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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小铮忙道:“不会的,我怎么会瞧不起你?我们……我们不是成亲了吗?”他的手用力地握着蓝心儿渐渐变得冰凉的手,似乎要以此握住蓝心儿的生命。
蓝心儿艰难地笑了笑,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鲜血透过了她的衣衫。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你……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好吗?”
韩小铮用力地点了点头。
蓝心儿断断续续地道:“你……你一定要设法……
活……活着出去……因为……因为活着才是……才是最重要的,但是……但是我……我一点也不后悔……后悔放过一个……出去的机会……”
韩小铮只知默默地拥着她,拥着一个渐渐涣散的生命。
蓝心儿续道:“有……有一件事我……我一直……
直瞒着,本……本打算明天告诉……告诉你……现在,我改变了主意,我不愿再……再告诉你了。”
她轻轻地道:“抱……抱紧些,我……我……好冷!”最后一个字说出之后,她的身子向后一仰,表情便永远地凝固了。
这是一张笑脸,似乎是沉浸于幸福之中,在她的笑容中,竟看不到一丝媚俗之气,而是那么的圣纯!清淡的目光为她覆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
有些人,活着时并没有感到幸福,当他们的生命消散之时,才尝到了幸福的滋味--这,是不是一种残酷?
这种看似偶然的死亡,其实一定是一种必然,在神手要玩的一个充满野心,阴谋与狂妄的游戏中,注定有许多无辜的生命会成为牺牲品。
换一句话说,如果每一个人都好好地活着,那么神手便会认为这是一次失败的游戏。
韩小铮并没有爱上蓝心儿,他们之间并不存在相爱的基础,但这不代表他不珍惜蓝心儿的生命。
何况,在某种意义上说,蓝心儿是代替他而死的。
攻击没有继续,但韩小铮知道这并非神手突然起了善心,而是因为他认为这种游戏已达到了预期的效果,他已很满意了。以死亡来挽救另外之人的死亡,这事看起来似乎毫无意义,但也正是这一点,更显露了神手的残酷与冷血!
对于他来说,只要需要,任何人的死,都是不足惜的。
虽然韩小铮不明白蓝心儿说本打算告诉他却又改变心意不再告诉他的事指的究竟是什么,但他也不会埋怨蓝心儿的这种隐瞒,因为他觉得任何活着的人,都无法对死人苟求什么。如果一个人连死了的人都不肯原谅,那么此人的血一定已冰结。
韩小铮在黑暗中默默站立了好长一段时间,他要让自己好好地静下来,静下来之后再去想一些东西。
他相信此时一定有人在暗暗注视着他。蓝心儿叮嘱他一定要活着离开此地,这也正是他所希望的,但如果不能将某些事情办好,即使有人要赶他走,他也是不会走的。
第十章千心娇娃
第三次出现在大厅上时,已只剩下五个人。
韩小铮、左之涯、慕容小容、尹飞扬、夏币!
尹飞扬,年纪十九岁,十七岁便因力挫武当无嗔道长而成为少年一代中名声赫然者,他的“尘微刀法”据说源自苗疆,以诡异的多变见长,虽未及双十之年,但已可跻身十大刀客之列。
夏雨,女,武功繁杂,似乎通晓的武功不在十数家以下,江湖人称“千心娇娃”工于心计,且对江湖之事了若指掌,曾与武林老叟“不倒仙”煮酒论武,历时三天三夜,最后秋色平分,成为江湖美谈。
当原来的数十少年只剩下他们五个时,他们已不得不去注意,乃至了解其他人了。
神手今天的衣着似乎与以前两次有些不一样了,他不再穿那些华丽而宽大的锦袍,而换成了干脆利索的服饰。
他的腰间也已多出了一把刀。刀鞘极其华丽,上面至少镶了二十多枚珠宝,刀柄上则是白色的象牙相镶,这把刀与握刀的手极为相配。神手的手修饰得很好,修长、干净,每一个指甲都剪得很整齐。
这天生就是一双握刀的好手,刀在这双手中,将会很稳很稳,而在它没有握刀时,它又显得那么优骓,高贵。
神手似乎很愉快,他的气色很好。
他是为别人的死亡而高兴吗?
神手以富有磁性的声音道:“你们应该骄傲与自豪,因为你们活着,你们是优秀者。”
左之涯突然道:“莫非平凡的不优秀的人就必须死?”
韩小铮没有想到左之涯在长久的保持沉默状况下,今天会突出此言。
神手平静地道:“我给你们的机会是均等,能不能把握住是你们自己的事。如果他们能将我所给予的武功全部学会,那么他们根本就不会死!”
韩小铮道:“可你莫忘了若不是你,他们根本不必经历如此残酷地拼搏!”
神手冷冷地道:“我从来就没有认为我是一个高尚的人,所以你对我的指责根本不会起作用。在我的思维中,只有可行与不可行的区别。没有对与错的区别!而且,我也奇怪为什么你还活着,按理你早在十天之前便死了!”
韩小铮哈哈笑道:“我会活到你死亡之后的!”
神手神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我不会出手杀你,虽然只要我一出手,你根本没有生存的机会。
在你的身上,已注入了我的心血,我必须捞回我的本钱之后再让你消亡!”
韩小铮冷声道:“你以为能把持别人的生命吗?”
“不错!”
“如果我已经活腻了呢?”
“不,你不会轻易自寻死路的,如果要作如此选择的话,在这之前,你就可以做到了。”
顿了一顿,神手突然诡秘一笑,接着又道:“不杀了我,你甘心就这么死去吗?”
