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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宏武微微有些心动,但倔强的个性使他转不了弯,大声道:“话说够了,人各有志,一点也勉强不来的,请便吧!”
黑衣蒙面人冷嗤了一声道:“人各有志,屁个志,你就是缺少志气才要寻死。
田宏武的心火又冒了上来,气乎乎地道:“阁下再无端歪缠,我可要骂了?”
黑衣蒙面人打了个哈哈道:“妙极了,骂人是一种艺术,要骂得好可不容易,本人平生最喜欢听人骂人,你开始骂吧,我要听听你骂人的技术,是泼妇型,阴损型,含蓄型,还是……”
田宏武大声道:“够了,算我求阁下,请离开吧!”
黑衣蒙面人道:“看来你不会骂人,这么着,你……是要死?”
田宏武啼笑皆非地道:“死就是死,没什么一定不一定的。”
黑衣蒙面人偏了偏头,道:“你是铁定了心了?”
田宏武道:“不错!”
黑衣裹面人“嗨!”一声道:“算了,哀莫大于心死,你既是不想活,谁也没办法,如果你用剑抹脖子,死相太难看,见血也不太好,我说过要帮助你,救人是好事,但成全一个无可救药的人,也未始不是好事,我点你死穴,干净利落,毫无痛苦,怎样?”
田宏武把眼一闭,道:“好,先谢过了!”
黑衣蒙面人可是说点便点,并食中二指,飞快地戳了出去。
田宏武全身一震,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的确没有痛苦,死一点也不可怕。
口口口口口口
睁开眼来,田宏武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极其诡异的地方。
这像是传说中公侯显富的寝卧,四壁全是大理石镶砌的,照明的是一粒很大的明珠光线柔和极了,顶上是白玉石嵌的,还有很精细的浮雕,摆设的桌子,也全是石质的,自己则躺在温软的床上,居然衾帐俱全。
他想:“我不是死了么,想不到死了会有这么个好去处!”
锦被上,居然散着淡淡的幽香。
怪事,他惊愕得头晕目眩,不知是幻是真。
突地,他发现角落里的小圆石桌上摆了饮食,还在冒着热气。
他的两眼睁得滚圆,这不可能是真的,是幻觉,但人死了怎会有幻觉呢?
“难道我没死,但这是什么地方?”他掀开被,一骨碌下床门半开着。外面一间的摆设像殿堂模样。
发了一阵呆,把手指放在口里一咬,“呀!”他痛得叫出声来。
这古怪而不可思议的景象,使他不自觉地发起抖来,自己没有此,还活着,但怎会到了这匪夷所思的地力?
他闭上眼,回想被那神秘的黑衣蒙面人点了死穴的经过,当时只觉全身剧烈的一颤,便失了知觉,其他的是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
重新睁开眼,试行运气,仍然没有功力。
目光,又接触到了小圆桌上的饮食,有菜有汤有馍,居然还有一壶酒。
“有人么?”他大叫了一声,得到的是一串回声。
桌上的饮食,重新燃起了他的饥火,若非被这怪异的景象所惧,他已饿得不能动弹了,食欲一被勾起,立即便感到耳鸣眼花。
于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走过去大嚼起来。
菜肴还是热的,当然是人做的,而且高锅的时间还不太久,人呢?不用说,决与那黑衣蒙面人有关。
肚子是填饱了,酒却没有动,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酒鬼也会稍稍抑制的,何况,田宏武不是酒鬼。
下一步该做什么呢?
