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二严重怀疑这本书是和尚们自己写出来的,就是为了让别人供养和尚,给寺庙里多捐献一些钱财,后世这种先造势后收割的把戏见的太多了,这本书的目的太直接,还比不上后世的那些运营精彩。
《山海经》说起来荒诞,但是却给云二很大的幻想空间,所以他宁愿读这本经典,也不愿意看大宋的那些可笑的神怪话本,话本小说要到明清时期才会大行于世,古人的幻想对他来说好多都是亲眼见过的现实,根本就是漏洞百出。
苏轼的脑袋出现在云二的书房窗户上,手里拿着一块好大的饼,热气腾腾的肉香四溢,看过去才发现这家伙的那块饼鼓鼓囊囊的夹满了新炒出来的肉臊子,闻味道就知道这是腊肉给大哥准备的,是要送去军营的。
苏轼把嘴张的老大,这才勉强咬下来一块饼,嘴巴塞得满满的,不小心噎的满脸通红,那手指着自己的嗓子问云二要茶水。
云二赶紧倒了一杯凉茶递过去,免得把他噎死,苏轼用茶水把食物冲下去之后才喘着粗气说:“明天廖叔要去军营,我娘也准备了衣物请廖叔捎过去给我爹,不如我们也去吧,我早就想看看军营是什么样子了。”
云二摇头道:“去了会被你爹打死,他觉得自己可以当武夫,咱们他绝对是不允许的,我大哥好说,不管是走文,还是走武他无所谓,先生那一关就过不了。
我们明天还是去大慈寺吧,我不太喜欢看诸葛亮,武侯祠就不去了,我大哥这样下去迟早会成为诸葛亮。”
腊肉端着一盘子白胖胖的包子走过来,隔着窗户放在云二的桌案上,屁股后面跟着苏辙,他跳着去够盘子里的包子,腊肉怕烫到了他不肯给。
苏轼看到包子抽抽鼻子就将饼子放下来去抓包子,腊肉把饼子又塞到苏轼手里说:“刚才要你等会你不等说饿的不行,给饼子里夹满了肉,想吃包子先把饼子吃完再说。”
云二和苏辙一人拿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是牛肉馅的,怪不得苏轼不愿意再吃自己的肉饼,他如今看着云二和弟弟在吃牛肉包子顿时觉得自己的肉饼没了味道。
腊肉又给他们一人端来一碗蛋花汤,就忙着出去到作坊里看那些织工们忙碌,今年一点丝线都没剩下,这还怎么练习织锦。
苏辙是个孝顺的孩子,见云二不吃包子了,就端着剩下的包子去了自己家,准备孝敬母亲和姐姐,这已经是常事了,廖管家在后面不断地嘱咐他跑慢些。
苏轼终于吃完了自己的肉饼,撑的直哼哼,勉强把蛋花汤喝完,躺在椅子上继续说:“我总觉得我们被骗了,如果武人不好,干嘛我爹和你大哥却抢着去做,不去看看实在是不甘心啊。”
第三百四十六章 天降祸事
云二无奈的说:“真是好奇心害死猫,你整天哪来那么多的奇思妙想?你看不见我大哥每回回来就像断了骨头一样的躺在椅子上不动弹,先生回家的时候咱们去问安,他也是满脸的倦容,要去你去,我不去,明天去大慈寺看看吴道子的衣带当风,黄荃的写意笔法,这是彭蠡先生给我们留的课业,我不想挨板子,更不想被我嫂子训斥。”
“无聊的人啊,见识不到人间的精彩,我若像云,当自由自在,我若像日头必当烤焦大地,我若为雨当肆意滂沱。”
“你若是狗屎必定用来滋养大地是也不是?”云二随口回一句就打算接着看书。
苏轼把他从书桌后面拖出来道:“你管我,时间还早,今早下霜了,冻过的竹子不容易开裂,我们去竹林找合适的竹子做竹萧好不好?你大嫂小气,借她的萧吹一下都不给。”
云二挣开苏轼的手说:“你少来了,我大嫂的竹萧是紫竹箫,非常名贵,我们拿去吹就糟蹋了,上回我偷出来被你吹得到处都是口水,我大嫂心疼了好几天,她如今怀着我侄儿,我不想她生气,你以后也不要打我大嫂紫竹箫的主意。”
