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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做过印刷的,马华立刻便理解了:“真有如此神奇的东西?”
王诩笑道:“当然有,而且,我还能做出来。”故意顿了顿,然后又才道:“将水印加入票号中,这种票号还有人能作假吗?”
“定然是不能了。好啊,邵牧真神人也。”夏彦不无兴奋地赞叹道。
“先做一千贯和一百贯两种票号。”
“既然只给行商们用以买酒,那么还做一百贯的票号是为何?”夏彦不解道。
王诩站在浅草书坊的门口,眺望着杭州的繁华,叹道:“我要的,不仅仅是行商们买酒,而是票号的流通,解除人们携带笨重铜钱的不便。行商们买酒,只是个引子,要用他们引出更多的商人,更多的百姓使用我们的票号。”
夏彦这时才恍然大悟,精于钱庄生意的他知道王诩的话中隐藏了多大的利益,光是票号兑换的所抽取的钱,就大的难以想象。文人小说下载
“只要我能控制一个国家的货币发行,我不在乎谁制定法律。”王诩直到此时,才隐约有些能体会到当年书本上这句梅耶罗斯柴尔德的名言,是拥有多么大的诱惑力。如果一个人能做到,那为什么不呢?
“只要商人们意识到票号带来的好处和方便,他们自然会做出聪明的选择。眼下的事,就是请堂兄召集钱庄的伙计,筹备好足够的铜钱,以便商人们拿着票号进城来之后好兑换。还有,之前所有的票号的放伪造手段,都要加在新的票号上。”
王诩在堂中踱着步子,思考着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钱庄的铜钱还有多少?”
“三十多万余贯,我此次回到杭州,特意多准备了些。”夏彦解释道。
“加上酒铺的钱,留下十万贯应急,先做二十五万贯票号,那就如此,先试试再说。”王诩还是留了个后手。
夏彦跃跃欲试地说道:“若无他事,为兄这就去钱庄准备。”
“那就有劳大哥了。”王诩将夏彦送上马车,回来时,却见马华在气定神闲地喝着茶。
“公子之所以要厚利买下行商们的货,恐怕不止是为了调动他们使用票号的积极性吧?”
王诩感叹道:“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马兄,这只是其一。其二,江南四家中,只有黄家和我们的生意有重叠,所以,就算我不动手,黄家也要干预我们的钱庄生意,所以,索性现在拉拢行商,做足声誉。”
自从那日谈话之后,马华一直不知到王诩有什么打算,但从今日来看,估计他是想先稳定住自家在江南的地位和生意了,是故马华些担忧地起身道:“吃掉黄家这步棋迟早是要走,但是还望公子深思。”
由于任远在夏家作梗,夏陆为了平衡,所以王诩现在也没能彻底地了解王家的事业,更不说掌握了。所以眼下这步棋也是试探之举,是故有些心虚地避开话题道:“我先为马兄说说水印如何制作。”
“公子请讲。”马华认真道。
“让雇工们在造原有票号的过程中,将“钱庄”二字刻在盛纸浆的抄纸帘上,这样就会由于纸帘花纹凹凸的纹格不同,制出来的纸张上就明显地出现原来设计的图案,花纹凹的地方,纸厚了一点,花纹凸出的地方,纸薄了一点。带水印的票号就是这样制成的。”王诩解释道。
马虎定神想了一会,猛拍一下大腿道:“妙啊,造纸的过程中改变了纸的厚薄,就能形成公子所讲的水印。”
王诩想了想,也不知怎么解释纤维,只好点点头,对于造假行家的他来说,这点东西算是小事。
“不过还有一点,马兄一定要选派信得过的人手,并且不能告诉他们原来,将造纸的所有程序分隔开。”王诩说着,又将制酒流水线的方式给马华说了一边。
