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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面,他们难道还怕什么报复吗?”
康平被他逼的都要哭了,他记得自己当时询问详情时,那些农民们对孙一大的行为激愤的样子,在那种情况下,自己还怎么开口去鼓动他们?这时梁子任似乎也明白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不过他更不屑康平这种偷窥嫂子洗澡,被赶出家门后的败类,居然还有这种顾头顾尾的心态,梁子任冷冷的问:“你既然能找出真相,难道就不能找出人证?”
康平算是豁出去了,他叩头在地哀求道:“小的愚笨,请大人明示。”
明示?
梁子任叹了口气,人才,怎么就这么难找,自己要伟岸光正,这些脏话就必须有人去做,可是…唉,也罢,他坐了回去,对康平吩咐道:“不惜代价,花钱找买通李家几个长工,要他们找些李家刻薄的例子,没有例子就创造然后教会他们,再招些人,要他们冒充孙一大的亲戚四处宣布李家十收五成还逼死人命一说,然后前往李家讨要说法,这个时候让那些长工出来作证,一旦他们开口后,便立即将李家骨干全部拿下,押送城内,那时候我会再安排人沿途散开消息,把声势造大,如此,李家就成典型。”
康平心想这狗日的不是人啊。
那梁子任又叮嘱:“尽力在点龌龊细节上做文章,比如李家为赶长工早起,甚至安排人提前让鸡报晓,比如他们借贷于百姓,当百姓还不起的时候,就不得不典当儿女,这孙一大不就是个明显的例子吗?”
康平心想…
但梁子任还没完,他仿佛灵感全来了,一时间思如泉涌,激动的道:“再去找个孤儿寡母,说是被这李家家主给糟蹋后丢了的,等你一拿下这李家的家主,就从他身上秘密找点隐私,然后让那女子公开说出,到时候更由不得人不信。”
康平彻底服了,这牲口当真是什么也能干的出来。
那梁子任问他:“明白没有?”
康平连忙点头:“是是,小的这就去。”
“此时必须绝密,等此事一旦坐实,那李家灭绝后,立即把李家的家产分于周围百姓,你不可取其分文!”
“不灭口?”
梁子任大笑起来:“灭口干嘛,他们拿了你的好处就只会帮你遮掩。”
康平一想,确实如此,梁子任随即又来一句:“但为了防止万一,可在这些人中暗下钉子,等到将来时机成熟后,选择其中部分人拿出来砍了,以证明我等是被蒙蔽的,与此同时还能收回那些好处以为军用。”
这,就是他之前已经和康平说过的,要以这样的事件为起点,为典型,推开,然后鼓动西北所有的百姓来将那些大户们灭绝,这乡间的乡绅制度一旦被摧毁,那么民众就为散沙,到时候自己就算有什么需求或者麻烦,也不必担心再如上次那样,走一乡被土包子头领带人砍一刀,一路窜的那么的悲催了。
不能不说,梁子任完全明白他这样一个背靠外族,在本地并无根基的人,要想尽快统治一方争的民心,要走什么样的捷径,并相当了解了他最大的敌人到底是哪些人,是的,目前来看,这些家伙已经对他屈服,然而梁子任绝对不信任这些家伙,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兵败或者势弱之后,那些家伙就一定会再次如上次那样跳出来狠狠咬自己一口的。
其实,他这么做还有个好处,那就是他将能更直接深入的,无须任何顾忌的调动出他统治地区的全部力量。
过去的历代朝廷,哪怕燕这样的外族朝廷在争取民用时,都不得不顾忌着地方势力的反抗,力争一种平衡,因为燕军便是开国时那般强横,也不可能驻军于全国的每个角落,但梁子任不一样,他是背靠一个强大帝国在和失去统治权威的一个角落玩洗牌,洗牌嘛,当然是要一切打烂了再重来才更爽。
在他叮嘱完毕,并让康平彻底了解以上所有意图后,康平终于定下了决心,做吧,自己不做还有人去做,到时候自己反而什么也得不到,良心算个屁?
