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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道儒聪明过人,被钱彬一点明,脑筋霎时清醒过来,笑道:“原来虚清杂毛老道也是个善用心计的人,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他长鞭再次扬起,手腕微转,鞭身象是钻子般朝虚清攻去。
“嘿嘿……”虚清尴尬的干笑,收脚并立,左手比着剑指,右手长剑一划道:“剑生两仪!”长剑画出一个太极图腾,带着耀耀剑光迎向言道儒闪着青芒的长鞭。
“哼!”言道儒对自己冷哼一声,不悦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小小的手段给骗了,手中长鞭一振,鞭身霎时挺直如棍,他大喝一声,左手探前握住鞭子,舞出一片鞭影,密密麻麻的撒出。
虚清眼前一片模糊,映入眼中的尽是数之不清的影子,他不慌不乱的退后一小步,长剑向前一递,左手剑指跟着刺出,剑指分毫不差的点在迎面而来的影子上,长剑却神奇的挺进到言道儒胸前。
言道儒左手松开鞭身,右手一圈,鞭子化硬为软,倒抽过来打偏虚清的长剑,“当”的一声,鞭剑俱向外荡开,强大的震荡力震得两人的手都有些发麻,两人不由自主的各自退了一步。
好深厚的内力。言道儒盯着同样惊讶的虚清,心想难怪他年纪轻轻便能当上掌门人,这样的功力实是少见。
虚清心下亦是感到佩服,旁人只知钱彬武艺功力都十分的惊人,但没想到以文才举世知名的言道儒一身功力竟也不在话下,莫怪两人可以四处去偷人家功夫学,数次死里逃生。突然他眼角余光瞥见一幕,他双目大睁急呼道:“不可!”
言道儒见他神色有异,自然的回头望去,他的瞳孔因为吃惊和疼痛而放大,视线从前方一个立在屋脊上的箭手,转到穿过背部透到胸前来的羽箭。
我受伤了!
他的神情有几分呆滞,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被暗箭所伤,鲜血顺着嘴角一滴滴落在衣襟上,和从伤口流出来的鲜红混成一块。
“你…你竟敢暗箭伤人!”虚清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情景,他扑上前扶住言道儒倒下的身子,冷喝道:“令狐道孤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明明答应我,决不插手我与文武狂痴任何一人的战斗!”他两眼放出忿怒的光芒死盯着屋上的人。
令狐道孤,天残派掌门人,这次的计画的策动者,他唇边勾起一抹冷笑道:“有么?本掌门何曾答允道长了?”哼,假道学,故作清高,若真是个正人君子就不该受人威胁不是吗?这些人平时看不起我天残派,说到头来其实跟我们是一样,骨子里也好不到那里去。
“老言!”钱彬拚着受重伤的危险,在一瞬之间将十二式的“无极化元”全施展出来,漫天覆地的拳掌影罩下,引起围攻他者纷纷斥喝,反掌相抗横,一时场中飞沙走石、尘土飞扬,激斗中谁也顾不了掩住口鼻,吸进不少沙尘端的是难受。
钱彬武艺再高也仅是一人,被十几人合力围攻,虽称不上吃力,也因顾此失彼让人在身上开了好几道口子,他心焦于言道儒,无心再与一干人缠斗,使得全是以命搏命的功夫。
众人是想杀了他们没错,可没想过要跟两人同归于尽,这一贪生之念令众人不愿与钱彬一样疯狂,他这一搏命倒反给他制造出生机,心里感觉到敌人的攻势似乎有所减缓,他心中暗自冷笑,倘若死在这种人手中,他作鬼也不甘愿。大喝一声,两手一圈,集聚全身功力向前送出。
色空派的人虽被言道儒打伤长老,但他们对两人却提不起半点仇恨之心,说到底是自己先卑劣的偷袭,当下顺着钱彬的内力,夸大的向后飞去,留下功力较不济者全力相抗,登时功力较弱者吐血飞退,长老级的人物亦是一时气血翻涌,人人心中暗骇。
钱彬趁他们无力反击,飞奔过来跪倒在言道儒身旁。
言道儒勉强睁开沉重的眼帘,捉住钱彬握着他的手道:“快逃,咳,留得青山在…不怕…不怕…咳咳…没柴…烧…咳咳!”
