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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幸为剑帝传人的萧寒月无意间识破其阴谋,凭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更得一批武林高人仗义相助,终化险为夷,消弭一场战祸。
“二先生”罪当论斩,株连九族,朝廷固念李大将军战功彪炳,从轻发落,革职贬为庶民,其子为罪魁祸首,列入天牢囚禁终身,数年前已病殁狱中。
秦忘我、萧姣姣均不详当年之事,争相问道:“二先生是何许人?”
韩伯虎道:“其人武功计谋,堪称举世无双,但数年前已死于天牢,绝不可能是他!”
萧姣姣诧然道:“来人武功如此之高,绝非无名小卒,难道韩老伯想不出他是谁?”
韩伯虎正色道:“在老夫记忆中,近二三十年来,江湖中从未见此人出现,亦末风闻武林中有这么个人!”
一旁的镖师陈凡突趋前道:“镖主,那人来时,在下适在大门外,见他载运大木箱是一辆平板马车,此种马车专为载运米盐所用,或可由此查出线索。”
韩伯虎吩咐道:“好,即刻查明回报。”
陈凡恭应一声,匆匆而去。
韩伯虎这时才想到,尚未为双方引见,即道:“秦老弟、萧姑娘,这三位是老夫旧友,来自金陵的江南三侠。”
江南三侠各自报出名号,双方互相见礼。
杨超打量秦忘我两眼,忽道;“听韩老镖主说,秦兄不但曾力敌豫西五鬼,尚惊退黑白无常?”
秦忘我莞尔一笑道:“可惜仍被他们逃走,且掳去了白姑娘。”
杨超有意试探道:“秦兄认为,黑白无常武功如何?”
秦忘我不假思索道;“不怎么样,否则就不会被在下吓跑了。”
杨超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追问道:“那位被掳去的白姑娘,是秦兄何人?”
秦忘我道:“朋友而已,相识尚不足一日。”
杨超冷冷一笑,突然单刀直入道:“秦兄大概在找常九吧?”
秦忘我一怔,诧异道;“杨大侠何以知道?”
杨超面有得意之色道;“很简单,秦兄是伺机故意结识白姑娘,想从她口中探出常九下落,如果不出我所料,惊退黑白无常,为白姑娘解围,实际上就是秦兄与黑白无常事先安排好的!”
这番话,真个是语出惊人,使同来洛阳的尚飞、黄川亦大感意外。
秦忘我、萧姣姣相顾愕然,为之一怔。
韩伯虎目不能视,无法看出各人的神情,但却暗自一惊,急道:“杨兄何出此言,这话可不能乱说的!”
杨超道:“在下自有根据!”
秦忘我强自忍住怒气,冷声道;“杨大侠所据为何?”
杨超从容不迫道:“这很明显,秦兄与白姑娘素不相识,为获得其信任与感激,乃安排下英雄救美圈套,使白姑娘不知不觉中计。否则,以秦兄的年纪,纵然武功不凡,要说能一举惊退黑白无常,杨某死也不信!”
秦忘我闻言,非但不怒,反而敞声大笑道:“杨大侠大概是被黑白无常凶名所慑,是以不相信有人能胜过他们吧!”
杨超怒从心起,霍地跳起,出其不意一掌推去,同时疾喝道:“让杨某试试!”
秦忘我端坐不动,出手如电,已将杨超腕脉扣个正着。出手之快,令两位江南大侠看得张目结舌,呆住了。
杨超能驰名江湖,称为江南三侠之一,自非泛泛之辈,想不到一出手,竟被对方轻易制住,顿时惊怒交加,但却无法反击。
秦忘我洒然一笑道:“得罪了!”随即放开手。
杨超面红耳赤,恼羞成怒,突向韩伯虎抱拳道:“在下学艺不精,留此无益,就此告辞!”
言毕,向秦忘我怒哼一声,愤然拂袖而去。
尚飞、黄川互望一眼,也觉脸上挂不住,双双起身,齐声道:“在下也告辞了!”韩伯虎急加劝阻道:“三位请留步……”
江南三侠同进共退,相应不理,满面怒容而去。
萧姣姣忍不住斥道:“哼!什么江南三侠?简直毫无气度!”
