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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不要紧?”
何止是要紧,私情之上是国仇,既知对方身份的的沈庆之,在瞬间权衡之后,已经决定不去金陵,直接调兵大搜地方,一定要将其拿下斩杀,以除后患,而慕容铎的力量也在他的考虑之中,只是怎么和他开口呢?
所以一听慕容铎的询问,沈庆之就试探着道:“林中野,关系到些事情。”
慕容铎立即叫了起来:“他啊,二兔。”
沈庆之…
“妈的,他怎么跑了,先别扯这些,我的手下们都见过他,这样,他昨儿走的吧,那他目前也不太可能走远,我安排人给你去找,并拦住江边渡船如何?”
沈庆之一听,大喜,连忙致谢。
慕容铎这就问他的部下:“等会不认识那厮的全留下,认识的全出去,老三你赶紧去水师大营和长反骨的那个说一声,告诉他是庆之的事要他上点心;至于理由。。”
沈庆之道:“便说我要留着他,给他送行,先安其心。”
他说的其实有些前后矛盾,慕容铎也没在意,倒赞他这种手段,随即对他解释道:“那个长反骨的,我说的是闫振平,老小子上次不厚道,于是老子心情不好就喊他反骨头,我和你说庆之,我们这种老实人最容易吃亏,你看,闫振平那老不死的这样,你手下的二兔也这样, 奶奶的,全他妈不是玩意!”
你老实,沈庆之无奈的看着他,慕容铎还在说:“那老小子大概心虚,这些日子做事勤快了好多,还常常早请示晚汇报的,老子虽然心中不屑,但想想他也容易,也就算了,再说这年头你们汉人得罪不起啊…”
“慕容大人。”
“你也别叫我慕容大人,还是慕容兄不好吗?”
“慕容兄,兄弟想回一下稷山。”
“…调人?”
“对。”
“那厮到底干什么事情,惹得你这样,我陪你去稷山要不要?顺便路上安排各处密探。”
大燕朝廷让他掌管江东部分密探,他却毫不犹豫的用来帮一位迟早要反叛的汉将找人,沈庆之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他,连连拱手,慕容铎就像没心没肺似的,对他道:“别介,这些人你也正好认识认识,以后好办事。”
疯了…沈庆之继续拱手,慕容铎招唿道:“谁让出匹好马,你,对,好,你们全走吧,看什么,妈的,有他在天下还有人能欺负的了我?快去办事,记得听闫振平的,他做事比你们强。”
他手下那群大部分是国人身份的吃饭亲卫,还真服这个混子,立即道:“是,大人。”这就跑了。
沈庆之不禁诧异,那他怎么安排密探呢,慕容铎已经对他道:“告诉你你别生气,你帐下也有我的人,不过那厮没有一点对不起你的地方,整天用些你去吃饭啦,你去洗澡啦之类的屁事敷衍上司!中间还因故意找不到组织…”
__“谁?”
_。人。_“真不气?”
_。书。_“当然不气。”
_。屋。_“戴立明,你参谋处的。”
他原来之前是燕的情报官,怪不得做起事来那么规矩,沈庆之闻言笑了,因为戴立明正是被他看中选去做之前林中野的副手的,其实主要常务也是由他负责,如果是他,沈庆之反而一点不担心,其实也不算意外,因为往常也就这么一群可以常常出动…
慕容铎不知内情,见沈庆之这样大赞:“庆之气度了得。”
然后赶紧对他保证:“那厮真的不是…”
沈庆之打断了他的话,认真的看着问道:“慕容兄,你铁了心的要和兄弟绑在一起吗,你难道就不怕万一兄弟有个闪失。”
说着,他目光炯炯,紧紧的瞪着慕容铎,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慕容铎一愣之后苦笑起来:“是不是老子太热心了?”
