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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偏头想了想,道:“说不上来……一个普通妇人,头上包着布,只露半边脸来。”
三人面面相觑,难道“复仇者”是个女的?
余鼎新与胡大明顿时陷入了沉思。
田宏武却不用去想,北方武林的情况也很陌生,“复仇者”是男也好,是女也好,他根本无从想起。
“复仇者”手段毒辣,开的玩笑也够酷虐。
棺材店带班的老者有些不耐了,催促着道:“爷们,现在是晚上,办事得快,大伙儿在候着呢,城门一关,就只有等明天了,小老儿等是苦哈哈,要不是为了多赚几文钱,谁不想在家里悟热被窝。”
余鼎新深深一想道:“挖墓穴的人呢?”
老者道:“已经去了,就在西城外的黄土坡。”
余鼎新道:“这么看吧,道士回了,半夜三更的惊动邻苦不好,你们帮忙殓了抬去埋吧,墓头墓碑明天我们自己料理,钱照付,依你方才说的加一倍。”
老者笑逐颜开的招呼手下开始祭殓。
胡大明招呼两人进入暗间里,沉声道:““我有办法要‘复仇者’现身!”
余鼎新道:“什么办法?”
胡人明悄声说出了他的办法。
余鼎新道:“成么?”
胡大明道:“准成,妇人女子,心胸狭窄,定然沉不住气,如我判断不错,她不但没有离城,还会在暗中欣赏她的杰作。
余鼎新点头道:“好,就试试看吧,如果不成,明天一早回堡!”
第五章
半夜出殡,已属奇闻,更奇的是一对引路的白纸灯笼上,竟写了“复仇者”三个大字,还不止此,行列中没有披麻带孝的,也没有鼓吹,静静地出城。好在时已深夜,街上没有什么行人,所以不会惊世骇俗。
守城的得了酒钱,城门照开不误。
出了城,到坟场还有里多路。
黄土坡是乱葬岗,专埋横死夭折路过的,也是鬼魅出入的地方,胆子小的,日落后便不敢打这里过。
冷寂的月光,照着累累的荒家与坍陷的土穴,有的露出了棺材板,再加上走磷飞萤,简直是鬼的世界。
一帮人草草掩埋了白木棺,便匆匆散去,写着“复仇者”三个字的白纸灯笼,插在新土堆上。
灯光在月光下显得十分惨淡,像两难鬼火。
田宏武、余鼎新、胡大明等三人,分别藏在不同方位的暗中。
一路上,预期的事设发生,现在也不见动静,看起来“复仇者”是不受激的,这就更加可怕了。
露水打湿了衣服,半夜深更待在这种鬼地方,滋味颇不好受。
三人耐心地伏伺着。
田宏武暗。时:“既然棺材店领班的老者说出了‘复仇者’是个女的,自己的嫌疑,当不洗自情了。
“噗噗!”两声,白纸灯笼忽然熄灭了。
田宏武心弦立时绷紧了,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恐怖的人物即将现身,对方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但,可煞是怪,灯笼被打熄之后,再没动静,不见人影,不知对方是在什么方位,用什么手法熄了灯的。
气氛变得更加诡秘而恐怖,明知对方也是人,但在这种境地中,会把人想成鬼,如换了地方,便不会这么吓人了。
人怕鬼,似乎是天经地义的,胆子再大的人,也会心虚。明知鬼魂之说是无稽的,但偏偏就不能不怕。
一个凶徒,尽管杀人不眨眼,但一样怕鬼,凡是看不见的东西,都是最可怕的。
现在,三人正置身在鬼气森森的地方。
一声惊叫,划破了死寂的空气,使人毛骨悚然,听声音是胡大明发出的。
田宏武急朝他隐身处掠去。
余鼎新也同时到达。
胡大明隐身处是个长满野草的坟堆后面,只见他脸色惨白,簌簌抖个不住,人好端端的,他是看到了什么?
