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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利华傲然一笑道:“须弥金厉手法。”
唐宝牛怒道:“你毁了椅子,这不算,这不能作算。”
沐利华道:“你没有椅子,便是输了。”
唐宝牛眼睛一转道:“这椅子你还没坐下去,怎麽知道是你还是我的?”
沐利华冷笑道:“坐下去还不简单!”
呼地退及椅前,就要坐落,唐宝牛大喝一声,一脚往沐利华肚子□去!
沐利华吃了一□,连忙一闪,唐宝牛哈哈一笑,收足反身,大屁股就往椅上坐。
可是沐利华身法如蛆附身,又闪到唐宝牛身後,双肘齐出,撞在唐宝牛臀上,把他撞飞出去!
沐利华一面坐落,一面笑道:“我抢得过少爷我?”
不料砰地一响,椅子倒了个四脚朝天,沐利华一时不备,也跌个四脚朝天。
可是他一跌即起。
唐宝牛嘻嘻一笑道:“刚才我摔了个仰不叉,爬起来的时候顺便扫断了这椅脚。”
沐利华的脸胀得通红。
唐宝牛继续道:“现在我没有椅子坐,你也一样坐不到,大家平手。”
沐利华尖喝一声,一掌击去,唐宝牛闪身避过,沐利华虽一掌击空,但唐宝牛只觉右颊却似中了一击,直打得金星直冒,热辣辣的很不好受,心知道“须弥金厉手法”非同小可,自己若真打实斗,未必是其所敌,忽道:“姓沐的,你有没有种?”
沐利华怔了一怔,道:“你想怎样?”
唐宝牛道:“只怕你不够胆。”
沐利华怒笑道:“有什麽我不敢的!”
唐宝牛一长身,一拳击破了官灯,摘下一支□烛,挥臂如鞭,横扫沐利华面门。
沐利华面颊青筋闪现,运劲於手,竖臂硬接,只听一声沉响,唐宝牛□沐利华之臂筋肉贲现,相持不下,□烛却弹跳而起,随即落了下来。
□烛落在两人双臂之间。
烛火仍然燃着。
烛焰炙在两人臂肌上。
唐宝牛运劲横臂推压过去。
沐利华全力竖臂反挫回来。
烛火灼痛了他们。
唐宝牛额上全聚满了星星点点的汗珠。
沐利华脸上的青筋像一群青蚓乱闪。
沐利华的“须弥金厉手法”虽然强厉,但唐宝牛天生神力,沐利华一时也取之不下。
然而火焰的灼痛却非同小可。
旁观的人全都屏住了呼息。
这时司马兄弟已站了起来,这两人虽伤得不轻,但捱伤的经验更不少。
一个人受伤多了,自然懂得怎样忍痛。
司马兄弟掩向唐宝牛。
这是重要关头,更是生死关头。
全场的人,明知不对,但没有一人敢挺身出来说话。
唐宝牛四肢发达,天生蛮力,虽武功平平,但头脑却不照例愚'ai'。
他立时觉得情形不对劲。
他即道:“如果你有种,不要人帮你!”
沐利华全身像只烧开了冒烟的热水壶,双眉一剔,尖叫道:“滚开!”
司马兄弟顿住,唐宝牛立即道:“有种!”