沈庆之缓缓点头。
他之所以如此,确实因为慕容铎对他太好了,可沈庆之的阅历告诉他,但凡太过义气的总有些假,他慕容铎未来那般时大燕已去,而现在他毕竟还是大燕的国人主将,并且出身豪门啊。
那么这种数百年来传承在他们血脉里的尊卑观念真的就这么容易被颠覆,并且颠覆的这样彻底吗?
他们之间的对话,让几个稷山旧部有些不知所措,被怀疑的慕容铎道:“好吧,那我就告诉你,首先,我知道你万一有个闪失,也绝不会卖我,你我之间,你不清楚我却清楚你,为什么?从你对韩中正,我就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妈的,不要命也不是你这种玩法,整个过程别人不清楚我清清楚楚,胆敢一个人对上万人冲的好汉是个卖友求荣的小人?老子不信。”
“其次,还是你对韩中正,韩中正冷落了你一段时间,无论什么原因,但我看到你依旧无怨无悔。”
“最后,你救过老子一命。”
“还有呢。”沈庆之问,慕容铎想了想,叹道;“现实点说,你赢了我这样有好处,你败了我也保得住自己,庆之啊,我不是你,我们家族庞大牵挂多多,怎么可能一条道走到黑呢,比如我大哥现在还在为天子效命,那又怎么样呢,其实很多国人都如此啊,比如赫连家,尔朱家,如此血脉才能延续。”
“这样很正常,不过慕容兄既然和兄弟掏心掏肺了,那兄弟就把些话说在前面。”
“你说,你说。”
稷山旧部们满足的看着这一幕,沈庆之傲立在眼巴巴的瞅着他的国人将领面前,告知自己的要求,他道:“无论慕容兄在你家族中担当什么使命和我结交时开始的动机是什么,我只知道慕容兄是我的朋友。”
“对。”
“朋友,是要肝胆相照的。”
“恩。”
“那么慕容兄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的吗?”
“没了,哦,要说水师,我也最多就掌管原部加上扬州路,淮左还是没辙,谁叫我上次为你们烧了人家大营呢。”
沈庆之听他邀功,也忍不住笑了:“好吧,那我就领慕容兄这个情,以后有福同享,有难我当吧。”
“好。”慕容铎忽然觉得不对:“什么?”
“有难,我当,因为在局势不明时,有难必须我当啊,不过慕容兄也要对得起我就好,不然庆之不死,足下难安也不是说笑的。”
“你呀。”慕容铎叹道:“烦不烦啊!走吧,其实我知道你也很信我的,走吧。”
随即上马,沈庆之一笑也翻身马上,一行人就此回头向稷山大营疾驰而去。
当日傍晚。
正准备这两天散伙的稷山反贼们看到沈庆之回头时,以为他回来了,欢声雷动,慕容铎看着那满营汉军纷纷涌出扑到一人马前,人人激动不已时,他忍不住转过头去,那边,日落西山仿佛国运…
第五卷 第七回 与天下争雄我不如你
稷山骑兵连夜散入这片山河之时,采石矶水师大营的侦船也开始出动。
然而,也许一切真是天注定。
沈庆之的部下们一直折腾到第二日下午,消息甚至都传到韩中正耳中派人前来询问了,也没有找到林中野。
“庆之,怎么回事?”
得知消息后亲自赶来的丁云忠问道。
在沈庆之正要和他解释之际,慕容铎大步走来:“庆之,发现一些端倪,那厮似乎从六合出去的。”
说完他才注意到丁云忠,疑惑了停住了脚步,沈庆之顾不上先给他们介绍,忙问道:“从六合?”
“探子报回来的消息,说今日有个蛮气派的年轻人在六合郊外的一户人家里休息了一番,奶奶的,只顾着防范他北上却没想到他从六合走,难道这厮还是尔朱大石的探子?”
“不是。不过…”
沈庆之既然知道林中野的真实身份,他只能根据记忆里他的作为来逆推假设他现在的想法,心想难道林中野要走过江东淮左,再去河西看看?假如是这样,自己昨日的布置还是疏忽了些。
一直站在一边的丁云忠忍不住问道:“庆之,这位是?”