他一旦彻底丢开了之前还存的一丝天良后,果然再不让梁子任失望。
俗话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在梁子任的支持下,拥有了前所未有人力资源可用的他,只数日就完成了一切布局,旋即便对李家下手。
只可怜李家听到些风言风语时,怎想得到自己的家族覆灭尽就在眼前呢,他们更想不到,自己的家族在覆灭后还要遭受不尽的污名…
对这些, 中原的征战者们根本无从真正了解。
唯韩中正接到了这份情况的密报,这还是拓跋林特地让他的信使转告他的,因为拓跋林觉得这种方式确实很有效,希望韩中正能在江东也行推广。
因为他很了解韩中正,韩中正的财力基础在于商而非地,ke 他的兵源基础却来自乡中,按着拓跋林的了解来推断,他认为韩中正更近乎一个精神方面的领袖,对于军队的实际掌控却已经完全被属下的将领们所截断。
不了解韩中正和孙正川以及沈庆之之间感情的拓跋林认为,韩中正现在很危险,在铁血的皇帝看来,什么也是假的,血脉之亲都是假的,更何况靠女儿维持的这种亲属关系,作为能统帅千军万马的将军,身边的女人会少吗?所以,他有些为他的盟友担忧,当然他在提醒韩中正的同时,也已经开始准备联络韩中正部下的实权派们,第一人选,他久仰大名的沈庆之。
可这个时候,明明已经过去几日了,沈庆之却还未曾能进入襄阳!
当南来的大船将这位少年名将和他的一支部队运送至襄阳水门外时,整个襄阳都轰动了,哦,首先是慌乱,因为他们并没有打出旗号,大燕最着名的叛徒慕容铎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明明反了,也反的死心塌地,却还有心情偶尔打打燕军旗号玩一玩。
好在在沈庆之愤怒的咆哮声中,这个年头还有些不着调的慕容铎很快就收敛了这幅混世做派,安排人替沈庆之送信襄阳,并递上搜到了尔朱大石的金印。
然而,襄阳的反应相当的诡异,他们竟拒绝这支名义上盟军首领的直属部队开入帮助他们守城。
张卫国只派来一人告知,多谢沈大人相助,不过襄阳并无危险,希望他驻军城外即可。
这份信彻底激怒了江东,用霍卫青的话说,张卫国此举狂妄无礼太甚,既然公然宣布奉韩中正之令,又为何…襄阳信使的回答很直接,燕军在城外围困我城,孙正川大人已至东北十里外,可能很快就要和燕军开战,沈大人真有心灭燕,为何不…
这信使言下之意里,对沈庆之部的不放心是如此明显。
已明告天下自己立场的襄阳,在一心救援他们的江东的部队抵达后,居然拿出了这种姿态来,这是在令人觉得匪夷所思,也相当令人愤怒。
到沈庆之抵达襄阳东门外的第三日早晨。
他麾下所有的部队都已经全部过江,聚集到了他的身边。
这个时候,晨曦下的襄阳雄城,在来自江东的数万部队的拱卫下,显得是那么的安详,它仿佛是这片杀气腾腾的战场最另类的存在,那楼上飘扬的河东大旗更如同一种高傲的显示,衬托下,江东的精锐们倒是他们的手下一般。
被孙正川抵达而惊吓不安的慕容艺部,目前已经收缩于襄阳西北,可直去长安的官道一带,但由于这种滑稽的现象发生,他们似乎看出来河东和江东的互相防备,于是,按着常理本该更为后退一些,赶紧进入全面防守状态的他们,居然还有心情在那里观望。
“这真是这个世上最荒唐的一幕啊。”在沈庆之前往和孙正川会晤后,留在军内的历中原愤怒的道。
因为襄阳的诡异态度,江东子弟都不敢把背后丢给这个莫名其妙的势力,但又总部能先打襄阳吧…孙正川有着和沈庆之一样的担忧,他很担忧在两军开战时,襄阳忽然反水,那样的话,江东的精华和元气很有可能大损难挽。
片刻之后,沈庆之抵达了孙正川的营中。
进营后的沈庆之见到孙正川后,依旧恭敬的行礼。
名义上已经平级的羽林统帅的弯腰,让并不计较这些虚礼的孙正川还是很高兴,他连忙去扶起自己的晚辈,用力拍着他的肩膀道:“终诛尔朱大石,庆之好手段。”
“穷途末路之寇,何须挂齿。”
“来,来。”
孙正川直接拉他入帐,坐下后便问:“你这几日和襄阳接触的如何?”
