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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惇持笏缓缓地走了出来,“陛下,京东东路转运使奏报,今年年岁不丰,入冬后又遇接连雪灾,牲畜农户皆都损失严重,求常平司开仓赈济。”
赵煦强抑喉头上的痒痛,“朕记得三个月前京东东路才奏报过赈济,为何眼下又再次要求开仓?”
章惇的脸上有些难堪,“回陛下,京东东路往年并未遇此大雪,是故多有准备不足,这才导致了此番严重受灾。”
“月月赈济,年年赈济,朝廷要赈济到何时!咳咳咳…”赵煦怒极攻心,再也抑制不住喉头的痒痛,剧烈地咳了出来。
“陛下。”身边的小黄门及时地递上了参茶。
赵煦喝了两口,不耐烦地摆摆手,大口大口地喘了好一会才平息下来。
章惇见状。力图挽回一些过失,继续道。“陛下,臣以为赈济老幼妇孺便可。青壮劳力可着地方厢军招募为兵。”
赵煦一听更加是气不打一处来,前天才听王诩说了荒年募兵的坏处,而且这也是父皇着力在改变的一点,如今章惇作为王安石忠实的继承者,不仅不拿出更好的主意,反而提出这等建议。
“退下!”赵煦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一摆手示意章惇退下。
章惇闻言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这是从前从未有过的事,只得诚惶诚恐地站回了队列。
“陛下。臣有一言。”章楶见赵煦身体无碍,这才瞅准了时机站了出来。
赵煦点头示意,似乎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臣以为赈济能解一时之困,不能长久为之。若是募青壮为兵,则来年时节便好,大量耕地便会荒芜,无人耕种,而老幼妇孺又无力耕种,河东东路的灾情就会越发严重。”章楶老眼一望。看了看赵煦并无其他表示,这才又继续道,“臣在西北之时,得一戍边干吏便是…如今的崇政殿说书王诩。其创造出的玻璃大棚和新型农耕工具早已在泾原路取得了有目共睹的收获,而且司农寺也着西北其他几路试行,想必如今也应该有了卓有成效的效果。所以,臣建议。让司农寺和户部共讨此事,然后在其余诸路铺开。”章楶本想就此结束。忽然又补上一句,“亦可在河东东路先行先试。”
赵煦总算是听到了正题,颜色大有好转,立刻便问道,“司农寺何在?”
司农寺卿余进立刻出列,“臣在!”
“陕西七路试行玻璃大棚和新型农具如何?”
“回禀陛下,经七路转运司奏报,两年多时间来,陕西七路丰年更丰,饥年亦可自足,此法深受当地百姓欢迎。”余进恭恭敬敬地答道。
“好!不必再等三年足,中书省拟旨,着兵部、司农寺和户部立刻草拟在全面推广玻璃大棚和新型农具,首先派发河东东路,以赈灾民。”赵煦越发是觉得王诩是自己的得力臂膀,似乎什么好事,好主意都和他有关,只要他在,能打胜仗,能写文章,还能解决民生。
“遵旨。”中书侍郎李清臣立刻出列应诺。
“另外,朕还有耳闻,泾原路接连大捷似乎还深有原因。章卿,你曾为泾原路经略安抚使,可知其事啊?”赵煦既然已经和王诩商量好了准备力推儒魂七律,加强禁军的战斗力,当然不能只唱双簧,再有王诩官职不高,直接点名,恐引得御史弹劾,是故把题抛给章楶,最为妥当。
章楶前天就得到了王诩的告知,对于培养禁军的精神和风骨进而加强战力这点,他是亲眼见证者,当然是全力的支持,“回禀陛下,此亦是王说书之功,众所周知,王说书乃是状元出身,更在士林广有名声,著作建树颇多,上任西北之后,为提高西军战力,便独创儒魂七律,教授泾原路禁军,使得禁军战力大增,十遇西贼乃有**胜之。”
此时,章惇心头越想越不是个滋味,这一出朝会,岂不是摆明了是给王诩奠脚的,立刻轻声咳了一声,身后的尚书右丞黄履便会意过来,当即持笏而出,“陛下,臣以为此法恐不能大肆推开。”
赵煦的脸上立刻变的有些不悦,“黄卿何以如此认为?”
