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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舜淡定地坐在一旁不再搭腔,二关纠结了一会儿,还是不依不饶地问,“小孩儿,你实话说了吧,你肯定在哪听过我看过我照片吧,是越老大那里,还是三多子那儿?三多子应该不可能……应该是越老大吧?”
“你认识越老大?”二关忽然兴奋地看着高舜,“他人现在在哪儿?有几年没见着他了,他现在在做什么?找媳妇了没?”
高舜看着这样的二关,脸上几不可见地闪过一丝悲伤,然后打断二关连珠炮似的问话,“……我不知道你说得谁。”
“嗨儿,看我,说越老大你不认识,龚越你该认识的吧?”二关期待地看向他。
高舜动了动唇,本准备继续否认,脑中一根线动了动,最后带着半真半假的恍惚道:“龚越……名字有点熟,好像在什么新闻上看过。”
“我们越老大都上过新闻了?”二关一副与有荣焉的神情。
“对……好像是个什么明星受到恐怖袭击的新闻,你自己有时间去找找看吧。”高舜匆匆结束话题。
也许是因为得了龚越的消息,自觉马上能联系到许久不见的兄弟,二关的情绪亢奋了起来,他看高舜还坐在这里,以为他是在弄什么无声抗议还是想证明自己的恒心一类的,便好心跟他道:“小孩儿,你别等了,回去吧。我们组长说不行,一般就真的是不行。”
高舜瞥他一眼,心思动了动,脸上忽然做出懵懂的神情看向二关。
二关一看他这神情,便接着道:“你同学那事儿,有蹊跷,反正不是普通情况,一时半会定不了罪。你要真想帮他,听我一句,还是能把他监护人给找来。你那同学……也真他妈够犟……”
高舜一听似乎有眉目,不由顺着他的话道:“他怎么了?你们严刑拷打他了?”
“怎么可能?”二关只差没跳起来反驳,这种动私刑的拷问是明令禁止的,别说做了,就是被“人民”怀疑了投诉了,也都够他们整组吃一壶的了。
二关苦笑,“他吧,就是死活不吭声儿。两天了,我们也摸不清他的底儿,看样子像在等什么,也不知道是人还是事儿。是不是他干的,话得给两句话吧,不管是冤枉还是自愿替人抗黑……”
“关孝河!”就在二关快要顺口说出点什么的时候,他们背后忽然一阵呵斥。二关猛地意识到自己差点嘴没把牢。
他吃了一惊,瞪大了眼回头看了一眼呵斥自己的组长,又看了看跨坐在长椅上的高舜,随即讳莫如深地闭紧了嘴,站起身走到自己的组长身边去了。
二关的组长,那个中年头顶微秃的男人,看了眼二关,似乎也有些惊讶。
二关一脸苦笑,他平常确实不会这样,但不知道为什么坐到那个小孩儿身边后,神经就不知不觉地放了松,该说的不该说的,到了嘴边就想往外倒,他这副样子,除了从前在越老大和三多子面前,出来后,就再没有过。
二关苦恼,最后将今天出人意料的表现归咎为,是忽然得到越老大的消息,兴奋到一时大意了。
在秃顶组长带着二关准备走的时候,高舜忽然低头看了眼时间,然后站到对方面前,拦住了两人,“我要见汪洋。”
秃顶组长脸露不耐,“跟你说了,你不行,叫他监护人或者老师来。”
“我是他监护人。”高舜镇定地看着秃顶组长道。
秃顶组长和二关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后,脸上纷纷带上了无奈,“小孩儿,你别闹了……”
“为什么,你们不再查一下数据库呢?”高舜打断两人的话,直直地与秃顶组长对视。
秃顶组长看着高舜这副神情,脑中一根筋也动了动,忽然,他快速转身进了办公室,大声喊道:“查一下,汪洋现在的监护人是谁?”
