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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来回十五天。”
“太好了。这次出差一星期就回来,你正好趁这几天,好好准备准备。”
“我也不知道准备什么啊。”
“爸爸身体不好,你去八廓街买半斤虫草,还有贝母,都是补身体的。”
陈新桥赶紧掏出小本记上,他又问:“还买什么?”
“你看着买吧。”
“给樱樱买条花头绳,拉萨特色的。”
“你女儿多大了?十三岁了,快跟我一样高了,你怎么总记着她上幼儿园呢。”
“可不是呗。……写字板,藏族同胞写字用的,樱樱可以用它练字。”
“好主意,还可以演算数学题,用完一抹,重复使用……别忘了多买几根竹笔,我走了。”
“知道了,一路平安。”
叶子上了车,脸上还挂着笑容,心里美滋滋的。自从进藏到今天,已经整整八年了,陈新桥和叶子都没有回过成都老家,军区批准他们夫妻回成都探亲,想到不久就能见到自己的女儿樱樱,两个人高兴极了。但他们并不知道,今天一别,将是永别。
帕甲和小普次带着二十几名叛乱分子,来到山坡上寻找制高点,小普次拿着望远镜,一边瞭了望一边说:“舅舅,下面有个破庙。”
帕甲接过望远镜观察,他说道:“好像正在维修,拿那个地方做伏击的地点,易守难攻,还有遮蔽物做掩体。好,就那儿啦!”他带领众叛乱分子从山坡上冲下来,直奔破庙。
古寺的废墟里,喇嘛画师正站在高台上描绘墙上的觐见图,娜珍站在下面给他递上金粉。其他喇嘛和女奴们也在忙碌着,寺庙修茸正在进行,已经有了佛像、器具等。突然,外面传来呼号乱叫的声音,紧接着帕甲等叛乱分子冲了进来。
小普次一眼看到喇嘛画师手上的金粉,他叫道:“金粉。”便冲了过来。
娜珍上前去抢,她说道:“那是描佛像用的。”
“描什么佛……”小普次一脚踹翻了高台,喇嘛画师从上面摔了下来。
叛乱分子们开始抢东西。
小普次抓过一名女奴,捏着她脸蛋说:“这姑娘挺俊啊……”说着,搂过女奴对她非礼。女奴吓得直哆嗦,嘴里不停地央求着,挣扎着。小普次不由分说把她扛在肩上就走。
另一女奴见状害怕,刚要往外跑,结果被叛乱分子扑倒,他当众扒了女奴的衣服,女奴拼命挣扎着,呼救着。娜珍冲上去,撕扯他,她骂道:“你放了她,你放了她,你这个畜生!”
另一叛乱分子一把将娜珍扯过来,他仔细端详后说:“是个尼姑,我还以为是喇嘛呢。”他说着,开始对娜珍动手动脚。
帕甲走过来,他喝道:“等等……这不是娜珍吗。”
娜珍怒视着他,质问:“你怎么带这么一帮畜生来。”
帕甲扬手打了她一个大嘴巴,骂道:“又老又丑,嘴巴还挺臭!”他一把将娜珍推倒在地。
一名叛乱分子匆匆跑进来,报告:“帕甲大人,解放军的汽车过来了。”
帕甲马上发号施令:“立刻准备!”
哨声一响,叛乱分子们警戒起来。
解放军的车队缓缓地行驶在路上,透过车窗可以看到前方古寺外坐着几个人,正在熬茶,炊烟袅袅,一片祥和。
叶子眺望着车外的风光,用手在标有红十字的药箱子上打着拍子,轻轻哼着歌。叶子哼的歌变成了小合唱,优美的歌声在田野飘荡。
山石上露出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几十名叛乱分子隐藏在山石后,他们正往弹夹里装着子弹。另一侧山头上,帕甲向公路上观察。
车队在慢慢地爬坡。五名扮成奴仆的叛乱分子背着柳条筐正在山坡上边捡牛粪,边观察周围的动静。帕甲等人隐藏在山石旁,轻机枪对准了公路。
喇嘛画师从古寺里逃出来,他突然冲上公路,边跑边挥舞着袈裟,向汽车示警。帕甲看见了,他怒目圆瞪,命令小普次去拦住他!小普次带人冲了过去,用枪柄猛击喇嘛画师的头,喇嘛画师倒下了,被他们拖走。
帕甲恶狠狠地说:“不许出一点儿声音,小心脚下的石头滚动,听我命令,准备打!”
