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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则是因为每次江山洗牌时,获胜的就将取代前者,那么慕容铎等人做出这种选择也就不稀奇了。
但沈庆之还是念他这份看重之情的。
这时,他身边的慕容铎忽然哆嗦了下,骂道:“冷,这江边水起风生的,不是大燕的列祖列宗要找我麻烦吧?奶奶的,这狗屁江山可不是老子败坏掉的。”
沈庆之听的忍俊不禁,真有些受不了他,慕容铎自己也笑了,说:“好了,我该说的说了,以后有事互相照应着些总是好的,你明白我的意思?”
“多谢大人信任。”
“别介,老子这叫看的清局势,顺应大流。”
两人视线一撞,慕容铎一挤眼:“现在能说了吧,韩中正准备怎么用你的?”
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沈庆之当然直言相告,确实如他以为韩中正要他去闽南,慕容铎点点头,但表情又变得神秘了起来,在沈庆之紧张之际,他已开口:“那么你和他女儿是不是真有那么回事?他这么对你也是要担当些风险的…”
“没有,没有。”沈庆之连忙摇头。
慕容铎才不信,白了他一眼,道:“我是韩中正,就把女儿给你!”
沈庆之不想扯这个话题,见事情已经谈妥要走,慕容铎却拉着他再问:“真没有?”
“没有。”
…慕容铎半信半疑,道:“你可不要乱说。”
沈庆之一惊,这什么意思,慕容铎道:“假如你真没有和他女儿有什么的话,反正你也未曾婚配,我给你介绍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如何,你放心,我早替你调教的好好的,你以后娶妾什么的她都不会管的,假如她废话,我去找她!”
沈庆之听的呆在了那里,天下岂有这样的媒人,说这种荒唐话,慕容铎还眼巴巴的看着他,在等答复,半响,才反应过来,一跳三丈高,道:“你想到哪里去了,那女子是哥哥我的亲妹!”随即口吐莲花,把自己妹子赞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还说太子中德也想,老子才不鸟他云云。
沈庆之大惊失色,这如何使得,慌忙道:“在下舅父尚在…”
“姑苏督查田大人是吧,我亲自去说如何?”
“这,这。”沈庆之被逼无奈只好拱手道:“慕容大人,在下最近实在无心此事,多谢大人厚爱,只是…”
慕容铎不由狐疑,上上下下看看他,问:“要不改天我带给你看看?那可是哥哥我一母同胎的亲妹,绝不是什么小妈养的。”
“不是,不是,咳。”沈庆之手足无措,慕容铎终于咬牙:“你这厮难道要说匈奴未灭?爷可是国人。”
然后又道:“还是说担心和我有了姻亲,在韩中正那里不好交代,妈的,他又不把女儿给你,难道还不许你娶亲?”
沈庆之真要疯了,被逼无奈,只好道:“慕容大人,其实刚刚在下没说全了,韩大人目前还没有表态,在下,咳,在下…”
啪,慕容铎一拳打在沈庆之胸口,愤愤的道:“你拿爷开涮呢。”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算了算了,这事当我没说话,不提了。”慕容铎摆摆手道,不过他说不提了,情绪却显然受到很大的影响, 于是等他们回到韩中正那边时,几个人都不知道他们怎么去了那么久怎么搞得这样,一个郁闷一个尴尬。
但谁也不好多嘴问他们。
直到天明,“救火队”的陈度带人回头;尔朱平和叔孙承德便和他一起先回金陵,慕容铎又邀沈庆之同去,韩中正也找不到机会询问情况,只能看着沈庆之远去,因为按照叔孙承德来之前的商议,沈庆之要拒绝,也必须先走上一程,然后再说重伤不起,由慕容铎上书不迟。
至于霍卫青等全部随他先走。
马车东去,坐在他身边的韩诗琪总忍不住回望,看到女儿这幅心神不宁的摸样,韩中正叹了口气,心想庆之确实也不错,该面对的总要面对,便含煳的和女儿道:“等他到闽南再说吧。”准备给女儿和那小儿吃颗定心丸先。
韩诗琪一惊…
韩中正终于忍不住哼了一声,道:“女大不中留!”
