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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三姑急道:“一定是老魔女,追上那疯狂杀手了!”
众人哪敢怠慢,立即快马加鞭,风骋电驰,循魔音来处赶去。
距离百丈之外,已遥见狭隘山道外,人影幢幢,一片惊乱。
韩伯虎一挥手,一马当先,飞奔而去。
众人也快马加鞭,紧随在后,奔至相距二十丈外,已可看清情势,二三十人散布四周,地上躺着老魔女。
而秦忘我与蓝袍中年,尚在对峙,一个紧握红毛宝刀,一个手执银月飞霜,彼此均静止不动。
他们二人,距离魔音仅五六丈之内,似已神志恍惚,不由自主。”
白玉仙见状,不禁惊道:“他们好像已受魔音迷惑,心神恍惚了啊!”
众人虽在二十丈外,亦觉出魔音使人心神迷乱,哪还敢贸然接近,尤其,小伙子与蓝袍中年,正值生死关头!
杨瑶见状,正心急如焚,忽见两条人影,向场中急掠而去,目标竟是那躺在地上的老魔女。
巫凤一见疾扑而来的,正是萧姣姣与绿衣小婢,立即挥剑拦阻。
萧姣姣出手就是七煞剑招,幸而巫凤尚未靠近,及时闪身避开,逃过一劫。
绿衣小婢则绕开她们,趁机扑向段娥,查看她的伤势。
秦忘我、蓝袍中年竟视若未睹,仍然对峙,怒目凝视着对方。
谭三姑已发现常九与杏花,见机不可失,急向白玉仙等人道:“咱们先抢救常九及杏花!”
言毕,她双脚一蹬马臀,直向场中冲去。
白玉仙等人哪敢怠慢,紧随在后,飞骑冲向身不由主,僵直跨坐马鞍上的常九与杏花。
了空大师见他们冲来,急喝道:“大家拦住他们!”方便铲一抡,猛向一马当先的谭三姑挥来。
谭三姑收势不及,坐骑被方便铲迎头痛击,狂嘶一声,已遭击毙,幸而老婆子身手不弱,及时腾身而起,凌空双掌齐发。
两股掌风势如狂飚,当头罩下,威力何等惊人,任凭那和尚功力再深,也不敢轻拈其锋。
身形一晃,了空大师掠了开去。
老婆子无暇管他,凌空身形一翻,转向挟持常九的施六如射去。
施六如极为机警,心知无法兼颐常九,又出手迎敌。急将脚跟猛端马臀,向前冲出十余丈,突然拔剑横在常九脖子上,疾喝道:“谁敢再近一步,我就杀他!”
潭三姑一怔,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杨瑶一眼认出施六如,想到自己一生清白,葬送此人手中,不禁悲愤欲绝,拔剑就要冲去。
白玉仙早已防到,这姑娘见了施六如,会不顾一切跟他拼命,是以暗中特别留意。
一见杨瑶蠢蠢欲动,急将她拦阻,轻声劝阻道:“杨姑娘,此刻要顾全大局,不宜出手!”
杨瑶刚要开口,秦忘我和蓝袍中年那边,突然有了情况。
原来绿衣小婢见段娥伤势沉重,奄奄一息,顿时悲愤欲绝,霍地跳起身来,奋不顾身向蓝袍中年扑去。
其实双方对峙,僵立不动,乃是各自运功,全力抗拒魔音入侵,此刻情势,正是外弛内张,较之狠拼恶斗更紧张惊险,任何一方不支,即将为对方趁机出手。
这是生死立判的较劲,旁人却看不出,以为他们受魔音所惑,已心神迷乱。
绿衣小婢疾扑而至,蓝袍中年及时警觉,他右臂已废,左手不得不急挥短剑,猛然剌去。
秦忘我这时若趁机出手,蓝袍中年必难全身而退,但小伙子一见绿衣小婢身陷危境,顾不得伤敌,立即抡刀抢救。
短剑距绿衣小婢额前不及五寸,被红毛宝刀封住,刀剑撞击个正着。只听得一声金铁交鸣,火星四射,双方均被震的虎口一麻。
绿衣小婢冲扑之势未灭,一头撞向蓝袍中年身上,使他身不由主,连连向后踉跄退出几大步。
蓝袍中年惊怒交加,趁势又一个倒窜,暴退三丈,同时银月飞霜疾射而出。
他已有经验,也可说是尝出甜头,心知银月飞霜远攻更具威力,且本身较安全。
秦忘我急将绿衣小婢推向身后,挡在前面掩护,抡起红毛宝刀,迎战射来的短剑。
这边一交手,谭三姑等人那边,反而趑趄不前起来。
眼见施六如手握钢剑,横在常九脖子上,谁还敢贸然轻举妄动。
谭三姑转睑一看,秦忘我虽仗手中红毛宝刀,不畏断金斩玉的银月飞霜,但被逼在数丈之外,无法近身,施展七煞剑招。
老婆子心念一动,急以传音入密功力,分向韩伯虎等人传话道:“擒贼擒王,咱们全力对付那疯狂杀手!”
