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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乱说!爹就是这么说的,你不信自己去问他!”
“这是你姨夫家的事,你少把你爹扯进来。还有,早跟你说了,既拜了师,就要叫师父了,怎么总叫姨夫?你的记性是不是被狗吃了?”
林清芬被母亲训了一顿,不服气地咬咬嘴唇,不说话了。
文兰横了女儿一眼,不再理她,转头又想安慰姐姐,却见文惠一言不发地盯着桌上欢哥的尸体,忽地,就见她从座位上跳起,脚底生风般几步走出门去。徐士清忙跟了出去。
“你要去哪儿?”他道。
“我要找那小蹄子算账!我倒要问问她,我们家是哪儿得罪她了,我爹好心收留他们家,她爹却喝酒误事,害我娘失踪十年都没找到,她爹说要帮我家找杀人凶手,好嘛,一走就没了音讯。我们好心收留她们母子三人,让他们吃穿不愁,可她却给我们家下毒,一次又一次!我倒要问问,这小蹄子到底想怎么样?她若真的恨我,就干脆明刀明枪地冲我来,少拿我身边的人动刀!”文惠边说边一个劲地往前冲,徐士清想,就算毒真是夏幽莲下的,也不是她的主意,她才几岁?要抓也得抓她背后的人,夫人这一闹,只怕会打草惊蛇,当下便拦在她面前道:“此事不简单,你不可冲动,万事听我的。”
“我……”文惠还想说话,他已经捏住她的手腕,将她推回了房里。
“你先休息,这事我自有分寸!”
“我不要,我要找那小蹄子算账!”
徐士清不理她的哭喊,对文兰说:“好好照顾她。”
“是,姐夫。”
徐士清见徐滨和林清芬还在房间里站着,当即喝道:“你们在这里作甚,还不回去练功!今天若不是你们,哪有这许多事?”
徐滨和林清芬相互看一眼,不约而同低下了头。
徐士清赶到厨房的时候,厨房的主管刘师傅告诉他们,在徐永拿着那只死鸟去夫人房里请罪后不久,夏幽莲就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匆匆忙忙走了。
徐士清急忙带上徐庆和徐永奔向她的家。
她家在山庄的侧院,那里本是个废弃的院子,早年徐士清的两个姨祖母(也就是祖父的姨太太)曾在这里住过。因这里院子狭小,房屋简陋,又是在西边,夏热冬凉,所以自两位姨祖母过世后,就再没人愿意去住了。当年夏寿云走后,他老婆曾大病一场,当时她无处安身,徐士清就将她暂时安置在侧院,想不到,这一住竟是十年。如今,夏寿云的老婆意思,这侧院只有夏幽莲跟她弟弟两人。
徐士清来到侧院门口,就见大门敞开,里屋的门也大开着,心知不妙,待进去一看,果真一个人影也没见着。徐士清知道,平时夏幽莲在厨房干活时,她弟弟一个人就在家看书写字,如今不见她弟弟的身影,恐怕是已经走了。再走进屋里,装衣服的柜子,个个大开,地上丢着两只破鞋子,桌上有半杯茶,还冒着热气。显然,夏幽莲已经带着弟弟逃了,而且刚走不久。
12。 茉莉花香
徐士清命令护院们严加守护山庄的两个出口。一旦发现夏幽莲姐弟的踪迹,立即将其抓回。侧院在山庄的中心位置,离山庄的两个出口均路途遥远,夏幽莲的弟弟夏目又有病在身,那夏幽莲虽得她父亲的传授,能耍几下子,但她毕竟没有真正练过功夫,凭她那单薄的身子,想背着弟弟飞檐走壁,在短时间内逃出庄园,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徐士清相信,尽管他下命令的时候,是有点晚了,但这对姐弟应该尚未离开山庄。
过了办个时辰,徐庆来报,两处门口的护卫都已经安排妥当。
