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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能助公子。”
“哦?马兄快快说来。”王诩肃然道。
“既然新式书院见效较慢,那么我们就从现有的书院下手。”
“马兄言下之意是……”
“将公子的书送进书院,更甚者,公子还可以在书院教习。”
王诩沉思着,马华的话不无道理,杭州虽是东南重镇,但是比及汴京还是差了很远,所以,这里的新式书院只能做长远计,慢慢影响士林和社会,而不能寄希望于立刻见效。
见王诩点头,马华又接着说:“既然要博名,就要博个彻底,马某以为,既然《孟子集注》已出,而且必将带来巨大的影响,也必将给公子带来巨大的声望。所以,行沽名钓誉之举,就要避官避仕,待千呼万唤之后,公子再出,届时定然能成效更佳。”
王诩面露难色道:“想要避官避仕恐怕不易。”
“公子在杭州当然不易,若离开了杭州城呢?”
“离开杭州城?”王诩不解道。
马华见王诩误会,解释道:“只是短时的离开,酒越陈才能越香啊。”了解王诩心头的顾虑,马华继而又道:“酒坊场有杨冶和孟纯,报社有朱桂,钱庄有夏彦,至于书院,公子只要安排好了其他事宜,凭着马某多年和士林文人们的交情,找一个管理好书院的人想来不是难事,况且马某虽不才,但亦能对公子有所助力。”
“还有一个能帮助公子稳定住局面的最重要的人——夏陆。”
王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差点将夏陆给忘了。
“公子之前应救妻驳了两位大员,既然如此,那便暂时彻底地和官场断绝来往。当然,公子是要在明里做足。而暗里马某会去疏通,保持和这些官老爷们的关系。”
“看来书院的安排,我必须尽快完成了”走到目前这一步,是王诩经历过无数磨难和生生死死才换来的,而他的第一步就是要坐拥江南,一旦他离开,他将完全失去对杭州城的产业的控制力,那时候黄礼做什么事情将会他会很难招架。
似乎看出了王诩的踟蹰,马华出言劝谏道:“黄家家业甚大,要对付黄家非是易事,马某会尽力保全杭州的生意,待公子回来再从长计议。”
起身走得两步,王诩若有所思地摇摇手指道:“不,黄礼要做什么不要阻拦,让他去做。”
“公子这是何意?杭州的生意若被黄礼搅合了,再重新做起来恐怕很难。”马华有些不解地问道。
王诩径直走到桌便,问道:“若马兄家里的油被耗子偷食,马兄该如何?”
“自然是收拾好油瓶,堵住耗子洞,防止其再次偷食。”马华按常理答道。
“马兄为何不想将耗子捉住,一劳永逸?”
咀嚼着王诩的话,马华忽然明白过来王诩的野心是有多么大,他竟然想要吃掉黄家:“这…耗子奸滑异常,行踪不定,恐怕难成。”
王诩笑笑,也不作答,只是提起毛笔,浸足墨汁,然后悬空提起移动,让毛笔在宣纸上一滴滴地滴落,落成一条长长的墨线。
“公子是想……马某明白了。”马华恍然大悟道。
数日后,书院落成,在马华的邀请下,杭州各级官员也都纷纷到场祝贺,并且书院开始正式地招收学子,为了避免书院卷入到和自己有关的争斗中,王诩并没有在书院露面,而是将他自己的想法写在信笺上着人带给了马华。
在王诩的信笺里,他将书院的规范分成了两个部分,一是想要走科举道路的一般学院称为文学院,而另一个则是打破传统师徒关系模式的效仿现代职业学院的学院称为工学院。他认为,只有批量地,大规模地造就人才,才能快速地推动社会进步,而非是传统的师傅带徒弟的一对一模式。虽然有很多匠人对他的书院持批评的态度,但是由于王诩出价甚高,倒也不乏手艺突出的匠人前来任教。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所有的学子不用出一文钱就能入学,并且每月都有补贴,但是前提是各门功课都需得通过,不仅仅是纸上的,还有王诩为他们设置的体育科目,其目的便是要逐渐慢慢地改变宋人的文弱风气。
冉儿扑闪扑闪着大眼睛,有些奇怪地看着正在出神的王诩,好一会才开口问道:“官人在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王诩从书院的畅想中回过神来,拉过冉儿的手道:“官人要给你个惊喜。”
“什么惊喜?”冉儿杏眼一亮,急切地问道。
“我们去海南……不,崖州看望你爹爹好不好?”王诩认真地看着冉儿说道。
“真…真的吗?”冉儿两眼一红,带着哭腔问道。
王诩轻轻地将冉儿抱住柔声说道:“当然是真的,官人什么时候骗过你?”