听完了王诩的话,马华自然是知道他是为了保密,但却没想到他能想出如此巧妙的主意。
二人又商量了一会具体的印刷和设计的细节之后,王诩才辞别了马华。看着王诩离开的背影,马华露出了兴奋的笑容,他不由得对王诩产生了更多的期待。
既然已经听从马华弃商从文,博取名声的建议,王诩自然将票号的事全部交给了马华和夏彦。对于夏彦和马华的能力王诩是万分信任的,而选择买酒的行商,王诩还有一层自己的考量。
第三十六章 乞丐哪都有
偷得浮生半日闲,难得有空,王诩带着冉儿,驾着马车,一路走走停停,吃吃喝喝,如同第一次到杭州城一般,四处游玩着。
“相公这个你吃一个。”冉儿将糖葫芦递到王诩嘴边。
“吃完了,可得给冉儿唱首歌哦。”冉儿甜甜地看着王诩道。
一听冉儿的话,还没咽下的冰糖葫芦,差点被王诩吐了出来。那天为了转移她注意力想出的法子,竟然产生了可怕的后遗症,那就是冉儿听歌听上瘾了。疲于应付的王诩把会唱的歌都给唱完了,这下可要抓瞎了。
仿佛是听到了王诩的祈祷,上天派了一个人拯救了他。
“公子小姐行行好吧,我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熟悉的台词再一次出现在王诩耳边,这一次王诩却是异常的高兴。他侧头一看,果然是个乞丐,不过这一次,却并不像是是骗钱的。
邋里邋遢,衣衫破烂的男子面部红黑间杂,无关隐匿在结痂的血渍和灰尘中,完全看不清了,而拖着的一条腿,不正常地扭曲在一边,显然是骨折了。
“相公,我们给他点钱吧。”说着冉儿就要掏钱,却被王诩制止了。
“我先扶他上马车,带他去看大夫。”王诩说着,下车将乞丐抱上了马车,也将冉儿叫了进去,这才打着马朝着杏林院赶去,赶着马的王诩朝着街角看了一眼,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顿时躲了回去。
“王公子,我们师傅不是什么人都给看的,上次你来之后,就把我们杏林院弄得一团糟,这次又带了一个乞丐,还抱着他。”小童不满地抱怨着,捏着鼻子闪到一边,心想着这公子爷不嫌脏。
“麻烦通禀你家先生一声,若有得罪之处,王诩自当赔礼道歉,但此事是人命关天。”王诩焦急地劝道。
小童看了看王诩,又看了看乞丐掉在半空摇晃的断腿,这才不情愿地走了进去。
“多谢公子相救,燕三感激不尽。”乞丐张开干裂的嘴唇道,疲惫地说着。
王诩只是朝他笑笑,并没有答话,等在庭院里时,王诩才看仔细欣赏了一下来过很多次的杏林院,这杏林院的杏林二字,并非单指医,可能还有这满院子的杏花树。不过时节已过,满园的树木只剩青青的绿叶,好像上次来时,还是花满枝头。
这时,童子又从里间出来,朝着王诩三人道:“跟着我来吧。”
王诩跟着童子走进了杏林内院,他细细地看这个医馆内院,碎石子铺就的道路,走起来虽然难受,但就对于身体却是很好的,看来医馆老人心思甚微,把养生做到了细微处。不同于大户人家府宅,杏林院简约自然,雅致宜人。进了里间,熟悉的老人似乎也正等着他们。
“邵牧见过……”话说到一半,王诩才尴尬地发现自己连老者的姓名都不知道。
“不用那么客套了,叫我李老就成了,把他放在那张宽凳上,你们坐吧。童儿去倒茶。”出乎王诩的意料,印象中古怪的老者还算是客气。
王诩将乞丐小心地放下,恭敬地朝着老者道:“多谢李老救我娘子。”冉儿也赶紧走上前来施礼道:“多谢前辈。”
不想老人却伸手制止道:“我这人虽说不上通情达理,但是该受的我自然会受,不受的我就绝不会受。的确是我施手就了她,但是那方子是你找来的,我照着方子救了她,而我也得了个方子,两不相欠。”
