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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家人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她们会突然上门,他们自持原来并无什么交往,根本就没有下帖子邀请的,——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是在自己家中办喜事的时候,钱家大门敞开,赶紧把人都迎了进来。
其实,早在益州的人进门的那一天,钱家就天天摆席,今天不过是安置原来请的戏班子,宴请钱家在京城为数不多的几家人而已,只是向来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钱家的主人都没有想到自己家的人缘会如此的好。
来的人大多数都是夫人带着自己家中的子女们,——按惯例,姑娘家的及笄礼,男人来也只是意思意思,重头戏自然是在夫人堆里,这些人们自然由女主人郭燕来接待,因为及笄已经行过,这些夫人们表示了自己的唐突和歉意,又各自奉上了礼单。
郭燕也不可能说人家什么,她一边迅速安排了人去准备筵席,张罗人入座预备吃饭,这个倒也不用着急,钱家自从住进了这么多人开始,就预备了大量的酒肉菜蔬等,突然这么多的贵上门,倒也还应付得过来,就是人手都不用担心,自然有那些益州的人们自告奋勇的担当厨娘,跑堂的。
只是,只有这些人们自己才知道,她们的心思根本就不在给钱文慧过生日,只不过是被那天天萦绕在京城的歌声给吸引了来的。
钱家的人来的多,动静又不小,尤其是益州少数民族的姑娘小伙子们,难得这么齐全的聚在一起,又不用做农活,忙家务,隔着院子住着,兴致起了的时候,展开歌喉就唱上两句,那边没准就有人接了起来——于是开始对上了歌。
许多京城人都知道少数民族的对歌,可是真正听到过的却没有多少,这次钱家女儿过生日,还挂着公主的身份,一些攀得上的,叫得出的,也预备了些礼物上门,打着是贺生日的旗号,其实是来看热闹的。
夫人们本意是来看热闹,瞧稀奇的,却也不好意思把往日对郭燕的鄙夷挂在脸上,见了郭燕自然是满嘴的奉承话说着,对钱文慧与郭燕的赞美词也是不要钱般的往郭燕身上倒,就连郭燕介绍的伊莉莎也收礼物收到手软。
也幸亏宅子大,院子够多,即使下雪,也有足够的房间安置人们休息用餐。
这宅子又是豪门按照规矩建的,里面就连看戏的地方都设施齐全,请来的戏班子,杂耍班子就暂时安排在这里,只是,京城人看他们表演的人早就看腻味了,除了那些益州的于边区来的姑姑团体们,几乎就没有人来看他们的演出。
郭燕应付了夫人们一会儿,就连陈氏和张氏也出来帮她支应这些突然上门的人,郭燕得了空闲,问了饭菜已经准备妥当,连忙吩咐开席,——因为人太多,所有的程序仪式就都提前了,所以才显得这些夫人们来的更是突兀。
好在,这些人也不是真的来参加钱文慧的及笄礼的,表示了一下对迟到的歉意,才各自找了相熟的夫人入座,入席吃饭。
端饭上菜的都是益州的姑娘、小伙子们,这么大的雪也挡不住他们善歌载舞的热情,忙碌着端菜、倒酒的功夫,那源源不断的歌词也从她们嘴里倾泻出来,尤其是这些益州的姑娘们习惯了家乡劝敬酒的风俗,上菜,劝酒,劝饭,竟然都有歌谣奉上,全部颠覆了京城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惯例。
事出突然,张氏和陈氏也没有把自己当做人,周旋于各个桌子之间,帮忙郭燕招待人,郭燕原来也下定决心要融入这些夫人团体们的,此时刚好是个契机,于是带上了伊莉莎一起,周旋在这些夫人们中间,劝菜劝酒,倒是忙的脚不沾地。
这边郭燕忙的头昏脑胀,那边皇帝已经得到了消息,就连太后宫里也派人来问,为何风中隐隐传来歌声?
