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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的遗痕。
她早就失去罗远两人的踪影,只能耐心地循迹寻踪。后面是否有人跟来,她并没在意。
这次,她的两位男女随从并没跟来。
其实她并不能掌握罗远的正确去向,所留下的踪迹并不明显,很难断定到底是什么人所留下遗痕。这些日子以来,全谷早已被各方人士所踏遍,到处都留有被人践踏的痕迹,哪能正确分辨是何人所留下的?她的经验几乎等于零,这辈子就不曾出入过深山大泽丛莽,也缺少与江湖人士打交道的机会,所以难当大任。
临阵换将交出指挥权,就可以说明她的无知和无能。与江湖亡命周旋,她注定了是输家。比起苏若男来,她差得太远了,虽则她的武功惊世,缺乏磨练难怪会吃亏上当,也缺乏毅力,摆脱不了方门主的控制压抑。
她是凭本能跟踪搜寻的,何以如此她自己也觉得诧异。一这期间,她对方门主极端不满,但并没把心思放在不满上,而且显得魂不守舍,没有积极追究京华秀士侮辱她的仇恨。
被罗远推落水中擒住的经过,一直就缠绕着她的思路挥之不去,而且印象日渐鲜明的令她困扰,令她心乱,令她意念飞驰。
她并不真的怕罗远,在内外功的修炼上,她有超绝的名师授业,下过苦功。第一次在大宁集,与罗远展开一场空前猛烈的公平搏斗,是她第一次碰上势均力敌的对手,情绪上受到相当大的震撼。
罗远剽悍泼野的形象,给她的印象非常强烈,与她所接触过的男人完全不同,感觉上一时难以适应,也无法理解,怪的是却没产生排斥的念头。
她生长在候门世家,在京都交往的全是豪门公子淑女,从没与贩夫走卒接触,没体会过世道艰难,出入前呼后拥,每个人都把她当凤凰捧。因此罗远对待她的态度,她感到陌生而新奇。
事实上大宁集决斗,她并没真的落败,只是衣衫被抓破肌肤外露,无法再继续拼搏而已。
她并非真正自负傲慢的人,所以说可以缠住罗远,而不大言夸夸表示自己有必胜的信心。绝大多数的人,输了仍然夸口吹牛。
总之,她心中明白,奉命穷追,她决无和罗远放手一决雌雄的念头。
什么念头?她自己也搞不清。追上了又如何?她也没进一步思索。
追寻罗远,她却是颇为细心热心的,竟然被她准确地到达罗远与苏吉男分手的树林。
站在树缘向瑞云村眺望,她有点迟疑难决。已找不到有人走过的痕迹,本能地猜想罗远到瑞云村去了,是否继续追,她心中进退两难。
她知道京华秀士在瑞云村,带了一部份人另有任务。她曾经向方门主表示过,京华秀士最好不要出现在她眼前,弦外之音,已明白表示她不会干休。
但如果是她进村,那就表示是她主动去找京华秀士的,方门主会不会指责她私而忘公,故意丢下正事不管,前来瑞云村公报私仇?
