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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阿峥!爸怎么了?”
这时候,又是一阵响声传来,只见刘慧跟姚梦诗正一脸慌张的冲了进来。
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么一幕,刘慧当下就红了眼。
“爷爷去了。”
云卷那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爷爷去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姚梦诗当下就懵了,身子一个瘫软,险些栽倒在地,幸亏刘慧眼明手快及时的拉住了她。
“妈!您没事吧?”
姚梦诗浑身一阵颤抖的,挣脱了刘慧的搀扶,唇部微微动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踉踉跄跄的朝冷振走了过去。
“妈!您没事吧?”
看着姚梦诗的精神状态很是不对劲,刘慧很是担心的问道。
这时候,姚峥也极力的控制住自己收住了哭声,抹了一把泪,红着眼眶望向了姚梦诗。
“我没事,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些话想要单独给你爸说,不要打扰我们,有些话早就想说清楚了,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今天就说清楚吧。”
这会儿,姚梦诗似乎显得很冷静了,一把拉过了椅子,慢慢的在冷振的床边坐了下来。
“妈!”
刘慧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唤了一声。
“我没事,阿峥,照顾好孩子们,你们先出去吧,我一会儿就好了。”
姚梦诗偏过脸,抬起头望了姚峥跟云卷还有刘慧一眼,“去看看小云吧,她好像病得不轻,要是弄坏了身子就不好了。我跟你爸说说话,好几十年没有好好的说说话了,有很多话要说,你们先出去吧,不要打扰我们,别担心,我没事。”
听着姚梦诗有些坚决的语气,姚峥才点了点头,“好,妈,爸说他这一辈子唯一深爱过的女人就是你,我本来以为我们一家子到底还是能一起快乐的生活的,可惜,一切都已经太迟了,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当想要去争取的时候,总是已经太迟了?”
姚峥沉郁的落下这么一句,吸了吸鼻子,然后才在云卷的搀扶之下缓缓的走了出去,刘慧倒是有些担心的望了姚梦诗一眼。
“妈,您也别太难过了,让爸走得安心些吧!”
落下这么一句,才缓缓的退了下去。
手术室内顿时又恢复了一片死寂,空气里到处飘荡着一股浅淡而压抑得忧伤。
“冷振!冷振!你给我醒醒!你怎么了!你快点给我醒醒啊!你欠了我这么多年,你怎么能就这样说走就走了?你这个骗子!你怎么能说走就走了?总是这么丢下我一个人!为什么总是这样丢下我一个人?”
姚梦诗就那么盯着冷振那张宛如陷入沉睡之中的脸,沉默了很久很久,终于哑着嗓音哭了出来了!
那么多年了,她都以为自己都不会再为这个男人哭泣了,她以为她的眼泪都流干了,已经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了,可是如今,到底还是因为他流出了浑浊而滚烫的眼泪。
“我才不会再为你哭呢!你这骗子!冷振,你就是一个骗子!你骗了我一切,骗了我一生。你还没给我补偿一切,你就赶着要走在我前头了?我告诉你!没门!你给我醒醒!给我醒醒!冷振!”
姚梦诗发了疯似的摇晃着冷振已经开始慢慢冰冷下去的身体,然而冷振再也无法支应一声了。
之前年轻的时候相处的一幕幕又开始在姚梦诗的脑海里重演了,有甜蜜的,也有令人伤心的,姚梦诗默默的流着泪回忆着这么一切,同样苍老枯瘦的双手颤抖得抓过了冷振那已经冰冷下去的双手。
“你除了会让我感到无止境的难过,你还会怎么样?冷振,你是一个懦弱的男人!你就是感情逃兵!这些年都把你磨怕了吗?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却连我们的儿子都保护不了!还说后悔遇见我,你这个混账!我都没说我后悔跟了你,你怎么能后悔?”