“不!”钱彬老泪纵横道:“老言,别说这种话,你不会有事的!”他想从虚清手中抢回言道儒,却怕害他伤得更重。
虚清看透他的迟疑,主动把言道儒送进他两手中,道:“唉,其实偷学武功并非什么大事,天下武学本是同出一源,又有什么好偷?好学呢?本质上不都是一样吗?
即便被人学去,只要不是用在坏处,对自己对旁人都没什么不好,只是人啊,总是把这些不该在乎的事看得太重,该去在乎的反而都忽略了。“他看了一眼立在屋脊上狂笑的令狐道孤,再次轻叹道:”你快带着文狂逃走吧,往东边逃,不要二十里就会到了扬舞国,在扬舞国境内一切武事都是被禁止的,快走。“他指着东方催促。
钱彬有点茫然的抬头看他,心里仇恨和感激交杂在一起。
“不要发呆了,快走!”虚清见其它已经发现不对劲围了上来,着急的弯身推了钱彬一把。
“这份情,我兄弟俩记下了。”钱彬抱起言道儒头也不回的往东边飞驰。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虚清倏然回身一剑,硬生生逼退所有想要追赶的人,道:“退后。”他的眼神清澈如水,看到令狐道孤卑鄙的手段,他为自己曾沦为其中一员而感到不耻,若让师父他老人家知道自己竟然曾做过偷袭群殴的事,肯定会气得把他逐出师门,说得好听是为了救师父他老人家,但何尝不是自己一时的鬼迷心窍呢?
令狐道孤走上前来冷笑道:“怎么?咱们伟大的虚清道长怎么突然变得更伟大了?连罪无可恕的败类也要维护?”真是让人感到恶心。
虚清笑了,笑得很清高,宛如脱离尘俗的神仙般,道:“令狐掌门此言差矣,本掌门乃是认为若让人知道我们围杀了文狂武痴,对咱们的名声毕竟有些影响,既然如此不如放他们逃到邀仙江去,那里凶险处处,他们若死在那里,咱们也才容易推塘。”皮笑肉不笑的说完这番话,他只觉自己藏在衣袍底下的寒毛快把衣服给撑了起来。
令狐道孤意外的仔细打量虚清,那副模样仿佛头一次认识他一样,猛的放声大笑道:“哈,虚清道长?好你个虚清!”
虚清陪着假笑,转头避开弟子们不可置信的眼光,心里默默道:“老天爷你可得保佑文狂武痴别走错方向,否则谁还救得了他们呢?”他是放走文狂武痴了,但他却不能不救自己的师父,只希望这事儿能够圆满解决。
一行人待要追赶文武狂痴,“等等!”一名色空派的弟子扬声道:“我派长老受了重伤,我们不能弃长老不顾,你们先去吧!待会儿我们再追上去。”长老是吐了一堆血没错,伤却也不太重,想是言道儒留了手,兼之长老功力深厚,这才没有大碍,只是他们实不愿意做这种下三流的事情,所以便以此为借口想免去一役。
“哼,可别待得太久,否则莫怪本掌门无情。”令狐道孤冷笑着引领其它人追着钱彬的背后去了。
※
从两人避世苦修到从出江湖以来,还是头一次被人追杀的这般凄惨,钱彬眼看言道儒的气息越来越微弱,除了拚命奔逃后,竟是束手无策,他不禁暗暗后悔没有接受师父的建议学点医术,那怕只是皮毛也能叫言道儒多撑过一段时日。
钱彬功力虽高,但手中抱了个人,又曾经过一番缠斗,功力不无小损,初时还能有平时的速度,久了便不能不减缓下来。
他抬眼望望浓密的森林,听不见半点野兽鸣叫或走动声,也看不到半只飞鸟,就连昆虫的歌声也听不着,这么宁静的森林怕是接近霸王寨的寂静之森吧,他转眼四望,果在西北方向看到高耸山头的寨堡。看来他是因为心里着实慌过头了,才会走到这儿来,在这里简直变成瓮中之鳖,前有狼后有虎,情况真是糟透。