徐士清琢磨,夏幽莲走出侧院后,一定是绕过侧院前面的一小片林子,朝后门去了。那里离后门相对近一些,其间还隔着一座小山和一片湖。那座山有三十多米高,山上有个极小的山洞。那洞里虽又窄又潮湿,下雨天还容易积水,但它倒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处,因为这洞隐藏在几棵树后面,洞口又被树枝掩盖,一旦躲进去,旁人便极难发现。若不是小时候徐士清曾在这洞中跟师傅玩过捉迷藏,他也不知道这山上还有这么一个小山洞。他估摸着,那夏幽莲极有可能躲在这洞中,挨到天黑,随后游过那片湖,经湖边的一堵颓墙翻出山庄。那堵颓墙是上个月雷雨之后坍塌的,目前仍在修缮,平日那里都是干活的民工,但今天,早晨还阳关普照,下午竟下起大雨来,这时候,那些民工想必都已经回各自的工棚休息了……
徐士清想俩想去,这是夏幽莲最有可能逃出山庄的路线。
“带几个人去湖边守着,再找几个人去搜搜那座山。”他对徐庆说,“我记得山上有个山洞,正好可以藏人。”
“对啊,还是庄主记性好!那山洞我也徐庆记得……不过……”徐庆似乎欲言又止。
徐士清道:“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那我就说了,庄主,您可别怪我多嘴。我看夏幽莲也未必就是下毒的人。她若知道那饭团有毒,她怎么会拿给徐永?这鸟一死,不就一下都泄露了吗?您说,有那么傻的人吗?”
徐庆说的不是没道理,徐士清也不是没想过,可他实在忘不了欢哥最后说过的那句话。况且,夏幽莲在出事后便带着弟弟逃跑了。这步等于不打自招?既是清白的,何不出来当面对质?
“你可记得,下午那鸟在这院子里飞的时候,说过什么?”徐士清道。
徐庆抓抓头道:“这鸟好像嘀嘀咕咕说了几句人话,可我没听清,就记得它好像叫了一声爹,也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
“你没听错。它说的是——爹,我来了。”
徐庆一愣。
“那您的意思是……”
“鹦鹉学舌。”
“你也知道夫人,到哪儿都喜欢带着这只鸟,也不知道这鸟在什么时候听见了这句话,就记住了。”
“可是,可是……”徐庆烦恼地猛抓脑袋,“庄主,这里人人都有爹啊,谁都可以说这话啊。您咋那么肯定这鸟就是跟夏幽莲学的呢?”
“庄主,您是说,它是跟夏幽莲学的?”徐庆惊道。
“所以要把她抓回来,问个清楚——你说她是清白的,她为什么要跑?”徐士清板着脸问道。
徐庆不说话了。
“你快去办事,先把她找到再说。”徐士清道。
徐庆领命离去。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他又回来了。
“庄主,庄主!”这回他敲门敲得又急又重。
徐士清想,莫非是已经找到夏幽莲了?他连忙上前打开了门,却见徐庆气喘吁吁站在门口,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也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
“你可是找到了夏幽莲?”徐士清劈头就问。
徐庆连连摇头,却不说话。
“到底何事?”徐士清急问。
“庄主,夏寿云回来了!这会儿就在外堂等着。”
什么?徐士清大惊。这夏寿云早不来晚不来,怎会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之前十几年他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的?不用问,他定是已经知道女儿干的事败露了,整个山庄都在搜索她,所以特来相救。
徐士清披了外衣,顺手将佩剑别在腰上,随着徐庆一起走出了书斋。
“他可是一个人?”路上徐士清问徐庆。
“是一个人。”
“他看上去如何?”徐士清想,若他真是来寻仇滋事,以徐庆这察言观色的功夫,应该能看出几分来。
哪料徐庆答道:“他看上去只是老了许多。”
“还有呢?”
“别的,倒看不出来。”
徐士清骤然停住脚步,“他身上可有带家伙?”
“他是带了把刀,不过……”
“他可说过什么?”