秦忘我歉疚道:“韩老镖主,恕在下一时失礼,得罪三位前辈……”
韩伯虎喟道:“唉!二十年前,他们就是这个脾气,如今己然成名江湖,还是心浮气躁,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言下不胜唏嘘。
秦忘我道:“他们是专程赶来为韩老镖主助拳的,如今被在下开罪,一怒而去……”
萧姣姣冷冷一哼,嗤之以鼻道:“留下他们,恐怕也帮不了什么大忙!”
秦忘我起身道:“还是在下追去道歉,将他们请回吧。”
萧姣姣道:“追回来干嘛?让他们去吧。”
秦忘我讷讷道:“可是,我……”
萧姣愤愤不平道:“你这个人真没脑筋,人家已经说的明明白白,怀疑你跟黑白无常勾结,你居然不生气?”
秦忘我若无其事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只要我问心无愧,不是这么回事就成了。”
萧姣姣笑问道:“他们既然挑明了,难道你不怕韩老伯和我也受了影响怀疑你?”
秦忘我怔怔地道:“你怀疑我吗?”
萧姣姣哑然一笑,道:“如果我怀疑你,就不会阻止你去追回他们了!”
秦忘我报以会心地一笑,转向韩伯虎道:“韩老镖主……”
韩伯虎敞声笑道:“萧姑娘比老夫聪明,她相信的人,老夫绝不怀疑!哈哈……”
秦忘我道:“多谢韩老镖主、萧姑娘对在下的信任。不过,方才听那位杨大侠的口气,那位白姑娘似乎与常九有关?”
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韩伯虎与常九不但是旧识,且共过生死。当年消弭“二先生”的一场祸端,二人均曾参与。
凭他们之间的交情,如果常九来了洛阳,绝不可能过门而不入,定然会来叙叙旧。
既然常九至今末露面,必有顾忌。其一是惟恐前来虎风镖局被黑白无常发现,可能为韩伯虎招来麻烦。
其次是对秦忘我亦有顾忌,发现他跟白菊花在一起,不愿贸然现身。
再不然,就是常九根本不在洛阳。
但无论是黑白无常或秦忘我,他们急于找常九,必然有目的,目的何在呢?
尤其方才杨超的那番话,仔细推敲起来,也不能说全无道理。
秦忘我与白菊花结识,确实很突然,令人不得不怀疑,可能是事先安排的。
难道秦忘我真是想利用白菊花找常九?
这点韩伯虎必须弄清楚,是以不动声色道:“秦老弟,你认识常九吗?”
秦忘我摇头道:“从未谋面,但知确有其人。”
现在开始由韩伯虎盘问了,他略一沉吟,又道:“秦老弟可知他身份?”
秦忘我仍然摇头道:“不清楚……”
韩伯虎哈哈一笑,笑的极不自然,道:“秦老弟,此话就令老夫难以置信了,地鼠门虽非名门大派,但早已名动江湖,可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常九为地鼠门一派掌门,秦老弟知其人而不知其身份,岂非欺人之谈!”
秦忘我正色道:“在下确实不知。”
韩伯虎干笑一声,又道:“如此说来,秦老弟从未涉足江湖?”
秦忘我道:“确实如此!”
萧姣姣接口道:“这个我相信,秦大哥身怀绝世武功,如稍具江湖经验,就不致遭豫西五鬼的暗算了。”
她对秦忘我深具好感,称呼已由公子改成了大哥。
秦忘我听在耳里,十分受用,望着她笑道:“萧姑娘如此信任在下,以后绝不敢骗你。”
萧姣姣又抓住了话柄,道:“那以前全是骗我的啰?”
秦忘我情急道:“不不不,以前也未骗姑娘,说的句句是实话。”
萧姣姣趁机追问道;“好!那你告诉韩老伯,你是不是也在找常九?”
这正是韩伯虎想问而不想贸然动问的。
秦忘我果然被问得一怔,迟疑了一下,始道:“不错,在下是在找他!”
