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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得逞!”琪。亚罗一振长枪舞出一片枪影罩向言道儒。
言道儒夷然不惧,傲然笑道:“雕虫小技,也敢在老夫面前使出来。”挥鞭抽出笔直的穿过层层枪影,不偏不倚的抽在她胸口。
“啊!”琪。亚罗惨叫一声跌下马车。
“琪!”扬音梦大惊扑出马车外就要跳下去扶她,言道儒一手毫不怜香惜玉的捉住她的衣领,把她高高提起,轻蔑的对琪。亚罗道:“小姑娘想跟老夫打,回家练个百八十年再来吧!”
月心蝶等人还来不及出手就被元阀的人挡下来,眼睁睁看着舞宗落入敌人手里,心都十分焦急。
言道儒得意的笑道:“舞宗,老夫带走了!”
“吼!”一阵响彻云霄的吼叫声,自四面八方压迫过来,这声音和前一刻舞宗的歌声有若天壤之别,几乎要撕裂每个人的耳膜,强大的音波还震得人人头昏目眩。
言道儒面上突然布满汗珠,这令所有人痛苦的声音,似乎让他受到重创一般,脸色由白转青,甚至把扬音梦都给松脱掉回马车上,他举目四望,像要找出声音的来源,最后他的视线投注在天残缺身上。
每个人只能痛苦的摀着耳朵,勉强等待唯一还能动作的言道儒的下一步。
“是风啊。”言道儒眯起眼睛轻声道,仰天发出一声悠长的啸声,转身头也不回的飞掠而去,让众人大感出乎意料。
随着言道儒的离去,那令人痛不欲生的吼声亦逐渐趋于无,这是怎么一回事?没有人想得明白,然而月心蝶知道答案就在言道儒离去前留下的话上,只是知道也没用,因为她无法从堪破那句话的意思。
“啊!”
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把惊魂未定的人们再次吓得险些魂飞魄散,看向发声处,却看见天残缺充满挣扎与痛苦而扭曲变形的脸孔,他捧着头不停的呻吟。
“残缺!”月心蝶见状什么也顾不得了,轻轻握住天残缺的两肩,道:“你怎么了?是头痛吗?”
她那关切的样子看在旁人眼中,直觉的认为她与他关系肯定不太寻常,日心蝉三人面面相觑,心里升起一分忧虑,她们从小就学会管好自己的心,她们可以不爱宗主殿下,只全心全意为他尽忠,倘若她们爱上其它人,那会很痛苦的,因为彼此的恋情绝对不会有结果。
虽然天四女的地位在天朝是十分的崇高,但那却是她们用青春和自由换来的,从她们被选为天四女的那一天起就没有自由,连爱人的权利都被限制,撇开宗妃的光环不谈,天四女不过是四大族巩固势力的工具罢了。
“好痛…痛…”天残缺捉住月心蝶的手臂,仰起可怜兮兮的小脸,鸣咽的哭诉道。
月心蝶用衣袖轻轻拭去他的眼泪,放柔音调道:“乖乖,心蝶姊姊帮你揉揉。”两手轻按他的太阳穴柔柔按摩。
这一下日心蝉三人突然觉得自己被天残缺给传染了,头似乎也开始发疼。
“啊!”