“什么呀。”韩诗琪羞赧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韩中正又叹了口气:“当你老父是个傻子吗?你那丫鬟昨儿差点口误叫他什么的,我且问你,沈庆之对你到底如何?”
韩诗琪没想到父亲突然询问起自己这些,一问还问的这么直接,就算她一向顽皮野性,毕竟是个女孩,但她在羞涩之余,想起沈庆之的一些态度,也不免难过,父亲问了之后,韩诗琪沉默了半响,终于红了眼眶。
韩中正心疼之余变色道;“难道他对不起你?”
“你想到哪里去啦?”韩诗琪哭喊着,一跺脚喊道:“停车。”等车停下就一个人跑去了后面车中,韩中正喊也喊不住,但此事作为父亲他肯定要问清楚,于是抓来碧螺春,喝退左右严厉询问起来。
碧螺春从昨日起就知道自己坏了事,对此已早有心理准备,见老爷发怒,小姐哭泣,哪里还敢隐瞒,不等韩中正再问,就胆战心惊的把事情全盘拖出,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上小姐的颜面,因为一个不对,韩中正能要了她的小命。
可她越说,韩中正越气,他本以为是那小贼偷香,还要拿拿架子再说,不想居然还是自己女儿…
第五卷 第六回 是命运的安排吗
正午的阳光照耀在春日的城外原野上;慕容铎这位三十出头的国少正在和沈庆之说说笑笑;但他们两人中;明明是慕容铎年长;却总是他在围着沈庆之转。
跟随沈庆之的陈再兴钦佩的看着自己的主将;心想;就算没了燕朝的官职;大人还是大人;忽然他见远方有些骑兵;没等慕容铎的部下反应过来;陈再兴已经冲了过去拦在了路中;并拔出刀举在半空;对着对方的来路一阵晃动。
这是路遇来军是的通例;是在利用兵刃的反光提醒对方;减速前进并表明身份。
慕容铎见他这么警觉有素,瞬间就把自己的一群吃喝兵比了下去,心中嘀咕,妈的,这就叫人比人气死人吧…
这时前面的来人已经近了,但陈再兴一看来人居然是自己的稷山骑营同僚,他吃了一惊,连忙冲过去询问他们怎么从金陵来。
沈庆之看到是自己旧部时也有些狐疑,那边说了几句后,陈再兴便面色迟疑的回头看他,沈庆之知道可能有事情发生,赶紧策马过去问道:“何事?
“大人,林参谋走了。”
沈庆之一愣:“什么?”
原来昨夜,叔孙承德走后,林中野忽然将这几个人叫起,并把这份信给了那位伍长,交代了几句后就上马走了。这几名士兵诧异之下,赶紧抄小路前往金陵去汇报沈庆之,抵达金陵知道沈庆之未至;又赶紧回头,一来一去反而耽搁了时间,结果在这里才遇到他。
那名辛苦了一夜的稷山军旧部解释完过程后,将怀里的一份信掏出;递到沈庆之面前:“大人,这是林参谋走时留下的。”
沈庆之一边下马接信一边问:“他走了?”显然还有些不信。
说着拆开林中野留下的那份信。
但匆匆一看后,沈庆之先一愣;立即就露出了一种不敢置信的神色,脸色变得一片铁青,骂了声:“竟然是你!”说着将那份信在手中捏成一团,咬紧牙站在那里半天后突然挥出一拳重重打在身边那匹战马的头上。
只听轰的一声,那战马便瘫了下去;庞大的身躯砸的烟尘乱舞,四蹄乱蹬,而突然暴起的沈庆之似乎气犹未消,接着又一脚踹出,正踹在那匹战马的脖子上,那匹战马呜的一声悲嘶后,口鼻流血,竟就这么不行了。
慕容铎和他的士兵们见到这骇人的一幕,都惊呆在那里。
需知道那匹战马可是近千斤的高头大马,沈庆之一拳一脚竟就将其生毙,那拳脚假如打在人身上的话,谁受得了?但连慕容铎见到此刻的沈庆之威风凛凛的模样,都不敢发声,更何况他的些部下。
从稷山来的五名骑兵干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领头的伍长对沈庆之颤声道:“将军,全是我等不是,早知道我们该拦住…”
沈庆之没有说话,陈再兴忙悄悄示意他们闭嘴。