韩伯虎等人正有此意,立即转向蓝袍中年逼近。
青虹剑自被白玉仙夺回,一直由她保管,这时急向众人道:“各位手中兵刃,抵挡不住银月飞霜,让妾身扰个先!”
正待抡剑向蓝袍中年扑去,又听施六如喝阻道:“谁敢动,我就杀常九!”
这小子是尝到了甜头,居然重施故技,以常九的性命,威胁韩伯虎等人。
但这一着真有效,白玉仙果然一怔,趑趄不前了。
突闻金鹏振声道:“各位前辈,地鼠门及两家镖局的人,惨遭屠杀,即是常九授意,他已投靠疯狂杀手,卖身求荣,此人死不足惜,不必管他死活!”
众人闻言,正疑信参半,突觉已受魔音所惑,心神恍惚,不由地暗自一惊,纷纷急向后退。
第三十二回谷幽兰香
正值此际,忽闻魔音大乱,那尚未现身,不知在何处的十一名少女,似突遭攻击,以致魔音威力大减。
秦忘我、蓝袍中年均顿感威胁解除,精神一振,双方各尽全力,展开生死之搏。
他们这一搏,如同是双方的孤注一掷,无论谁能杀死对手,即等于大获全胜,对方其他的数十人,均不足为惧。
因而两边的数十人,无不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各显身手,全力以赴。
地上躺着的段娥,听出魔音大乱,逐渐减弱,情知有异,颐不得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急欲挣扎起来。
但力不从心,有气无力地呼唤道:“凤儿……凤儿……”
巫凤已退至十丈之外,闻声心念一动,立即掠身赶去。
哪知萧姣姣距她最近,想她趁机向段娥猝下毒手,突然飞身拦截,剑势如虹,出手就是七煞剑招。
段娥见状大惊,急呼道:“萧姑娘,不可伤她……”
萧姣姣闻声急将剑势一敛,不料巫凤却趁虚而入,挺剑直刺对方心窝。
这真是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
幸而萧姣姣身手矫键,娇躯一闪,巫凤连人带剑擦肩而过。
但千面罗刹亦非弱者,人未回身,却又反手一剑,刺中萧姣姣左肩。
萧姣姣一声痛呼,竟使激战中的秦忘我为之分神。
强敌当前,哪容丝毫大意。
小伙子只因江湖阅历不足,乍闻萧姣姣痛呼之声,眼光不由地朝她瞟去。
蓝袍中年见机不可失,手中天蚕丝索一提一带,银月飞霜向上飞旋三尺,突然迫疾无比当头削下。
说时迟,那时快,值此千钧一发之际,乍见数十丈外山峰之上,一道寒光疾射而来,其势比闪电更快,奇准无比地击中银月飞霜。
射来的是柄钢剑,虽被削为两截,银月飞霜却被撞开,使秦忘我及时闪身避开,逃过身首异处之劫。
几乎是同时,两条人影由山峰疾掠而下,速度之快,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眨眼之间,两条人影已至面前,秦忘我一眼认出,正是在谷喊客栈中遇见的一男一女。
他们一个收住身形,一个却直向巫凤射去。
巫凤反手一剑剌伤萧姣姣,刚一猛回身。第二剑正待刺出。那少妇已射近,使她不得不挥剑迎敌。
但那少妇的剑一出手,竟然又是七煞剑招!