苏轼嘿嘿笑着说:“所以我们自己去弄竹子啊,别穿皮衣,那东西穿上小心猎户把你当花熊给打了。”
云二无奈,只好和苏轼穿过小花园从自家的侧门溜了出去。
浣花溪边上就长着一大片凤尾竹,寒冬里依旧青翠,此地也是云二和苏轼吗,苏辙的乐园,已经来过无数次了,路过花寡妇家的时候把人家搁在墙上的柴刀顺手拿走,然后就顺着小路一头钻进了竹林。
竹林里面冷的厉害,主要是竹叶上有寒雾凝结成的水珠,碰一下竹子,水珠子就稀里哗啦的往下掉,落在脖子上透心凉。
苏轼自己也冷得上牙齿直打下牙齿,哆嗦着道:“还真的好冷,你要是穿皮衣来就好了。”云二一把夺过柴刀走在前面说道:“怎么说都是你有理,赶紧找竹子,竹节要长,竹壁要厚实,要不然打孔的时候容易裂开。”
苏轼勒紧了脖领子两个人找了很多竹子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凤尾竹就不适合做竹萧,人家一般都用四年生的紫竹或者白竹,两个傻小子无知而无畏,以为找到一根竹节够长的竹子就能做出以把萧出来。
竹子砍倒了不少,就是没有合用的,云二气恼的把柴刀扔到地上,一屁股坐到一个高台上,气喘吁吁地。
苏轼拔开地上散落的湿竹叶,露出干燥的竹叶哆嗦着道:“生堆火吧,冷死了。”两个人从地上扒拉了一大堆干竹叶,苏轼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迎着风晃一晃一团火光就出现在棉绳上,小心的点着了竹叶,总算感到暖和一些了。
云二对苏轼手里的火折子非常的好奇,拿过来不断地用白铜的帽子扣灭火焰,然后再拔出来吹一吹把火星吹成火苗,玩的不亦乐乎。
苏轼得意的道:“这是我在八月节上用自己的钱买的,全部拿风磨铜打制的,非常漂亮,据那个掌柜的说这东西在成都府可没有几个人有,点着一次,可以维持一个时辰不灭,里面的火绳都是泡了猛火油的,猛火油知道吧,听说西域和大食才出产这东西,见风即燃,好东西吧,四百多文钱呢,我足足攒了半年的零用钱才把这东西买回来。”
俩个人说的热闹,完全忘了刚刚点着的火堆,不知不觉间,火势竟然顺着地上的枯枝败叶蔓延了出去,等他们俩个感到很热的时候一抬头才发现火势已经不可收拾。
苏轼急了,捡起一个竹枝就要去灭火,却被云二一把拉住道:“快走,火太大了,我们扑不灭的。”说完就拖着苏轼沿着风口就冲了出去。
大火烧起来了,冬日里的竹子本身就干燥,再加上地上的枯枝败叶的助威,褐红色的火苗子窜起来足足有十丈高……
“竹子着了!”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四面八方的乡邻全部钻出家门,拿着各种灭火的东西就往竹林跑,这些竹林是大家公用的,平日里还有好多人家就指望这些竹子制作一些竹器过活,哪里肯让他们毁于一旦,有经验的人自然知道如何救护,趁着大火没烧过来,先在竹林里砍出一圈空地来,清理掉地上的枯枝败叶,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大火将来不及救治的竹子全部烧毁。
大火整整烧了两个时辰,天黑透的时候才慢慢熄灭了,云家作为这里的甲长自然不能置身于事外不顾,大家伙都等着云家大夫人出来给大家伙一个交代,有人看见苏轼和云二进了竹林,着火后又狼狈的逃出来。
用不着人家举报,陆轻盈已经知晓这件坏事就是云二和苏轼干的,这两个家伙如今正跪在客厅里等着接受处置,不管是陆轻盈还是苏夫人,都是一脸的铁青,放火可不是一个好玩的事情,要是火势再大一些,周围的人家都会受到牵连。
“好好地给我跪着反思,我处理完外面的事情再来处理你们。”陆轻盈恨恨的说了一句话,就和葛秋烟出了家门。
