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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一群老谋深算地长老都没想清楚清容的算盘:“提点?这是何意?”
“这恶魔仇家不计其数,从燕国控鹤监到南楚玉花门,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弄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这个杀人恶魔,因他而死地江湖英雄恐怕已经数千人,我武当自当联合江湖义士,将此恶贼诛杀!”
武林人士多半时候是一盘散沙,因为他们联合起来地时候,往往有着惊人的实力,因此清容地话隐含着很深的含意:“我从外面找来了援军,有他们相助,自当可以收拾程展和竟陵了!”
当即有长老控制不住,脱口而出:“是南楚?”
“可是南楚?”
清容道长又把拂尘放了下来,咪着眼睛说道:“有关中义士不满这恶魔血洗武林的滔天恶行,故自愿奉上健马三百匹……”
“又有江上豪杰,对程贼罪行愤恨不平,欲携大船轻舟三十只,义士二百名前来效力!”
“有嵩山商户,久仰我武当大名,特献来香火钱五万贯,请我等再入红尘!”
“有燕地英雄,愿送来革甲五百具,利兵三千!”
……
程展这些年来,崛起极速,可是得罪地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即便不得罪人,他也挡了太多人的道了,所以他注定是武林公敌 武林公敌。
为了拉武当下山,可不知道费了多少本钱,多少心血,武当原本只是地方上的豪强势力,看起来威风,可实际却是上不了台面,可真拿到这些资源,那更是掌握十几个县的一方霸主,甚至立个小国都没有问 题。
这实在让长老们心动不已,何况清容道长还有着最后地杀手锏。
“南楚和燕人都有许诺,如果我们能共襄盛举,以后许我入境传 道!”
他的声音不怎么响,可是在一众长老耳中,却是打了几十个惊雷都不止。
“入境传道……”
这是他们一辈子的梦想,大周崇道灭佛,而燕国和南楚却是废道尊佛,道门要想在南楚和燕地传道,几乎是不可能地事情。
而得到官方的默许甚至是支持,然后在三个大国中传道,进而把武当发展成为天下第一大道门,这是武当人始终不变地梦想。
“提点英明,这个恶魔祸害武林已久,自当诛除之!”
“提点,某学道二十年,终有如愿得偿之日!”
“武林同气连枝,岂可容这恶徒祸害!”
“听闻这恶魔无恶不作,白马银剑夫妇前次诛除恶魔,竟是遇了毒手,只有白马宇文不凡一人逃回,银剑夏语冰竟是不幸沦陷贼窝,失节事魔!”
“宇文不凡既与这魔头有夺妻之恨,自当派人前往联络,一同除 魔!”
“卫王殿下,对这恶魔有过提拔之恩,没想到这恶魔恩将仇报,反咬一口,也应当请他出马!”
“哈哈!诸位师弟高论,只是卫王殿下已派人来过了,不但送来健马五十匹,黄金数百两,还有空白委任状一百封,凡幢主以下,皆可自行封赏!”
“提点果然了得!”
清容把拂尘握得死死地,他似乎看到了美好的明天:“闻香教和这恶魔有不解之仇,那教中忠贞死于其手不计其数,我已派人前去联 络!”
“清虚道虽有邪说,但是他们和这魔头也有深仇大恨,这魔头刀 下,至少了杀了十万清虚道众,我们可以派人去联络……”
他似乎看到了,整个武林,整个江湖,整个天下,都对程展刺出自己的一刀。
以后地江湖,将注定是我武当的江湖。 以后的武林,将注定是他清容地武林。
三百四十七章 … 夺旗
全军!预备!”
当程展跃下城楼的时候,已经有几个军官率领士兵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冲出了城楼。
而当他跳上马去的时候,许多军官和士兵都抱着坚定的信念,以一种期待胜利和回家的感觉冲入敌阵。
襄阳军仍在继续前进,他们已经从道贼的阵形中割开好几道锋利的口子,而作为清虚道主的张宣,他现在是一拔马头:“反击!”
“反击!”
“反击!”
这是一切流寇对付正规军最常用的方法,诱敌深入,然后再来一个回马枪。
在襄阳军原来冲杀过的阵地之上,突然涌出来了成百上千的敌人,而原来轻轻一个冲击就可以冲破的队形,突然变得厚重起来。
“回马枪!”
“回马枪!”
战鼓雷动,枪尖林立,道贼们顿时兴奋起来,即便是那些被裹肋而来服色杂乱的道众也变得兴奋起来,他们跟随着主力的脚步猛得回过身去。
“杀!”
“杀!”
战斗显然是激烈的,许多襄阳军的小分队在这个时候被截断了,陷入了道贼的包围之中,他们四面八方都是敌人。
但是襄阳军的一面面战旗依旧不动:“冲!”
“冲!”
“我襄阳军!冲阵”
他们是纵横无敌的襄阳军,有过最辉煌的历史。对于这些流贼地小小手段,只会一笑之后,用最猛烈的攻击将其打败。
在慕容潜德时代,他们龟缩于襄阳,实在是受够了气。现在他不管是属于哪一个阵营,不管观点如何,他们都在同样的战旗之下前进 不后退。
没有一个士兵后退,没有一个军官胆怯,一个站都站不稳的伤兵猛得一推要扶住自己的战友,大声催促道:“我襄阳军!冲阵!”
“襄阳军!冲阵!”
虽然说道贼实属强敌,但是比起正规战地能力,他们至多只算上麻烦而已 已。当他们正面对抗襄阳军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们的失败。
冲击!奋不可挡的冲击,一切阻碍都被打得粉碎的猛扑,虽然也有代价,也有损失。但是在猛烈的冲击之后,没有任何阻碍能挡住襄阳 军。
“我襄阳军!”