余鼎新急声道:“胡教习,怎么回事?”
胡大明上下牙直磕,竟然连活都说不出来。
田宏武四下一望,什么也没发现,只是胡大明的表情,使他也跟着紧张。
余鼎新又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胡大明抬起了颤抖的手,手中捏了样东西。
田宏武头皮一麻,脱口惊呼道:“竹签!”
胡大明手中拿的,正是“复仇者”在杀人后留的竹签,五寸长,一寸宽,下端锋锐。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会拿着这要命的东西?田宏武栗声道:“对方现身了么?”
胡大明口唇打着抖道:“设……没有见人!”
余鼎新接话道:“那这根竹签怎么来的?
胡大明道:“不知道,我方才发觉身上有异,在腰带上发现这东西。”
田宏武颤声道:“怪事,腰带上,对方什么时候别上去的?
是不是周昆堂屋门上的那根?
胡大明摇了摇头,递过去,道:“你看!”
田宏武接过来,就着月光,运足目力,只见上面写的是“第十七号胡大明,风堡总教习。”他不由头皮发了炸。
一个响当当的高手,被人在身上做了手脚还不知道,未免太吓人了。“复仇者”难道不是人?这意味着什么?胡大明被定为十七号,他死定了?对方将如何取他的性命?为什么对方找的尽是“风堡”的大头?
一刀倒是很痛快,这种方式,会使人精神崩溃。
田宏武把竹签递与余鼎新。
余鼎新看了看,道:“这太不可思议了,是人,功力再高,也不能玩出这花样,这么说……她要杀人岂非如探囊取物?”
这一说,胡大明抖的更厉害了,目光惊怖地四下扫瞄,似“复仇者”就在身边,随时准备下手要他的命。
不单是他,余鼎新与田宏武,又何尝不心惊胆战。
余鼎新沉凝十分地道:“胡教习,对方找上了你,现在真相该可大白了,你当想得出‘复仇者’是何许人物?”
胡大明摇头道:“我不知道!”
余鼎新道:“你与闵执法他们有什么共同的仇家?”
胡大明仍然摇头:“我想过了,想不出来!”
田宏武道:“难道‘复仇者’是用这种方式杀人取乐?”
胡大明突地狂叫道:“复仇者,有种你出来杀我?”
一个人在骇极的时候,常会有这种类似发狂的表现。
“嗤!”是一声冷笑,不知发自何方,也不知是男是女,到处都是乱冢,你不能搜遍每一个地方,这种地方躲上个百儿八十个人也无法发觉,只要躲的人不出声。
胡大明的脸孔扭曲了,再次狂叫道:“复仇者,不必装神扮鬼,有种……滚出来!”
没有反应,连冷笑也没有了。
余鼎新帮腔道:“朋友,不管你是男是女,明人不做暗事,何不现身出来说明何怨何仇?”
对方沉的住气,没有回答。
余鼎新道:“我们离开此地把,三人一道,看对方如何下手。
偏偏这句话对方听到了,又是一声冷笑传了过来,但声音比方才像远了些。
田宏武约略辨出了方位,紧捏着剑,弹身飞扑过去,在可能的地方绕了两圈,却一无所见,只好又重了回来。
余鼎新道:“我们还是走吧!”
三人离开坟场,余鼎新在前,田宏武殿后,把胡大明夹在中间。
一路到了城边,没有什么风吹草动。
翻城墙进了城,已是四更将尽。
田宏武道:“我们就此上路么?我的马寄在店里”
胡大明有些心虚,期期的道:“我们……不如敲开店门,休息一阵,等天明了再上路。”
余鼎新道:“这样也好,天黑路暗,别让对方有机可乘!”
口口口口口口
客店里,三人同住一房。
一天一夜的折腾,人早倦了,但不敢睡,胡大明尤其惶恐不安,因为对方已经传了竹签要杀他,他一会儿坐下,一会儿又站起。
田宏武半由于好奇,开口道:“胡教习,再想想看,您有什么仇家?”