谁也没有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
夏雨忽然道:“如果我们五个人联手,你自信能赢得我们吗?”
神手很干脆地道:。赢不了!顿了一顿,他方道:“可是我所指的联手是真正的联手,而不是貌合神离,你能保证现在你们五人能真正走到一起吗?”
不能!韩小铮心想:“也许我与慕容姑娘能,左之涯大概也能如此,可其他二位就没有把握了,尤其是那个握刀的少年。”
不知为何,他看到尹飞扬时,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尹飞扬忽然道:“不错!至少我就不会与他们联手!”
神手“哦”了一声,不动声色地道:“为什么?难道你不恨我吗?”
尹飞扬的身子挺得很直:“恨,不过我对你的感激已超过了恨。因为在这二十天内我已学到过去要花十年时间才能学到的功夫!”
神手满意地道:“很好!虽然你所说的未必全是真心话,但我相信也未必全是假话。死去的人与你们无牵无挂,无亲无故,你们又何必为他们做无谓的牺牲?”
他的眼中突然布满了杀气:“别忘了你们的武功我是了若指掌,包括原有的以及现在的武功。所以如果你们要反抗,已注定先失了五成胜利的机会。又因为无法真正的同心协力而失去三成机会。所以,若有一战,我们之间胜利的机会是八对二!你们愿意作如此赌注吗?”
韩小铮对赌博是再熟悉不过了,当下不由心道:“八对二,胜算太小,此时下注,的确要先冷静,不如看看他后面还有什么伎俩再作打算不迟。”
神手缓缓地接着道:“在这二十天中,我们的人也没有闲着。你!”他指着慕容小容:“你是慕容世家的人对不对?你的轻功虽然不俗,但剑法却是一般,能够活到现在,全是因为你的男人左之涯的功劳。”
左之涯神色平静,似乎神手说的人并不是他,
神手继续道:“左之涯乃左长笑之子,而左长笑的真正身分却不是一个豪门之主,而是神秘帮派的堂主,不过现在池已失踪了。”
左之涯的神色剧变!成了苍白如纸之色!神手扫了他一眼,更得意地道:“其实你在这次成亲之前已成了亲,只不过那女人与你只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而你真正喜欢的,既不是现在的慕容小容--喔,不对!应该况是左夫人,也不是从前的妻子,而是:‘春风得意楼’的段如烟!”
左之涯的身子已不白自主的颤抖起来,他的眼神极为复杂。慕容小容则在他身侧默默地看着他,眼中有怜爱之意。她的手用力地握着左之涯的手,希望这样能给以他力量。
神争接着道:“其实以你的武功,当时我派出去的人根本不可能困得住你,你甘愿来此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探寻段如烟的死因!”
这一次,连韩小铮都吃惊不小,因为他认为这世上知道段如烟不是自尽而是他杀的人并不很多,除了他与左之涯之外,只有凶手、叶刺以及阿芸,也许还要加上救过韩小铮几次的黑衣人。
那么,神手是从哪一个途径得知这一点的呢?只有三个可能:阿芸、凶手、黑衣人。
当然,还有一个潜在的可能便是:神手便是凶手或凶手背后的指使者!
说到这儿,神手的面部突然有了一诡秘的笑容:“将来,我一定能将真相查明告诉你,而且我相信你对我所查到的结果一定很满意。”
左之涯的脸色反而渐渐地恢复了平静,但他的眼中情感却是极其的复杂--谁也读不懂!
神手转过身来,望着韩小铮道:“本来我以为你会是所有人中身世最复杂最神秘的人,想不到我错了。你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也正因为这样,反而更引起我的兴趣。一个如此普通的人,为何竟也能活到现在?所以,我觉得也许我的判断错了,你的不同寻常之处被你深深地埋藏起来。”
他又转向夏雨:“夏姑娘在江湖中的名气可是不小,所以我想不了解你也不行。你自诩对江湖中事了若指掌,所以当你遇到了让你不解之事,你便要设法探个究竟了。”
而被人逼着做新娘,岂非就是一件蹊跷之事?夏雨定是为此而来的。
最后,神手的目光停留在尹飞扬的身上:“你的性格便如你的名字一样,你是一个不服输的人,而一个人要想永远不输永远高高在上飞扬跋扈,便只能不断地学习武功。你进来的原因是想教训一下竟敢与你为难的人,当你发现你教训不了你想教训的人时,你便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多学武功心法。”
他顿了顿,方接着道:“所以,也许你没有答应与他们联手对付我,只不过是因为你想学成足够高的武功后,再独自一人来教训我。你的自负使你认为他们不配与你联手,但我要告诉你,在这儿的每一个人,都比你优秀!”
看得出尹飞扬在竭力保持自己脸部表情的平静,但这一点并不容易做到,他显然已有些恼羞成怒了。
神手悠悠地道:“你最大的毛病就是锋芒太露!如果我用同样的话说左之涯,他的神色一定不会改变;如果我对韩小铮说这样的话,他会在心中骂我放屁。”
韩小铮暗道:“你倒有自知之明。”同时也暗自惊诧于神手的洞察能力。
神手对他们五人的底细已颇为清楚,而他们对神手几乎是一无所知--这实在是有些危险!
神手续道:“我说了这么多话,你们未必会往心里听,所以我仍是留不住你们,即使强行留下了,那么意义也就不大了。如此一来,你们岂不反而成了我们的累赘?而事实上我们付出这么多代价,自然是希望能从你们身上取得回报的。”
韩小铮心道:“此人说话倒是坦露直率得很,再见不得人的事,他都能顺口说出来,即使是评价自己,也是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