“我襄阳军!”
这样地胜利足以让襄阳军恢复曾经失去的信心,他们以一重又一重的攻击波将道贼打得落花流水。
只有少数人才注意到,现在和他们的对峙只是道贼中的普通部队,而作为张宣中坚地精锐马队、步队都纷纷向后退却。
“准备突围!”
一切都在张宣的规划之中,当襄阳军一度陷入苦战的时候。他就开始准备撤退了。
在安陆的教训太掺痛,事先不准备撤退,结果想撤都撤不出来,几万精锐尽失于此。
而现在张宣统率的这二万之众,正是清虚道十万大军的所有精华。
光是骑兵就有千余,箭手亦有千余,步军也为精锐,只要有这样地骨干精锐,外围部队溃散也无关紧要。到时候还能拉得起来。
身后还在传来阵阵厮杀的声音,道贼一面溃败,一面顽抗,他们还在以为张宣正在列阵准备前去救援他们。
“向后转进!”
“转进!”
张宣觉得这一回到襄阳来是亏得太大了,外围部队折损得这么多,却连点便宜都没占来,多亏自己的主力尚在。
还好还好,程展若是把我这支主力吃掉了,恐怕在荆州境内。就没有能挡住他了吧?
他正一边想着,一边仔细地指挥着部队后撤。还没走出百余步,却看到战尘四起,马队遍出,四面八方都是竟陵军的旗号,竟是将他这支军队围在了中央。
“该死!上当了!”
在他的对面,程展手指着道贼那又长又宽的纵队:“我让他灭 亡!”
“让他灭亡!”
张宣当即明了,今日主力不受损,恐怕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可能多突围出一些部队来,顺便让竟陵军多付出一些代价。
“谁来断后?”
“我韩三!”
韩三几乎
时间冲了出来:“我来掩护!”
他象一头猛牛一样,率领着手下的千多名清虚道忠贞子弟冲了出 来:“冲阵!”
张宣一向无情,可是这个时候却感动得差点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韩三原本是随他从安陆突围而出地清虚道小头目,一同患难与共过,也一同富贵过,现在这个关健时候,同样是这样的老弟兄可靠。
“好韩三!”
在韩三的背后,已经传来了整齐一致的声音,在他的身旁,是清虚道最核心的道众,韩三提着枪,虚指程展的大旗:“让我们把他们的大旗夺过来!”
“夺旗!”
“夺旗!”
一听到这个名词,道贼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他们也发现程展就在阵前,兵力亦为不少,他们呼喊着就朝着程展的方向猛扑过来。
程展连一丝动摇地感觉都没有,他的身前是百余名亲卫,足以自保了,他猛得向前一步,朝着掌旗官使了个神色,然后猛冲:“冲阵 啊!”
—
“冲阵!”
在他地身后是自信满满,个个套了两层盔甲的强兵,他们毫不犹豫地就跟上去,而竟陵军的冲锋也几乎就在这个时候。
“快!向西!”
“向西突围!”
“我们到哪里会合?”
“留得清山在,不怕没柴烧!”
“兄弟,哥哥是冲不去了,嫂子托你照顾了!”
“拼光了!拼光了!”
在似乎无穷无尽的襄阳军面前,道贼几乎就是夺路而走,他们猛烈地向背冲去,根本不顾忌伤亡,一步步踏过自己人的尸体,然后被箭雨射成蜂窝,被枪林刺成血窟,被冷刀砍成两段,但是他们仍在往前冲。
最激烈的战斗发生在程展的面前,一千数百名道贼高呼着夺旗的口号,士气高炽,毫无惧意地和程展的亲卫撞击在一起。
一开始就是刀尖对刀尖的战斗,可是这些道贼没有任何的惧意,或许是知道没有任何的退路,或是宗教上的狂热,他们狂啸着,就朝着程展冲来。
亲兵已经死了十数人,左方赶来急援的步队也连冲了两次,襄阳军也收拾完战场上的道贼赶来动摇,可怎么也击不退这股道贼。
韩三身骑快马,手舞长枪,在竟陵军连冲了三十多步,又被人被逼退了十数步,然后又率着道众猛冲,程展的亲兵人少,终是被逼退了数步。
眼前就是程展了,杀了他,战局就可以改变了……
韩三心头的血都涌了出来,他看到了那面“程”字的战旗,看到那个身披银甲的少年将军,看到自己当初的恶梦,他呼了出来:“杀了 他!”
“杀了他!”
他就在眼前,可是这十数步的距离,比心与心的距离还要远一些,程展也很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勇匹无双的道贼将领:“降不降?若降,自有你的富贵!”
“呸!”这一声似乎把韩三的勇气给宣泄出去不少,他又被逼退了数步,似乎离程展和他的大旗越来越远了,他只能看到那马、那人。
“老子不降!”韩三又积累起来不少气势:“某堂堂七尺男人,岂能降之!弟兄们,跟我上啊,摘上他的头颅,人人都有一场大富贵!”
“跟着韩三哥上!”
“摘他的头颅!”
他们离程展并不远,近的不过是二十余步,远的也不过是百余步,程展的一举一动看着真真切切,他们觉得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只要一枪,就能夺去程展的小命,只要一枪啊!
“降不降?”
韩三听出程展口中的怒气,他不怒反喜:“快啊!”
他又冲了数步,现在离程展不过是十余步的距离,他的头颅就在眼前了:“摘下他的头颅!”
程展摇摇了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敌人,用一种挽惜的语气说道: “顽固极至,不可挽救!”
他顺手把手上的白手套给摘了下来,在众军厮杀之中,在无数两军交兵声中,那一副白手套就从马上滑落到尘土之中:“射死他们!不留俘虏!”
三百四十八章 … 荆州
可恨!”
一听到程展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