沐利华此时只觉手臂已痛得刀切锥刺一般,右手挥击唐宝牛之鼻梁。
唐宝牛却先一步一脚踩在沐利华脚踝上。
沐利华怪吼一声,拳击偏,他回手拨掉□烛,唐宝牛倒退七尺,道:“你忍不住痛,你输了。”
沐利华叱道:“我们比武功,不是比忍痛l”冲步一拳击出。
唐宝牛架开一击,沐利华第二拳又到,唐宝牛架开一招又一招,知道招架下去,必会力不从心,知道凭武功招式决不是沐利华的对手,忽把胸一挺,硬生生捱受沐利华一击。
沐利华这一拳,击在唐宝牛的胸膛上。
沐利华笑了,他对自己的“须弥金厉手法”可谓□有信心。
可是唐宝牛并没有吐血倒下,反而一拳兜击,打在他小肮上。
他只觉得四肢百骸的神经全部一起呻吟叫痛,连刚才手臂上的灼伤比起来已经不是痛只能算痒,这尖锐的剧痛使他几乎要像一个胎儿一般蜷缩起来。
他虽然□痛,但出拳依然猛如怒虎。
唐宝牛击中他的同时,他第二拳又击在唐宝牛脸上。
他恨不得一拳把唐宝牛这张可恶的脸像熟柿子一般打塌。
唐宝牛只来得及把头偏了一偏。
拳头擂在他左顿上,他的眼角、鼻孔、唇角同时标出了鲜血。
可是他仍然不倒。
而且就在沐利华因痛楚丧失了行动的敏捷,再一拳打在对方同一个地方。
沐利华发出一声锐呼。
他感觉到像一头犀牛的独角搠进了他肚士里,痛得几乎连一切感觉都离开了他,没有站的感觉,没有交手的感觉,没有捱打的感觉,也没有耻辱和愤怒的感觉,一切感觉就只剩下了痛楚。
懊死的痛楚。
这痛楚使他完全忘了挣扎,没了斗志,只想找个地方舒服地蹲下来,挺过这场痛楚。
饼了好半晌,他才醒觉白己跪在唐宝牛面前,而唐宝牛用手擦去脸上的血,半笑半欣赏的望着他,问:“认输了没有?”
其实唐宝牛心里也很欣赏沐利华,不料他一句问话来了,沐利华倏地像被踩着尾巴的毒蛇一般疾撞了过来,一面叫:“动手!”
唐宝牛刚想抵抗,便发觉右手给司马发缠住,左手给司马不可扣住。
苞着他便吃了沐利华一掌。
他怒吼着一脚蹬去,踢翻了沐利华,但背後、胁下,各中司马兄弟一击。
他摇摇摆摆的幌了几步,胸瞠又捱了沐利华一掌,一掌之後,是五六七八拳。
唐宝牛就算是个铁人,骨头也得给这一轮打拆散了。
翡翠哀叫:“住手。”
沐利华狠狠地住了手,狠狠地问:“你跟他,什麽关系?”
翡翠摇头:“我不认识他。”
沐利华满脸青筋,眉头给汗水浸得又浓又黑:“可是我打他,你心里疼?”
翡翠唇颊现出一片恍似燃烧似的火红:“你们叁个打一个,不公平!”
沐利华怒笑道:“不公平?就让他到枉死城里做冤死鬼吧!”
说完了这句话,他对司马兄弟做了一个神清。
司马兄弟马上知道沐利华所做的神情是什麽意思。
那是说,唐宝牛不能是个活人。
不是活人,当然便是死人。
唐宝牛虽然受了伤,可是这人硬得简直像斧头劈上去也得崩了口,绝对死不了。
如果要他死,当然还要动手。
司马不可已经抽出了匕首,司马发也摸出了刀子,他们当然不能明目张胆的杀了他,但却可以刺进他要害,再把他推出窗外,然後,说他是打闹时摔下楼撞着利器而死的。
司马兄弟这□事做的也不算少,已经可以说是做得得心应手、驾轻就熟了。
他们的刀子和匕首,又短又小,锋利无比,没有几个人能看见他们已掣刀在手,除了座上一些经历过生死的老江湖才感觉得出来:杀□。
杀□大盛,杀人难免。
翡翠在这时候蓦然叫了一声:“笑玉。”
第六章稚孑剑
那个剑眉星目,神清落拓,眉宇傲岸,意态不羁的人徐徐地站起身,漫声道:“放了他。”
语态就像一个清高儒士不想计较蝇头小利那麽不耐烦。
他胸前还里着伤,白布染着血迹沐利华怒得“赫”了一声,道:“原来是你这个穷酸。
你活不耐烦啦?”
那人皱着眉,从未看过沐利华一眼,只低声淡淡间了一句:“你要我干什麽?”
沐利华一呆,却听翡翠答道:“要他们放了那个汉子。”
那人一仰脖子,把桌上的酒饮尽,嘀咕道:“酒不好喝,但我渴了。”
沐利华一时倒不知如何应付这怪人。
司马发却眨着眼睛道:“喂。”
那人不应。
司马发冷笑道:“小伙子,你伤如何?”