冉儿躲在王诩的怀里只顾哭泣,过了好一会,才哽咽道:“那官人的买卖要怎么办?”
王诩心头一暖不想冉儿这时候都还在关心自己,“官人答应过你的事,就一定会做的,至于买卖嘛,有杨冶他们帮忙照顾一下就好了。娘子不用担心。”
见冉儿的抽泣逐渐变小,王诩附着冉儿的耳边轻声道:“待见过了岳父大人,回来就为娘子半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取娘子过门。”
本以为冉儿会柔情蜜意地点头答应,却不料冉儿猛地抬起头,带着犹自未干的泪水摇头道:“不可以,官人和李家小姐有婚约,不能先娶冉儿,不然会被人笑话的。而且…官人能叫冉儿一声娘子,冉儿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又是李家小姐,王诩始终觉得这是一个巨大的潜在隐患,犹如芒刺在背,让他坐立不安。
“李家…李家,以后再说吧。”对于迟早要面对的江南四大家之一,王诩实不愿以结姻的方式联合,可能这是父辈们希望的方式,但是对一个男人来说,赢取一个不守礼节,被人指指点点的女人回来作正妻……
“官人,你冷吗?怎么刚才颤抖一下。”冉儿关心地问道。
正想着和李家婚事的王诩无奈地苦笑道:“没事。”王诩不想让冉儿担心,也就敷衍过去了。
“娘子,这儿有些钱你拿去,买些好的衣裳和首饰,还有给岳父大人带些东西去。”王诩看着桌子上几个巨大的包袱道。
见冉儿似乎有些犹豫,王诩以为她是拿不动,说道:“我会让丁强和姜麽陪你一起去的,不会让我的宝贝娘子受累的。”
哪想冉儿开口却道:“哪里用得上这么多的?”
王诩却脱口而出:“上次给娘子买的珍珠钗就用了十六贯,所以,这些钱不多。”刚一说完,冉儿脸色一变,王诩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向来出言谨慎的王诩在冉儿面前却是丝毫不防备。
冉儿缓缓取下珍珠钗问道:“这支钗就要十六贯?”
王诩拿过冉儿手上的珍珠钗,说道:“给娘子的东西,多贵都值得。”
“冉儿不是舍不得,只是,官人要做买卖,怎么能把钱浪费在冉儿身上。”冉儿翘着嘴道。
王诩一言不发地将珍珠钗重新带在冉儿的头上,仔细地端详了片刻才喃喃地轻声道:“能让你美丽,我愿意用掉整个世界来装点你。”
“嗯?官人你说什么?是不是生气了?”冉儿不解地问道。
“傻丫头,没什么,快去吧,以后别为钱费心,就算有十个你,官人都养得起。”
“不,只能一个。”冉儿拽着王诩的手摇道。
王诩笑着唤来了丁强和姜麽,拿着钱袋送冉儿上了马车。看着丁强手中的沉重的包袱,王诩更加坚定了要推行纸币的想法。
目送着冉儿等人的离开,王诩回到房间,提笔写下了三封信。
艳阳高照,夏风习习,眼看春季将一去不复返了,而勾栏青楼,歌坊酒肆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响起了李易安的柔肠婉转,辛弃疾的铿锵壮志,或是陆游的忧愤情怀,或是姜夔的浓愁淡伤。不过,在这里,这些词曲都只有一个作者就是王诩。
和风月之诗词一样,《孟子集注》也同样以迅雷之势,扫遍了整个东南,不但引起了江南士林文人的注意,也隐约有传言说,连汴京中手握大权的大人们也有所耳闻。
从书坊出来,王诩将其中一封信交给了马华,马华也为他制定了明日赴明州,从那里搭乘陈寅家的商船前赴崖州的路线。而他也知道,现在是要离开的时候了,这几日的门槛都快被登门造访的人给踏破了。还好,暂时还没有官老爷们的宴请。
“公子,酒铺到了。”
王诩闻言下了马车,这杭州城最大的酒铺门前,却不显拥挤,想来定是每日每人的配额都被一大早买光了的缘故。
“公子来了,里面请。”正在算着账的杨冶将王诩迎进了后院。
“站着说就行了,不必多礼了。”
本想唤下人的杨冶,也就遵从了王诩的意思。
王诩问道:“小酒应该快卖光了吧?”