黄履低头答道,并未看清赵煦的脸色变化,“禁军士兵多不识字。”说完,黄履便再无他言。
好一个黄履,这显然是在说泾原路的大胜压根和儒魂七律没有丝毫关联了,王诩站在队列末尾,低着头听着朝堂上的局势变化。
“臣不以为然!”曾布适时地站了出来开口道,“陛下,泾原路修筑两城,屡挫西贼乃是有目共睹之事,而前时击退贼首梁氏,擒获妹勒和嵬名阿埋,更是奇功大胜,诸多功绩铁一般地印证了儒魂七律有功有效!”
曾布此言虽是赞同了章楶,支持了王诩,但是终究还是没有正面击溃黄履的言辞,这一点曾布心头明白,章惇也明白,赵煦更明白,赵煦很想此刻能有一个人站出支持章楶和曾布。
让赵煦万万没想到的却是章惇再次出列了,“陛下,黄右丞所言不无道理,若是让禁军读书识字,何来时间操练习武。试问,禁军究竟是读书识字重要,还是操练习武重要。有读书识字之时之功,何不如用来操练习武,臣不以为会识两个字的兵能比多练两天功的兵杀敌更多。”
章惇的这番话无疑是让赵煦心头雪上加霜,本指望着能有人站出来帮腔,却没想到章惇再泼冷水,赵煦顿时眉头紧成了一团。
善于察言观色的蔡京知道这时候是该自己登场了,于是缓缓地便走了出来,“陛下,臣以为章相公言辞有所偏颇。泾原一路所得功绩乃是其它几路望尘莫及的,就连时任泾原路经略安抚使的章枢密也承认儒魂七律乃有奇效。试问,究竟是在朝堂上夸夸而谈的我们明白,还是身在西北和西贼作战的官吏们明白,此问不言自明。至于说黄右丞所言,禁军不识字,臣表示同意。”
赵煦本来舒展的眉头顿时又紧拧在了一起,而王诩也是跟着心头一紧。
“但是!”蔡京似乎有意要营造效果,顿了好半响,才“但是”出来,“臣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勾栏中那些个听戏听书的人就一定识字吗?臣以为未必,他们虽不识字,但无碍他们接受书戏中的东西,并且牢记在心,口口相传,甚至刻意模仿书戏中的生活。所以,臣以为,禁军能否识字并不要紧,要紧的是,向他们传递儒魂七律的人能不能让他们识得其中之精妙。”蔡京抑扬顿挫地说完,驳斥宰相,独树己见,此番言论顿时让他成为了朝堂上的焦点。
赵煦笑着点点头,对于蔡京的及时出现很是满意,脱口就问道,“王卿何在?”
站在队列末尾的王诩听着赵煦点名,缓缓地趋步而出,在满朝文武的瞩目下从东班的末尾走到了朝堂的正中。
赵煦的坚定信任,几个宰执的支持,文武百官看得一清二楚,在无数朝臣的心目中,眼前这个身着绿袍,却顶着状元名头,显赫战功的王诩和当年久负盛名的王安石何其相似,昔日锐意改革的宋神宗又和当今秉承父志的圣上更是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王诩更加年轻,更俱战力。
伴随着王诩坚定的步伐,朝官们所能见到的是一颗政治新星冉冉升起。
王诩驻步,拱手朗声道,“臣在!”
“王卿就给当着众位文武的面说说你这儒魂七律如何?”赵煦笑意盈盈地看着王诩问道。
“臣遵旨!”