今天似乎是个大叫的好日子,没过一时半刻又有人惊叫起来。
原来是元阀的人再次趁着众人转移注意力时,向扬音梦伸出魔爪,以言道儒的身份就算他没有达成任务,阀主也不能对他怎样,但他们却会成为出气用的牺牲品,既然左右都没有活路,倒不如舍命一搏,说不定还能小兵立大功。
只可惜他们的功夫不过平平,连替言道儒提鞋都不够资格,还没机会跳上马便被人打了下来。
“你们以为自己是文狂吗?找死!”琪。亚罗气个半死,刚刚受到一个死老头轻视,看在人家确实有资格狂的份上也就算了,没想到一群喽罗也敢不把她放在眼里,她翻上马车长枪挺出,一枪出去总要带红回来。
日心蝉压住也想上前杀敌的琳。亚罗,冲着她摇头道:“姑娘,你受伤了,你若信得过天四女,这些人就交给我的两个妹妹吧。”
琳。亚罗的视綫从放在自己肩头的纤白玉手移到日心蝉脸上,她头一次体会到人不可貌相的真意,瞧她一副温柔可亲的模样,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可是强硬得很,心里暗暗苦笑,放弃冲上马车的念头,乖乖坐下,她说得也没错,人家天四女实在比她们强得太多,有她这个伤患加入,只会碍手碍脚而已。
她没意见云心蜻倒是苦着一张脸,嘀咕道:“当小妹就是这么可怜,好事没我份,坏事我得冲第一。”
风心萤宛如神只般庄严肃穆的脸上,绽放出一朵芙蓉花开般的笑容,看似不着力的‘轻’推云心蜻一把,道:“多做事,少说话。”
云心蜻没料到她有此一举向前扑跌,正好迎向一敌人劈下的大刀,她反应迅速的两掌向上一合,使出一记空手夺白刃,游刃有余之际附增一记回旋踢,把人踢得飞出九、十尺远。
“人不怎样,连刀法也逊得很。”云心蜻反手握住刀柄,在刀身弹了几下,发出轻脆的声响,道:“让本姑娘教教你们怎么用刀,免得一天到晚丢你们元阀的脸。”她以握刀的手肘抵住刀背,硬架敌人一刀,“锵”的一声,半截刀身插入地面,紧跟着洒下一蓬热血。
她改而以正手握刀,摇头道:“哎哎,这怎么行呢,我都还没使上力哪里!”扑入敌阵之中,虽出手必见血但却不至于伤到人命,只是她那干净俐落的刀法,使到后来敌人见着她便要喊着救命转身逃跑。
风心萤则跃上马车,先看了依旧无人敢侵犯的千寿一眼,对扬音梦道:“舞宗殿下,这点人我们尚不看在眼里。”从扬音梦的眼里,她看得出她对天残缺存有绝对不单纯的感情,虽然她还不清楚心蝶姊姊对那个男孩的感情是如何,可是先展现实力给个下马威,应该不为过吧。
“妈啊,她们是不是女人哪里?竟然比男人都强!”使刀的姑娘如虎入羊群杀得自己人无力招架,马车上那一个则肃容不语,看起来更加不好惹,另一头两个虽然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但谁也没胆接近她们。
“逃啊!”几个人‘眉目传情’后,终下了这个正确的决定,一个个飞也似的往来时路窜逃。
跑了十来步,眼前一片沙幕如海浪般迎面扑至。
“哇,怎么回事!”
“我看不到了!”
人人慌乱又手足无措的叫喊,黄沙弥漫处不时有人碰撞在一块。
尽管有人想制止这混乱的场面,可是一开口便灌进满嘴黄沙,想想还是做罢吧。
蓦然,现场的温度莫名下降,功力较弱者不能不环抱住自己,试图抵抗这突如其来的寒冷。
当飞沙渐散,各人都慢慢能够睁眼,只见敌人的前方拦着一个白衣人,便是他扬起沙浪阻止敌人逃离。
他身穿一件短袖白色滚金边的表面上衣,下裳是同色的长裤,脚蹬黑色布靴,系一条银灰色结玉扣长腰带,长发披散肩头,背对众人负手站立。
他不高,身子也显得有点瘦小,他分明是……
“残缺!”
“忘尘!”
扬音梦和日心蝉异口同声的失声叫道。
日心蝉望向仍蹲在地上的月心蝶,发现向来沉稳的她有点呆滞,眼里不在是慈爱的光辉,而是难以置信。早已练就一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功夫的心蝶姊姊怎会失态了?