他站起身来,茫然地在卧室里打转,到了床前,瞥见桌上有面铜镜在发光,临镜一照,一颗心陡地直向下沉,那脸孔已完全变了形,连自己也不认得了。
一道肉沟,把脸孔斜分为两半,皮肉外翻收缩,肉沟足有半才宽,剑口已敷了药末,所以不感觉疼痛。
这样子还能见人么?但转念一想,自己本是决心求死的人,还计较什么容貌。
反身坐上床沿,木然发痴。
他尽量抑制思想,把自己保留在空白里。
事实上,这遭遇太出人想象之外了,根本无从想起,连现在是什么时刻都不知道,迟早,带自己来此地的人会出现的。
“你吃饱了?”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他吓了一大跳。
一点不错,现身的是那黑衣蒙面人,不知是什么时候来到室内的,人已端坐在锦墩上。
田宏武说什么也不能不开口了,脱口便道:“这是什么地方?”
黑衣蒙面人道:“你看不出来,这是墓穴,也是寝宫。”
田宏武面色大变,栗声道:“墓穴?”
黑衣蒙面人道:“对了,由开封到洛阳一带,这种地下寝宫多的是。”
田宏武沧煌地四下扫了一眼,道:“阁下……不是点了在下的死穴么?”
黑衣蒙面人哈哈一笑道:“不点你死穴,怎能进入墓穴?”
田宏武怔了一怔,知道这是句玩笑,又道:“可以请教阁下的尊称么?”
黑衣蒙面人似乎早料到他有这一问,不假思索地道:“不必问,你叫我阁下不是很好的称呼么,就这样叫好了。”
田宏武吁了口气,道:“阁下不问问在下是谁么?”
黑衣蒙面人道:“你叫田宏武,因一件师门公案亡命江湖,曾任清风堡旋风武士统领,刚刚被你师父废了功力,逐出门墙,对么?”
田宏武惊得直跳起来,对方对自己来历了如指掌,而自己对对方却精然无知,这未免太骇人了。
黑衣蒙面人一抬手,道:“别紧张,你坐下,有件事我不明白,得问问你……”
田宏武迟疑地坐回床沿,道:“什么事?”
黑衣蒙面人道:“你被什么人毁了容?”
田宏武咬了咬牙,恨恨地道:“是一个贵公子打扮的人,他指在下破坏了别人婚姻,如果不是他发觉在下没有功力,可能不止毁容。”
黑衣蒙面人沉吟着道:“你知道他的来路么?”
田宏武摇头道:“素昧平生,对方所指的根本是莫须有之词,同时,在下对北方武林本就陌生。”
黑衣蒙面人点了点头道:“好,我会查出来的!”
田宏武心念一转,道:“阁下带在下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黑衣蒙面人道:“是受人之托!”
田宏武惊声道:“受何人之托?”
黑衣蒙面人道:“这个你不必问,如果对方愿意让你知道,有一天会亲自告诉你,现在言归正传,谈正经的,我设太多时间留在此地……”
田宏武心里打上了一个结,这可是怪事,什么人托他带自己来这古墓寝宫?他不愿说,再问也是枉然。看情况,这墓穴里定然有人常年居住,不然,不会有被褥,更不会有热食。
黑衣蒙面人又道:“你想恢复功力么?”
田宏武虎地又站起身来,这句话太出他意料之外,恢复功力,是他不敢存的奢望,他陡地想起丁香曾说过能使自己恢复功力,现在黑衣蒙面人又这么说……
想到这里,脱口道:“在下明白了!”
黑衣蒙面人道:“你明白什么?”
田宏武显得有些激动地道:“阁下方才说受人之托,是受‘风堡’朱大小姐之托么?”
黑衣蒙面人哈哈一笑道:“你想左了,怎能扯得到她,这与‘风堡’完全无关。”
田宏武不由默然,这么一说,他便无从想象了,怔了片刻,道:“功力废了,还能恢复么?”
