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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杰对哥哥一直就存有景仰的心情,成绩好,虽然长得不咋地,但考上了名牌大学那就是有能耐,只是今日他的心改变了很多。
范胜利正下厨呢,见范杰回了,探出个头来说:“过来帮把手。”
李秀珍拉长了脸端了菜瞪眼:“还知道回来。”
范杰没出声,任凭李秀珍在哪里叫骂也不回嘴,他琢磨着李秀珍是拿了钱填平了亏空,家里不会因为过不了年闹起来,只是依着他的直觉,这个年仍旧不会好过。
大圆折叠桌子支了起来,摆满了菜,还是老三样,炸肉丸子、炸鱼块、腌鱼腊肉,排骨藕汤,莲子银耳汤,食堂里买来的珍珠肉丸、蛋饺和各种卤货,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子。
范杰觉着不对劲,往年家里顶多十个菜,今儿怎么这么多。
小厨房里两个大男人转不开身来,范胜利便站在一边打下手,刚想张嘴说什么,便听到外面乱哄哄的。
“哟,你们来了,来来来进屋坐……倒水啊,饭饭倒水!”李秀珍在哪里喊着。
范强走了过来:“爸我同学和他朋友来了。”
范胜利连忙接下围裙出去了,范强站在一边跟着喊:“饭饭倒水。”
范杰扔下锅铲瞪着范强:“你来炒菜?”
范强哼了声倒了两杯茶端出去了。
范杰越想心里越窝火,尼玛叫他回来不是合家团聚这是拿他当下人使唤呢。
只是他不记得大过年的时候哥哥同学要来玩这回事啊。
范杰抄了爆肚,看见有菠菜又做了水煮肉片,一时间香气四溢。范杰正炒着菜,只见早上遇见的丧门星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前,吓得一愣。
“是你啊,我是你哥同学的朋友,我叫方景。”
范杰点了点头,拿着锅铲说:“出去等着。”
他本想说厨房里油烟大,别弄脏了方景的衣服,一时慌乱说出这么几个毫不客气的字,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连忙红着脸说:“里面脏……”
方景略挑眉梢,转身出去了。
范家小客厅不大,坐五六个人有点挤,李秀珍本来想着不让范杰上桌,可碍于外人在场又听儿子说那谁是很有身份的,也不好在儿子同学面前造次,让范杰坐了。
方景和范强不熟,今天又是大年夜本不该来范家叨扰,可他是从家里跑出来的,听说发小周凯要回老家玩,厚着脸皮跟来了。
周凯和范强关系一般,两个人都是学年里的前三名,平日里范强对周凯是努力贴着,奋力巴结,他有些瞧不上眼,但今天他也不想呆在家里,他外公病了,一家人急的转转团去了医院,他嫌哪里味道不好,拉着方景出来找吃的便遇上了范强。
范杰吃饭的时候不住的打量着方景,这倒霉蛋跑家里来了,还和哥哥有关系,这到底怎么一回事?难不成是老天看他太舒服,想要早一点收他回去?
方景长得小伙儿倍帅,浓眉小眼的,谈吐得体,饭桌上只说了两句话,“很好吃。”
“真不错。”
范杰嘴角抽抽,心里给方景贴了个新标签,‘吃货’。
李秀珍在桌上不断的打听着周凯的家庭背景,范杰都觉着害臊,若周凯是个大姑娘,李秀珍指不定会将人祖宗三代都问清楚了。
等李秀珍得知周凯的父亲在b市当领导时,那脸上献媚的笑容压根儿不用掩饰,看着范杰和方景浑身起鸡皮疙瘩。
待一大家子吃完饭,李秀珍又在哪里饭饭饭饭的嚷着,一会儿收拾桌子一会儿去洗碗,范杰没法子端着一堆碗筷去厨房。
方景走了进来,弯起袖子露出一截麦色的肌肤。
范杰:“你还吃饱?”