不想沈庆之摇头道:“那日之后,我和他们再没有接触。”
“再无接触?”孙正川讶异的问,沈庆之颔首,冷声道:“末将难道还求那厮放我军入城吗?”
两人周遭的部将们被他一句话带起一片情绪,不是碍于军规,都忍不住要再骂那厮几句,只是,骂又何用,孙正川紧皱眉头的道:“张卫国就不担心…”
他其实是想说,张卫国就不担心他们撤走吗,但话才出口就苦笑起来,原来江东已经骑虎难下,可这十万军马一日所需都相当惊人,再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事情,那慕容艺在那里悠闲的观望,现在局势倒好像江东要和河东开战一样,这河东此次做事实在令人愤怒,太过无耻,难道就不怕天下人之口?
这时,沈庆之道:“打吧。”
孙正川不知道他说的打谁,以目看他,沈庆之解释道:“先打燕军,清楚河东这个最不安的因素,至于襄阳,城内部队良莠不齐,人数也不会超过三万之数,他们两方就算联手,都不可能撼动我军,但再等些日子,等我军锐气消散,这仗就难打了。”
他说的有道理,江东士气是锐,然而登北之后不能战不能退,对敌,对己毫无主张,只会让士兵们心中疑惑不定,这人一疑惑,军心就会动摇,到那个时候,万一襄阳真的发疯一样和慕容艺联手,江东恐怕还真要失败!
但孙正川还是很担心,一旦对方真干出那种令人发指的事情来,战局怎么得了,沈庆之毅然道:“大人,你部按兵不动,我部前往攻击便可。”
孙正川闻言大惊,虎贲军的各将也都变色,如今的江东亲如一家,这些将佐大部分是骁骑营旧部的出身,都很信服或者佩服沈庆之,没有人认为他是要盖过自己军马风头才做次决定的,都只是担心,沈庆之一个人能吃得下慕容艺部吗?
就算能,羽林军要损失多少。
但沈庆之坚决的道:“孙大人,如今这局势下,既要防范襄阳,又要早日拿下慕容艺,我等只能这么去做,而你我各分两部,号令调配不一,反而容易误事,不如由我部独立向前,一举破敌,等这里战事显出明显的胜负后,孙大人你部再全力出动扫尾,我部留守,如此襄阳就算玩鬼也没了机会!”
他这是在不得不的情况下,以一军对一军,以一军再防一军,如此替换,这也叫不可能中的可能,只是这样的话,他麾下的羽林部就付出的太多了,孙正川想了想,道:“如此也好,不过先让我部攻击慕容艺部吧。”
“不,大人,还是我去。”
“庆之,我知道你的勇勐,也知道你善于用兵,但我孙正川也不是…”
“大人误会了,在下坚持去是有原因的,我部毕竟在粤一带训练多日,又刚刚一鼓作气击败淮左,如今的气势正在顶峰且成员构成,要比大人的部队单纯许多,这种战场上,先攻部队既要前进杀人又要闻鼓就停,转防襄阳,在下以为,我部更适合一些,更何况大人你看,你部位置更适于第二拨追击。”
面临死战之局,绝不是虚情假意客气之时,沈庆之虽然谦虚自己的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