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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怎有胆子敢对仁德王提出反对?!
仁德王不知费了多少力气才不致于让自己的怒气爆发出来,凝声道∶“寡人已经决定了谁都不许反对。”他的目光对著东方知礼隐约有点恐惧却仍然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怒气立时呈倍数飙涨把自己的警告狠狠地传达给他。
东方知礼撩起下摆双膝跪地,伏趴著道∶“王上,妖兽虽然粗鲁无知但是它们拥有先天上的优势,让我朝唯有智勇双全且作战经验丰富的人才有办法以智取胜,如今您令一个毫无经验而且没有半点军事威望的青年人统率大军,这岂不是叫大军平白去送死,无视于百姓们的安危吗?”
仁德王阴森的眯起眼睛,道∶“说得倒好听,哼,不给年轻人表现的机会你怎能轻易断言会失败?莫以为你打著什么鬼主意寡人会不晓得。”东方世家的势力在凤凰王朝的土地上扎根深植,让他只能握紧他们的弱点逞威风,却始终不敢动手铲除,因为古老家族的势力往往不容忽视。
东方知礼当作没听见仁德王的最后一句话,垂首恭声道∶“此事事关重大微臣绝无半点私心。”他倏然抬起头道∶“既然王上怀疑微臣此举是想让王上宽恕东方展琴而阻挠年轻人出头的机会,臣斗胆恳请王上举办武将比试容许其他的有志青年参与争取总宣尉使之位。”
续道∶“臣愿负责一切筹备事宜,证明微臣确实是顾著现实的考量,心中并没有存在丁点私欲。”
仁德王听得在心底不住冷笑∶好啊,倒是让你捉到寡人话里的漏洞。轻轻一哼道∶“寡人相信年青一辈里没有人会是叶流贤侄的敌手。不过,寡人要让你们一个个都心服口服,就准知礼爱卿所请!”
东方知礼闻言叩谢道∶“谢王上,微臣必会全力以赴为我朝大军挑选最适当的统率。”他撑在红地毯上的双手令人难以察觉的轻颤著∶只要我东方世家能取得这次的领军大权┅┅仁德王的死期就不远了┅┅“格格。”堂外传来女性意带嘲弄的笑声打断东方知礼叛逆的思绪,只听她道∶“东方家主,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本阀主倒认为让魔家的世子大人当总宣尉使并无不妥之处啊。”
天亦玄往发声处望去不觉眼睛一亮,暗道∶好个娇艳妩媚的人儿!
甚罗夜胧身著一袭以黑、金二色构成的宫装,腰间系著黑色的宽带腰巾,腰巾的两头多馀的长度贴在她以羽毛点缀的裙摆上,在勾勒出她纤细小蛮腰的同时亦增添行动时飘飘若仙的姿态。
她的乌黑长发整齐地往后梳仅在发间别上一只精美木梳,头顶上戴著一顶孔雀翎冠,一对长长的孔雀翎向后弯垂披在发上,洁白额间眉心处有著胎记似的一朵小红花,不算挺却浑圆的鼻与丰满的红唇相互辉映。
琥珀色的棕眸像极琉璃珠,看似萤光流转动人非常实际上却是冰冷无情的死物。这一双眼在任何人脸上都相当的突出,在甚罗夜胧无瑕的脸蛋上更是凭添无限风情。
“哼!”东方知礼怒瞪这位突然出现的美丽女子,道∶“魔叶流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替他说话?”他故意语带暧昧的暗示。
甚罗夜胧露出倾倒众生的浅笑,道∶“东方家主可真爱说笑,本阀主今儿个和魔家世子还是头一遭见上面,怎会有不为人知牵扯?而且人人皆知魔世子是个洁身自爱的好男儿,他可与东方家主不同啊。”
说完,她朝东方知礼眨眨眼睛,一副你我心知肚明的模样,更让人生出无数不堪入目的想像。
东方知礼气得一张老脸通红,道∶“你污蔑本家主!”