“他只说想见庄主,其他什么都没说。”
徐士清本想问问徐庆,以他看来,此番夏寿云来庄是否为了夏幽莲,又一想,既然对方来了,自会告诉他此行的目的,何必多问。
说话间,外堂已近在眼前,还没进屋,徐士清就听见里面响起一声打雷般的大吼:“放屁!我女儿岂会下毒?”接着一个又沉又大的布袋由里面扔了出来,差点砸在徐士清身上。徐士清往边上一让,那布袋骨碌碌滚到一边,他定睛一看,竟是他房里的一个家仆。
这夏寿云果真是来撒野的!徐士清想到此处,已经火起,当即飞身跃入外堂。只见偌大的厅堂里,站着一个六尺高的魁梧汉子,黑色布衫,头戴蓑笠,腰间绑了根草绳,脚下赤脚踩了双草鞋,腰间还挂了把黑檀紫铜斩马刀,仔细一看,果真是夏寿云,十年不见,外形样貌是老了许多,但看他步伐移动虽轻,下力处却又重似泰山压顶,看来十年不见,他的武功又进步了不少。徐士清当下提醒自己,这厮武功高强,要小心提防。
“夏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徐士清先上前向夏寿云做了个揖。
夏寿云朝他一挥手,口气蛮横地说:“你少跟我来这套!姓徐的!我夏寿云为追查杀总镖头的凶手,十年未曾回家,今日本想回来团聚,谁知老婆病死,你还诬赖我女儿下毒!真是岂有此理!当年我将老婆孩子托付与你,也是看你徐士清是个大善人,想不到却是个是非不分的伪君子!”
徐士清听他说话难听,当下也板起了面孔。他不疾不徐地问道:“夏兄,此事说来话长。还是先请夏兄告诉在下,你是何时回来的?今日到此,所为何事?”
“哼!所为何来?还不是为了总镖头的案子 !我千辛万苦赶回来,本是想告诉大庄主你,那凶手我已找到,此人现正借宿在洛河镇的方圆客栈内。”
徐士清听到此处已是大惊,刚想开口问,又听夏寿云道,“我本想请庄主与我同去歼灭此贼,可现如今庄主既有负我所托,我看此事也就罢了!”说完便大步跨出堂外。徐士清听他这么说,也不知是真是假,现在见他想走,连忙追上。
“且慢,夏兄有话慢说。”徐士清飞身跃到夏寿云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夏寿云怒道:“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徐士清既背信弃义,我夏寿云也不是省油的灯!”言罢,即身子一斜,转眼间,斩马刀已经一手在握。
徐士清见他拔刀,也不示弱,当即抽出长剑,往空中一划,直指夏寿云的胸口:“你既说已经找到凶手,那可否报上他的名儿来?”
“姓徐的!你先诬我女儿投毒,后又派人当她是个贼般到处抓她,你如此待我女儿,还想让我报上凶手的名号?做梦!”夏寿云话音未落,刀已向徐士清砍来。徐士清轻轻朝左边一让,只听窸窸窣窣一阵响,回头一看,原来是门框被夏寿云砍掉了一大块。徐士清心道,好利的刀!只不过,他的长剑也不差!他轻巧地躲过夏寿云的第二刀后,身子往侧面一歪,一剑“醉戏蛟龙”斜斜地朝夏寿云的胸口刺去,一边喝道:“夏寿云!你休得胡言!哪来什么凶手!你这许多年藏身何处你自己心里明白!你定是知道你女儿事情败露,特来相救!”
“放屁!”夏寿云大吼。
“既如此,何不带我去会会那个凶手?”徐士清道,眼看他的剑就要刺中夏寿云的檀中穴,就见那夏寿云身体向后一倒,斩马刀向上一挡,避开了这一剑。徐士清又挥剑朝他双眉之间刺去,只听“当”的一声,刀剑相拼,激起一串火花。
“那凶手到底是谁?”徐士清逼到夏寿云跟前问道。
“姓徐的,你要问我,我偏不说!”
徐士清冷笑:“只怕你是心里有鬼吧!”
“姓徐的,你少激我,你越激我,我越不说!看你能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