“你现在倒好了!以为这样离开了,就不用把这笔账清算了!我告诉你,你做梦!我就是要跟你清算了!你说你累了一辈子,你以为我又好过吗?折腾了一辈子,到底还是苦了孩子们!你这死鬼的倒还好意思让小云阿北他们给你做前锋,你这奸商的本性什么时候能改改?我真看不起你!冷振!你说我怎么就会看上你这么一个差劲的男人?你说我姚梦诗怎么就作孽爱上你这么一个不负责的男人?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一无所有的带着峥儿走到这么一步有多么的艰难多么的辛苦!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能就这样甩手离开了?你根本就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更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姚梦诗流着泪控诉着冷振的一切的不是,将自己满腹的辛酸都倾吐了出来,这些事情已经在她心底埋藏了很多年了,以为不会再有机会说了的,没想到今天到底还是说了出来了。
这些年,姚梦诗同样也是过得很辛苦的,当年她一无所有,还满身伤痕累累的离开锦阳城,便是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在那一座城市站稳了脚的,而那时候,冷振却一直都被冷老夫人软禁着,姚梦诗在艰难的生活的同时还要躲过陈芳那些人的为难,日子可想而知有多么的辛苦了!
姚梦诗深深的吸了口气,抬起手擦了把泪,努力的让自己缓和了下来,心情倒也是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了,眼里掠过了一道迷蒙,深深的望着冷振。
“你走了,就这么干脆的走了!或许这样也好,与其这样让孩子们为难纠结,走了倒也干脆,不过,你可不要指望我会就这样放过你。我们之间的帐我还得跟你清算的,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到那边说吧,你欠我的,还是要还给我。你说你后悔遇见了我,可是,我到底还是希望到那边我还能碰见你,欠我的,你总得还的。孩子们,已经不需要我们再操心了,那我们就到那边再说清楚吧。”
……
姚梦诗说着,那脸上划过了一道苍白的笑意,眼里也掠过了一道解脱……
、370 终留不住下
这些年,大家都是活得这么辛苦,姚梦诗更是。
独自带着一个孩子背井离乡的感觉或许很多人都没有体会过吧,活着,还真是太累了,她很早以前就已经没有什么希翼的了。所以就这么跟着去了,倒也还好了,眼下孩子们都各自找到各自的幸福,她也是了无牵挂了。
黑暗之中,云舒感觉自己很努力的挣扎了很久,却怎么也挣脱不了那道侵袭而来的黑云,直到她感觉一阵筋疲力尽的倒了下来,感觉到指尖还是冷振那慢慢冷却下去的手。
‘木木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呢?’
‘爷爷,木木想骑大马,叔叔说小时候让爷爷给骑大马感觉很威风,很厉害。’
‘爷爷老了,跑不快。’
‘爷爷就给趴下嘛,木木要骑大马!’
……
‘爷爷,为什么父亲还不回来看木木?大班的小明说木木的母亲是个坏女人……’
‘木木放心,你父亲跟你哥哥很快就回来了,木木有叔叔跟爷爷疼着,我看谁敢欺负木木……’
‘爷爷,为什么其他小朋友都不跟我玩?’
‘爷爷你为什么那么久都不给木木烤蛋糕?都不给木木骑大马?’
……
过去的一幕幕,还是就这么清晰的在自己的眼前重演,仿佛这些事情亦不过是发生在昨天罢了。
云舒的眼角一直都是湿润的,坐在床头的慕煜北刚刚替她擦干,那眼泪很快又继续顺着脸滑落了,滚烫的泪滴落进了枕头里,枕头都已经沾湿了一大片了。
双手握得紧紧的,双眸紧紧闭着,显然就是不愿意醒过来,兴许还是害怕了醒过来就要接受这个事实了吧。
慕煜北就那么一直坐在她的床边,一只大手跟她那冰冷的素手紧紧相扣,努力的想要给予一些安慰,然而照这样的情况看,明显就是于事无补的。
说不心疼,那定然是假的。
慕煜北暗暗的叹了口气,望着昏睡得很是不安稳的女人,突然有些责怪自己了,人的能力总是太有限。对于冷振,他只能说很遗憾,也很惋惜,那是一个很坚强的男人。苦苦支撑了那么多年,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要做到这一切,都需要莫大的勇气。而这女人应该就是遗传了他身上的隐忍和勇气了吧?
