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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该院昨晚报告,两男两女和男女孩各一已伤重毙命。宝隆医院中也死了几人。
站中劫后余生的难民,均由慈善团体所供给的卡车送入租界。南站则加以封闭,进行修理及其它工作。
中国军事发言人昨天午后在新闻会议上,向外国记者猛烈抨击日机轰炸南市的行动,严厉驳斥日方所称“华方利用南站运输军队”,故加以轰炸之说。该发言人谓昨日以及最近南市并无一兵一卒,南市是一个人口稠密之区,完全没有中国军队,或军事要点。日方称轰炸的作用在于“扰乱中国之军事要点一,实属荒诞无稽。该发言人并谓日方恣意摧残中国平民,其动机何在,殊难索解。日方是否为恐吓中国平民,或为虹口一带死亡的日侨复仇,不得而知。而且日方也没有提出将轰炸南市的警告。”
某外国记者在新闻会议席上也证实中国军事发言人的谈话,他最近曾巡视南市许多街道,并未看见一个中国兵。
大家提出撤退南市平民的问题,该发言人谓目前铁路常遭日机炸毁,旅客有时也遭日机轰炸扫射,在此种情形下,撤退平民殊非易事。
要是经公共租界的中区驱车出发,不到一小时,即达沪西的卢别根镇。这一个小小的市镇,已被炸几次,一九三七年十月八日的字林西报,刊载新闻如下:
星期三晨,日轰炸机袭击卢别根路卢别根饭店过去不到半里的卢别根镇,十七人惨死,中有孩子多人,据悉该处并不驻屯中国军队,故中外各界都不明白轰炸的原因:
据该镇居民称,上午十时左右,日轰炸机九架,突然出现天空,掷下炸弹若干枚,未几,日机去而复来,俯飞扫射。
第一次空袭时,受伤者二三十人,死亡者计有一家的婆媳两人,一家的女儿两人,一家的男孩一人,另有两个尚未查明的中国人。
第一次空袭刚过去,第二批又来了十架飞机,盘旋空际,向西飞去,立刻又回转,掷下十颗炸弹,又有十人牺牲性命,三十余人受伤,烧去房屋许多间,一颗炸弹落在某宅附近,宅内九人受伤,但均极轻微。
在轰炸平民以后,日本的轰炸机或随行的战斗机,往往再用机关枪扫射,差不多每一次都是如此。上海的居民曾目睹许多次像这样的袭击。那时上海所有英文报纸的读者信箱栏内,全是目睹惨状的外侨所提出的抗议和报告,美国亚洲舰队司令耶纳尔将军(Harry E。Yamell)对于此种层出不穷的暴行,给予严厉的斥责。十一月十二日,耶纳尔将军在上海英国皇家空军协会的宴席上发表演说,十一月十三日的字林西报刊载其内容如下:
“在此次战争中,上海及其附近所遭遇的破坏,其范围之广,情形之惨,使我大为痛心。我不知道人类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领悟飞机的正当用途。战争和其它活动一样,也是有必须加以遵守的规律的。交战国双方恣意破坏平民的生命财产,使上海附近的平民陷入绝境,此情此景,实令人不忍卒睹……战争的规律必须加以尊重,不分皂白的轰炸,必须竭力避免……对于平民的财产滥施破坏,并无多大意义,现在各国应该急起直追,了解飞机除了作为毁灭一切的利器外,还有更大更多的用途……”
松江是一个安静的城市,约有人口十万,水陆交通都很便利,离上海仅三十哩,是一个半工业区。像松江这种中等的城市,不知有多多少少遭遇日机的轰炸。一九三七年九月九日,字林西报刊载日机轰炸松江站难民车的新闻如下:
“昨天午后十二时二十分,从上海开往嘉兴的难民车,在松江站遭遇日机的轰炸,客车五辆全毁,死三百人,其中大部分是妇孺,受伤者更多,没有一个中国兵。上海难民又逢一次浩劫。”
