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何双双抿了一下嘴,取了桌子上预备好的一叠面巾纸递给了华梅,说道:“先别哭了,妹子,要是哭能解决问题,你也不会找你周大哥了,对吗?”
华梅接过面巾纸,擦擦眼泪,“嗯,是这样,我……”她哽咽道,“那个,我这也是没办法,要是能求别人,我根本不敢,也没脸求周大哥。周大哥也许跟您说过,我就是……唉,反正以前是我对不起周大哥的。”
何双双笑笑,“嗯,我倒是很感激你的,要不是你不要他,我也跟他走不到一起。他这个人吧,向来不会说话,心里就是有什么也不会说,你要慢慢发现,引着他向自己交代。其实,你该比我清楚的,他就是话少。要说心地,那
是软得不行。有时候我也生气,别人找对象,好歹甜言蜜语也要来上几句。就算别人家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让人生气,我们家的这个吧,恩,那是十棍子你也别想打出来一个屁。”
周彦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侧过脸端详何双双。何双双理直气壮地问他:“怎么,我说得不对?”
“对,你说的都对!”周彦捏捏鼻子,讪讪地笑了。
华梅有些羡慕地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与其说羡慕人家,不如说是羡慕这些被自己推出去的曾经的日子。在那些日子里,她从未这般自在地调侃过周彦,也没有在周彦的脸上看到过这般新鲜而又可爱的表情。如果自己那时候肯放下骄傲,跟周大哥好好相处,会不会就不一样了呢?
想到这里,华梅伸手摸了一下鬓角。
何双双看华梅不说话,就看看放在一边的手机,看了下时间后,对华梅说:“华梅,你看,时间也不早了。我是个夜猫子,很多工作要晚上做。这个月我接了两个单子,可耽误不起。你把事情说一下,我们看看,该怎么解决?”
华梅点点头。虽然此刻的气氛不利于她,但她还是得说。华梅的述说很坦白,甚至,周彦一直想知道的事情,她都做出了解释,如何认识喻夏鸿的,他是如何追求自己的。
或许对华梅来说,那曾是她这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粉红色美梦,可是如今她说出来,语气是那般自我厌恶。她不再虚荣,甚至不介意在周彦的面前暴露自己。
这是她第二次暴露心里的伤疤,可她不介意了。如今她已经学着长大,这是周彦带来的人,她必须再交代一下自己,这样才是坦荡。
如何借车,如何出车祸,如何被拘留,如何发现怀孕,如何被喻夏鸿的妈妈那样对待,如何举目无亲。。。。。。
华梅叹息道:“。。。。。。其实,这事儿也不怪喻夏鸿,凭什么怪他呢?他就是他妈妈的乖宝宝,他没有自己的立场,也不会处理问题。他唯一会的就是躲起来,等他妈妈帮他处理问题。而我只能怪老天爷,他看我不懂得珍惜生活,在罚我呢。”
何双双没办法去讥讽一个孕妇,我们的双双姑娘就是这般善良。到了最后,她甚至很没立场地来了句:“孩子你会留下吗?”
周彦无奈,只能轻轻地踢了何双双一脚。
华梅摇头,苦笑道:“又不是演电视剧,生出来我能给他什么呢?我养不起他,最后他会怨恨我的,对吗?”
何双双没话了,她其实就是电视剧看多了的娃,脑袋里懂的道理比谁都多,在网上那是一把的道理,满屏幕的思想,十个八个的那都说不过她。可要是在现实里,事情放在她面前,她就是个傻子。于是,她只好看看周彦,张张嘴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自打何双双开始说,周彦就在玩桌子上的打火机。他很想吸一根烟,可是何双双就在他身边呢,又在他的上风口坐着,他就只能忍着。
“想抽就抽呗!”何双双瞥了他一眼。
周彦笑笑,摇摇头。他对华梅说道:“华梅,其实我不是很想帮你,这话不好听,可是,我有钱去帮助孤寡老人,去帮助灾民,这些我都愿意,最起码,真心实意的谢谢总有一句的!可是对你,我是真的真的不想帮。”
华梅急了,哀求道:“周大哥,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可是我是真的没活路了。您知道我父母身体不好,他们要知道,我家就完了!周大哥。。。。。。”
“不是看着你父母的份儿上,我今天就不来了!”周彦冲华梅吼了一句,把何双双吓了一跳。
“喂,你刚什么呢?这是公共场合!”何双双一瞪眼,周彦又把一肚子的火给憋了回去。
华梅低头不说话。
“华梅,你到现在还骗我?你叫我怎么同请你?”周彦气愤地质问她。
华梅立刻抬头,高声说:“没有,没有,周大哥,我怎么敢骗你!我发誓我没骗你!你能去交警队,去医院,你随便查,这事儿是真的。我不会骗你的,真的!”
周彦无奈地摇下头,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折起来的纸,丢到华梅的面前,叫她自己看。
何双双很惊讶,自己写的那张纸,周彦什么时候揣在身上了?
“我问你,多出来的那五万块钱,是怎么回事?”周彦问华梅 。
华梅打开那张纸,看着上面她熟悉无比的那串数字,她的尊严,她的脸皮,最后一次被剥落了。
周彦不说话,只想立刻离开,何双双却拉住了他的手。她感觉到周彦在颤抖,紧握的拳头上青筋都暴了出来。
“周大哥,你别走,我说实话!”华梅抬起头,猛地喊了一句。
何双双拉住周彦,尴尬地笑了下,又去门口跟茶庄的人解释了几句。
华梅苦笑,“周大哥,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是在卖酸奶,您还记得吗?”