之前一直以为她将那些亲情看得很淡的,没想到有些感情便是深深藏在心里,没有表现出来罢了,往往,看似无情的人,才更是有情的人。
后来,慕煜北想了很久很久,他到底爱她哪里?
想了很久,他也思量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直到很久之后,他才隐隐约约觉得,也许,他就是爱她隐藏在这清冷的外表之下那一颗细腻坚强的心吧,当然,他远远不止爱她这么一点的,他爱她更多,一直都很多。
大拇指一伸,又轻轻的将她眼角滑落的泪珠擦干了,轻轻的叹了口气,低沉的嗓音带着淡淡的疼惜,“舒儿,爷爷离开了其实也是一种解脱,不要太难过,这样也好,所有的伤痛都化为零了。走了,倒也纯粹了。你心里也一直都明白,其实他一直就过得很艰难。临离开的时候能得到父亲的原谅,想来他走得也算是满足了。人总是这样的,总是要等到抓不住的时候才明白有些东西多难能可贵的。今天马上就要过去了,再痛苦也是过去,再辉煌也是曾经,那些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有些东西总需要洒脱的放手,你才能活得干脆轻松一些,不要总把自己关在过去的关卡里,明天总还需要继续的。不管怎么样,你总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儿子。所以你只能坚强一点,快点醒过来,接受这一切。”
给云舒拉了拉被子,正想伸手取一张纸巾给云舒擦擦脸,而这时候房门突然一响,慕煜北当下心底浮起了一道警惕,连忙转过头往门口望了去。
只见云卷一身挺拔的走了进来,然而那高大的身影显得有些寂寥,一张刚毅的俊脸很是沉郁,眼眶微微发红,看得出情况似乎不太对,正提着步子大步的朝慕煜北走了过来。
看到这架势,慕煜北当下就皱起了俊眉,有些疑惑的扫了云卷一眼,低沉的嗓音压得很低,“怎么了?爷爷的事情……”
“奶奶也跟着去了,割腕的,就在手术室里,抓着爷爷的手,想来应该是不想让爷爷一个人走得孤零零的,她支走了我们,说要跟爷爷说说话,没想到到底还是跟着爷爷走了。”
云卷那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一股隐忍的悲伤。
听到这个消息,慕煜北到底还是愣了一下,很是觉得意外,黑眸里闪过了一道淡淡的沉郁,乍然抬起头朝云卷望了去,“你说什么?”
云卷深深的吸了口气,望了病床上依然还在沉睡中的云舒一眼,良久才有些喉咙哽咽的开口,“奶奶也走了,追随爷爷而去的。父亲现在几乎已经崩溃了,妈正在陪着他,舒儿怎么样了?”
慕煜北眸光一沉,到底还是感觉有些觉得忧伤了起来。
走了?都走了?
“别难过了,我们现在还不能倒下,舒儿跟父亲都这样了,这边的事情还得处理,离开对他们来说,未尝又不是一种解脱呢?纠葛了几十年了,这事情早就应该有个结果了,我原本也以为我们一家子,后面还是能够一起生活在一起的,然而现在,想来都是奢望了。”
云卷很是落寞的开口道。
慕煜北点了点头,低沉的开口,“嗯,这样倒也纯粹了。好了,你先过去安慰一下父亲吧,舒儿交给我就好了,还有阿秀那边,你都还需要处理一下,这后事交给我就行,我让阿朔跟布诺斯他们处理。事情太多,你也忙不过来,我回头就给家里挂一个电话,让他们着手准备一下,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就马上返回锦阳城。”
闻言,云卷点了点头,“也好,我也跟安藤叔叔说一声吧。”
这事情到底还是太突然了,突然得连云卷都感觉有些难以接受,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