那人道:“死不了。”
司马发道:“你的钱呢?”
那人耸一耸肩,道:“花光了。”
司马发又问:“你饿了几天了?”
那人淡然笑道:“你应该问我有几天不饿才对。”
司马发笑道:“沐公子有的是黄金宝剑,你跟他叩头,他或会赏你一些。”
那人想了想,道:“我不要叩头,我只要他放人。”
他指了指翡翠,道:“我欠了她一个人情。”
然後指了指被捉拿住的唐宝牛道:“赦了他,我就谁也不欠。”
语音十分慵懒,像嫌夏日太漫长。
唐宝牛叫道:“别救我,我不认识你,我不想欠你情。”
那人倒觉唐宝牛有趣,微笑道:“江湖汉子患难相救,那有谁欠谁的情?只有小人和女子的情,才是万万欠不得的。”
司马不可对他弟弟设法招揽那人本就不满,“他是什麽人?就凭他能怎样?!”
司马发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姓任,叫笑玉,叁天前,他跟『奇门隐侠』箫竹天打赌,可以中箫老一剑而不死,结果,他真的去捱箫老一剑,反而把箫竹天给吓跑了。”
沐利华暴怒地叱道:“我管他是什麽东西!去他娘的——”这话没有说完。
任笑玉就已经动了手。
他突然冲上前去。
司马不可骤放了唐宝牛,拦腰抱住任笑玉,因为至此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来,任笑玉的危险性跟唐宝牛比起来,一个似蛇一个像牛。
牛虽力大□巨,但未必伤人。
一条蛇的危险性则大得多了。
何况任笑玉不单是蛇,而且绝对是毒蛇。
司马不可职业的本能叫他舍唐宝牛而取任笑玉。
但他这一拦抱,并没有抱着任笑玉。
任笑玉的剑锷却撞中了他的腹部。
司马不可恍似一头被抽了筋的龙,飞了出去,叭地软倒在地上。
司马不可倒地的时候,司马发的刀子已贴近了任笑玉的背後。
他只要手指再一伸,明利的刀尖就要刺入任笑玉的背心里去。
却在这刹那间,任笑玉的长剑剑鞘已撞在他的胁骨上。
一下子,司马发只觉得有一千一百只蜜蜂同时在他的左胁上叮了'奇書網整理提供'一口,他痛得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也像针刺似的,萎然软倒於地。
任笑玉依然冲近沐利华。
挡他的人和拦阻他的人全倒下去了。
任笑玉才出剑。
看沐利华现在的神情,似乎也在懊悔为何早不听任笑玉的话放了唐宝牛,而致惹上这样的一个人,一把剑。
在淡然如银波*样的剑光下,沐利华的脸孔成了银灰色,他虽然扬起了双掌,似要以“须弥金厉手法”来接这一剑,但双手手掌仍是银灰而不是金色的。
就在这时,有人像四记春雷迸响般迸出了四个字:“剑,下,留,人!”
任笑玉乍听这几个字,剑眉一震。
这几个字并不能使他的剑停止,但这说话的声音足能改变他杀人的意向。
可是他不能在出剑後停止他的剑。
就在这电逝星飞的刹那间,他的剑忽然改变了方向。
“噗”地一声,剑入柱梁,连锷而入。
“噗”地剑自柱另一面穿破而出,任笑玉已至柱後,一手抓住剑锋,连锷拔了出来。
这一剑之威,不但锐无可当,连剑锷也一样无坚不摧!
沐利华“啊”了一声,正运聚“须弥金厉手法”的双臂僵直,脸如死灰。
而今他已清楚意会,刚才那一剑如若攻向自己,他断断接不住。
这时候,格勒勒一阵连响,若有人袍偌粗的柱子,不但为任笑玉一剑穿破,柱身未破之处也为剑□所毁,摧枯拉朽地倒塌下来。
柱梁一倒,椽瓦齐飞,人客、妓女纷纷走避,□呼四起,当真是鸡飞狗走。
不过,金陵楼建筑得还算牢固,其中一柱既倒,但是厅只塌了一小片,馀并无碍。
尘烟弥漫中,一个白面长须人,寒着脸浅笑,对任笑玉轻轻地道:“多谢。”
任笑玉剑已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