高舜跟进去,半分钟后,一办公室人都以一种奇异的目光看向高舜,他们确信在两个多小时前,这个系统里显示的监护人一定不是这个叫高舜的刚成年的青年。
高舜安之若素地站在那里,又半个小时候,高舜终于在二关的陪同下,获得和汪洋见面的权利。
高舜安静地坐在长桌的一边,直到长桌另一边的门后传来脚步声,他才微微仰头,脸上表情微动,但站在他旁边的二关读不太懂。
门慢慢打开,门后站着的身形更加单薄的少年慢慢出现在高舜眼前,高舜瞳孔缩放了一下,门全部打开后,站在汪洋身边的看守者让汪洋进去,汪洋才踏出一步,看到坐在长桌后的人后,整个人僵在那里。
下一刻,他便本能地转身就要往回走,嘴里带了些慌乱地说道:“我不见……”
“你信不信你再往回走一步,等你出来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断你的腿。”高舜眼一眯,一直压抑的火气在看到汪洋扭头就跑的动作的瞬间,终于爆发了出来。
汪洋僵了几秒,忽然暴怒地转过身,三两步走到长桌前,跟高舜隔着一条长桌凶狠而嘲弄地对视:“谁他妈让你来的?”
“我不来,你就得进去蹲一辈子。”高舜眯眼,眼底射出火焰。
汪洋双手猛地一拍桌子,怒吼,“你他妈以为你是谁?我亲哥?还是我老子?你管天管地,管得到我身上吗?我蹲一辈子还是两辈子,跟你有屁关系?我今天就告诉你,高舜,我乐意进去蹲一辈子。事情就是我……”
“啪!”高舜忽然站起身,眼睛通红地一挥手,狠狠一巴掌打到了汪洋的脸上。
汪洋白皙的脸上立即出现了手掌形状的红印子,可见那一巴掌之狠辣。汪洋慢慢转过头,眼底漫着滔天怒火,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看着高舜,“你他妈敢打我?”
就在刚刚,汪洋差点就口急认下了罪。
这里可没有电视里演得那么光明正大,一旦你开了这个口,想再改口,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你最好明白,不是你干的事情,一辈子也别给我乱认。你要是不懂这个道理,我不介意把你锁在身边,直到教会你为止。”高舜一把揪住汪洋的衣襟,将他拉到自己近前,然后危险地在汪洋耳边低语。
汪洋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一下,随即,他用力准备狠狠推开高舜,却被高舜反手制住,就在两人间要暴动起来时,一旁的二关上前打断,“冷静点,如果是这种情况,你们就不用见了。”
高舜怒火高涨的头脑瞬间冷静下来,他看了一眼二关,在对方眼中看到一抹狐疑和关心,顿时明白,他现在要做的不是这些。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放开汪洋的双手,慢慢地又坐了回去。
汪洋像是也被兜头浇了一头冷水,脸上虽然怒气未消,但理智也终于重新回笼,跟着高舜的节奏,慢慢坐了回去。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决断
再次坐下后;两人都冷静了许多;虽然自始至终汪洋嘴角都噙着一抹讥讽的笑意,说出的话里;五句有三句都是质问和嘲弄高舜的多管闲事,以及狗拿耗子。但总得来说,在高舜的耐心再一次到达临界点前,起码他弄清楚了事情的大概情况。
这一次见面的时长是受到严格控制的;当二关提醒他时间差不多了的时候,高舜虽然被汪洋这小刺头弄得一肚子火要爆,但还是在最后一刻;将对方揪过来,看着他的眼睛,硬声道:“这次的事是我不对;什么都没说,就忽然消失了两个月……”
汪洋一听他提这茬,本来还带着三分嘲弄笑意的脸立即沉了下来,脸上黑漆漆的,张嘴就准备呛声,被高舜快速伸手,一把捏住了他的唇瓣,“你跟我闹没事儿,但是不能拿自己玩儿。”
“你在里面还是什么都别说,我从外面想办法。最迟后天,一定先把你捞出来。”高舜和汪洋对视,“听到没有?”
