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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孤沉默着不语。嫁人,这样的现实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就要学会面对。不过,冯淑妃说得没错,都不希望蝉儿受苦了,早一点嫁做人妇,她才能尝到做女人的幸福,有一个爱她疼她的男人在身边关心着她。这才是她的幸福,她该有的幸福,而不是在他手中断送的幸福。
冯佑怜瞅着薛孤凝重的神态,心中也是百般不是滋味。对不起了,大哥,我也不想这样做,我只是希望你能看清楚自己的心,虽然别人总是怀疑你是否对蝉儿动心,可是我却一直都坚信自己的感觉,我知道你们都是有心人,落花有情流水有意,然则你们却难以交集。不是不爱,而是放不下心中那块不可磨灭的礁石。
我相信素素也不希望自己成为你心中那块磐石,永远挡住了你的幸福,所以我这个做妹妹的就要为你搬开那块磐石,让你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的心。
“呼呼…”明玉打断了两人各怀的心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着气。
冯佑怜惊讶地看了看一脸涨红的明玉,问道:“你怎么了?”
明玉猛喝一口茶水,吁了一口气笑道:“呵呵,没什么,碰到一只…疯狗,怕他追着奴婢。所以奴婢就急急忙忙地跑来。”疯狗?她自己都偷笑不已,不知道那个男子会不会怪自己。
“现在没事了吧?”冯佑怜笑着问。
“没事了。”明玉将酥饼从自己口袋里拿出来,却发现都已经凉透了,于是她羞涩地递过去说道:“主子,奴婢来晚了。”
冯佑怜拿着酥饼咬了一口,说道:“还是那么好吃。”
明玉慌张地说道:“凉了会不会吃了不舒服?”
“不会的。”冯佑怜说道:“我小时候不知道吃了多少呢。”说着又咬了一口。
明玉一边擦拭着冯佑怜嘴边的残渣,一边咯咯直笑。薛孤无奈地摇着头,喝着自己的酒。
看起来,晋阳城的午后也不错,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小卖摊位融合在一起,这样的温馨也只有在家乡才能感受得到,如果,她能一直留下来该多好。
或许,她从未想过皇上会为了她而放弃江山,这种念头闪了一下,像一根弦栓在了心的那一头,时不时会出现提醒着自己。
她想起来,晋阳后山有些桃树,疏林一片,数十株桃花开得正艳。花朵小巧,红白相间,具有一种温香,令人心醉。又有芳草碧天,锦绣绵绵;白石清泉点缀其间,显得格外清丽。冯佑怜放开了拉着明玉的手,缓步前行,打算独自绕道过去。
但见桃花花瓣随风扬起,落入冯佑怜手心之中,仿佛飘零的生命,她要牢牢地抓住。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恍惚间,冯佑怜听到有人吟诗,于是警惕地探过去,拨开一处桃花树枝,只见那人背对着自己欣赏桃花。
冯佑怜小心翼翼地走近那人,开口吟道:“公子所吟的可是诗经中的名句?”
男子含笑着转过身来,仰头一望,当下四目震惊桃园。
宛如一场梦境,将两人牵扯起来,纠缠不止。翩翩桃花,夹杂了复杂的情绪,缠绕着他们今生今世不敢逾越的情意。
“四爷?!”冯佑怜朱唇微启,娇声软语。
那人就在此处,却好似远在天涯。看起来,她过得很好,依然是眉眼潋滟,卿芳婉丽。纵使满园桃花夭灼,也掩不住她一世芳华。
“怜儿…”兰陵王高恭允眉宇间泛起一波忧愁,令冯佑怜心疼不已。然而这一瞬间的心疼只能被自己压抑住,高恭允错以为是梦境,于是敲着头。
“四爷…”冯佑怜赶忙上去拉着高恭允的手,说道:“四爷你这是干什么?”
