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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历中原当即回过头来看着沈庆之冷笑着说:“那要不要再借你匹战马?”
早就等着的沈庆之立即怒视着他,恶狠狠的问:“你在找茬吗?”
平日的沈庆之本不会这样,然而这是历中原,周围几个亲兵本要开口喝斥,就在这时历中原冷笑道:“真要练练骑战?”
沈庆之立即不屑的回嘴:“怕你?”
周围亲兵…
历中原气极反笑:“好。”重重的一点头:“你吃好喝好穿戴好我就来陪你玩玩。”
哈哈,沈庆之心中暗笑,嘴上道:“不必,现在就干,干完再说。”
然后又加一句:“你输了怎么说?”说完他还杀气腾腾的看着对方。
两人周围的亲卫立马倒了一地,骁骑营内第一都尉历中原会输给你?这谁啊,口气这么大,而一向好装逼很冷静的历中原也终于彻底抓狂,立即口不择言的道:“你要赌什么,我都奉陪。”
沈庆之对历中原道:“就赌一千两银子吧。”
其实他明知道孙正川治军一向规矩,历中原家教又严,人家小时候存到现在的压岁钱加起来都没可能过五百两。
历中原果然悲剧了,惆怅了半响,不愿诈赌的他也只好老老实实的道:“我没这么多钱。”
沈庆之大为鄙视,瞧你这人模狗样的,随即不屑的问:“那你到底有多少钱呢?”
周围的亲卫跟历中原已有两个年头了,其中一名亲卫还是历中原的父亲派来帮衬儿子的,但就算那老亲卫,也从没看到过少爷被谁折腾的这么无奈,在他忍不住要说话的时候,历中原叹了口气:“我不和你赌钱,你换个条件。”
老亲卫不由心碎,老爷管少爷实在是管的太苦了,这不,还没开打呢,就已经被对方用钱砸的没脾气了啊。
不过,他是白担心了。
因为沈庆之这么撩拨历中原,除了借机给管仲颜留下印象外,主要就为和他早些结交而已,于是沈庆之接下来也就收起了那种口气,笑着道:“得了,那咱们赌顿酒吧,你别告诉我你不会喝酒。”
穷鬼一听如释重负,也顾不上去想,其实这赌约到最后,无论输赢对现在的他来说都是件极其痛苦的事,便连忙点头,随即就去催促身边的亲卫,给那个找死的家伙换铠甲牵战马,又问沈庆之:“你用什么兵器?”
“双刀。”
沈庆之笑眯眯的道。
同时暗笑,世上可不是人人能双手握刀骑马冲杀哦,比如你这兔儿爷。
而他这句话说出之后,闻风来看热闹的官兵们果然齐齐露出了不信的神色,就连闻声而来远远的站在人群后的管仲颜也不禁讶异。
历中原立即吩咐亲卫带沈庆之去换衣甲,又令人去给沈庆之挑一匹战马。
在沈庆之去了之后,站在那里的历中原无意看到了管仲颜,不由有些尴尬,因为管仲颜一向治军也很严厉,这种军内斗赌本就是不合规章的,不过今天管仲颜却对他微微一笑。
其余的官兵们看到大人居然也来了,还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摸样,一下子都来了神。
管仲颜走到了历中原的面前,问道:“有把握?”
