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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曾经的抗倭战神戚继光的名阵,冷兵器时代无可挑剔的完美组合,它以及它之后还可以变化出来的三才阵绝对是冷兵器战争中的粉碎机。
作为冷兵器时代的列队战争,沉香仅仅只是学习过,她那个时代对这些并不是很看重,然而此刻,它确实在这场战争中发挥了前所未有的威力。
这一支海寇部队并没有和北面大宣军队交锋过,甚至未听说过这个战阵,起先还轻狂的哈哈大笑,挥舞长刀就往那缩拢在一处的小分队劈砍过去,然而一接触,被标枪射中的,被狼筅挂住剐了个皮肉淋漓的,被长矛捅伤的,这些海寇大半是没有多少武力,像是那几个特别悍的,也因为人数的不多而被战阵轮番的夹击杀伤了大半。
一时间战场之上,形势大变。
凌风铎带来的人越杀越勇,海寇这边开始溃退。
他们朝着城门退来。
这时候凌风铎与江涛宁俩个核心人物则厮杀在一处不可开交,这二位都是高手,等闲的时间里决不出高下来,然而他们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眼看形势,江涛宁赫然发力,刀势一扭,身形诡异的侧滑而出,然后篷一声刀尖在腋下滑过,抽身而起,在半空之中厉喝:“调转炮头,全力攻城!”
火炮手当即开始转头,那火炮威力巨大,不过也足够笨重,要转个弯起码得有半刻钟,江涛宁话刚落,身子已经又被凌风铎劈过来的刀势笼罩,不得不分神应对,这时候,城头之上沉香已经大喊:“对准那炮口,发射!”
只见城头箭只如雨,夹杂着火星四溅的尾翼呼啸着向那炮口飞去。
下面的炮口虽然硕大无比,然而毕竟是非常原始的火器,膛口本来就很容易塞住,数十带着火药的神鸦飞箭目标一致的朝着那大炮口飞去,积压的火星瞬间就将那石膛口灼烧得火热,下一秒,突然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吼,山摇地动一般炸膛了开来。
天地为之动摇!
那黄沙弥漫的惨淡日头突然就被一抹灰云覆盖,接着风云变幻,天地翼合,山雨欲来。
一朵又一朵的血云在城头下方绽放开来,裹挟着生命的哀嚎,土地的崩裂,四散飞溅,炙热的火熊熊燃烧了起来。
城头看着的苏劲槐第一个拍手叫好,紧接着多少士兵都开始欢呼起来。
也就在这一片欢呼之中,不知何处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啸之声,夹在在一片震耳欲聋的人声中,仿佛仅仅只是一声衣帛割裂般得声息。
那声音轻的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在这样一个充斥了一切震耳的声音里的战场,一个极其轻微的声音,几乎微弱的不可注意。
然而就在这时候,只有沉香在一片欢声中依然保持着一股子本能的警觉,那尖锐的鸣镝之声和破空而来的声息明明白白是冲着自己这方向而来的,而她身侧,正挡着兴奋的欢呼雀跃的苏劲槐。
下意识之间,她冷不丁抽手就拽住了苏劲槐肥胖的衣领往后头一拉,沉重的身躯也拉得她一个趔趄。
苏劲槐本来扑在城头上欢呼不已,猛然被她一扯,重心不稳朝后一个趔趄,栽倒了个四仰八叉,脸上还保持着一抹笑意,张着嘴巴啊了一声。
下一刻,沉香身边的笑蓝突然惊呼:“姑娘!”
就在这一同时,外头时刻注意着这个方向的罗小虎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破口大喊:“沉香,小心!”
就在这一声中,沉香只觉得心口一凉!
没有疼痛,没有不适,仅仅只是心口很凉,沉香觉得随着这突然而来的一凉,身子被一股子大力往后头猛然推了推,这股力量使得她略略往后头仰了仰,视线高了几分。
只看到半空中一道银链子划过,紧接着突然而来一股子闷雷,霹雳一声,在浓烟弥漫的上空滚滚砸来。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突然砸下,直滴在她张大的眼中,又是一凉。
是雨水么,好凉快!