气氛一片沉闷,谁也不知道沈庆之在想什么,最靠着他的陈再兴看出他眼中似有种悔恨…过了好一会儿沈庆之才再次开口,问林中野走后将事务交给了谁,还有没有其他话说。
那士兵道:“回大人,他将事务交给了戴参谋说是回家,但在下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只知道沿着小路向金陵方向。”
沈庆之听他说林中野是将任务移交完毕后走的;心中的愤怒略减了些;缓缓的点头,压着胸中一股翻涌的悔恨,对他们道:“你们幸苦了。”
说完,叹了口气,苦笑着想;这大概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因为他做梦想不到,自己的部下,林中野是扶桑子不提,居然还是未来鼎鼎大名的扶桑少帅小野卫明。
世间竟还有这样的巧合,不对,这不是巧合,这是因为乱起之前的聪明人们都知道要看向哪里,所以我才能在这个时候得以遇到他,可惜过去只知他名;所以当面不识!
站在那里的沈庆之失魂落魄的看着苍天;看来老天注定要让这九万里山河变色,否则怎让助我去一宋铎却又送来一位扶桑名将,还使其能洞悉我诸多布置和练兵法门,我这简直就是在养成对手,假以时日的小野是不是比曾经的他还强大呢…
偏偏这等苦楚,沈庆之又能和谁去说,而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他想了想,低头去将信展开抚平后又再认真的看了一遍,林中野在信中对他说:承蒙大人多日教诲并付以重托,在下不甚感激…
说来惭愧,在下在大人身边时一直未曾和大人坦言自己身份,其实在下并非中土人士,学生本名小野卫明,是前朝乱时避居东隅的唐人后裔,因一心仰慕故国风采,才易名前来大燕游历学习,不想学生从北南下,行一路见一路,只见虏廷昏暗民间疾苦无数,虽山河壮阔,却阴霾万里…然在去岁意兴阑珊,准备回乡之际,遭遇大人,一席长谈后为大人之英武绝伦慷慨雄烈而倾折,遂生效命之心,愿为大人鞍前马后一程,如此,才不枉此行此生…
直至大人暂需蛰伏,学生才敢放手,诸事已全部交于大人部下,其中还有学生在任时通过姑苏商行投资所获百金,留赠大人以为军资…
本欲当面告别,但恐见到大人之面后,徒增伤感,罢,罢,待来日时,大人只需一言相招,学生定当再效犬马之劳…
小野顿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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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野此信内虽不曾提他的家世,但其最后一句隐隐已现他的自负,更何况那时的小野就以故唐后裔为名,宣扬于河东之地,并以此还得到了不少汉军的投靠…在遥远的十年后,所以沈庆之完全可以断定他就是那位聚兵奈良川,纵马风之关,踏破河东大败二世祖的扶桑国相小野莞尔之子小野卫明。
认真看完信的他苦涩的一笑,冷静下来的他;从对方的字里行间能看出;现在的小野对自己还抱着一份真实情感,但沈庆之又无法忘却他所知道的未来中,那位扶桑名将华丽风采背后无尽的北地汉民之血泪。
何况;小野北来;走遍山河;包括投身他之军中的初始动机也不可能单纯;归根结底几个字;窥视中原虚实尔!
那么;自己该怎么办呢;沈庆之因此;要做一个重要的决定。
慕容铎终于忍不住咳嗽了声;沈庆之才想起自己这样晾了人家多久了,忙对他解释道:“跑了个手下。”
“谁?要不要紧?”
何止是要紧,私情之上是国仇,既知对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