上次未参与一线战事的丁云忠不认识慕容铎,沈庆之介绍后,慕容铎得知他是丁恒东之子后笑了起来:“原来是丁都尉我说嘛,能和庆之这般随便的年轻人也没几个,韩大人要你来的?听说最早就是你和他认识的?”
丁云忠…
沈庆之叹了口气:“这样的话,就难办了。”
“到底何事?”丁云忠问道,沈庆之道:“稍候再告知你吧。”随即对慕容铎问:“水师那边的消息呢?”
“有消息我能不告诉你?”
沈庆之洒出人马,漫山遍野寻找林中野时,一叶扁舟正向沿苏河北上,刚过葫芦口,穿着一身青衫的林中野站在船头,看着东岸的山山水水,回想自己在江东这半载的历程,眼中有着份不舍。
在江东的这半载,太令他难忘了,一破稷山再诛宋铎,奇袭淮左火烧鞍山,无论哪一仗,都可谓精彩绝伦,是才华横溢勇勐果决的主将,奋不顾身众志成城的部下,和军令既下百死不悔的勇士们一起完成了这一次又一次的胜利,而其中,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走过南闯过北的林中野,不,小野卫明,还从未曾见过世间竟有这样的团队,和迷雾一样令人看不清的韩中正相比,每每亲临一线的沈庆之也更令他心折,不想故国竟有如此朝气蓬勃之人物!看来父亲的计划还需慎重才是。
掌管过稷山密线的他也完全清楚沈庆之心中的理想,他更知道,那样的英雄绝不可能等待太久的,至于摇摇欲坠的大燕?将不堪他领导下的这支精锐部队的随时一击。
更何况,这支部队很快就要依着沈庆之的定策散入乡野之中,去秘密组建民勇,以稷山战法训练,这样下去的话,可能最多三年时间,稷山旧部就会从一变十,遥想来日,沈庆之登高一唿,江东十万青壮十万军的壮观场面,在那样的大军面前,天地也将会为之变色的吧…
随即,他又想起,那日营前,沈庆之轻哼的一曲:日出大泽东,贼聚奈良西,朝占奉天都,暮克风之关……不由苦笑起来,开始我还以为大人察觉了我的身份,结果不是,是大人似乎对我国有些敌意,可他身在江南怎么竟有这样的想法,那么等他知道,我原来就是来自扶桑时,他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此时的林中野根本不知道,如今的稷山旧日同僚们正漫山遍野的找他,他更做梦都想不到,他相当钦佩,甚至可以说是崇拜的沈双刀,如今正要取他的人头!
船,过口,停,靠在淮左岸边。
六合的船夫对林中野道:“林大人,到地儿了。”
“给。”林中野掏出封银子给他,叮嘱道:“老人家,辛苦你了,天色不早,赶紧顺流回去吧。”
知道他身份的船夫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银子,急忙退却道: “林大人,太多了,这太多了。”
“拿着,你们不容易。”林中野笑眯眯的道,然后把这封银子硬塞给对方后,拉着战马下了船,登上了淮左岸。
他身后的船夫愣在那里半天后,只能道:“大人好走。”
“再见。”
“大人。”
“恩?”林中野回过头去,那船夫犹豫了半天,壮起胆子问道:“大人您心情似乎不好?可还有什么需要小的给你办的。”
“我这次走暂时不会再回来了啊。”林中野苦涩的叹道,他离营以来的叹息特别的多,想不到区区一船夫也能看出自己似一去不回又依依不舍,不然怎么会不知情就问出这样的话来。
那船夫吃了一惊,林中野看他这幅神情,也许是临别之前未曾去见沈庆之,干脆就将这份遗憾赠在了这位船夫的身上,耐心的道:“不是在沈大人那里干的不顺心,只因我离乡太久,思乡心切…”
原来如此,那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