捋着白须缓缓地说完,看了看躺在宽凳上的乞丐道:“我不爱财,但有一嗜好,算你运气好,这东西你恰好有,若你愿意交换,我就救他。”
冉儿有些担心地看看王诩不知老头会怎么要挟她家相公,而宽凳上的乞丐刚想开口就被王诩阻止道:“前辈尽管说来。”
老子抚着长长的白须道:“上一次就知道你是个奇怪的人,还果然如此。听说你的酒铺每天定了量卖酒,今日我那童儿去得晚了,害得我没喝上一口。”
王诩顿时释然,原来竟然是为了这事,笑道:“这不是难事,只要前辈施以援手,我保证今后您什么时候去都能买到酒。”
“童儿,且去打水来给他净身。你明日再来,虽不保证他立刻能走,但是半月之内,就能让他恢复如常人。”老子得了王诩的承诺,即刻自信地保证道。
王诩看看宽凳上的乞丐,给他递上了一个宽慰的眼神,才朝着老者道:“如此就多谢前辈了。”
回家的路上,冉儿不解地问道:“相公为何对他那么好?”王诩捏着冉儿的脸蛋道:“不是我家娘子要救他的吗?”冉儿嘟着嘴想了想,似乎明白道:“相公说得是哦。”
王诩大笑着将冉儿抱紧怀里,猛地亲了一口,又惹来了一阵粉拳。
其实对于搏名一事,王诩开始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虽然他以前也伪造过一部分古籍,甚至记得它们的完本,但是他还是想要先了解北宋人的文化和想法,就在他不之如何入手的时候,上天给他送来了一个乞丐,这提醒了王诩从底层人民的生活入手,更能清晰地看清这个社会。而且,他对于今天躲在街角的那几个鬼鬼祟祟的人,也有些好奇。
次日一早,王诩就带着酒把燕三从杏林院接了回家,将他安顿在了下人收拾的一间空房里。安顿下了燕三,王诩嘱咐了新来的下人姜麽照顾好他,便提着酒去了许府,在他的运作下,酒铺的酒悄无声息地由日常饮用品变成了丝绸瓷器一类的高附加值品了。
刚到许府门口一个面色黝黑,目精脸阔的男子遇王诩擦身而过,并未在意的王诩刚走了两步,就被此人叫住。
“敢问可是王公子否?”那人问道。
王诩迅速地打量了一下此人,似乎觉得在哪见过,但又一时间记不起来了。
看着王诩的表情,来人笑了笑道:“在下是提刑司知事尹盛余,许提刑审查刘权一案时,我也在场。”
“原来是尹知事,一时间未想起,还望尹知事勿怪。”王诩拱手道。
“哪里的话,王公子这可是要去找许提刑?”尹盛余自然知道他和许谦的关系不一般。
“有些事想要请教许提刑。怎么许提刑不在府上?”
尹盛余不由得说道:“王公子果然善察,许提刑忙于处理刘权案,所以的确不在府上。”
“随口问问罢了,既然如此……”王诩刚想要和尹盛余作别,念头一转道:“不知尹知事能否为王某解惑?”
尹盛余拱手道:“尹某力所能及,定为公子排难。”
王诩自然知道尹盛余如此爽快的应诺有一半是出于许谦的原因,笑着邀请着尹盛余来到了酒楼。而本要送给许谦的酒,也成了自带酒水,招待起了尹盛余。
“不知尹知事对杭州城的乞丐了解有多少?”王诩直接看门见山地问道。
“乞丐?”尹盛余眉毛一竖,顿觉奇怪,转念一想,这公子能做出求方救妻的举动,相较于此也就不算奇怪了。
“这乞丐不止杭州城有,城边的草市也有。不过,说来公子不要见笑,这乞丐也分三六九等。”尹盛余一面喝着一面说道:“杭州城里的乞丐是瞧不上草市的乞丐,也不让草市的乞丐进城,而要是外地来的乞丐,那就更麻烦了,不仅要不着钱,有时候还得挨打。”
王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