胡大明坐下来苦苦地想,边想边摇头。
不久,起了五更,店里已有早行的客人在走动。
胡大明巴不得天赶快亮,不管怎样,白天里恐怖之感会减轻些。只要路上设事,回到堡里,情况便好多了。
可是天却久久不亮,似乎夜忽然变的长了,这是每一个焦灼等待的人必有的感觉,等待固然焦急。
但胡大明还加上被杀的恐怖。
他连看了两个腔口穿洞的同袍,恐惧更甚,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锋利的匕首也在自己的脖子上穿洞,然后用自己的血在壁上写“复仇者”三个字。
他似乎感觉到天下虽大,已没有自己藏身之地,什么地方都不安全,闵三不是就死在戒备森严的堡中么?天色,终于蒙蒙发亮了。
店里走动的人更多。
胡大明稍稍松了一口气。
余鼎新道:“田老弟,你伴着胡教习,我去牵回我们的马。
田宏武点了点头。
胡大明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摇头道:“不,等天大亮了我们一道走!”
余鼎新顿时觉悟到他是对田宏武疑念未释,如果田宏武便是“复仇者”,这一来,他真的死定了,当下也就不再开口。
田宏武倒设想到这点,随口道:“也好,我出去一下!”
胡大明心里有病,敏感地道:“田老弟要去哪里?”
用宏武很不好意思地道:“如厕!”
说完话,便走了。
胡大明顿时也感到内急起来,他一直在紧张状态中,没有感觉,现在经田宏武这一提起,便觉得再也憋不住了。
什么事都可以忍,唯独这件事不能忍,如果不急于解决的话,马上就会头晕眼花冒出冷汗。
由于被杀的恐怖大于一切,胡大明强忍住道:“余总管,我仍在怀疑……”
余鼎新道:“你是指田宏武?”
胡大明点头道:“是的。这些怪事,都发生在他来了以后!”
余鼎新道:“棺材店的老头,不是说去订棺材请道士的,是个妇人么?”
胡大明道:“这太容易了,那女的如果不是他的同路人,便是出钱请的。”
余鼎新道:“你认定是他?”
胡大明道:“不,只是怀疑,还需要事实证明。”
余鼎新道:“那在坟场里发冷笑声的呢?”
胡大明向房门外张了张,道:“我在怀疑,这竹签是他在我不备时偷偷别在我腰带上,那发冷笑声是他同路人,同时,那晚闵三遇害,恰在我们散席各自回房之后……”
余鼎新道:“这么一说,你根本就认定了是他!”
胡大明道:“纸包不住火,迟早会露马脚的。”
由于内急的关系,胡大明一脸的狼狈相,额角上尽是汗珠,余鼎新奇怪地道:“胡教习,你怎么啦?
胡大明尴尬地一笑,道:“我……我也想出去一下!”
“哦!”余鼎新几乎失出声来,但忍住了,堂堂一个(奇*书*网^。^整*理*提*供)“风堡”武功总教习,被“复仇者”
吓得不敢上毛坑,这可是件武林轶闻,当下故意一本正经地道:“毛房在角门边,我在院子里监视。”
胡大明本想说声谢谢,但一想不是味,只好闷声不响,大步出房去了。
余鼎新真地跟着出去,站在院子里。
毛房在角门边,但必须穿过角门,胡大明刚刚走到角门个店小二抱着床大棉被,正好跨过门限,双方撞在一起。
胡大明怒声道:“你小子怎么这样冒失……”
突觉“老堂穴”上一麻,以下的话吐不出来,但他神志还清楚,登时魂飞天外,那指头是从棉被下点出的。
小二抱着棉被出入,是极平常的事。
余鼎新明明看见,却设起疑。
一柄匕首,飞快地插进腔子。
小二低低说了两句话,反身退入角门不见了。
胡大明站着没动,仿佛突然被什么新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