参加轰炸中国平民的日本飞机,究有若干架,不得而知,但站内落下的炸弹甚多,除毁客车五辆外,并毁悬桥及水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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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路局方面及松江官方报告,轰炸以后,站内的景象至为凄惨,断残肢,血腥满地。路警及铁路员工午后仍忙于搬送受伤难民入医院疗治(松江医院甚少),同时召集临时掩埋队进行掩埋工作。
上海市市长俞鸿钧接到轰炸报告后,痛加申斥,称为(日军完全漠视人类同情,在后方屠杀中国平民之又一新证据)。俞市长并谓,在松江惨遭轰炸的列车,所载旅客,都是从战区逃往内地的难民,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列车既系前往嘉兴,无论如何,不能认为向上海输送增援部队,所以日机袭击,实出于故意,绝对不能强词夺理,邀人宽宥。
以上各节叙述日机袭击村镇及小城市的实况,并不完全或充分,整个说来,其性质虽然非常残酷糜烂,但和轰炸南京、广州、汉口等大都市的事件比较起来,也许不及后者那样动人罢。这些大都市的轰炸,曾经占据全世界报纸的重要地位。自一九三七年八月十五日起,到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三日,即日军确实占领中国首都时为止,南京不断在空袭的威胁下。十二月十八日东京路透社发出下列电讯:“据此间军部今日发表公报称,自战争爆发迄南京陷落,日海军飞机先后飞往南京五十次,轰炸中国之密集部队及军事设施,并掷炸弹一百六十吨。公报并称参加轰炸南京之飞机,在八百架以上。”十月二日出版的上海密勒士评论周报,概述一星期内日机轰炸南京的情形,其内容几乎系根据路透社的南京消息,原文摘录如下:
“英美法三国虽向日本提出抗议,日方显然置之不顾,日机二十九架又于九月二十五日上午,猛烈轰炸中国的首都。城南一带是南京最热闹人口最密集的区域,尤为日机所注意……”
“日机第二次袭击南京时,中央通讯社总社办公处全部被毁,职员五人受伤颇重。事后,中央通讯社即着手布置一切,现在仍照常工作。该社在土街口,离银行区甚近,共落炸弹三枚。那一带人烟稠密,没有重要的军事建筑,日方蓄意加以破坏,以消灭中国最大的新闻机关中央社……”
“九月二十五日南京空袭的结果,平民死伤达六百人。自上午九时半迄下午四时半,日机先后五次侵入南京上空,共掷炸弹约五百枚。午后的两次空袭,以中央医院和卫生署为目标,共落炸弹十五枚,但无一中的。有一个弹穴的深度达二十尺,直径达四十五尺,医生的宿舍为爆炸的巨力所震倒,厨房间被毁,手术间略有损害。”
“据中央社称,日机轰炸中央医院,决非出于误认目标,因屋顶上漆有大红十字符号及中央医院四字。”
“关于卫生问题,卫生署是与国联合作的,所设中央护士学校,一部分的基金,则由洛克斐勒基金委员会所供给。卫生署的礼堂和中央护士学校,都受严重的损失,并有两个仆从毙命。”
“牺牲于轰炸下的,还有首都电灯公司,首都自来水公司,中央广播电台,市政府卫生局,广东医院,哈瓦斯、海通和合众三通讯社的办事处。”
“日本飞机以两百五十公斤的巨型炸弹,轰炸住宅区,在中山路山西路口,有一个其大无比的窟窿。两颗炸弹落在宁夏路转角的小丘上,附近住宅震撼甚剧,玻璃窗碎裂,电灯泡落地。”
