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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澍也不答话,拎起扇子,用力的扇着,突然说:“我出去走一走。”说完就一个人走了。夜色中,成澍走出了校后山,下坦克道,又上山,来到了那座山中古寺。无色刚准备关门,成澍双手合十打了道首:“小师兄,不知师父在吗?”
无色笑笑,单掌挂珠合半十向成澍打了个道首:“成施主请,师父今天还说这几天你定会到这的,让我留心。成施主快请,师父在殿上打坐。”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成澍谢过也就收起折扇径自朝上殿中走去。
殿中香烟一片,那种佛堂里特有的香味与肃静在风上转摇的黄幡和端坐不动的罗汉之中。戒空师父双睛微闭在佛前手数佛珠,双唇微微地动着,显然是又在诵经。成澍朝着戒空双手合十,盘腿坐在薄团上,闭上双眼。呼吸静静平息。随后默默吟诵了一遍盘若波罗蜜经,后双手做下抚状压盖于双膝之上,而戒空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没有言语。无色本端了一杯茶来,见如此情形就悄悄的退了回去。
静夜,禅院轻风。明月,晨星轻坠。枯叶,随风下地,悄无声息,心平气和。
早晨,成澍从禅院中出来时,已经是太阳普照,于是作别戒空,无色,朝着学校的那两个水塔的方向走去。刚走上坦克道,不远处走来一个人影,看上去竟有几份熟悉。成澍只是取出绢扇边走边扇,晚得悠闲自得。那人起来越近,走近一看原来是华呈松。成澍放慢了脚步,而华呈松却依然是不变的步速,只是当两人终于走到路中央就快想撞时,二人都停下了脚步。华呈松耳朵上的耳环在成澍看来是那么的扎眼,但成澍脸上并没有显出什么来,而是仍然以很平静的表情面对,看不出任何的内心动作。华呈松的脸上既有遇到朋友的喜悦,又有碰到对手的那种激动。二人谁也没有开口僵了几十秒,但却又像是漫长的一个世纪。
“周毅能有你这们的朋友我放心了。”华呈松首先打破了宁静。“我知道你跟所有的人一样同情我们,可是同情有时却是一种歧视,我们不需要同情。”
华呈松的这句话颇让成澍感到有一些意外。但成澍却只是平静的说:“可是周毅却始终念念不忘的是你。他虽然嘴上不说,可是他曾默认了,你是他最爱的人。”略一停顿,以便看清华呈松的表情,以便猜测这个对手的心里。华呈松脸上虽无变化,但眼睛却背叛自己的心。成澍看出就又十分十接的说:“既然他如此爱你,你又如此地爱他,可为什么你会在与他同时还有女朋友呢。你知道这多伤周毅的心吗?”成澍的语气平静,显示出他对于同性恋的平等与尊重,没有什么发现。
华呈松听了长叹一口气:“成澍,我喜欢你这种与众不同的观点和气质。可,可是你不明白,我就是太爱他了所以才这样做,我不希望他向我一样的生活。我只希望他过一个政党人的生活,毕竟他太软弱了,依赖性过强,我说的是真的。”
成澍第一次真实的听到同性恋都对同性恋人如何挚爱,可他放弃的无奈也同样让成澍无奈:“可是,华呈松,有同性性取向不是说你这样做就行了,那人体内的基因已经决定了你的选择。而改变这种性取向也只有改变人的基因结构,可是,现今乃至今后很多年里也同样无法做到随意去改变一个人的基因构成。再说你这样做是为了爱周毅,可对于周毅而言却是在害了他。他的性取向使他无法接受女朋友,无法正常的生活。的确你这样做你让他外表上看是有了改变,可是他同性性取向的这一事实却永远也不会改变,你知道吗?周毅曾跟我说过,如果可能的话他愿意去做变性手术,因为他的基因体中的染色体点了上锋,他总是把自己当作是你的女人,可是,如果真那样了又会怎么样呢?因为你是同性性取向,他变成了形体上的女人,你也就不会再接受他。如果你们就这样生活,像以前,那不多好,可为什么要到今天这个地步呢?”成澍说完自己也奇怪为什么突然对这个自己曾经一直敌视的人讲这些,而且也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我又何尝不想,可世俗可以杀人。”华呈松呈现出了少有的无奈和恐惧。这是自从有人以来,持独立自主思想和行为方式人所共有的,对于世俗杀人的无奈和恐惧。
“是,世俗是会杀人,可世俗随着时代也在变。美国等国家不也是已经接受了同性恋了吗,再说,你这样的选择不就是对世俗的妥协退让吗?还没有交锋就自己把自己打败了。难道这会是自己在堕落又一街呼风唤雨的强龙——华呈松吗?再说你这样选择,对于那个女朋友公平吗?”成澍有许觉得自己的话又多了,就停下看华呈松的反映。
好一会儿,华呈松又一反常态的说道:“只可惜,我和周毅没有早认识你。至少你对我们不是同情,那是一种不公平。”语气也带出了悲腔:“好了,我还有事,以后,以后有空咱们再好好聊聊,再叫上周毅。”华呈松竟然笑了。
“好吧,那就以后有空咱们三人聚聚。我也得赶快回去了。”成澍说完冲华呈松一点头,朝学校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身后华呈松大声的叫道:“你知道阳旭得的是什么病吗?是爱滋。”成澍听完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脑里一下子变成了空白。当他缓缓转过身去看华呈松时,华呈松已经消失在前方的山路中。
成澍回到小屋里,冲了凉就睡下了,梁爽只留了条已经去了图书馆。
返校的学生越来越多,成澍一天就和梁爽到图书馆去,看书,买菜,做菜,生活真实而平淡地过着,家里寄来了四千元钱给成澍。
这天下午,成澍和梁爽回到小屋里,见门外有一张纸,成澍捡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成澍,明天上午七点栖霞峰见,关于校友聚会的事。”没有姓名,只有日期。
梁爽看完后放在书桌上,说:“难道是申昊,可是你们的初中同学聚会怎么跑湘潭来了,看来你这回可就得好好的破费一次了。”