老廖已经给乡亲们置办了茶水点心,好言好语的先把人心安稳住。陆轻盈出来的时候,乡亲们也都站了起来恭迎,官家娘子的头上插着皇后娘娘御赐的金簪子呢。
“诸位高邻,都是妾身管教不严,劣弟肆意胡为,给大家添麻烦了,妾身在这里给大家赔不是啦。”陆轻盈缓缓蹲身,后面的葛秋烟和老廖也蹲身的蹲身,抱拳的抱拳,这是大事件,想要逃避是没法逃过去的,只有先把身段降低获得大家的原谅才是正经,在大宋朝还没有出现官人在家乡周围横行霸道目无法纪的人出现。
一个老者站起来说:“损失不大,无非就是十几亩山竹,对都监家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家里的儿郎却要告诫清楚,玩火者必自焚,万万小心,此次没出大事已经是大幸。”
老廖站出来笑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我家小郎君闯出了祸事自然由府上担待,老夫这就计算损失,按照竹林过火的数量折算成钱粮分派给各位高邻,至于诸位帮着救火的工钱,也由府上一力承担,该是多少绝不抵赖,只请诸位高邻能多多的见谅才是啊。”
老汉点头道:“官家到底还是有官家的气派,既然都是乡邻,小郎君也是无心之失,以后记得不要在竹林玩火就是了,既然府上已经有了担待,老夫等这就离开。”
陆轻盈陪着笑脸请老廖代替自己送走了乡邻,然后就气鼓鼓的回到了大厅。苏夫人已经在教训苏轼,抓着苏轼的小手用竹板打的啪啪的,苏轼疼的咬着牙,眼泪已经在眼圈里转悠,母亲今天怎么打的不停手?以前最多打三五下而已。
陆轻盈劝道:“苏夫人息怒,莫要将他的手打坏了,这只手还要拿毛笔的,他们两个都是识文断字的,从小就受圣人教诲,应该知道那些事能做,那些事不能做,妾身以为要他们抄写经文比家法处置要好的太多了。”
苏夫人停下手,恨恨的道:“这两个杀才,暖和的家里不待非要去竹林里烤火这才有了这样的祸事,家里没男人在,就是不成,任由他们翻天了,妹子是一个明事理的人,该怎么处罚,姐姐听着就是。”
陆轻盈说道:“君子知难行易,他们既然做下这种自降身份的丑事,自然要抄录《论语》十遍,不但要抄录原文,还要抄录历朝历代的注解!”
云二呻吟一声道:“嫂嫂,您还是打我板子吧!”
“住口,犯了错,你还有什么颜面讨价还价,你们张扬跳脱的性子不改,以后会闯下更大的麻烦,苏轼,你这段时间不得回家,和云钺同吃同住,处罚结束才准离开书房。苍耳,你看着他们,胆敢走出书房一步,就把腿打折。”
陆轻盈说一句,苏夫人就点一次头,临走的时候还恨恨的在苏轼的脑袋上点了一下,这才带着八娘和苏辙回了家。
灰头土脸的云二和苏辙回到了书房,苍耳咣当一声就把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俩个人这才瘫倒在床上,一阵阵的后怕,刚才的大火烧得真是很厉害……
云二呻吟着说:“抄录《论语》不怕,总共11705个字对你我来说不算什么事,可是注解,你打算抄录韩氏注解,还是抄录文正公注解?亦或两个注解都抄录?”
苏轼看着自己红肿不堪的左手道:“我决定抄录本朝韩王赵普的注解,那个字数少些,云二,你嫂嫂为什么要多嘴,我再挨十几下竹板也就了事了,她害的我白挨了这么下竹板。是你亲嫂嫂么?”
云二慢条斯理的说:“韩王赵普的注解在大宋并不为士人所接受,认为他的品性有问题,人有问题,他的学问也就有了问题,我嫂子是读过大书的人,骗不过去,还是老老实实地抄写韩氏注解算了,了不起我们不用毛笔,用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