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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
天亦玄带水底摸索了约一刻钟左右,总算让他找到一个长长的东西,他心中大喜,正要反身游出水潭,没想到水中突然产生巨大的震动,他大吃一惊,还来不及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从左后方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他大惊之后心神稍分,未能及时稳住身形叫那股吸力吸了去,接著他觉得身体里好像要撑裂了一样,让他痛苦不堪。
随即身体内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喀卡”声,他脑门一震,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天亦玄觉得脸上凉凉的好像有东西在舔他,他勉强睁开宛如有千斤重般的眼帘,模模糊糊中看到金色跟黑色的两团东西。
“小星、小风吗?”
他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每说一个字就带给他全身一阵莫大的痛楚,他忍不住吟呻著。
“吱!”
“吼!”
天亦玄从它们的声音中听到前所未有的焦躁与伤心,他用逐渐恢复视力的眼盯著它们看,看见了它们一身的狼狈,它们一向清洁的毛上沾了一层湿泥,还有一些细碎的石砾,这时他慢慢恢复过来的脑海里,他想起自己在水潭底遇到的怪事,他强撑著痛疼不堪的身子半坐起来。
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衣物竟然缩了水……不,应该说是自己长高了,也变壮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天亦玄带著疑惑望向一猴一豹,这次他清楚的看见它们眼里掩不住的悲伤,他心头一震,升起一股不安,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猴一豹没了平时的活力,只是抬起头望向前方。
天亦玄顺著它们的眼光看去,才知道自己在绻缱海湖和邀仙江的交汇处,而他眼望的方向正好是霸王寨的寨堡。
当眼前的情景整个投注到他的眼底,他浑然忘了痛楚的站起身来,呆呆的望著霸王寨的方向。
那里冲起了漫天的火焰,烧红了整片天。
以天亦玄对霸王寨的熟悉,光以目测他便能看出这片大火烧的不是寨堡,而是亡命之森,那座充满他的回忆的森林。
“啊!”
他神情扭曲的发出大叫,但是全身泛力的他,发出的叫喊声比猫叫都不如,他脚步踉跄的走了几步,旋即不支的摔倒在地。
他使尽全力的想要让自己再站起来,却怎么也办不到,看著眼前的火越烧越大,他满心的愤恨、懊恼…等情绪,一股脑儿的涌上来,他的双目尽赤,脸也涨得通红,但是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著大火延烧,束手无策。
许是身子未愈加上心情快过于激动,天亦玄很快的再度晕了过去。
小星、小风神情黯然的守在他的身旁。
原来天沐锋老早就想烧掉这片只属天残缺的天地,现在有元阀给他撑腰,他还怕什么?
最后他怕大火杀不死天残缺,还先令弓箭手在箭的尾端系上炸弹射进森林里,使得大火一起森林里就像在放鞭炮一样,爆炸声不断,也让火势延烧的更快。
而天亦玄感受到的巨震,正是山洞承受不起炸弹的势力塌了下来,至于拉他的拉力却是水潭的四壁受到水的侵蚀而变薄,山洞一塌最薄的一面就裂开一个大洞,让水流了出去,水底的吸力大增,天亦玄一时来不及提升功力,才会被水流给带出洞窟。
小星、小风亦是被震醒后,逃入水中逃生,这才再次救起失去意识的天亦玄。
当天亦玄再度醒来已经是半夜了,亡命之森也早化为灰烬。
他愣看著只剩一道黑烟袅袅升起的山头,心底有一股无法扼止的恨意,和杀意不断的高涨起来,在他再次昏迷的时间里,天道心法以最快的速度为他恢复身体,虽然现在他只恢复不到一半的功力,但只要不遇上像元杀那级的高手,任谁也奈何不了他,何况他的身边还有小星和小风。
天亦玄的双目中射出浓浓的杀气,他周遭的植物彷佛受到这波杀气的波及,竟在瞬间枯萎而死。
“走。”
他的声调又低又寒,此时若有胆子稍微小了点的人在此,肯定马上屁滚尿流的落荒而逃。
他穿著一袭不再合身的月牙白长衫,赤著双足,手里仍紧捉著在水底捞的长形物体。
那是一把从剑柄到剑鞘全是黑色的剑,此时就像与黑夜融为一体般,若不细看绝看不出他的手里有剑。
他的后头跟著小星和小风,飞快穿山越岭,来到焦黑一片的亡命之森。
天亦玄蹲下身子用两手捧起一堆焦黑尚带著温热的泥土,终于承受不住心底那股如火山爆发般的怒意,发出一声穿透云霄的长啸,将手中的泥撒向天际,转身向重建的寨堡飞掠而去。
寨堡里的人被他的啸声吸引过来,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和带著二只动物向他们直冲过来,纷纷大喝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擒剑扑了上去。
“锵!”