方景:“……”
方景站在一边拿着干净的抹布擦着盘子上的水迹。
范杰在心里揣摩着这人的身份,擦个盘子都能赏心悦目的,这人家世一定很好,很有教养,就是人长得——太邪气了。
李秀珍和范胜利见状连忙要拦,怎么也不能让客人洗碗,方景只是他家就着规矩,吃完饭自己洗碗。
李秀珍对方景没啥好说的,应付的客气了几句出去了,周凯也说,那是方景家的规矩,看样子这方景环境也差。
范杰正在哪里想着呢,窗外传来了范强和周凯的谈话声。
范强心里痛快,这全校闻名的优等生,家里有环境的周凯来自己家里过年了,还一起吃了年夜饭,自己长脸了,留在b市工作也能多条门道。
他想到得意,又喝了二两白酒,嘴里也不含蓄了,什么话都往外冒。
周凯:“你弟弟真不错,手艺赶上酒店大师傅的标准了。”
范强:“他?他也只能做做饭了。他啊,打小就不爱学,不念书能干吗,以后顶多当个厨子。”
周凯:“厨子也不错,我们那‘北一间’里的厨子一个月能挣不少,不错了!”
范强:“得了吧,就他,没出息。”
周凯:“咋能这么说弟弟呢,你啊,别瞧不起劳动人民!”
范强斜着眼,“他不是我亲弟弟,你没看出来,我们长得不像,他啊,我父母捡来的。”
范杰愣住,滑溜溜的盘子差点摔了,方景眼疾手快接住,放进盆子里,看了看外面,埋头洗着碗。
周凯听了本想把话题岔开,他就是来蹭饭吃的,不想听酒鬼的胡言乱语,可范强拉着周凯不放说:“你不知道,就为了他,我们家……哎,说出来你瞧不起我,但我们家条件不好,有目共睹的,可就因为我妈一时心善,捡了他回来,这下好了,特保儿的优惠也没了,这都不算,他也不省心,前段日子还跑外面鬼混。哎,真是令人头疼,马上都要高三考试了,他还这么混。”
周凯干笑着:“的确不省心……那个啥,大过年的别乱开玩笑,你爸妈还在屋里坐着呢,呵呵。”
范强摇摇头:“我没喝多,我早就知道了,我妈妈要不是见他可怜担心他会被冻死才抱回来的。”
范杰擦干净了手,挽下袖子转身想出去找李秀珍问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方景在一边凉凉地说:“走哪都演家庭伦理剧啊。”
范杰瞪了方景一眼,这丧门星进他家门,他就成捡来的了!真他妈晦气!
不过转念一想,他若真是捡来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范胜利坐屋里越听越恼,起身出门吼了句:“说什么胡话呢!醉了就去睡。”
周凯连忙扶着范强进屋,拉着方景告辞,走在路上小风吹着,不由吹了声口哨:“艾玛,这饭蹭的!”
方景到没什么回应,只是口腔里那股香辣的香味久久不散,那盘水煮肉片做的地道。
周凯吹着小凉风突然笑了:“还指望多去蹭两餐的,那个饭饭做的菜真好吃。”
方景只是哼了声:“你还嫌不够乱的,你交的都什么朋友啊。别说你认识我,离远点。”
“欸,他不是我朋友,这不是为了蹭饭吗?我以前就以为范强是个小性子,人家家庭情况不好,也没小瞧他,在学校里就听说他家收养了个孩子,还以为他是在哪里自我标榜呢,谁不知道他在追那什么谁谁谁,那谁心里软,好做个善事,就为这还多瞧了范强两眼。哪知道呢!我瞧着饭饭像个丫鬟似的被人使唤。还什么不争气,厨子有什么不好,水煮肉片太地道了,我真想再吃一餐。”
方景:“哼,你还敢去?”肉片嫩,又吃不出淀粉味来,这丫地抢了大半碗,自己都没吃多少呢!要蹭他自个去,才不和这吃货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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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坏的流油
周凯站在小区里,听着连绵不绝的炮竹声,“艾吗,这才叫过年呢!”
方景皱了皱眉,拉起周凯往回跑。
周凯:“咋了?咋了?这是……”
方景:“刚才那一声不是炮竹声,好像什么炸了,快走,你惹得祸你去收拾了!”