周彦点点头。
华梅吸吸气,有些光彩忽然露在她的脸上。她取了桌面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握着杯子说道:“我只会卖酸奶,其他的什么都不懂。这些年,读书都读傻了,一点儿人情世故,好坏人也不分,可是,就是这样,周大哥也一定认为,我今天其实是来找您要钱的吧?不是来借的吧?”
周彦没回答,只是点点头。
华梅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我没想赖账不还,我爸爸是个农民,不太识字,唯一教会我的,就是不能随便欠人钱。三十万呢,我家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说到这里,华梅打开一边的包包,取出一个信封递给周彦。
周彦接过去,疑惑地与回来的何双双对望一眼后打开信封,信封里是华梅的身份证复印件,还有一张写好的三十万欠条。
“我要还的三十万,一分不少的我都还,不管多受罪,多为难,我都还!”华梅确定地说,“要还的。我想好了,书我不准备念了,也念不起了。周大哥,您知道,我只会卖酸奶,我也只懂这个。我去打听了,如果在超市里包两个专柜,一年下来是三万五,加上进货一共是四万五。一箱酸奶其实就是块儿八毛的利,所以我想雇个服务员在超市看柜台,我自己再买个电动三轮走批发。这是四千五,最后剩下的五百,我要拿去医院做手术。。。。。。”
周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何双双也尴尬着,觉得自己不好,逼着人家把伤口割裂了再流一次血。
华梅说完再也不吭气,她没了力气,所有的一切属于那个美丽华梅的东西,就在这一块都死去了。她的钱包里,如今还有三百四十五块钱,花去今天请客的费用,大概她还能剩余几十块,她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何双双看看华梅,又看看借条。她知道周彦已经动摇了,于是,她轻轻地推了周彦一把。
周彦咳嗽了一声,说道:“嗯,其实学还是能上的,你都考上了。”
何双双仰天翻白眼。
华梅苦笑,“我等不起了,也没那么多时间去浪费,以前。。。。。。以前我都是白活了。”
周彦此刻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借吧,他也不缺那几个钱,大概是他上辈子欠了这个女人的。
“明天吧,明天你打我电话,我叫人把钱给你送过来。钱,你慢慢还。当务之急还是把你自己的问题给解决了,你跟你爸商议过没有?”
华梅,“不能说,说了我爸怕是活不成了。”
周彦点点头,知道惦念家里,她还是有救的。他站了起来,拉起何双双,与她一起离开了这个地方。至于那桌子上的欠条,周彦没动。
离开茶室,何双双忽然对周彦说;“这个地方我再也不来了!”
周彦抓着她的手,笑道:“为什么?”
何双双才不会告诉他为什么呢。
“你心情很好吧?”何双双问他。
周彦摇头,“谈不上好,有人站在悬崖上,我总不能最后推她一把吧!不过,华梅她倒是长大了。”
“哼,这话说的,听这语气,你就像华梅她爹一样。”
“有点儿这个感觉,以前,也许不是她的错,是我的。真的,我就是有这样的感觉,一直怕她碰了,摔了,闹了半天那是。。。。。。父爱吧?”
何双双不说话,一直往前走。
周彦一看手表,坏了,过了六点了。
“喂,生气了?”
“没有,我气什么啊,三十万,拿出去挽救前女友的人生,你人格高尚啊,我得向你学习。”
“什么啊!”周彦一伸手就搂住了何双双,亲昵无比地跟她堆在一起,哄着她到:“我跟你说啊,我可是什么都没瞒你。”
何双双有些委屈,于是说:“人家多好,被你当成女儿一样关心着,爱护着,我就没这个福分。”
“喂,你也想这样?”
“谁不想啊?”
“可你。。。。。。比我还大吧?”
这下捅了马蜂窝。何双双推开周彦,转身快步离开。周彦无奈地看天,伸出手给了自己两巴掌,轻轻的。打完,他撵上去连声道歉,“我错了,真的错了。。。。。。”
华梅站在茶室门口,目送两人离去,她一直看着他们消失,然后在月色下,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甩甩胳膊,转身走到了另外的路口。转弯的时候,街那边忽然传来何双双的声音,“呀,我想起来了,我在小庆姐的酒吧见过她!”
华梅一愣,是,她也想起来了。。。。。。
第十二章 欢乐与悲伤同理
一年的时光流水一般地过去了,周彦的姐姐周晨生了一个小女孩,石林说,今年是丫头年,唉,真不幸。何副主任认为这种说法不科学,为此两口子还吵了一架。
这一年,何双双忙于应付各种婚礼,她身边的人像商议好了一样,团结在一起压榨着何双双可怜的钱包。
他们不是结婚,就是生孩子。要是在大城市何双双也不过是上一种礼钱,偏偏这是小城,光生孩子就是三重礼,出生见面礼、满月礼、周岁礼。
那些人像商议好了一般,不止这两样,竟还有各种不定期的白礼等着何双双。
何双双记得,刚毕业那会儿,同学结婚才上二百,这才没几年呢,礼钱已经涨到了一千。
再加上何双双要给自己买各种各样的保险,嘉里的花用她主动承担了一半,就这样,她的小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年前那会儿子,家里发生了一件事情,就是何双双的老爸何副主任,自打退休之后,他就没事儿了,窝在嘉里度过他那艰难的离休更年期,每一天的他都不甚愉快,找各种麻烦给何双双与石林。
两位女同胞知道他的心情不好,这时候对他自然是包容的。
大约新年前的日子,有一天,有一天何副主任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里的人自称是南方某省会公安部的侦查员。他们说,何副主任的电话内容涉及了洗黑钱,涉案金额上千万。
一辈子本本分分的何副主任顿时就慌了,他一边跟对方解释,一边强烈要求洗白自己。毕竟他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党员,虽然没干过什么伟大的事业,但是这辈子还是本分的。
对方态度很好,只是要求何副主任将银行账户以及密码提供给对方,这样方便对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