内城本也不大,皇帝赐给钱家的宅子离皇宫不远,歌声会顺着风飘到后宫也不稀奇。
皇帝这才想起来,今天是钱文慧的生日。
今天钱文慧进宫谢恩,皇帝根本就没有见她,钱文慧也只是去了皇后宫里,给皇后娘娘叩了头,等到皇帝事忙,不见的消息之后就出了宫。
“何顺,给护国公主的赏赐送去了吗?”皇帝唤来近身内侍,问起了给钱文慧的赏赐的事情。
“回禀皇上,按照惯例,会在午时送去,现在还未出发。”何顺上前回答。
“不用等了,钱家筵席都开始了,在等下去,人家人都散了。”皇上挥了挥手,“让人把礼物添上三分,现在就把礼物给送了去,”皇帝说到这里,忽然提高了声音道:“现在你亲自去回了太后,今天是护国公主的生日,这歌声自是从钱府传来的,太后若是问起来,就把钱府的事情告诉太后知道,另外,看太上皇和太后可有赏赐,若是有,咱们的礼物不可以抢在太上皇的前面到钱府。”
何顺领了皇帝的旨意,一边命人赶紧添置礼物,一边到太后宫里回话,太上皇正和太后一起欣赏雪景,听了何顺的汇报,愣怔了一下:“今天是钱元脩女儿的生日?”
“回太上皇,今天是花朝节,二月十二,正是护国公主的生日。”何顺恭恭敬敬的回答,一边偷偷观察太上皇的脸色。
太上皇却嗯了一声,并未有下文。
太后倒是起了兴致,问道:“这钱元脩倒是有些本事,女儿过个生日,竟然来了一半益州人,”转头又问太上皇道:“我记得他在益州好像连三年都没有待足吧,如何能够收买这么多的人心?竟然还有那些边军的妻子们也来替钱文慧贺寿?”
何顺听了心里一惊,暗自回忆钱元脩的生平,却听太上皇慢悠悠的替钱元脩解释道;“还不是他在地震中对益州的百姓们有恩,那些边军的妻子,曾经是他家的丫鬟,被认作了义妹,嫁过去的,倒也算是姻亲,来给侄女过生日,有何不可?”
太后还待说话,太上皇却摆了摆手道;“说起来,钱文慧也算是咱们的孙女,今天她生日,朕也得送些礼物,”遂唤了内侍近来,“去把那套红珊瑚的头面首饰取了,给护国公主送去。”
太后琢磨不透太上皇的意思,太上皇自从把印信交给了皇上,真的是百事不管,安心在慈宁宫里养老了,可是,太上皇的防备却又变本加厉,一行一动,几乎不离太后左右。
既然太上皇都有了礼物,太后也不好装聋作哑,也吩咐了内侍,去收拾礼物给钱文慧送去。
有了太上皇和太后的先例在,后宫主位皇后娘娘于一干钱文慧的便宜庶娘们也立即跟风,派人送去了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及笄礼的过程,以及宴会的过程,猫儿实在是写不了,于是就那么着过去了。还请大家包涵。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太上皇与太后的礼物并不算是多么的贵重;代表的意义却是不同;等皇上皇后的礼物一到,后宫嫔妃们代替她们的子女的礼物也到了;钱家摆香案接旨答谢就没有停过,钱家人忙着磕头答谢;那些看热闹的夫人们也跟着下跪;叩谢圣恩。她们一边羡慕钱家人,一边暗自庆幸,自己缠磨不过孩子跑来看热闹,如今也算是跟新旧皇帝的“宠臣”搭上了关系。
太上皇的礼物刚到钱家;他说过的那句话,很快就到了有心之人的耳朵里;随即这句话就以风速,传到了更多人的耳朵里。
那些夹在新旧皇帝之间的大臣们,想了又想,也派出了自己家的夫人们紧急奔赴钱家贺寿,这也幸亏钱家多是远道而来的人,一时半会儿的走不了,每天都“宾盈门”,她们也有借口上门,而且京城里也有不少人家,会连着开几天流水席的习惯,所以,正日子错后两三天随礼也不为怪。
此时的钱元脩一家也已经知道了太上皇说过“钱文慧也是他孙女”的话了。