叛乱分子们把枪保险掰开,子弹上膛,准备着。
叶子看着窗外,她突然发现山头上有人影,大叫:“有情况。”
外面枪声四起,左右两边山上的叛乱分子们疯狂地射击着。汽车风挡玻璃被击出一串弹洞,司机中弹歪倒,汽车冲到公路旁的防护沟里。密集的子弹射向歪在路旁的汽车,汽车四周激起一串串弹点,尘土飞扬。战士们冲下汽车,奋力还击。
一名干部冲叶子喊道:“叶大夫,靠近我……”他话音还没落,就中弹倒下了。
叶子端起冲锋枪射击,她对身边的战士说:“快,我掩护,你们抢占左边那个高地……”她还没说完,胸部连中数弹倒下了。
战士大叫:“叶大夫……”他的头部也中弹了。
叛乱分子吼叫着从山上冲下来,冲向汽车。车轮旁牺牲的叶子,胸前满是鲜血,尚未断气,身子蠕动了一下。帕甲来到她身旁蹲下,摸了摸她的口袋,从里面掏出琼达送的那块印度手绢,手绢已经被鲜血洇红了。他站起身,指了指地上的叶子,小普次上前,向她连刺数刀。
帕甲命令道:“这里不能久留,打扫战场,马上撤离!”
一阵阴风袭过,叶子等十几名医疗队员和战士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汽车两侧。娜珍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她看见这血腥的场面,哭了起来。
康萨从梅朵口中得知今天军区院里要为叶子等人开追悼会,他琢磨了一会儿,陪着女儿一起去了军区。追悼会现场拉着条幅,上书:沉痛悼念二?一六遇袭事件中牺牲的革命烈士!礼堂门口放着四个花圈,战士、干部,藏族人、汉族人,奴仆都戴着小白花,还有的藏人拿着哈达,有的端着酥油灯,排着队进礼堂进行悼念。
陈新桥站在门口,悲痛万分,他与从礼堂里出来的人一一握手。扎西和阿觉、琼达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们来到陈新桥面前,扎西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两个人头顶着头,都已泪流满面。
康萨和梅朵也赶到了礼堂门口,梅朵看到条幅,眼泪流了下来。琼达一见梅朵,迎了上去。梅朵伤心地说:“叶大夫她怎么……就没了呢……前一天我们还去医院找她瞧病来着。”
琼达也假惺惺痛哭流涕地说:“是啊,她说一个星期就回来,我还等着她给我做检查呢,她怎么就……牺牲了呢……”
“这些叛乱分子太可恨了。”梅朵说完,和琼达抱在一起哭起来。阿觉望着她们,心里不是滋味。
扎西心情沉重地回到府上,他站在佛龛前上香,祈祷。最后,转过身来,一脸不明白地问:“解放军有护卫队,怎么会遇袭呢?”