事实上她无法肯定,罗远是否前往瑞云村藏匿。
她在大树下席地坐下,双手抱膝,下颚搁在膝上,目光远落在瑞云村的房舍,心神却恍恍惚惚。
意念飞驰,思路回到小溪沐浴,被罗远抱入深水处擒住的情景,只感到浑身起了异样感觉。
罗远发现她是女人,居然向她道歉,轻易地放过了她,也没伤害她的随从。
一个美丽的少女,落在男的生死对头手中,后果不堪设想,但居然什么事也不曾发生。
接着,是赤身露体任由京华秀士宰割,罗远及时从剑下救了她。自己人却要侮辱她,杀她。
罗远临行所说的那句话:我不欠你什么了。
这句话她感到羞愧难过,应该说,她欠罗远很多。这是一个可爱的敌人,真的很可爱。
脸在发烧,她知道脸一定红到脖子上了,艳红的面庞,绽起一抹动人的奇异笑意。
突然她听到不寻常的声息,像惊鹿般一蹦而起。
右后方不远处,几株大树后踱出年轻英俊的五湖游龙和美丽动人的天涯孤凤。另两人年约半百,相貌堂堂,一个高身材,一个矮胖子。
她不认识这些人,但知道不是幽冥使者临时纠集的党羽,但觉得有点眼熟,终于被她想起,在大宁集翠峰亭,这双年轻男女,是罗远二十二位勇士中的两个。
这双男女是被迫加入罗远的阵营,为生命而奋起自卫的人,不是罗远的同伴,只是参予夺金的江湖亡命而已。但在感觉中,她不愿对与罗远有交情的人计较。
“你们走,不要打扰我。”她脸上没流露出敌意,但口气托大:“你们不要再妄想夺金了,赶快出谷以免枉送性命。”
“她就是那位无双玉郎。”五湖游龙向两位中年人说:“可说是八极雄鹰唯一的敌手。”
“真令人难以置信,她有多大年纪?”高身材中年人意似不信,“粉妆玉琢似的小后生而已。”
“八极雄鹰也年轻。”五湖游龙其实也年轻,总算知道谦虚:“小心她,她出手便是石破天惊的致命杀着,咱们四个人,恐怕奈何不了她。”
“总得试试呀?不然怎能查出他们的来历。”高身材中年人独自上前:“咱们不会倚多为胜,小伙子,这是咱们与你们不同的地方。在下想和你的长上谈谈,你能带咱们去见贵长上吗?
“不行。”她肯定回答。
“那就……”
“你就想用剑逼我,我知道。阁下,你比八极雄鹰强多少?”
“这……还不知道,在下还没见过八极雄鹰呢?”
“你就别客气,拔剑吧!我,无双玉郎董冠章。阁下尊姓大名?”
“在下姓周。你不需知道我的来历,我倒希望知道你的根底。”
“哦!你相当托大自负。”她拔剑:“我以往也是目无余子,自以为天老爷第一我第二。胜得了我手中剑,我带你去见敝上。”
姓周的冷冷一笑,拔剑拉开马步,阴风随剑而起,浑身绽发出若有若无的闪烁绿芒,鹰目中突然幻发奇异的阴森光芒,剑身也呈现扭曲跃动的光华。
“不要施展邪道幻术,那些迷幻六识的神通妖术对我无效。你看,我一剑就可以破解你的撼灵大法。”
她剑上的光华陡然怒张,白虹激射风雷乍起,蓦的铮一声狂震,阴风被强劲的罡气激发成狂风。
姓周的斜震出丈外,背部几乎撞中一株大树,手中剑光华倏隐,剑吟徐徐隐没。
“厉害?”姓周的用千斤坠稳下马步,脸色一变,右手有点发僵,似乎剑变得太沉重难以举起。
“你也上。”她伸手向矮身材的人相招。
“咱们走?”姓周的手一挥向同伴下令:“咱们四人联手的确奈何不了她。”
姓周的神色十分凝重,五湖游龙三个人也变色退走,徐徐退出十余步外,这才转身飞掠而走。
她击出的一剑,显然也耗费了不少真力,但在神色上能稳定沉着没露破绽,直至姓周的四人转身飞奔,这才出现呼吸不稳身躯松弛现象。
目送四人的背影远去,身后又传来不寻常的声息,脸色一变倏然转身,剑已伸出跃然蓄势待发。
神色一懈,勃然欲发的敌意消失了,呼出一口长气,徐徐收剑归鞘。
四个快速的人影,穿林而至速度惊人。领先速度最快的是崂山七子的老大玄虚子,其次是虬须戟立的尤副门主,最后是一男一女。她的同伴赶到了,四个人浑身汗水气息沉浊粗重。
“那是什么人?”尤副门主向姓周的四人去向一指,显然早已看到背影消失在树丛内。
“不认识。”她懒得多说。
“你没留下他们?”