一道深沉的墨光划过,阻在天亦玄面前的人,有的被拦腰斩成两半,有的掉了脑袋,更离奇的还有人被从中间砍成两半,但不论死状如何,都是令人头皮发麻的死法。
修罗动怒,血屠霸王。
这一役天亦玄又杀了重建中的堡寨里上千人口,人人均是一剑毙命,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而也是这一役让他修罗的名号上多加了‘邪神’二字,因为天亦玄杀尽寨堡中所有的人,只独留一条老病的土黄狗和它的饲主。
据那位死里逃生的饲主说,当他看到浑身浴血的杀人魔时,他认出那就是天残缺,因为天残缺曾经断他一臂,后来又神乎奇技的帮他接了回去,所以即使天残缺化成了灰他也认得出来,他以为这次自己死定,但是天残缺却放过了他,只丢下一句:“好好照顾小黄。”
小黄就是他的狗的名字,他听到时完全傻住了,那一刻他觉得修罗的背影好像带有光圈,恍惚间他以为他看到了神……
当天亦玄离开霸王寨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天亦玄顺著邀仙江往绻缱海湖的方向走,他从水底的倒影中看见自己一身鲜血淋漓的样子,全身还散发著惊人的杀气,两眼赤红。
天亦玄举起手中的剑,剑鞘上、握柄处染满了鲜红的血液,和本身的墨色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诡谲的景象,剑柄上浮刻著古老无族最崇敬的太阳图腾,太阳是光芒四射的但在这剑上的太阳却黑闇深沉,剑鞘上前后都刻有剑名,是古代的无族文字,天亦玄勉强认出是‘阳刃’二字,鞘上雕满蛇纹,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出蛇纹似乎藏有玄机,但稍微凝神一看便觉头晕脑涨,只好作罢。
略一沉思,跳入江中洗净自己一身的血腥,一直跟在后头的小星和小风随后跟著跳了进来,溅起一阵水花,洒了一人二兽一身。
江水的冰冷有效的冷却了天亦玄盈满胸臆的杀意,他的脸上露出纯真的童稚笑容,眼神清澈的吓人,摸著在自己两旁的一猴一豹,仰望著曙光初现的天空,带点烦恼的道:“天亮了,但愿消息传得不快,否则这大白天的咱们这一身出去,怕不马上成了万众之矢。”或者该说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这样自己可没办法换掉一身的行头。
突然他颓丧的往后仰倒入水中,想起自己身上一毛钱也没有,自己莫名其妙的长得这般高大,怎么装纯真、装可怜去骗人家给他吃、给他穿、给他钱用呢?
自己什么都会,若说到赚钱可就不太在行,否则也不会收封三做属下。
“唉。”
自己是不是太感情用事了?看著自己清洗过的手掌,彷佛仍带著刺目的血迹,昨晚到底杀了多少人呢?闭上眼睛,耳边似乎还响著别人临死前的惨叫声,此时的世界应该是黑暗的,但是脑海里的画面却是血蒙蒙的一片。
当他看见焦黑一片的亡命之森时,胸中只留下杀意和仇恨,只要有人敢拦在他面前他就杀谁,看到会动的东西他就砍,当他压抑住爆发的情绪时,眼前只有一个畏畏缩缩的人和一条黄狗,杀得神经麻痹的自己不知说了些什么,就看见那人两眼放光的看著自己,他没杀那个人,转身走时看见寨堡成了一片血海,无数的尸身倒在血泊之中,那时自己心中是什么感觉呢?