心里正暗自感到着急,耳朵里隐隐传进骚动的人声和杂乱的脚步声。他眉头一皱,若言道儒没有受伤,或许还有几分逃脱的把握,因为敌人显然是仓卒成军,全没套过招,一窝蜂似的杀过来,看起来声势甚是雄壮,打起来便会发现个个功力大打折扣,彼此之间不能配合少不了会碍着对方,这亦是方才他挡下其它敌人,却只是受点皮肉之伤的原因。
低头看看言道儒,他烦躁的四处张望,不知道自己该往那个方向逃。
“走这里。”一把童稚的声音响起,钱彬愕然望去,只见一株约二个环抱的大树旁,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孩坐在一只黑豹背上,怀里揽着一只金毛猴,正对他露出和善的微笑。
钱彬对上男孩阴郁却十分良善的眼里,不自觉的向他走去,道:“小朋友,你和家人走私了吗?这里很危险你快离开吧。”他见是个小孩子只以为是自己心神不宁才没注意到他。
小男孩伸手轻抚黑豹的头,道:“这里就是我的家,你如果想活命……”看了言道儒一眼,续道:“也想救你怀里的人,就跟我走,现在你只能靠我救你了。”
钱彬有几分诧异,他没想过眼前的小男孩会是霸王寨的人,也许是环境使然,霸王寨的人通常一眼就能让人产生坏胚子的感觉,但是眼前的男孩气质异常的成熟,但是予人一种很干净的感受,和一股彷若天生的霸者之气,说出来的话更是大言不惭得很,道:“小朋友,谢谢你的好意,你还是快走吧,莫要叫老夫二人给拖累了。”他听见敌人的声音越来越近,语气急促起来。
小男孩轻扬了下眉毛,道:“我是霸王寨的小少主,他们纵使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霸王寨的地头上动我半根寒毛。”神色略沉道:“你到底跟不跟我来?若不,我可要走了,让我爹瞧见我救人,他又要骂我了。”
钱彬险些掉了下巴,何时天霸王多了个儿子?没能惊讶太久,见小男孩被黑豹驮着转身走了,他赶紧跟在后头。
不过盏茶时间,钱彬便要佩服起眼前的小男孩了,他随着小男孩越走地势越高,四周也越显荒凉,这片森林平时少有人烟,到处杂草杂生,置身其中方向难辨,但小男孩却不然,他走在林中就像走在自己家的后院一般……也许该说是他跨下的畜牲厉害。钱彬望了眼不屑于他的一猴一豹。
只是他不禁怀疑小男孩是不是敌人派下来的诱敌之计?因为他们现在正停在一处断崖前,并不是什么深不见底的悬崖,底下是清澈的河流,淙淙的水声,让钱彬觉得有精神了点。
小男孩道:“把那个人放下来,趁你的敌人还没追上来让我先为他疗伤。”
钱彬瞪大一双眼看着小男孩,发觉他正经的样子一点也不似在开玩笑,不自觉的他也不知着了什么魔竟然真的放下了言道儒。
小男孩拍拍黑豹让它趴下后,才下了豹背,把怀里的小猴子一抛道:“去把风。”
那猴子吱吱叫了几声,一溜烟的爬上树头,两手齐眉平放,张大两眼左右眺望。
小男孩走到言道儒的身旁,小小的身子跪坐在地上,从怀里捉出瓶瓶罐罐,和一个长方型的盒子置放在地面,伸手正经八百的为言道儒把脉,然后又伸手从靴子里抽出匕首来。
亮晃晃的让钱彬顿觉心惊肉跳,道:“你想做什么?”
“拔箭。”小男孩头也不回的道,深吸一口气后举高拿着匕首的小手就要截断仍插在言道儒胸口上的箭。
“等等,我来。”钱彬扑上前捉住他,夺过他的匕首道。老天,这一下全无技巧的砍下去,只怕箭没断,老言的小命就先了断了。手脚十分俐落的将箭翎截下。
小男孩眯着眼笑了,他今天原本只是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