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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桂不无叹气道:“话是如是说。但是,书院要开销用度,酒坊场马上也要开始重新买扑了,王公子也是迫于无奈啊。自从王夏分家后,除了夏家的大少爷和王公子来往外,王公子可谓是毫无依靠,虽说夏家大公子有钱庄,但支用钱的事,还得夏老爷说了算。如今没有了酒坊场的收入,王公子可谓是处处捉襟见肘啊。不知道这书院和报社还能撑到几时。”
“笃笃笃,笃笃笃”一阵敲门声传来。
吕放打开门,却见是杨冶和孟纯二人。
“两位管事来,快请进,请进。”朱桂起身,将两人迎了进来。
“吕放去上茶。两位来这儿不知有何事?”
杨冶笑笑道:“提点刑狱司已经贴出了榜文,再过些许时日就是酒坊场重新买扑的日子,所以,王公子遣我二人前来,请朱主编帮忙的。”
“二位请用茶。”吕放放下茶杯,悄然地退到了一边。
“二位不妨直言。”
“王公子近日不甚宽裕,所以,希望借杭州日报一用。”
朱桂凝目道:“杭州日报能对酒坊场起什么作用?”
“王公子让我二人来将酒坊场这两季的买卖情况刊登在杭州日报上,把原本春夏两季所赚的钱数压低到一百六十余万贯。让来杭州买扑的商人都以为那是真实的酒坊场赚的钱,他们就不会出太高的价格,然后,王公子就能再次买扑到酒坊场。”
朱桂点点头道:“那春夏两季酒坊场到底赚了多少?”
“两百万贯有余,而且这还只是春夏两季之数。”杨冶压低声音道。
孟纯叹气道:“虽然王公子早先就将酿酒的过程分为几个部分,但是留下的雇工们组在一起,还是能做出好酒。所以,一旦酒坊场落入他人之手,王公子恐怕再也拿不回来了。”
“二位请回去告诉王公子,朱某知道该怎么做了。”
三人正在商量之际,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吕放,去看看是谁,这么没规没距的。”朱桂没好气地说道。
吕放应诺一声,刚一打开门,一个报社的记者就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气喘吁吁地说道:“朱…朱主编…新的报纸出来了。”
朱桂眉头一蹙,拿过吕放手中的报纸展开一看,“《东南要闻》好大的口气,谁家出的?”
“就是买咱们书坊的那个公子办的。”
“哎,无可奈何啊,无可奈何。只有等王公子从酒坊场赚到了钱,看能不能再买回来了。”
来人苦着脸说:“朱主编,小的看没多大可能了。这报纸出来没几天,买得很好。小的走了几条街才买到这么一张,很多书摊说一早就卖光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朱桂忧心忡忡地说道。
“还望二位转告王公子,他交代的事,朱某定会办妥。这边报社的事,也还望转告王公子。看来这几日,朱某是不得闲了。”
送走了杨、孟二人,朱桂无力地做在椅子上,朝着吕放说道:“今日无甚大事,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诶。”吕放答应了一声,便出了报社。
吕放出了报社所在的街道,叫上了一辆马车,便朝着西城的书坊而去。少顷,便来到了西城原本属于杭州日报的书坊。吕放下车,便走了进去。
“请问这里的掌柜在吗?”吕放朝着柜台里的小厮问道。
“今儿没在,出去了,说是去见新东家了。”
“新东家?”