心里还是混沌一片,敏锐的警觉性察觉到有人接近的波动,喝道:“站住,想活命就别靠过来!”
天亦玄杀意浮动,在这种非常时刻,他可没有把握能克制住自己杀人的本能。
细微的脚步声闻声立时便停住了,天亦玄由脚步声听出来人共有两人,判断他们大约离自己还有三、四丈远,脚步声听来有点熟悉,转头望去,隐约可在草地后的密林看到二道影子。
“主子。”
一把阴冷的特殊嗓音传来。
“是你们?”
天亦玄不禁有几分怔愣,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
来人是绿沙翁和红冰江夫妇,只听绿沙翁道:“回主子的话,小人夫妇到扬舞国避祸,今晨在客店内听闻您在霸王寨大开杀戒,这才想试试运气寻了上来,没想到真碰到了主子。”
天亦玄淡淡的应了声,道:“你们夫妇倒有心。”
沉吟半晌,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这新收的手下是何方神圣,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小人绿沙翁,我娘子姓红,闺名冰江。”
绿录十分恭谨的回答。
“绿沙翁、红冰江?”
天亦玄闭上眼回想曾经听过人名,张眼道:“你们是‘天残老祖’和‘红衣妖女’?”
他从水底站起身来,脸上的笑容更形灿烂道:“绝煞堂的顶级杀手这么乾脆的降了我,该不是另有图谋吧?”
初时并不知道是这么有名的两个人,现在既然知道了,当然不能不让他们表态,最好是要能让他们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否则今天他们可以背弃绝煞堂,难保改天他们不会反叛。
尽管中间的距离隔了二、三丈,绿沙翁夫妻俩仍能清楚看见天亦玄,对他比初见面时长高、长壮了不少,心中的诧异自然流露到脸上,但当他们望见天亦玄脸上的笑容时,却忍不住退了一步,那笑容在旁人脸上看来或许十分赏心悦目,到了曾经见过他杀人手段的夫妻俩眼里,不禁整条背脊发凉。
绿沙翁抱拳躬身道:“请主子勿要多疑,我夫妻俩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信义二字还挺看重的,如今我夫妻俩心甘情愿跟了主子,绝不会做那叛主的丑事。”
说完这番话冷汗已经流了他一身,修罗要的是诚心诚意的归服,而且永不背叛,只要修罗认为你对他会有二心,他绝不会让你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阳。
天亦玄带著一身湿踏上草地,笑道:“说得很重听,只可惜不能说服我。”
他盯著手中的阳刃剑,自然散发出的无害气质,在绿沙翁夫妻俩的眼中无疑是催命符。
两人是贪生怕死之人,在这种世界将乱未乱的时节,反而比别人更早看出天亦玄的不平凡,霸王寨两次让他半天不到就灭了,如果蠢到跟这样的人为敌,倒不如自己拿把刀抹脖子算了。
夫妻俩互视一眼,猛的跪下发誓道:“我夫妻二人若有一时二心,愿遭天诛地灭、死无全尸。”
两人的另只手紧捉著自己的贴身兵器,却不是想对付天亦玄,而是天亦玄若仍要怀疑他们,那他们只好自杀了,至少还能死得好看些。
夫妻俩心中其实有感到一些窝囊,想他们在绝煞堂时尚能保持著自己一丝傲骨,可是一旦到了天亦玄面前,被他那种无形中的气势一压,什么见鬼的骨气都不知死到那里去了,加上他们对他那种杀人于无形的手法更是印象深刻,这让他们丝毫提不起勇气来跟他对抗。
天亦玄敛起脸上的笑容,以平稳而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