沉香脑中突然掠过这么一个念头。
就在这个时候,那细微而尖锐的破空之声再一次呼啸而来,不只一个,而是数个!
“沉香!”那仿佛突然变得遥远的呼声夹裹着惊雷从下方压来。
纠缠一处的凌风铎和江涛宁全都朝这个方向看了过来,透过滚滚浓烟,阵阵惊雷,他们看到了城头的险象!
原本凌风铎右手横扫,握住的刀雷霆万钧之势,正朝着江涛宁劈来。
江涛宁正撤掌回防,只要将手中弯刀腋下由下而上穿过,堪堪可以避过那横扫之势。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江涛宁刀舞飞花,360度一个回旋,刀柄换手,随即左手一扬,那弯刀如离弦之箭朝着城头之上便飞掣而去!
与此同时,凌风铎的刀势已经近身,只听得噗嗤一声,江涛宁的头颅便与身子分离,血还不见溅出,身首齐齐栽下。
最后的最后,他的眼,朝着城头方向扭了扭,只看到飞出去的刀将那破空之势阻隔在了半空之中。
随即一切归于黑暗。
而凌风铎横扫之势未老,人却硬生生往前弹射了出去,呼啸嘶吼了一声,足尖再点,迎着还在爆烈不已的火云之中朝城墙之上冲去,口中厉喝,滚滚而来:“沉香!”
余音未了,那身形已经到达城头,手起刀落,砍翻了欲翻上城墙的数个海寇,借势踏着城墙已经攀上了数米!
离城头还有几尺,劲力已泄,眼见得就要坠落,只听上头笑蓝大喝:“世子!”操起一把飞刀朝着他飞了过来。
凌风铎侧身一闪,接着足尖就在那坠落的刀尖之上一点,借着那力道又一次拔身而起,堪堪越过了城头,再在城墙之上一点,飘然在城墙上落下。
这时候苏劲槐正抱着载倒下去的沉香疾呼:“小姑姑,小姑姑!”
凌风铎只觉心头一阵刺痛,三步两步上前一把拽开苏劲槐长臂一伸,已经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子揽在了怀里头。
依然还是那个香软而纤细的身躯,然而刺目的是,她胸口阵赫然插着一支闪着寒光羽翼断箭!
那灵动乌黑的眸子,在接触到他的目光时,深沉冷漠的目光变成一种缠绵,顿时柔软了几分,张口欲言,却眼一闭,沉了下去。
凌风铎只觉睚眦欲裂,浑身筋骨都在战栗的疼痛,却不敢喊一声,不敢触动一分,只是抱紧了那微凉的身躯,很轻的唤:“沉香?沉香?!”
噔噔噔城头上跑上来个人,苏劲柏正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开口:“沉香,我们赢了啊!”后头的话,戛然而止,呆愣愣看着入眼的一幕,说不出话来。
沉闷的滚雷在遥远的天际滚滚不断,压抑的天空中乌云满布,仅仅砸下几滴雨后却再无声息。
在这沉闷的天象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贼寇缳首,杀!”海寇枭首江涛宁的被杀像是多米诺骨牌一般,将整个战场的形式彻底扭转,一面倒的喊杀之声在城头下一浪高过一浪。
城内刚刚掀起来的喊杀之声也被兵器交戈之声覆灭!
然而所有的喧嚣,都在城头上变成一片宁静,人们都呆呆看着抱在一起的凌风铎和沉香,欢呼,变成寂静。
仅剩天庭咆哮的闷雷,雷霆而来,滚滚而去。
番外一
番外一
“……香,哎!喂!”一声低喝,将她从一阵迷茫中喝醒。
她用一种茫然的眼神看向来声处,一时又是】恍【书】然【网】。
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为何眼前这人穿着自己前世如此熟悉的迷彩服?