“我怕是梦。”高恭允轻叹一声,说道:“已经梦见过千百万次,却不曾想过清醒,无奈造化弄人,总是事与愿违。”
高恭允反手将冯佑怜拉住,固执地说道:“无论是梦还是现实,四爷都不该放手。我恨,恨自己当初错放手,现在只能用半生来悔悟。”
冯佑怜平抚不了自己激昂的心思,四爷像一块巨大的磐石,在自己毫无招架之力的情况下投入心湖中,泛起的涟漪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内心的煎熬。
她想着抽身离去,掩盖这一切的不应该,她不该出现,不该走进来,不该遇见他。
他却一次又一次地抓住,义无反顾地抱紧,他该做个了断,他该将梦境变成现实,他该对她做出此生不变的承诺。
“不要这样,四爷…”冯佑怜挣扎着叫唤,粗犷的气息围绕在她耳边,她也怕自己没有力气之后做出不该做的事情,她也怕压抑的心会跟着四爷一起沉沦。
高恭允捧着冯佑怜的脸,认认真真地说道:“怜儿,难道你还要顾虑什么?只要你答应,我现在就去向皇上禀明一切,你可知道四爷是谁?”
冯佑怜惊慌地仰起头,在高恭允眼中就像一只受伤而慌张失措的小兔子。
“四爷就是当今兰陵王,是皇上的兄弟,只要怜儿首肯,我就能将你要过来。”高恭允灿烂的微笑刺伤了冯佑怜的双眸,她听到四爷这样介绍自己,只感到心中一股阴郁无法释怀。
兰陵王?皇上的兄弟?他的坦白令冯佑怜没有喜悦,反而全是悲痛。她咬着唇鼓起最大的力气推开了兰陵王,一切都完了,什么都完了,她没有说出口,甚至说不出口,那样真诚的情意,她不忍心被自己回绝,可以她知道自己不该贪恋,于是只能选择逃避。
冯佑怜凄然地凝望着兰陵王,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开。
桃花依旧,却物是人非。原以为这一次是现实,却没料到比梦境更可怕,她拒绝了自己,兰陵王错愕地杵在原地,桃花飘落下来,唏嘘着他的一往情深。
第三卷 宫心计 【群妃之争】 第九十七章 意乱情迷
第九十七章 意乱情迷
冯佑怜恍恍惚惚地往回跑去。正巧明玉问询跟来,撞到了她。
“主子,你怎么了?”明玉看到冯佑怜慌慌张张地,眼神也闪烁不定,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令她惊恐的事情。薛孤也关切地追问:“是不是有刺客?”说着,做临战之势。
“不是不是。”冯佑怜赶忙摇着头说道:“没有刺客。”
明玉担忧地握着冯佑怜的手,说道:“可是主子为何双手冰冷,嘴唇苍白无色,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冯佑怜心慌着点头,故意蹙起眉叹道:“可能是刚刚吹了风,心里不是很舒服,我们回去吧,我想休息。”
“好。”明玉微笑着搀扶起冯佑怜往回走。薛孤警觉地环顾四周,然后从后面跟上她们。
郑欢喜笑着找到了兰陵王,本来打算扑过去吓一吓他,岂知刚一走近男子身后便发觉不对劲。她从未见过兰陵王如此伤感的面色,甚至面临百万敌军的时候都不曾出现的愁苦。她见四爷手拧一支桃花树枝,上面的桃花纷纷落下花瓣,看起来黯然神伤。于是忍不住走过去说道:“四爷,不如我们回去吧?这里风大,小心着凉了。”
“花落人尽曲终散。哼。”兰陵王凄笑一声,而后回首说道:“欢喜,你说四爷是不是惜花怜花之人 ?'…'”
“四爷是惜花怜花之人,这一点毋庸置疑,江湖上人人皆知。”郑欢喜畅笑说道:“为何四爷自己会如此反问欢喜?”
兰陵王手握桃花树枝,叹息地说:“可是就算再怎么惜花怜花,却始终握不住手中之花,它要飘落仍旧飘落,它要随风仍旧还是追随清风。”
“四爷。”郑欢喜心疼地握着兰陵王的手,说:“可是如果它要落在你手中,你必定会怜悯惜之,这就是四爷与他人不同之处。为何你要处处伤怀自己的无可奈何?随风飘零也好,被人强夺也罢,那都不是四爷你能把握得了的。”
兰陵王淡然一笑,凝视着身边的女子,说道:“你也不用如此心急,可能是看着桃花不禁想起美人,倏地感怀而已。”
郑欢喜转过身嘟嚷道:“如果四爷将想念怜儿的心思分给欢喜一半,欢喜就会觉得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欢喜…”兰陵王错愕地叫道。
郑欢喜嘟着嘴反过来说:“你以为我不知吗?四爷想起美人自然就是怜儿,还会有谁?”