白玛悲愤地说:“我在筹委会听同事们议论,叛乱分子人很多,他们事先得到了情报,在半路上伏击了卫生队。”
强巴闻听,抬眼看琼达,眼神中满是怀疑。琼达发现了他,厌恶地说:“强巴,你不在郊外待着,怎么又跟着回来了。”
阿觉看着他,吼道:“出去,到外面去!”强巴只好退了出去。
他来到院子里琢磨着,强巴想明白了,冲刚珠比画。刚珠问道:“你又瞎比画,到底要说什么啊?”强巴拿起小木棍,在地上写了三个字:我请假。
刚珠看后,不耐烦地说:“去吧,去吧。”强巴撒腿就跑。
他跑到了康萨府,蹲在门口等梅朵。一会儿,见梅朵从里面出来了,强巴腾地站起来迎了上去。梅朵没防备,吓了一跳,她说道:“强巴,你怎么来了?今天不上课,你不用来接我。”
强巴冲她摇头,嘴里乱叫。
“你回去吧,我还有事儿。”梅朵说着,转身要走。
强巴着急,一把拉住梅朵的衣服。梅朵感觉他今天有点儿异常,于是说:“你有什么话,写给我看。”强巴拽过梅朵的手,在她手上写了起来。梅朵感觉不对,赶紧拿出纸笔,对他说:“写在这里。”
强巴写着:叶大夫牺牲,琼达去看病。梅朵看罢,仿佛明白了什么,她吓得一激灵。
阿觉和琼达从外面回来,两个人进了德勒府的院子还唱着藏戏小调儿,迈着戏步,两个人高高兴兴地进了主楼。
客厅里坐着扎西、白玛、梅朵,刚珠和强巴弓腰站在边上。梅朵一见他们进来,弦外有音地说:“琼达,称心如意啦,看你高兴的。”
琼达环视大家,不解地问:“今天是要商量什么事情吧?爸啦,是他们俩?”她指了指白玛和梅朵。梅朵直截了当地问道:“叶大夫遇袭被害,跟你有关系吧?”
琼达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转而一脸无辜地说:“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天,我们俩去医院,叶大夫说要去日喀则给战士们体检。”
强巴在一旁,啊啊几声,直点头。
琼达扫了他一眼,冷静地说:“对啊,你不也知道吗。”
“但是,我没有跟任何人讲。”
“我跟谁说啊?我整天跟阿觉在一起……”琼达见扎西也冷峻地看着她,于是说:“哎哟,爸啦,我是知道叶大夫要去日喀则……她遇害了,怎么能与我有关啊……”
“你经常偷偷地回仁钦府,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吧?阿觉,你知道吗?”扎西问道。
“琼达,你不是不愿意回仁钦府吗?”阿觉奇怪地问。
“仁钦府是我的娘家,我回娘家还有错吗?”
扎西见她抵赖,拿起桌子上的化验单扔了过去说:“你看看这是什么。”
阿觉捡起来,看了看问:“这是什么啊?”
“这就是当年把白玛蒙醉了,放在酒里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琼达装糊涂地问。
“安眠药。”
阿觉想不起来了,他问道:“谁在酒里放安眠药干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儿?”
“你问她。”扎西狠狠地说。
“我怎么知道啊,什么酒啊,什么安眠药的,你们这是说什么啊?爸啦,你们不能一家子联合起来欺负人哪……”琼达说着,哭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土登格勒为什么把强巴的舌头给割了,因为他知道一个秘密,你知道是什么吧?”
强巴怒视琼达,乱叫。
琼达哭闹起来:“阿觉啊,我知道你们府上的人从骨子里看不上我,这么多莫须有的事儿都往我身上安,哑巴肚子里装的事儿,我怎么知道啊……”
扎西揭底,他说道:“土登格勒打麻将,故意把你输了出去,又让阿觉把你赢了回来,造成了赢钱赢人的假象,给你进德勒府铺平了路子,没错吧?”
“阿觉,这可该你说了,我可不知道。我像小羊小狗似的,被你们赌来赌去,怎么也是我的罪过了。”琼达百般抵赖地说。
“爸啦,这件事儿我知道,当时是姨夫输了,我上手玩了,结果赢了。”阿觉解释说。
“我告诉你阿觉,所有这一切的背后只有一个原因,琼达一直在为境外的嘉乐顿珠和夏格巴搜集情报。琼达,你敢说你跟噶伦堡的幸福事业会没有关系?”
强巴坚定地点头。
琼达不哭了,她狡辩地说:“拉萨幸福事业会?我听说过,他们一直在呼吁西拉萨立。爸啦,你不能冤枉人哪,我水龙年就回到拉萨,那时候幸福事业会还没成立呢,我怎么会跟他们有联系啊?”
扎西很清楚,琼达不会轻易承认这些罪行,今天只是给她一次警告。“拉萨幸福事业会”是拉萨喇嘛的二哥嘉乐顿珠等分裂分子在美国中央情报局的资助下,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