王诩一抖官袍,便道,“勇,淬炼自我,敢作敢为,坚忍不拔!仁,不黩不武,德行之魂,杀身以成!……”
王诩说完儒魂七律之后,给每一律附上了一个经典的中华典故,伴随着他的语气抑扬顿挫,缓缓道来,满朝的文武竟然全情投入,忘乎所以地跟听得有滋有味,忽而摇头叹息,忽而捏拳激愤,忽而长思不语。一时间,竟然忘了退朝的时间,就连平日里死盯着成规,随时准备弹劾的御史也把这茬忘得一干二净。
直到王诩说完,赵煦才从那一连串荡气回肠的典故中回过神,心头似乎犹自在回味着,眼神依旧带着些惶然,轻轻一摆手,说了一句,“退朝。”便自顾自地离开了垂拱殿。
一众文武待赵煦走后,这才反应过来,于是按照队列缓缓地退出了垂拱殿,几个殿中御史这才发现王诩的长篇大论早就超过了朝时,准备严词弹劾,可是殿中早已经空空如也。
第二百六十七章 构陷巴家
酒宴之上,王诩并不掩饰自己的劝说赵煦进行推广儒魂七律的事,并将自己的一些只在教育上的改革说给了二人听,王诩自知目前自己力量微弱,即便有赵煦支持,若是触及了很大的利益,难保不会惨淡收场,所以,他决定先从一些看似不起眼,但却是能为今后改革奠定基础,又不损及别人利益的地方着手。
对于王诩提出的建议李清臣和许将均表达了赞同和支持,同时也提出了并不希望王诩在打压旧党和挑起战争方面做过多的文章,最后更是向王诩伸出了橄榄枝。
压制旧党王诩并无兴趣,只要有章惇等人在,阻挠改革的旧党自然抬不起头,王诩并无在意这点,而鼓吹战争,目前也不是时候,所以王诩欣然答应,而面对拉拢,王诩当然亦是接受,能在汴京城多一份助力,当然会更好。
在朝堂上左右逢源,又得赵煦赏识的王诩自然是神清气爽,回家免不了与雅丽梅朵和冉儿两人盘肠大战一番,雅丽梅朵曲意逢迎,连连接战,直到把王诩榨干这才罢手,看得同床的冉儿不禁有些心疼,倒是王诩深知雅丽梅朵想要为善喀部留下一个接掌部族的后代的想法,也努力耕种,只是奈何无一命中目标。
翌日王诩在前厅里用着早饭。这些天真珠渐渐地和他们越发地熟悉,也没有刚开始的拘谨。倒是好动不安分的夏淮一连几天没有踪影,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老爷。外面有人找您,说是驸马府上的人,样子很是着急。”婆子窸窸窣窣地走进前厅禀告道。
“姓巴的还真着急上钩。”王诩低声念道了一句,胡乱地抹了抹嘴,立刻就出了门。刚迈出大门,便见王诜一脸着急地在马车里挥手,王诩立刻登了上去。
还未等王诩坐稳,王诜就急道,“邵牧。出大事了!那匡尚不知道跑哪去了,巴家来人说了,两天时间,必须还钱,若是不还,就要报官!”
王诩看着王诜再次失去了风度,有些不好意思道,“晋卿实在不好意思,邵牧之过。没有提前告诉你是我让匡尚走的,他还有其他事,这件事你不必着急,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哦?”王诜眼睛一亮。以往丝毫不在乎钱的他,这段时间只要是听见了钱字,眼睛就变得雪亮雪亮。“邵牧快快说来。”
王诩也不瞒王诜,决定全部告诉他。因为这事还真要他配合才行,“晋卿。咱们这样……”
“那是个什么?真的会有效果?而且,怎么让更多的人知道?”王诜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诩细心解释道,“咱们在报纸上刊登出来,告诉全汴京城的人,届时既能造成轰动的效应,也能杀他巴家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王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蹴鞠馆和马球社当初便是王诩一手设立,他和赵佶发展壮大,虽然中途的确出了些问题,但是眼下势头逐渐在好转了,这办法实在有些不易接受,“那我呢?我该如何做?”
王诜的话正中王诩下怀,“以前做什么,今后还做什么。”
王诜一听,这脸已经不是愁而是苦了,“邵牧你这主意真的能行?”
“若是你不出面,谁能召集那些权贵豪商,召集不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