“日本飞机显然想轰炸内政部和卫戍司令部,因目标不准,毁去一家当铺。中国银行后面的七家住宅也同归于尽,但无人受伤,因都已避入防空壕。电报局当然也是目标之一,有几颗炸弹落在附近,无一中的……”
“九月二十五日日机轰炸南京时,有一颗炸弹落到高门楼法国领事馆的院子内。九月二十七日,则有五颗炸弹落在下关,和停泊在三汊河的法国炮舰仅隔二百公尺。”
“在这以前,日本的空军曾于九月二十二日两次袭击南京,第一次飞机五十架,空袭的时间自上午十点三十五分到中午,第二次飞机十五架,时间甚短促。”
“在三百处以上的地点,包括城南市区和新住宅区(美意德各国使馆以及全体外侨住宅,都集中于此),每天平均要落下两三颗炸弹。据路透社报告,第二次空袭时,下关难民收容所中弹,死者至少在百人以上,事后前往视察,残骸遍地,芦席棚火焰熊熊,直冲云霄……”
“不到一小时,又来日机十架,这一次是东北方飞来的,抵达浦口上空时,即列成圆形,以潜水式轮流掷弹,轰炸津浦铁路,然后向东北方飞去。据法国领事馆消息,九月二十五日,曾有五百磅重的炸弹四枚,落在该领馆附近,相距不到一百码。以各国使馆或领馆而言,这要算是最危险的一次了……”
广州是华南的上海,在广东南部珠江三角洲的顶点,平时有人口一百万到一百五十万,一九三七年九月二十三日,广州遭遇猛烈的空袭,九月二十四日上海字林西报刊载路透社的报告如下:
“路透社访员今日赴被轰炸的地点巡视一周,东山附近的贫民住宅区,几全为炸弹所粉碎。”
有几处,尸体横陈,宛如捕蝇纸上的苍蝇,断肢残骸,狼藉不堪。几百个妇女悲伤饮泣,匍匐于废墟中,寻觅亲人的余骨。成千的难民更彷徨街道,沮丧惊悸,昨今两天的恐怖,使他们的神经大为错乱。
准确的统计犹需几天或几星期始能完成,据本社估量,死伤不下数千人。
今天空袭的损害程度,超过上海南站的惨剧。
这一次轰炸的结果,政府官舍或军事机关皆安全无恙,故此间外人观察家对于日机轰炸的目标究竟何在一点,都有莫明其妙之感。
日机所掷炸弹,多数落在茅房鳞次栉比的贫民区,住宅和居民化为肉浆。
坐在门口的一个老太婆,被炸死以后,仍兀坐不动。
一个面色可怕的上流人,掀起一条席子,指着粉碎的肉体,对本社访员说:这就是我的女人!
东山附近的一个小学校全部焚毁,因值假期,校内学生甚少,未酿惨剧。
居民喘息未定,今晨日机又两次袭击广州。第一次在拂晓四时,日机一架共掷五弹。该机来去之际,曾低飞沙面尤其是英国桥的上空。
第二次在八点半,有重袭炸机十架及战斗机若干架,天空密布着空战的活动,格斗,轰炸,高射炮弹的爆裂,在澄碧明朗的晴空,蔚为奇观……
据主持广州东郊某医院的美国教会医生贝志博士(F。E。Eates),在广州外侨助华正义委员会所刊行的小册子中宣称,九月二十二日下午,日机二十二架在住宅区掷炸弹六枚,死者约三百人,以妇孺居多数。事后,贝志驾卡车驰往出事地点,救护受伤者和将死者。
他说:“九月二十二日,我们在轰炸后的二十分钟就赶到出事地点。警报尚未解除,损害显然非常重大,因为所有禁止通行的街道,警军都允许我们自由通过。爆炸的烟硝尚未消散,路上堆满了碎木头、破玻璃、砖石、泥块以及各种建筑材料。到达出事地点时,四周的警军招呼并指示我们往躺着受伤者的地方去。”
“人类中最可怜最苦恼的受难者,听说教护队已到,便从废墟的每一个角落和每一个洞穴走来。在不久以前,这些废墟还是他们的安乐的家庭呵。受难者的惨状是不难想像的,有的面部淌流鲜血,爬行于废墟之上,高声呼唤埋葬在残栋颓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