不料萧姣姣却急叫道:“娘!饶她一命!”
少妇闻声剑势一偏,由巫凤胸侧贯穿而过,若非萧姣姣出声求情,这一剑即正中心脏,当场毙命。
巫凤剑已脱手坠落地上,左手急按伤口,惊得目瞪口呆,几乎忘了疼痛。
因为有生以来,她尚未遇见过这般劲敌,能刚一照面,若非手下留情,已将她一剑毙命!
双生肘腋,这一连串动作,其实只不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蓝袍中年乍见面前的中年文士,猛然一声,认出他就是当年名扬天下的萧寒月!
韩伯虎等人,也认出这突如其来的一男一女,不禁大喜过望,遥遥挥手招呼道:“萧大侠!朱郡主……”
秦忘我一听,心知及时救他一命的中年文士,果然正是萧姣姣之父,但他此刻不便招呼,也不便相谢救命之恩,只是默默站在原地,静观事态发展。
萧寒月也无暇跟当年旧友招呼,双目如炬,逼视着蓝袍中年,沉声道:“银月飞霜乃小女之物,阁下可以物归原主了!”
突然欺身上前,伸手欲夺已收回蓝袍中年手中的短剑。
这一手空手入白刃的手法,又是举世罕见,如同迅雷不及掩耳。
但蓝袍中年岂容短剑被夺,连连挥砍,迫使对方无从下手。
要知萧寒月当年凭七煞剑招,力挽狂涛,消弭一场武林浩劫,名扬天下。
但他却功成身退,带着放弃郡主身份的朱盈盈,浪迹天涯,过着与世无争的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十几年来,他更练成了凌空驭剑术,但从未轻露,刚才若非情势危急,眼见小伙子一分神,险遭不测,也绝不会轻易施展。
但此刻赤手空拳,要以空手入白刃,夺下对方手中银月飞霜,面对这柄断金斩玉的短剑,倒也有所顾忌,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血肉之躯,难与无坚不摧之神兵匹敌。
秦忘我眼见萧寒月接连几次出手,非但未能夺下短剑,反有削腕断掌之虑,不禁暗自又惊又急。
此刻他不便贸然出手,以免弄巧成拙,反使这位“萧大侠”自尊受损。
有此一层顾虑,他只好暂不出手,退在一旁掠阵。
蓝袍中年正是当年的“二先生”,也就是李大将军之子李肃,掀起那场浩劫的罪魁祸首!
李肃当年“胸怀大志”,不仅欲独霸天下,执武林之牛耳,更野心勃勃,大有谋夺江山之图。
若能号令天下武林,各门各派千百高手,再以药物及催眠之术控制心志,则每人均将成为其“死士”,个个视死如归,这股力量岂可等闲视之。
更何况利用易容之术,以假乱真,将朝中掌权大臣,一一偷天换日,用“死士”取代,九五之尊岂不垂手可得。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突然冒出个萧寒月,与一批武标正义之士联手,发现其阴谋,终使其功败无成。
如今面对萧寒月,无异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此刻已下定决心,非取对方性命,以泄当年之恨不可!
萧寒月又作如何想法呢?
他们夫妇原已出关一游,风闻疯狂杀手出现,地鼠门弟子惨遭屠杀,志在逼出常九。
萧寒月立即想到,此人不惜大开杀戒,急于逼常九出面,必是追查当年的赵幽兰,及那数百武林高手的下落。
只是他也听说,当年的罪魁祸首“二先生”,数年前已病殁天牢,绝不可能起死回生,借尸还魂。
那么这兴风作浪,心狠手辣的疯狂杀手又是何人?
为了当年跟常九的旧交,也为了阻止再一次江湖浩劫,他们夫妇即刻入关,决心赶往洛阳一探究竟。
哪知刚到谷城,在客栈里,无意间听到消息,获知疯狂杀手能杀人如麻,竟是仗那杀人利器银月飞霜!
这一惊非同小可,银月飞霜乃是交给萧姣姣,随身携带,作为防身之用的,怎会落在疯狂杀手的手中?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爱女已遭不测!
而要证实此事,也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