“差不多了,大酒也在酿制当中,所以,孟管事这些日子都在仓房忙着。小的刚才正在算账,要不然……”
王诩制止道:“不用,你二人我最是放心。明日我就要去崖州了,这封信给你。”
杨冶接过信问道:”公子为何去那蛮荒烟瘴之地?“王诩笑答道:”我答应过我家娘子,要去看她爹爹。还有,这一去不知要用多少时日,若有人要打酒坊场的主意,便照着信上所言。若还有麻烦,就去找马华。“杨冶看了看信封,将其收好:“小的明白了。”
“今后,酒坊场就全靠杨兄了。”
“公子请放心吧。”
从酒铺出来,王诩接着又去了钱庄,同样给了夏彦一封信交代了一番,并且告知他如果其他州郡的钱庄掌柜们在他还没有回杭州之前就来了,该如何处理。长于钱庄生意的夏彦自然一听就明白了过来,而王诩也是希望夏彦能接受他将钱庄由放利转变成现代银行的思路和观念,以便今后钱庄做大,夏彦依旧能够得心应手地处理和掌控。
最后王诩还是没有去见夏陆,因为他觉得目前有马华在杭州,应该能处理得过来诸多事宜。并且,经过刘权一事之后,任远便故意地躲着王诩,王诩认为如果此时要去拜托和告知夏陆什么事的话,不免有传到任远耳朵里的可能,虽然不能保证任远一定会从中作梗,但是王诩不想冒一点的风险。同时对付黄礼和任远,王诩没有这个把握,况且不同于夏彦的身份和立场,同时面对王诩和任远的夏陆,会有多方面的考量。是故王诩也不想让夏陆太过为难。想要夏陆全心全意地帮助自己,王诩还得彻底征服任远才行。
夏日的清晨来得格外的早,晨露微曦,一片片淡淡的阳光随心所欲地躺着地上,似乎还带着些疲倦。
“姜麽,家里以后就麻烦你了。”王诩说道。
姜麽欠欠身道:“老爷安心吧,我会照顾好家里的事。”
“车吧,娘子。”王诩扶着冉儿上了马车,随后自己也跟了进去。
“丁强,走吧,从南门走。”王诩吩咐道。
丁强应诺一声,打着马朝南门而去。
王诩带走了少言寡语,但却身手甚好的丁强,而将机敏灵活的石勇留在了杭州城,联络各方,传递消息。
看着熟悉的屋舍房檐,高阳酒肆鳞次栉比地逐渐扫过眼前,王诩心中有无限的感慨,不知道下一次回来,这个杭州城是什么样子,自己所留下的一切会消失,还是茁壮成长。
“公子,石勇在前面招手。”车外传来了丁强的声音。
“过去看看。”拉开车帘,王诩很容易地看到了石勇站在没有几个人的街边上。
“吁”丁强刚一叫停马车,王诩便从车中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