“破费什么啊,反正是申昊写条子,那肯定是由他做东了。”成澍笑道。因为他知道纸条不是申昊写的,而是章晓凌写来的。“我只需要去送一个主意,一个肚子和一张嘴就行了,这可是一点儿也不破费的。何乐而不为呢。不过今天咱们还是先做中饭,今天的肚子问题要好好的解决一下。你煮饭,我去洗菜了。”成澍说完拿了菜和盆就出去了。
二人做好,刚盛好饭,有人敲响了小屋的门,成澍和梁爽都有些意外,两人对视了一下,梁爽站起身去打开了房门。来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校文艺部部长冷峰。梁爽并不认识冷峰,就问了一句:“你找谁啊?”因为冷峰的这种打扮实在是让梁爽反感。而且也只有把这种外表的人归入社会混混的一类。而且在外面租房的人也只会把这种外形的人归入地头蛇一类。
“我找成澍,请问他在吗?”冷峰用手把头发向后摔去,斜眼看着梁爽说:“我找他有一些事想单独谈一下,他在就请他出来一下。”
梁爽回头看成澍,成澍已经走到了门口,成澍只冷冷的说了一句:“原来是冷大部长先生啊,我现在正准备吃饭,我成澍没有饭着肚子去谈事的习惯,要不请冷部长等我吃完,要不就请冷部长也来次深入民间,同我们平民百姓一同吃一顿便饭吧。”成澍这样说着,并用一种带有挑衅的眼光看着冷峰,像是一场战争。
“哼,”冷峰冷笑一下:“我想和你谈的事不是公事,是关于你的一个朋友的事,阳旭。“冷峰并不买成澍的账。并不是他是校文艺部长,而是他知道他带来的信息对于他与成澍的交锋是他取胜的关键。“怎么样,过了这次,我就不会再告诉你了,你自己考虑清楚吧。”说完双手往口袋里一插,吹着口哨就下楼去了。
成澍马上回头冲梁爽说:“你先吃吧,不用等我了,我倒要看看这个冷血动物与阳旭有些什么关系,怎么几次三番的在我面前提起阳旭,而且他是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儿的。”说完也就下楼去了。
成澍跟着冷峰到了校后的坦克道边一个小山坡上,冷峰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笑着冲成澍以一种胜利者的口吻说:“你不是够有骨气吗,怎么也跟来了。”
成澍并不在意冷峰的这种口吻和神态,只说:“冷部长原来也学会了谈话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啊,是不是你要说的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丑事?”成澍故意在激冷峰,想让他快点说出什么事。“你是不是想去告诉我阳旭得了不治之症,而且是爱滋病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不用浪费时间了,我早就知道了。”
这句话一出,冷峰显出了几许吃惊:“原来他就告诉你了,他对你倒是很信任啊。”语气竟似一争风吃醋的人一样。“只可惜我想说的是比这个消息更严重的。”冷峰显然是不想输线他一个小师弟。
“只怕你这么几次三番的跟我谈阳旭,是不是你对他的关心也太过于超出寻常了吗。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和阳旭是非同一般的关系。还是想告诉我阳旭已经死了,而且是自杀?”成澍最后这一句话一下子提高了音量,近于激动或是太过于愤怒。
“你——,你怎么知道他已经自杀了。”冷峰终于由胜转败,他没料到成澍会知道一切,至少在这一时他坚信成澍已经知道了他本想告诉成澍的一切。
“给你,”成澍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封信丢给了冷峰,“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的丑恶面孔吧。每个人每时每刻都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为了一个芝麻绿豆大小的文艺部长,你把阳旭害死。你以为你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啊,可我告诉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成澍两天前收拾床铺,在自己枕头套里发现阳旭搬走前留下的信,也是阳旭的绝笔。
原来阳旭和冷峰竞选校学生会文艺部长时,冷峰暗中叫社会上一群烂仔强奸了阳旭,并给其注射了毒品。阳旭这些事告诉其女朋友赵蓉蓉后,赵以为不耻,二人分手。后来阳旭靠毒品生存,并不断受冷峰所指使的非人行为,最终成为爱滋病病人,当阳旭从小屋搬走时,阳旭部分身体处已经开始腐烂。于是留下了绝笔。信中说他会像海明威一样,不能战胜自己,就只有去摧毁自己,他选择了自杀,卧轨自杀。
冷峰的手在看信中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头上的汗大滴大滴的流了下来。他惧怕地看完了信,又看了看成澍,突然用手把信撕了个粉碎,可怖的笑着说:“好了,好了,这样就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了。阳旭这个混球,他活该,想跟我冷峰豆,他也不好好看看自己有多大份量。”冷峰说完又笑了,听着成澍不禁觉得后背发凉。像是自己正面对一个可怕的狼,而且是如此的可恶。
成澍十分平静的说:“像你这样的禽兽只有你自己会怕你自己。阳旭是死了,可我只想告诉你,任何事情都要会出代价的。”成澍突然说完,迈开步转身准备马上离开。他觉得跟这种人在一起,他恶心,他气闷。在号称纯洁的大学校园里也是如此的丑恶的人也会有,竟然还是校学生会的部长。
冷峰突然冲上前,双手一拦,一下子跪在成澍面前,像条狗一样。:“我求求你,不要把这事捅出去,一旦说出去我就完了。一切都完了。”说得泪流满面。
成澍并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说:“我不会告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