汪洋气鼓鼓地看着他,就是不应声,眼底闪烁着跃跃欲试的挑衅光芒,高舜看得十分头疼,他狠狠吸了口气,忽而俯身到汪洋耳边低语了一句:“你的监护权现在在我手里,乖,你哥等你回家,回我们的‘家’。”
话音一落,汪洋就整个人怔住,直愣愣地立在那里。
二关在旁看着这兄弟俩,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但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什么,只能对着高舜又催促了几声该走了之类的。
高舜微微扭头瞥了眼二关,随即才无奈地松开汪洋,眼中带着锐利的精光,直直地扫了汪洋最后一眼,才起身跟在二关身后准备出去。
就在高舜人要踏出门外时,汪洋忽然低声道:“你会后悔的……”
高舜一愣,蹙眉回头看他,“什么?”
汪洋脸上洋溢着一种奇异的神情,像是茫然,又像是担忧,还有一种隐隐的决断,他看着高舜,神采奇特,带着些挑衅和肯定地道:“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你今天做的一切的!”
高舜原地呆了几秒,咀嚼了一下汪洋的话,像是回味过来什么,又像是看透了一样,他比汪洋更坚定地回话道:“不可能!”
说完,转身跟着二关走了出去,铁门慢慢地合上,高舜和汪洋最后对视的视线被阻断,汪洋最后的眼神里映着一种倔强的笃定的光,高舜最后对他勾起嘴角。
当汪洋完全看不到了之后,二关才忽然道:“你那样对他没好处。”
高舜侧目看他。
二关指了指合上的门,示意自己说得是汪洋,“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前后两小时,就能在不经当事人同意的情况下弄到那小子的监护权,但是,你刚刚其实应该让他配合我们的调查。”
“这宗案件涉及了七条人命,以及咱们市目前最大毒品交易量。就算所有的证据目前都指向这个小子,但用屁股想想,我们也知道不可能是他一个小毛头干的。你现在让他什么都别说,不是帮他,是害他。”
二关认真地看着高舜,试图说服他,“只要他随便说点什么,能有助于案件进展,就算最后证据还是对他不利,我们都能将他转为污点证人,加上他没有成年,最后才能从轻处理。”
高舜勾了勾嘴角,“你也说了,是从轻处理,而不是不处理。他没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他承担这些。”
“先不说他到底知不知道里面的条条道道,如果真的知道……你觉得他今天说了,牢子里呆几天,出来后,他还有宁日?还有生路吗?就算跟他关系不大,那些人也会变成跗骨之蛆永远攀附在他的骨髓上。这一点,我觉得你们应该比其他人更清楚才对。”
二关睁大了眼看他,高舜无视他的震惊,继续道:
“三个月前……你们组里才有一个警察被逃掉的毒枭报复,灭了全家。”
二关忽然沉默,不吭声地带着高舜往外走,直到除了羁押所的大门,他才猛地一回头,眼里是血红的恨意,“所以,老子才不能放过里面那个小毛贼,他妈的,我们为你们做牛做马,剿灭一个又一个社会毒瘤,而回报就是全家被灭?”
“没有宁日又怎么了?没有生路又怎么了?老子们扛着子弹雨,冒着生命危险做这些就是应该,他一个社会小渣滓就不能……唔——”
二关后半截话被忽然快速锁在喉咙上的铁腕给堵了下去,他睁大了眼睛,瞳孔微微放大,里面盛满了不可置信和些微不易察觉的恐惧。
高舜慢慢松掉手上的劲道,眼里闪过恼怒,也有些对不住兄弟的愧疚,最后,他低哑地道:“别让我再听到骂他的话,小孩儿是我没教好,可以骂我,别挑他的刺儿。”
二关摸着脖子猛咳了两声,眼里对高舜的防备和探究变得更浓厚,高舜本事不凡,在一个多小时前,亲眼见证了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