出乎意料也可说意料之中的回答,使韩伯虎与萧姣姣都不由地一怔。
所谓意料之外,是想不到他会坦然承认。
意料之中,则是他果然是在找常九!
萧姣姣单刀直入道;“找他何事?”
秦忘我又迟疑一下,道:“向他打听一个人。”
“谁?”萧姣姣紧紧相逼,毫不放松。
秦忘我强自一笑道:“说来令人难以相信,在下也不知他是谁,甚至不知他的姓名!”
这确实令人难以置信,哪有人急于要打听之人竟然不知那人是谁,甚至不知人家姓名的?
“我会相信吗?”萧姣姣忍俊不住,笑了起来。
韩伯虎也听得疑信参半,心念一动,道:“常九知道那人是谁?”
秦忘我道:“也许……在下也毫无把握,要见了常九才知道。”
韩伯虎沉思一下,道:“不瞒秦老弟,常九与老夫亦为旧识,他若来此,定然会来见老夫,迄今末见露面,除非是有某种顾忌,或者就是根本不在洛阳。”
秦忘我颇觉失望,也怀着一线希望。
秦忘我不敢回客栈,担心被两少妇逮个正着,只好留在虎风镖局。
其实他是多此一举,天黑以前,她们已离开了洛阳。
客房里,秦忘我在灯下沉思。
更敲二鼓,房门“呀——”地推开,萧姣姣又换一身深色劲装,翩然而入。
秦忘我暗自一怔,起身相迎,诧异道:“萧姑娘准备外出?”
萧姣姣笑容可掬道:“走!咱们救白姑娘去!”
秦忘我喜出望外,急问道:“萧姑娘知道她的下落?”
萧姣姣出房一望,回身进来,将房门关上,始走近秦忘我,轻声道:“那个镖师已有消息回报,听说黑白无常有话传出,常九如果再三日不出面,就要将白姑娘处死……”
秦忘我惊喜道:“那白姑娘一定还活着啰?”
萧姣姣哑然一笑.道;“如果已经死了,咱们何必去救她!”
秦忘我道:“既然已有消息,韩老镖主为何不通知在下?”
萧姣姣解释道:“这你还不明白吗?他跟常九曾是生死之交,在不了解你找常九的真正目的之前,自然有所顾忌啊!”
秦忘我愤声道:“现在是救白姑娘,又不是去见常九!”
萧姣姣道:“刚才我的话尚未说完,那镖师得到的消息是今夜三更常九很可能去跟黑白无常见面,所以韩老伯才不便通知你。咱们只要找到黑白无常,还怕救不出白姑娘吗?”
秦忘我振奋道:“你知道他们见面的地点?”
萧姣姣笑斥道;“问那么多于嘛?跟着我走就是了!”
秦忘我不再发问,灭灯随萧姣姣出房。
经过内院,只见书房窗上烛光摇曵,人影幢幢,韩伯虎似在调兵遣将,面授机宜。
秦忘我忍不住轻声问道:“韩老镖主双目伤势如何?”
萧姣姣也轻声道:“据我估计,他双目及身上灼伤至少需三五日始能复元,但秦大哥的药丸颇具神效,今晚就巳复元了。”
二人不敢穿过大厅走正门,各展轻功,自内院越墙掠身而出。
绕至镖局大门,萧姣姣却将秦忘我拖至暗处,轻声道:“咱们等他们出来。”
秦忘我茫然道:“等他们干嘛?”
萧姣姣轻声笑道:“带路啊!”
秦忘我这才知道,萧姣姣并末获悉常九与黑白无常见面的地点,不禁担心道;“咱们跟在他们后面,岂不落人之后?”
萧姣姣却胸有成竹道;“他们先要跟地鼠门的人见面,才知道地点。等咱们得知后,立即抢先赶去。我想,黑白无常急于见到常九,比较心急,一定会先到。届时攻他们个措手不及,逮住了人,还怕他们不乖乖交出白姑娘?”
秦忘我连连点头,道:“萧姑娘此计甚妙,不过,如此一来,恐怕就要惊走常九了。”
萧姣姣道:“鱼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