那一张脸,熟悉万分,又几许模糊,熟悉的是那一身装备,陌生的,是这时刻。
自己不是已经死了么?
哦,似乎在那个重生的地方,自己又一次死去了。
怎么又回来了?
啪,脸上不轻不重挨了一下子,对面那张涂满了油彩全副武装的家伙盯着自己:“喂,沉香?你发什么呆?不要命了?这可是在出任务呢!”
有些微的疼,让她意识到,这不是梦,是真实的。
不远处传来熟悉的G36,M16突击步枪的射击声,还有不少谩骂声,噪杂浑浊在一起,令沉香突然一阵。
灵魂深处那被掩埋许久的东西,呼之欲出。
“醒了?!”对方看出她的振作,绿油油的脸庞透出一缕释怀:“我们得撤退了,有埋伏,折了大半人手了,看来他们早有准备!”
沉香眯了眯眼,心口似乎掠过一抹微凉,对方问道:“咦,你没事吧?这时候可别再走神了,不然我可保不住你小命。”
沉香摸了摸胸口,将手中的G36K提了提,卸下弹匣舱看了看,伸出拳头才对方竖起个大拇指,然后道:“我掩护,你们从南撤,15分钟后在约定地点集合,如果我没赶上,别等我!”
对方一皱眉:“你行么?”刚才还在发呆,虽然这家伙平日像头豹子迅猛非常,此刻状态堪忧。
沉香不再多话,却从躲避的工事后头探出头去看了看,随即一个鹞子翻身从里头翻出去,顷刻间已经窜出去老远。
后者探头张望了一下,想要叫,都看不到人影了,眼中掠过一丝无奈,朝两边一挥手做了个手势,躲避在别处工事后的几个同伴立刻会意。
这是个驻扎在一望平川沙砾地貌的军用工事地带,一望无垠的黄沙上,零星有一排低矮的水泥平房,几处不大的帐篷,还有几辆越野吉普。
沉香借着用沙包和空油桶累积的简陋工事猫着腰往平房跑,不间断用突击枪朝向她射击的方向还击,这种间断点击式的还击使得不少火力被她吸引了过去。
她且战且退,往平房那个方向进攻,然后试图绕过这个地方,从后背重新突击出去。
平房是他们这群人来的目标,因此,她的进攻显然让那些人以为他们又想要突破进去,所有的火力都开始朝她这边扑过来,试图阻止她的进攻。
沉香以退为进,成功掩护了自己的伙伴退出战场,人,也已经接近了平房。
她朝外头扔了一颗榴弹,借机试图绕向平房后方。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平房死角突然冒出个射击孔,密集的子弹朝着她试图前进的角落射击。
该死,她暗暗诅咒了一下,暴涨的身形一顿,接着往侧方一趟,滴溜溜一个翻身,贴着沙地往前一滑,撞在了平房前得墙面上。
那射击口仿佛有思想,发出吱吱声之后朝着她的方向转了过来,沉香弯起脚朝背后的门一踹,就势往里头一扑。
身后一阵扫射,硕大的铁门顿时被射穿了几十个洞。
沉香看了看身后那马蜂窝般得门,将射空了的G36K往地上一扔,抽出系在马靴夹层里的M9多功能刺刀,一双眼,在黑魆魆的屋子里警醒得如同一只入了山林的猛兽。
那有方向性的诱导说明,自己的动作,在某一处,正被人窥视着。
这里并未如表面那般简陋。
她和他的伙伴本来就是奉命查访,这个埋藏在沙漠深处的一个诡奇的地方。
近来在中亚,有大批劳工失踪,得到的情报只有这个地点是这些人最后汇集的地方,其他,一无所知。
沉香这批人,从来都是被派来做急先锋的,在没有掌握任何更多消息的情况下,他们便被派来了这里。
结果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