历中原一愣之后,道:“不知道。”
作为历中原父亲的同僚,管仲颜是看着历中原长大的,有时候他觉得这孩子太傲,可历中原今日竟然肯说的这么实在,管仲颜非常欣慰,于是他笑着叮嘱道:“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你就要小心,如果觉得他言过其实,那么等会就留一手吧,免得韩大人面子上不好看。”
历中原连忙点头。
这时,他们周围的官兵忽然安静了下来,两个人回头看去,原来是沈庆之换掉那身小厮装束后,戴着骁骑营的雕翎兽吞盔,身穿历中原的那套备用铠甲,正从营房内大步走出。
此刻的他盔沿下那张面孔森森,一双鹰眼冷厉,他单手提两把腰刀龙行虎步,杀气腾腾而来,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英武不凡,和之前那副摸样已经完全是天上地下,判若两人。
感觉遭遇敌手的历中原这时也本能的绷直了腰背手按腰刀对上了沈庆之。
这两人,有一样的身高,同样英武和出众的气质,又穿着一色的甲,不知道前因后果的人第一眼看到他们,只会当他们是对正在闹气的同胞手足。
只是右边的这位俊美了些,左边持双刀的那位,眉宇间则多了点邪味。
管仲颜只看这一幕心中就有点数了,看来沈庆之刚刚真的没有胡乱吹嘘自己的武艺,不然他绝无可能和历中原的气势不相上下,而他既然看出真相了,也就不可能再放纵这些小辈因为斗气真打的死去活来。
因此管仲颜立即沉声吩咐道:“营内本不许私下打斗,不过沈督察人才出众,本统领才特此破例,允许历都尉陪同沈督察切磋一番,但你们双方切磋时需知道出手要有分寸二字,万万不可不知轻重害人害己,不然军法难逃!”
沈庆之和历中原一听,立即躬身:“职下遵令!”
历中原这样,不稀奇,可沈庆之是地方督察竟然也知道军中答令的规矩,并和历中原说的异口同声,周围的官兵们顿时对他感觉亲热了几分,就连历中原在沈庆之回答后,眼中也不由有了点笑意对沈庆之微微颔首。
管仲颜一摆手:“去吧。”
“是。”
这次两个人又一次异口同声,一起施礼,随即转身,动作简直就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连管仲颜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骑兵对搏,不是步战厮杀,骑兵搏杀往往不过是半个回合的事情,而这所谓回合,就是骑兵对冲遭遇为一回,两回为一合。
假如双方水平相差很大,对阵后一个照面就被噼落也是常事。
所以,大家都知道,胜负很快就可见分晓了。
这时,官兵们还注意到,沈庆之竟然将马缰绳挽了又挽,直到缰绳短到便是松手,也不会垂到马脖以下,这分明是准备以腿策马双手持刀的先兆,看来沈庆之之前所说的用双刀,绝不是吹嘘?
管仲颜看的也更为好奇。
而他既然来了,作为目前官职最高的军官,他就理所当然行发号施令之权,见他们已经分隔开一百步远,管仲颜便抽刀在手,高举过头,沈庆之和历中原全神贯注的看着彼此的同时,也用余光注视着那把战刀。
突然,那把战刀重重噼下,电光闪耀,管仲颜的一声怒喝:“战!”
满营的官兵们屏吸已久,当统领长刀噼落之际,立即同气同声的跟着管仲颜喊道:“死战!”
这是骁骑营的冲阵口令,也是古典冷兵厮杀时代,己方士兵用来提升自己士气同时震慑敌人的一种手段。
上千条精锐骑兵营里厮杀汉子的齐声怒吼,其音雄浑其声凛冽,别说一般的百姓,就是一般的士兵勐的听到,也会给吓的面色惨白,甚至翻身落马都不稀奇。
管仲颜显然想到了这一点,瞬间就觉得有点尴尬,仿佛刚刚他是在带头作弊吓唬对方一样,所有骑兵营的官兵们也人同此心,立即都看向了沈庆之。
偏偏那家伙竟然屁事没有,反而精神倍增。
就看沈庆之在这个瞬间勐的一拉缰绳,在战马人立的一刻,将鞍后两把腰刀勐的拽出,然后随着战马身子前落的势头,各翻一个漂亮炫目的刀花,再将腰刀狠狠的向前一扫一撞,发出一声雷霆似的断喝:“死吧!”
他长刀相撞之际,正是战马前蹄落地之时。
他胯下那匹战马,吃他一喝,仿佛得遇良主,转眼就由碎步变成了纵跃,前蹄齐落后蹄齐蹬,瞬间就将速度提至了极致,顿时跑的鬓毛飞扬,不可一世,奔出十步之后,沈庆之头顶的雕翎已经被迎面的疾风噼的向后,几乎贴在盔顶,他身子潜伏于战马颈后双刀已落在身侧腰肩…
蹄声如雷。
他对面的历中原,和他相比,起步就差了许多,骑兵功夫五分在马,五分在人,谁能想得到沈庆之马术这么的出众呢,历中原也想不到,他规规矩矩的策动战马,先碎步后纵跃,可等胯下的战马跑起来的时候,沈庆之的速度早已经提了上来,眨眼就跑过了半程!