月心蝶对上日心蝉询问的眼,浅笑着站起身,指向背对着的身影道:“仔细看看,他将给你们答案。”刚刚每个人都专注在场上的杀斗,唯有她始终注意着天残缺,她看见他的痛苦不堪,忍不住为他拭去豆大的汗珠;看见他闭眼再睁眼时,眸里不可思议的冰冷疏离,然后是令她不由自主松开手,让天残缺从她手中离开的画面,那让她完完全全失去反应的能力。
“今天你们谁也休想活着离开。”眼前的人是那样瘦小,元阀的人根本不可能把他放在眼底,可偏偏每个人的脚上象是缠上铅块寸步难行,他短短一句话竟让每个人都背脊发寒。
瞪着逐渐转向他们的身子,耳边似乎响起丧钟的幻听,止不住打颤的身子,简直快把骨头都给抖散。
“他……”云心蜻用力揉揉自己的眼睛,张大眼睛再看一次,她的眼眶发红,有泪在里头打转,喃喃道:“这该说是皇天不负苦心人,还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呢?”
面对众人的天残缺,仍是一脸的孩子气,唇边挂抹无邪的笑容,可是他一双冰石般的眼眸,衬着额上散发紫色光晕的莲花印记,使他多了神秘和凛然不可侵的气质。
奇特的是当人将视线放在他额上的莲花印记,心里会感到安稳,对上他的双眼却宛如置身冰窖。
“他是忘尘吗?”扬音梦跌进琪。亚罗的怀抱中,不久前的臆测,如今却演变成事实,天真无邪的忘尘,消失了,眼前的人是天残缺,一个身上沾染无数血腥的少年,她的心似乎在痛着,觉得浑身无力,难道忘尘就这样再也找不回来了吗?
~第十五章莲花宗印~
“不…不…不过…是…个…小鬼,兄弟…们…别…别怕…干…干掉他。”沉寂一段其实不长却让人感觉象是经过一世纪般悠长的时间,元阀诸人里终于有人凝聚足够的勇气开口叫嚣,只是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更叫众人泄气。
天残缺依旧背着手,他的笑容随着他移动的脚步越发透出无邪,象是个纯真不懂事的孩里一样。
元阀的人只觉得自己似乎身陷在雪堆里,眼前明明是个纯真的孩子,为什么却使他们的全身像挂了几百斤、几千斤的巨石般,沉重得丝毫动弹不得。心里直打鼓的想,“原来他真是修罗啊,他果真就是修罗啊!”,眼里均透露出害怕和恐惧。
天残缺勾起一抹让人心里觉得甜蜜的笑容,手中有条被他拆解的不成鞭样的鞭,随意自上头拔下数条细丝线,若此时有人用尺来量,定会吃惊于他手中长短相同的丝线段。他手一扬,数道丝线自他手中射出,似缓非缓的射进元阀诸人的眉心里。
元阀的人可以非常清晰的看见那丝线向自己眉心射来,他们只要能偏一下头,动一下手脚身子,都可以很轻易的避过丝线,但他们半点也做不到,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丝线带给自己一下像被蚊子咬一口的轻痛,然后慢慢的越来越短、越来越短……
他们没有办法自像被掐住的喉咙里发出半点声音,只能被死亡的恐惧包围无声无息的死去,而在他们放大的瞳孔里还残留着天残缺不染纤尘稚子般的微笑,那让人甜入心嵌里的死亡笑容。
天残缺射出的丝线在被杀者的眼中慢得任何人都能轻易躲过,但在旁观者的眼中却是肉眼难见,一群人中只有功力最高的月心蝶勉强看见,其它人则不明白为何天残缺和那些个元阀的人都直挺挺的站在哪里动也不动,直到元阀的人头颅整个爆裂开来,撒了一地的红艳鲜血和洁白脑髓时,才明白不知何时这些人已死在天残缺的手下。
但是为什么他的表情可以那样的纯真呢?这就是修罗的真面目吗?在场众人心中俱是一颤,浑身冰冷,比较胆小的则脚软的坐倒在地上。
尤其当天残缺的目光转移到就站在他附近的扬舞国众身上时,她们险些想哭爹喊娘的逃走,奈何两条发软的脚根本不听使唤,心里直想着完了完了,人家怎么出招都没看见,这下还不死定了?!
月心蝶是一群人中受惊最深的人,她怎么也想不到不过八年的时间,一个才十五岁的孩子,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杀人的手段干净俐落,即使亲眼所见仍要怀疑人真是他杀的吗?她看天残缺盯着扬舞国的人不放,再笨也知道他想杀她们,而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