兰陵王伸出手搂着郑欢喜的双肩,安慰着说:“我从来都将你带着身边,形影不离,四爷那也是舍不得你啊。”
郑欢喜靠着兰陵王的胸脯上,吸吸鼻子暗自想着:虽然我能有幸追随四爷你,可是我知道你心中却是想着另一个人。也许以前四爷的心中或许有我,可是直到那一次,怜儿的出现。四爷的眼神都开始发亮,那是我们这些妾室都不曾有过的荣耀,四爷只会赏赐给怜儿,就算如今怜儿不在身边,四爷也是日思夜想着她。
思及此,郑欢喜觉得她要更紧地搂着兰陵王才能真真正正地感受到这种殊荣,哪怕只是表面,她都觉得很幸福了,至少她善良的心里会更加同情冯佑怜和四爷,虽然相爱却不能相守。
***
冯佑怜伫立在窗边,偶见桌上平放着的面具,那是自己前些日子在街上买回的准备送给皇上。可是她瞅着面具却怎么也填满不了空洞的心,很恨自己如此,也恨自己不能不如此。
“国有兰陵王,骁勇善战,虽面如白玉,却有代面,齐人壮之,破敌军震大地,百战百胜…”
冯佑怜含笑着递上茶水说道:“爹爹,你是说谁呢?是书里面的人吗?”
冯老爷放下书籍。对着冯佑怜叹道:“爹在说英雄,哈哈,可以说是书里面的人,也可以说不是书里面的人。”
冯佑怜好奇地拿起书,看见:“虽面如白玉,却有代面…”
而后又仰起天真的小脸笑问:“爹,这个人为何要带着面具?”
冯老爷抚摸着冯佑怜的头,笑道:“因为他长得玉树临风,却要上阵杀敌,为了能震慑到敌军,所以每每上阵前都会带着面具。”
“哦。”冯佑怜灿烂一笑,点头说道:“真想知道这个兰陵王究竟是何许人,究竟长得如何,尽然长得面容娇好,实在想不出他还能上阵杀敌。”
…
兰陵王捧着冯佑怜的脸,认认真真地说道:“怜儿,难道你还要顾虑什么?只要你答应,我现在就去向皇上禀明一切,你可知道四爷是谁?”
“四爷就是当今兰陵王,是皇上的兄弟,只要怜儿首肯,我就能将你要过来。”
…
冯佑怜拿起放在桌上的面具,抱在自己心上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那一串如烟的往事历历在目,那一道阴差阳错的情殇深深地刻在她心中。
爱如何,情所至,怎奈如今身份悬殊,她不在是她。他也不在是他。
道一声‘四爷’,就随风而消散吧!
冯佑怜趴在桌上抽泣起来,眼泪滴在面具上面,融在两人心中,
明玉手托着漆盘,立在冯佑怜厢房门口,隐约听到了哭泣之声,于是没敢贸然进去。自游园归来之后,冯主子便将自己关在了房中,到如今什么不吃什么也不说,她很少看到冯佑怜如此,自然有些着急。可是干着急又有何用,心中有结,别人是想帮忙也解不开的。
明玉暗叹一声,而后走下楼去。巧在高恭允等人纷纷进了客栈,闻名而至,决定暂且住下。琅琊王高焰眼睛一亮,倒看到精神恍惚的明玉从楼下走来,于是不顾左右便走上前挡下明玉。明玉大惊失色,倒抽冷气,踉跄后退,仰头一看竟是他。
“哈哈,姑娘一句后会有期真是说得好。”高焰揶揄着说道:“居然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明玉干笑一声。侧过身羞涩地说:“公子有礼了,我不过是随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