黑衣蒙面人道:“能,但这与奇迹差不多,必须机缘凑巧,可遇而不可求。”
田宏武精神大振,死了的心又开始跳荡,生命之火被点燃了。
黑衣蒙面人是出一只玉匣,放在桌上,道:“这里有三粒金丹,服下第一粒之后,每隔七七四十九天加服一粒,服完,差不多是百日之数,你是练过正宗内功的,这百日之内,必须每日行功,以融合药力,功效如何,到时自知,很可能会使你的功力增加到原来的一倍。”
田宏武激动得全身发颤,这的确是奇迹,转念一想,又疑虑起来,这么神奇的金丹,可说是武林人的无价宝,会平白给人么。
黑衣蒙面人察微知著,洞澈了田宏武的心意,笑笑道:“你不必心存疑惧,这金丹邑是无价之宝,对用不上的人来说,却是半文不值,服食者必须是元阳之身,否则未蒙其利,先受其害,明白了么?”
田宏武点了点头,又道:“有条件么?”
黑衣蒙面人笑着道;“田宏武,你的心眼可真多,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条件可交换的代价?
告诉你,这叫机缘,没有任何条件。”
田宏武面上一热,讪讪地道:“在下失言了!”
黑衣蒙面人站起身来道:“我要走了,由这里出门右转,便是厨房。积存的东西,足够你百日食用,不过你得自己烹煮,你也别好奇想出去,百日到期,我会来见你。”说完,转身离去。
现在,墓室里只剩下田宏武一个人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待在古墓里,心理上多少是感到有些凄惶的。
百日之期不短,首先他当然要了解一下环境,于是,他挪步出室。
外问的殿堂里,摆了两具古铜巨棺,想来便是古墓的主人,由于没有字迹,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朝代,已不可考,但从摆设的器物看来,墓里葬的是武人,而且年代当在秦汉之前。
包围着殿堂的是四间石室,左右两间相对,后面两间较小,靠右后的一问,摆有炊烹之物,不用说,是黑衣蒙面人购置的,殿堂正面是甬道,不深,一眼可以望尽,但却不见出入的门户,想来是封闭了。
转了一圈,又回到原来的室内,心头有些纳闷。黑衣蒙面人究系何许人物?
他受何人之托对自己伸援手?从衾枕余香看来,在这里起居的该是女人,是谁呢?
当然,这些问题没人点破,只凭空想,一辈子也想不出来。
最好的办法是不想,一切任其自然。
第九章
在满怀热望中的日子并不难过,尤其是有所事事,更容易打发。
第九十八天正,田宏武服下了第三粒金丹。这最后一粒金丹,大有石破天惊之势,入喉不久,丹田里便告热流滚滚,顿如置身火炉,似要把整个的人熔化。
田宏武凝神一志,趺坐行功,引导热流循行四肢百骸。
此刻,如果有人见到他的情状,定会骇煞,他头顶上冒着白雾,像刚揭开的蒸笼,身上的汗水,已透到了衣服外层,恍如置身炉前,要把整个人熔化。
白雾消散,人已入了忘我之境。
功毕醒来,只觉浑身舒泰,内力充盈,像灌足气的气球,有一种乘风归去的感觉,那份感受简直无法以言语形容。
他站起身来,在室内往复走动。
他想大声喊叫,想大声笑,有一种渴欲发泄的冲动。
兴奋过了高点,人又慢慢冷静下来。
照约定,黑衣蒙面人要再等两天才会来,人就有这么怪,九十几天在不知不觉中打发了,剩下短短的两天便马上感到难耐。
他希望黑衣蒙面人会提前来到,他急着要看看外面的天日。
他尝试着要找到开启出入口的机关,但摸索了老半天,始终无法找到,上下左右,一色的是光滑的大理石,连个隙缝都没有,只好打消了这念头。
没有事总得要找点事打发时间,于是,他拿起剑来演练。
“追魂三式”,一遍又一遍,由于功力骤增,练起来较之从前,更加得心应手,几乎到了意动即能伤人的境界,收发之间,也更能随心所欲了。
练了近百遍;心里感到乏味,人也疲了。
他收起剑,转到对面的石室,逐一鉴赏那些金玉古玩,十有九他叫不出名称。他邑不识古董,但在无聊的时候,这也不失为打发时间的一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