“咦!我为何要留下他们?”她对尤副门主不满的指责大起反感:“方叔要我对付八极雄鹰,我正在寻踪觅迹,其他的人与我无关。方叔早已有明确的指示,不必理会被引来参予夺金的各路牛鬼蛇神。贵门本来的用意,就是利用这些江湖中鬼蛇神散布消息,我没有记错吧?”
“但这些牛鬼蛇神不识相,已经变成仇敌了……”
“这四个人,不是幽冥使者八个仇敌中的四个。”她知道用心机了,故意曲解尤副门主的话意:“对我没有敌意,已表示他们识相,已放弃夺金的打算,留在谷中只想看到结局。让他们把消息向江湖传播,他们是目击者活见证,一定很称职。”
“如果不是幽冥使者那些人,放走也就算了。”尤副门主无意再追问,走近向瑞云村观察:“本门原定的打算,就是参予的人愈多愈好,消息可以广为传播,增加本门的威望。但如果有人劝说他们联手,就有损本门的利益了。哦,你认为八极雄鹰窜入村中去了?”
四个人分别在她两侧泰然向瑞云村眺望,要入村片刻可到。
“仅是怀疑而已,早就失去八极雄鹰两人的踪迹了,很可能窜入村藏身,村舍可藏匿的角落太多了,没有充足的人手,即使能搜出也困不住他。”
“那你打算……”
“京华秀士那畜生在村子里。”
“是的,他负责控制村内外的情势。”
“如果我进去……”
“那又怎样?”
“我可能忍不住砍断他的手脚。”她恨恨地说。
“何必呢?董小姐。”尤副门主有意充调人:“男女间的事,实在没有什么理性好讲。男人一时冲动,什么怪事都可能做出来,不受理智所左右,犯错并非不可原谅。你们是京都的世交,本来情投意合,你有意疏远他,他冲动情急是可以原谅的。”
“那是你的看法。”
“董小姐,真不肯原谅他吗?”
“我能原谅他先施暴,再下毒手杀我灭口的罪行?尤副门主,易地而处,你能如此宽宏大量吗?”
“这个……”
“有恩不报非君子,有仇不报枉为人。”
“无可挽回了吗?”
“见面就知道了。”她准备动身:“我这就进村去找,八极雄鹰很可能窜入村内藏匿了。”
“不要去,你可能误了大事。”
“不去能找得到八极雄鹰吗?至少也该进村去告诉那个畜生呀,”她迈出第一步:“你最好早一步通知他,阻止他躲开我……我远……远一点……你们……”
砰然一声,她向前摔倒。
她并不知道,上次她被弄翻,京华秀士所使用的药物,是得自这位地行仙玄虚子。
这次,玄虚子就站在她的右侧,风是从右面吹来的,她所立处正在下风。
第二次被弄翻,自己人暗算自己人,太容易了,所以说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神智一清,她知道完了。手脚被牛筋索分别捆牢,而且督脉已被独门手法所制住,控制了身柱的活动能力,用不上两分劲,稍用力就浑身发软发虚。
她的剑、囊、皮护腰,全被没收由那位中年女人携带,身无寸铁没有反抗的工具,
玄虚子四个人,坐在几株大树下,不断向瑞云村眺望,留意村中的动静。
“八极雄鹰不可能逃入村子藏匿。”尤副门上肯定地说:“村中毫无动静,鸡犬不惊。那混蛋胆大包天,一击即走,引咱们八方奔逐,他根本就不怕被咱们走散了的人拦住。如果躲进村,一定会和陈二副会主发生冲突的,村内咱们有不少人留驻,他难逃咱们那些弟兄的耳目,村子里不沸腾起来才是怪事呢?”
“咱们再守候半个时辰,看那混蛋是否从这一面窜入村子。”中年女人很有耐性,这里的监视面广,视野可及村子的大半范围,有人从这一面向村子接近,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不必急于把小丫头交给你们的陈二副门主,反正他必定忙得不可开交,无暇处理私事。”玄虚子也不赞成进村:“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