的武人,也无法在张凡的这种凝视下泰然自若。王有才如今也是花甲之年了,虽然只是个太医,也毕竟是个官,并且他这一干就是二十多年。但是只不过是个宫中太医的他,从来都是卑躬屈膝,从来都不曾据理力争过,又哪里能够顶得住张凡的这番重压。
张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