“哎哟,东方家主怎可以血口喷人呢?”甚罗夜胧提起拖地的衣摆缓缓走上前,道∶“本阀主可没有说过半句污辱或是谎话哪。”她对著东方知礼微微一笑,此时的她更显容光焕发。
东方知礼为之哑口无言,尽管人人都听出甚罗夜胧的弦外之音,可是她毕竟没有明言,让他一时升起哑巴吃黄莲的感受。
“呵呵,好久不见甚罗阀主,”仁德王等两人间的火花稍息才开口道∶“是什么风把夜胧爱卿给吹来了?”这女人消失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竟然还有命活著回来?而且更显娇艳!她究竟做了些什么?
甚罗夜胧觉得仁德王的话越听越刺耳,脸上不露半点不耐烦的样子,道∶“回王上的话,东方圣女出嫁是何等盛事臣自然要前来参加。”她的语气听来恭恭敬敬的但是站得笔直的身体却与其完全不相符。
仁德王点头,岔开话题道∶“爱卿还是头一次支持寡人的决定,”他笑眯了眼续道∶“寡人相信爱卿绝不是毫无要求的支持,你倒是说说你的要求给寡人听听。”
甚罗门阀在凤凰王朝的军方占有相当大的威势,甚罗门阀的雄师──弼堡军便是王朝中的第一把交椅。得罪甚罗阀主对仁德王自己本身毫无益处,所以他只能暗地里尽力削弱甚罗门阀的势力,却不宜与她正面冲突。
甚罗夜胧微笑道∶“王上囚禁臣的兄长和东方展琴主要是害怕他们握有重兵会造反,使我朝陷入内外煎熬的困境,但现在事急从权,王上应放下个人的执著信他们一次。”
“而且,只要您不把兵权直接交与两人便不怕他们反叛,再使您信任之人掌握大权牵制两人,您就可以在皇城里高枕无忧了。”她对上仁德王杀意毕露的眼眸,丝毫不退缩的直视著。
仁德王道∶“搞了老半天你和东方知礼倒是难得的合成一气,要寡人放出他们两个人那是门都没有,你不用再多费唇舌。再说寡人已经同意举行武将比试,一切静待结果出炉再作商议。”
他睨了甚罗夜胧一眼,道∶“难得见面,下次记得换个令人感兴趣的话题。”
转向天亦玄道∶“寡人不想收回成命,所以叶流贤侄你可别让寡人失望啊。”
天亦玄行礼道∶“叶流定当全力以赴,以求不负王上厚望。”他才刚微微弯下腰背脊猛地窜上一股充满危险气息的阴寒,他几不可见的在说话的同时偏转了下头脸朝令他不安的方向飞快看上一眼。
他的视线越过东方知礼和甚罗夜胧落在两人的后方,那里并没有东西,可是他野性的直觉和全身的细胞都在高喊著危险,他在仁德王的一声“免礼”后直起身,心中始终保持著提高警觉的状态。
他踩著谨慎的脚步退近东方恋月身边,不断的用眼角的馀光紧盯每一个方位,倏然一阵破风之声微不可闻的传进耳里,他直觉事态紧急地不容人有多想的时间,迅速往腰后抽出摺扇掷了出去。
在一声金属交击的声音中,天亦玄急掠到门口将甚罗夜胧扑倒后搂著她就地滚开,她原本站立的左方三步远处落下一截刀尖和一把白玉摺扇,但左近却看不到刀尖的主人┅┅甚罗夜胧在天亦玄亲密的举动下感觉脸上发热,不是因为害羞而是愤怒,直觉受到冒犯的她并没有发现事情不对劲,于是她抬手就赏心思早摆到危险上头的天亦玄一巴掌。
轻脆的巴掌声打掉天亦玄脸上那抹纯真无邪的圣洁笑容,他愕然地捂著微微红肿的脸,不是因为出于突然和羞辱,而是他没料到竟然有人能打他而不受到反震┅┅疑惑的瞄了她的手一眼,道∶“你的手不痛吗?”
甚罗夜胧必须用尽全身的自制力才能克制自己不发抖、不再一次狠狠的甩出一巴掌,咬牙切齿却偏偏音调甜美的道∶“你管本阀主的手痛不痛?你再压著本阀主我保证让你两边脸颊好好均衡一下。”
天亦玄闻言涨红白净的俊脸,结结巴巴的道∶“抱┅抱┅抱┅抱歉┅┅”
手足无措的想爬起来,却不慎抚过她的乳房那柔软的触觉让他呆愣了下,然后洛u灾v赚来另一记巴掌。
“你这个登徒子!”甚罗夜胧美艳的脸庞烧红,是愤怒也是害羞,她打死也不承认刚刚产生了触电的感觉。双手推著天亦玄的脸胸膛,怒道∶“快起来!”