两人飞奔回范强家,只见那栋楼前围着一群人,也没人放炮,玩烟花的小孩子都吓得躲在大人怀里。
方景分开人群挤了进去,范杰和范强那哥俩正打着呢,身边一摊热水和瓶胆碎片。
周凯:“我操,这……一顿饭吃出个这么玩意来!”
方景仔细看着,发觉情景有些不对,范强比范杰个子矮,范杰年轻但架不住身后还有一位李秀珍呢,李秀珍又哭又嚎的,恨不能撕了范杰,可作为一家之主的范胜利竟然没有出来!
这一家子!方景冷笑着。
范杰红了眼,一脚踩在范强的肚子上,范强即便家里穷也没穷到他头上,也是娇生惯养的,再说还有范杰这么一小跟班,哪里做过力气活,手软没力,根本挣脱不开,躺地上嚎叫着:“你个野种,你翻天了!你他妈的当初捡了你回来,养白眼狼了啊!”
李秀珍扑了上来,护着自己的崽子,伸手就挠范杰的脸,“你个不要脸的野种,你翻天了打我儿子,你个白眼狼,老娘当时就不该把你抱回来!”
范杰推开了李秀珍,这一动手街坊看不过去了,“欸,饭饭,你还和你老娘动手啊!”
李秀珍听了抱着自己的大儿子在哪里嚎:“我养了个白眼狼啊,我从小把他拉扯大,今儿这是要我们娘两个的命!”
“饭饭,你怎么这样,你看把你老娘气得!你这是要玩命啊,她是你娘,有这么对……”
范杰:“我是野种,我哪里来的亲娘?叔伯阿姨们,您们都在,十几年的老街坊了,今儿我想问一句各位长辈,我是她亲生的吗?”
那些街坊们有些疑惑,好好地就听这一楼闹了起来。
“你别犯浑,你娘骂你两句怎么了,有这么对父母的吗?”
范杰:“骂两句?我五岁才被他们接回来,六岁还没灶台高我就搭着板凳烧火做饭,七岁那年老娘说不舒服,让我倒洗脚水,一盆子热水都泼我脚面上,当时是伏天,她竟然不带我去医院,伤口烂的流脓,谁管过我!要不是我叔来家里看我,我这条腿就没了,有这么对亲儿子的吗?”
围观的大娘爷爷们顿时怒视着李秀珍,他们早就看不惯这家人了,整日里说饭饭没出息,但饭饭看着就是个温和的孩子,有礼貌,也没见饭饭在外面胡来过。
范杰声音哽咽着,大大的眼睛里起了水雾:“十岁的时候老娘打牌输了钱,嫌我要钱交春游的钱,一巴掌把我左耳朵打穿了孔,是我叔送我去的医院!人家医生还骂了我叔,说我叔虐、待我!这是亲娘干的事!大过年的输了钱,跑我叔家要钱,不给还赶我同学走,这是人吗?她大儿子什么都用好的,衣服袜子就连内裤都是我给洗,我是她亲生的吗?”
街坊们交头接耳的,几十年的老邻居,又是同事,范杰说的那事他们都知道,只是不晓得这伤是这么来的。
李秀珍气急了,被人当众戳穿了面子挂不住,转身就拿了菜刀出来,朝着范杰就砍:“我养你个白眼狼,你吃老娘的穿老娘的,养你养出了鬼!养狗都比养你强,老娘今天跟你同归于尽!”
街坊连忙拦了,和稀泥:“大过年的闹什么,老范,老范,饭饭你怎么都不该和你老娘这么说话!”
范杰:“是我闹吗?范强当着外人的面骂我是野种,这老娘等人走了逼着要东西!不就是我摆摊赚了两钱吗?你输红了眼找我要东西,你凭什么?叔叔刚给你一千块了!我那是学费!我要考大学,我不去参加工作,考不上那也是我存着自立的钱!你给过我一分钱的本钱吗?你帮过穿过一串串串吗?”
街坊也不好再说了,原来是为了钱啊!李秀珍也是平日里苛待了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