小厮说道:“是啊,我们这个书坊原本是为杭州日报印刷报纸的,但是前些日子被一个从汴京来的公子买下了,就改印东南要闻了。”
“多谢。”吕放离开了这家书坊,也接连去了几家书坊,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结果。
上了马车,吕放吩咐车夫朝着黄家的府宅驶去。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吕放便坐在了黄礼面前。
“黄公子,请看,这就是东南要闻。”吕放恭敬地递上一张好不容易买的报纸。
黄礼拿也不拿起,扫了两眼,说道:“王诩怎么会做这么蠢的蠢事,留不住活人,难道连书坊也留不住?真是麻烦。”
受到东南要闻的冲击,黄礼自己的报纸业受到了一些影响。
“黄公子息怒,您有所不知。王诩这是狗急跳墙了。”
“哦?难道报社有什么新的消息,快快说来。”黄礼捻着的手帕朝着吕放一挥,急急道。
“酒坊场是王诩唯一的支柱,没了酒坊场,他就得抓瞎。夏家大少爷虽然和他走得近,但是支取钱财,也得夏老爷同意。还有那么一帮子的穷要饭的书生在那个什么书院里,也要王诩养着。所以,他现在只能弃车保帅,卖了唯一值钱的一部分报社,用来买扑酒坊场。”
吕放津津有味地接着说道:“小的今天还看见杨冶和孟纯了,他俩跑去报社,让朱桂用报纸帮王诩压酒坊场的价格。好能让王诩底价买扑到酒坊场。黄公子,你说咱们要不要在咱们的报纸上揭露王诩的嘴脸?”
“呸,蠢货。揭露他干什么,咱们不仅不能揭露他,还得帮他捂着,帮他宣传,让更多人知道。他俩说酒坊场春秋两季赚了多少?”黄礼伸出纤细的食指指着吕放问道。
“两百多万余贯。”
“原来这么多,难过王诩能养着一帮穷书生,还能办什么报社。”黄礼眯着小眼想了一会儿,接着道:“我已经和祁提刑商量好了,这次买扑酒坊场的期限是三年,只要我买下酒坊场,王诩这一辈都别想染指。王诩让朱桂在报纸上登多少数额?”
“一百六十万贯,这还只是两季的钱,虽然他们压着声音,但是小的还是听得真切。”吕放答道。
黄礼阴阴一笑道:“这种便宜哪能让王诩占了,他要唱戏,咱们就帮他搭台。”
“启禀公子,尹知事来了。”丫鬟唯唯诺诺地站在门口道。
“来得正巧。快招呼尹知事进来。”黄礼喜笑颜开地起身,施施然地走到门口。
尹盛余远远见着黄礼和吕放站在门口,赶紧拱手道:“有劳黄公子远迎了。”
“尹知事哪里的话,黄某正有要是要和尹知事商量。”
尹盛余奇道:“是何要事?”
“尹知事,酒坊场的雇工那里最近可有什么消息。”待尹盛余坐下,黄礼便开口问道。
“没什么消息,夏季大酒已出完,都在等着酿制秋季小酒。”尹盛余一脸轻松道。
“嗯,那些雇工能不能酿出王诩在时,酿出的好酒?”黄礼追问道。
“这个当然没问题,虽然他王诩精,但是我尹某人也不笨呐,留下的人组在一起,就能酿出好酒来。”尹盛余自信满满道。
黄礼笑着说道:“如此一来,我便放心了。还有两件事要拜托尹知事。请尹知事转告滑猫儿,明日的杭州日报出来后,咱们的报纸再出,王诩在报纸上刊登的酒坊场赚的钱的数额,咱们也照着一模一样地刊登。还要再最醒目的位置刊登出来。”虽说知道了王诩要在报上登一百六十万贯,但是黄礼还是多了个心眼。
“好,黄公子请放心,尹某一定带到。”
“另一件事,便是请尹知事帮黄某查查这家报纸的东家。说是汴京来的公子,黄某想见他一面。”黄礼说着,将桌上的东南要闻用指甲一顶,顶到了尹盛余一边。
尹盛余面上一僵,随即展颜道:“当然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那就多谢尹知事了,黄某就不送了。”
“黄公子请留步,黄公子请留步。”尹盛余说着,拿着东南要闻,就出了黄家的门。一个官差见尹盛余出来,上前问道:“尹知事,咱们的东西还送进去吗?”