天亦玄一下子挨了两个巴掌心里蛮不是滋味,但他现在是扮演温和良善的魔叶流,面对这种明明是好意跟不小心却换来十指掌印的回报也只能自认倒楣,乖乖的认为是自己举止冒犯到姑娘家了。
若换作是邪神修罗的他怕不先捅她两个窟窿再决定要不要让她死,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他心里忿忿的想著,身子倒是没敢慢了的直接滚到一边去。
先前那股纠缠他的冰寒再次升起,他两手在地上一按跃起身,双眸射出冰冷的光芒扫视周遭,压沈声音掩饰他原本音调里稚气,道∶“若我是你,现在就会转身离去,只要你再一次出手你将不会有第二次的幸运。”
听到天亦玄状似自言自语的说著话,众人直觉他被甚罗夜胧的两巴掌给打疯了,甚罗夜胧更是不悦的抿起嘴唇,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会是魔叶流,凤凰王朝国师的夫婿┅┅天啊,我真不敢想像恋月以后的命运!
她扭头往堂中望去有不少正对著天亦玄摇头,但是应该最觉悲哀的人却在红巾下露出微微勾起的嘴角,该不会是听到新婚夫婿的疯言疯语后,因为太绝望所以也不太正常了吗?
天亦玄浑身的气机以扇形向外扩散,就在他感到气机受阻的同时耳畔响起一声熟悉的吼声,他受震后退,低呼道∶“怎么可能?!”
此时一道黑影突兀的出现,比一般人的刀更加长且厚宽的刀身在阳光下散发出血腥的红光,尽管刀尖不知何时断折不见仍然令人惊惧,刀锋挟带惊人的杀气往天亦玄的面门落下。
天亦玄在众人此起彼落的惊呼和抽气声中似乎想从容不迫的躲开,但他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衣角变得有些狼狈的倒下,彷佛侥幸一样的逃过一劫。
甚罗夜胧退进堂中,眼睛看著妖兽劈出一道深处仅见黝黑一片且长及七尺左右的刀痕,觉得浑身寒毛都直竖起来,心里不无疑惑∶妖兽怎会进到宫里来?
以它们次次出动都声势浩大的样子,从来都不会单独行动┅┅想到这里她惊觉的抬头四处张望,就怕会看到其他的妖兽。
堂中的宾客们一个个害怕得直发抖,虽然想要逃跑但是妖兽就挡在唯一的出口,待众人看见哪条惊人的刀痕时,胆小的人已经口吐著白沐昏到在地,其馀的人都恐惧的挤成一团,只有仁德王、东方知礼、魔威┅┅这些自恃身份的人或是曾与其对仗过的人才有勇气站著不动(当然也可能是被吓得动弹不得)。
待他们眼见巨大的妖兽举高大刀再次往天亦玄进攻时,没有人能忍著不惊喘出声,魔威更是骇得面无血色,一声警告的呼声却硬是哽在喉头,他急忙站起想救天亦玄却绊了下脚扑倒在地,抬头再看大刀已经离天亦玄的鼻端不到一指,他徒劳无功的伸长手妄想能拉走他的孩子!
相较于旁人的惊骇、绝望,天亦玄虽然亦是装出一脸害怕的样子,但心中则早已算计好一切,他在跌倒之后拾起先前掉在地上的摺扇,待到危险之际才以双手拿住扇子架著大刀。
“咱!”的一声脆响他手中的摺扇断成两截,但他已经在那一阻之间借力退开,闪到妖兽的背后劲贯双掌对准它的背脊断然轰下。
天亦玄的双掌还未接触到妖兽,它大吼一声往他的腰际横劈过来,他左掌猛然击在妖兽背上,右手往刀上一推天道真气集中一点发出,他以掌心被划出一道红痕换来妖兽断成两半的刀。
他两脚微分的站著,等待脸朝下趴著的妖兽起身,原本苍白的俊脸染上两抹晕红,眉心处有条淌著血的细细伤痕,凝聚成滴的鲜血顺著脸部的线条缓缓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