这句话原本算不得什么,钱文慧被皇上认为义女,自然也算得上是太上皇的孙女,只是,听在钱家人耳朵里,就是另一个意思了。尤其是钱文慧第二天去给太上皇谢恩的时候,太上皇然还破格见了她一面,虽然说得话都是一成不变,场面上的话,可是,这个行动,由现在几乎就与世隔绝了太上皇做出来,也有些惊世核俗了。
“太上皇这是肯承认文慧了?”太上皇如今对钱文慧在好,也改变不了,郭燕还记得景宏说太上皇曾经表示皇帝认钱文慧为义女,都是胡闹的事情,那时候的太上皇,可是没有想过她是他孙女的。
“大概是吧,”钱家在京城根基极浅,等他们知道的事情,多是已经传扬开了的,那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他们自然是不知道,就算是钱文慧经常入宫,就算是钱文慧得到特许还见过太上皇一面,可是皇帝是谁,那些面子上以及不想让不相干的人知道的事情,即使是常入宫廷的钱文慧也是不知道半点子消息的。而表面风光无比,龙威犹在的太上皇如今在宫里如同软禁与坐牢般的生活,他们自然是不知道,可是钱元脩的嗅觉,政治敏锐度还是有的,“恐怕是太上皇想要借此表达些什么?”太上皇如今手中无权的事情,景宏已经转告他们了,当初的意思,只是想让他们知道皇上如今没有顾忌,让他们一家人处事小心谨慎,不可随意得罪皇帝,一方面,也有些私心,毕竟,太上皇也是他亲爹,如果,可以的话,还请钱元脩关照一下太上皇。
此话听来可笑,一个臣子却要去保护太上皇?可是也只有钱元脩与郭燕这样曾经夹在他们中间,经历过生死的人才能够听出来景宏说这些话的时候,其中的苦涩。——他们父子、兄弟之间,已经到了水火不容,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只是,钱家有那么天真和无私,可以为了别人搭上自己一家人的性命吗?钱元脩和郭燕可还是记得他们如同破抹布一样,被那对父子算计利用然后欲弃之而后快的事情的。
“你说,皇上有没有把鹏儿跟伊莉莎联姻的事情告诉太上皇和七王爷?”郭燕有些幸灾乐祸的问钱元脩,太上皇当初把钱展鹏跟景玥绑在一起,就是打着把他们绑上贼船的目的吧,可惜,他老钱家的人天生反骨,不会依着他们的如意盘算行动。
“大概没有,不过,应该也是瞒不了多久的事情了。”爱德华递上的国,只是他自己写的,扣的也是他自己的私章,只能够算是打个招呼,提个意向,这在一般人家可能没有问题,在国与国之间的联姻中,就有些不够庄重了,因此,在钱展鹏找他谈了需要他出面跟皇帝递交国的时候,他已经使人回国,跟父母要真正的“国”去了,只是,天水茫茫,两个国家相距遥远,一来一回之间,那国却需要差不多半年时间才能够到达,而在这半年时间里,希望不要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再次把这件事情给搅黄了。
郭燕大概猜出了钱元脩心中的担忧,笑了笑,显得有些胸有成竹的样子,“你别担心,最不希望咱们跟景宏扯上关系的,应该是皇上,所以,鹏儿的婚事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
钱元脩听了郭燕的话,跟自己的思想不谋而合,也在心中决定,等着看景宏的笑话,毕竟,太上皇的一句话,让他们结儿女亲家,不管他们当初如何想,景宏愿不愿意,如今他儿子来的这一出,却是生生打了景宏的脸,自己的儿子让那个算得上是情敌的男人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