加上那家伙开场还使了一个漂亮的花活。
可怜一向人才出众的历中原,此刻被他衬托的就如只慢腾腾的土鳖一样,别说历中原自己,就是围观的各位都已经一目了然,不必再打了,就这种气势历中原必定输了。
但,此刻已经无法阻止。
骁骑营上下,包括管仲颜在内,只能祈祷历中原不要输的太惨,甚至祈祷沈庆之那家伙就是个花架子,一旦照面了,也许会如个白痴一样,躲不开历中原一刀吧,可他们自己也不信,世上哪里有这种好骑术烂手段的家伙呢?
砰!一把腰刀飞上了半天。
两匹快马在唿吸之间错身而过。
全场大哗!
历中原面色惨白的看着自己的腰间,还有那已经开裂的右手虎口垂头丧气,他胯下战马缓缓停下,似乎也知道自己主人输了,显得那么的疲倦无力。
是的,历中原输了。
在即将会面的一刻,历中原将手里腰刀刀背对着沈庆之的方向微微发力扫去。
目标是沈庆之的肩头。
这个瞬间,彼此之间比的就是短暂一刻时的眼力,和手力。
谁反应快,躲得过对方,就最起码不输,谁反应慢,实战时,给一刀掠中,就会身首两分,而现在这种比试的情况下,假如被刀背碰上,不管怎么说,这条胳膊暂时也别想举起来…
然而,就在这个瞬间,沈庆之却不如寻常骑兵会面那样,使用拖字法,这混蛋在那个刹那,竟然用左手刀狠狠扫向了对方的兵刃,这混蛋也不怕自己手腕给震脱了?这是历中原当时唯一的念头。
结果不言而喻,沈庆之一刀就将历中原手里的武器震的飞上了天不提,他在两匹战马错身的最后一刹,在震飞对方战刀之后,竟然还在奔马上忽然一个急速的后仰,用右手刀刃直挑对方的腰肋处!
历中原大惊失色之际,被他一刀尖挑在了自己的腰刀刀鞘上,铿的一声,锋利的刀尖划的刀鞘的铁扣挂链顿时寸断!
因此,等历中原停下战马时,他不仅仅武器没了,连刀鞘都丢了。
到这时,便是个白痴也看出来,沈庆之若真要历中原的命,无论当面时他有什么花招没使不提,就他错身后仰时出的那一刀,只要再高一分,历中原肋下就会被开一个大血口!
假如是在两军交战之中,历中原也绝不可能再逃的过下一对手,哪怕是个废材的当面一下。
比试之前,谁能想到,一向骄傲但确实有真材实料的历中原会输?
等到双方策马起步时,谁又能想到历中原会输的这么惨?
直到现在,他们已经比试结束了之后,满场官兵,甚至包括管仲颜在内也都没能反应的过来。
赢了的沈庆之看去,历中原一脸的落寞的楞在那里,似乎还不敢置信这个结局,这对心高气傲的他会是何等打击沈庆之是能体会得到的,可他也只能在心里内疚的一叹,抱歉…
因为,在他心中,历中原是他的朋友,刚刚的一切只是不得已。
随即他就赶了过去,认真的对历中原道:“厉都尉,在下,不过有些蛮力而已承让了。”
历中原闻声抬头,看到他眼内的真诚,半响后终于苦涩的一笑,实实在在的道:“不可能是沈督察的对手。”
见沈庆之胜了之后还能这样给对方面子,骁骑营满营官兵对他的好感更多,当即彩声如雷,沈庆之赶紧四处抱拳, 随即下马,走到管仲颜面前,恭恭敬敬的道:“是历都尉承让而已。”
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