“送个屁,妈的。给人王诩办事,还有酒有钱,他倒好,一副老爷样,走。”尹盛余恼怒地说道。
“那这些东西怎么办?尹知事。”
“你们要就分了,不要就喂狗。”虽说嘴上抱怨着,但是一直盯着祁裕能给朝廷说几句自己的好话,然后把副提刑使的位置捞着的尹盛余,也只得派遣官差,去找东南要闻的东家。
待尹盛余离开,黄礼又对吕放问道:“你却看过那几间被卖的书坊没有?”
吕放谄媚地笑道:“这还用黄公子说吗,小的早就去看了,挨家都去看了,打听了,确实是被卖了。而且买家都是一个人。”
“哼,这一次我要彻彻底底地弄死王诩。你去找个放心的人给我盯着王诩,我去和那个汴京的公子谈淡,待我买扑了酒坊场,买下了东南要闻,他王诩就完了。到时候,他养不起那帮穷书生,自然会跪着来求我,来舔我的鞋,让我买他的报社。哈哈哈哈。”
吕放看着黄礼得意的笑,不禁有些担心道:“光是酒坊场大概一年就要两百万贯…”
黄礼一听吕放的话,立刻脸上大变,冷着眼看着吕放道:“你以为江南四大家的名号是个人就能得的?两百万贯算什么,再拿十倍出来我都有。”
“但是王家好像…”(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呸,你眼睛瞎了吗?那姓夏的老东西早就把王诩扫地出门了,侵占了他的家产。要不然,他会像条狗一样,眼巴巴地盯着酒坊场吗?”骂了王诩几句,黄礼倍感神清气爽,笑着说道:“王诩现在是众叛亲离,走投无路了。今晚上,我还要和任远任公子和马华马老爷吃酒。马老爷这么精明的人当初结识王诩算是走了眼了,不过为时未晚。”
黄礼整了整衣衫,对吕放说道:“你回去,记得我交代的事。”
“是,是,小的记得。只是……”吕放嘻笑着,以脚尖蹭地道。
“事情办好,你欠的钱本少爷自然会给你还,滚吧。”
吕放得到黄礼应诺,这才嬉皮笑脸地离开了。
第六十一章 洒下的种子
次日一早,王诩换了一身端庄严肃的衣衫,坐着马车来到了文学院。有了昨日的一番演讲,思量一夜,王诩策划着,要将道德修养单独拿出来,另设一课重点讲述,以免受人诟病和攻讦,照着王诩的规划,文学院和工学院之间用几层花草树木作墙相互隔开。工学院注重实践和操作,一个宽大的空间和足够的材料便够了。而文学院则是要习孔孟之道,读四书五经,所以修建得也较为清幽和典雅。
“史老亲自来迎,真是折煞邵牧了。”
“呵呵,邵牧那日一席话,让老朽都倍感收获良多,学生们更是对邵牧你是敬仰之极啊?”白衣素冠的史高儒捋须笑道。
王诩拱手道:“邵牧无德无能,空有三寸烂舌之功罢了。”
“邵牧太过谦了,只要将你那日所言详加规整,便是一家之学说,不日势必震惊士林。这岂是三寸烂舌之功?”史高儒以为年轻人没有自信,连忙出言激励。
“邵牧尽力而为。”其实王诩那日回去后,便开始着手整理经世致用的学说,他也知道,光靠着一张嘴巴说是没有太大作用的,要获得好的效果,还是要写成著作才行。
史高儒听王诩应诺,笑眯眯地拉着王诩,一边走,一边说道:“邵牧那日去的是文学院前院大讲堂,今日且随老朽进去看看。”
二人依旧顺着林荫小道走到尽头,王诩视野陡然开阔,一个三面合围的大院子呈现在王诩面前。
“这左边便是各位山长所住的地方,右边是学生们住的地方,而中间最为宽大的屋舍便是山长们授业的地方。”史高儒指着这些地方一一说道。
王诩看着中间空出来的这么大的一块空地不觉有些可惜,忽然问道:“朝廷科举所要求的科目,都有山长们教了吗?”
史高儒以为王诩是担心他自己的学说不适科举,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