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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价位偏高,餐厅的生意明显不如其他店火爆,仍剩下几桌空位。顾良品挑了张靠着落地窗的枱子落座,手指随便在精美的菜单上一划拉,麻溜地点了份咖喱猪扒饭和奶油蘑菇汤。
想象一下,置身浪漫的情调中,边聆听清雅的音乐边享受美食,顺便欣赏一下落地窗外的人来人往是何种惬意的生活呢。可悲的是,此刻的顾良品根本感觉不到半分惬意——
隔壁桌的一对男女正处于*不点就着的状态,满脸青春痘的男人一手搂着女人的胖腰一手搭着女人的象腿,两人毫不避嫌地用法式湿吻的方式互喂冰激凌。
余光中的激(饥)情(渴)画面令顾良品浑身一哆嗦,她很有冲动想提醒两位一句,求你们别再糟蹋冰激凌了好不好!为了对得起自己盘里的食物,顾良品全程埋头猛吃,强迫自己做到心无旁骛。
大概是吃得太投入,以至于就连有道倩影走到她的桌边亦浑然不觉。
就在她意犹未尽地咽下最后一块猪扒时,才冷不丁发现一团黑影投在桌面上。
她疑惑地抬眸——
猛然对上位短裙网袜打扮时髦的女人。
不等顾良品眼里的错愕退去,对方已拿腔作势道:“在这儿碰到你真巧哟,你不请我坐下来喝杯咖啡吗?”
来者正是抢走顾良品前男友的狐狸精——易菲菲。
在顾良品陷入愣怔的几秒钟里,她搔首弄姿地落了座,又嗲声嗲气地叫了杯热卡布奇诺,而后拉开一副欲与顾良品促膝长谈的架势。
顾良品是个何其慷慨与热心的人,路上看到乞丐她会给钱,遇到野猫流浪狗她会喂食,但唯独对这个女人她完全大方不起来,她敛去脸上的不自在,自顾自站起身,“我没功夫请你喝咖啡,我还有事。”
碰个硬钉子,一贯骄纵的易菲菲倒也不恼,她一把拉住顾良品的手腕,气若幽兰地说:“咱俩好歹老同学一场,你犯得着这么小气嘛,我有好消息告诉你呢。”
顾良品一听这话更来气,“‘老同学’仨字怎么写你知道吗?我看你还是别玷污四年同窗之情了。”她嫌恶地甩开对方的手,以居高临下的姿势俯视着那张浓妆艳抹的脸。她真心不明白许嘉盛看上这女人哪点了,难道化个妆、穿露点儿,再捏着嗓子说话就够得上他所谓的“有女人味儿”了?
不过,腹诽归腹诽,当易菲菲轻启红唇道出下一话时,顾良品的大脑就彻底罢工了,整个人愣愣地僵在原地。
她似笑非笑地说:“嘉盛向我求婚了。”
顾良品的心尖陡然一颤。
蛰伏在心底许久,久到她已经不觉得疼痛的老伤疤就这样猝不及防被人狠狠揭开,再次涌出潺潺的鲜血。尼玛心脏真疼!顾良品倒吸口凉气,不由自主地握了握拳,直到指甲掐进掌心肉里袭来一阵锐痛,她的心悸才稍稍缓解。
女人震惊中透着悲恸的神情令易菲菲相当受用,她嫣然一笑:“你不祝福我们吗?我听说你和嘉盛分手之后一直没交男朋友,是不是对男人失去信心了?说实话,当初的事儿害我挺过意不去的,如果不是嘉盛三不五时向我吐苦水嫌你不够温柔不够体贴,我也不会因为一时心软和他……”
明明是挑衅一般的嚣张语调,她眼角眉梢流露出的表情却那么温婉动人,顾良品顿觉面前之人此副惺惺作态的样子比隔壁桌的那对男女更让人倒胃口。
就在这时,顾良品的手机忽然响了。
瞅了眼来电显示,她眉一皱,是老妈从美国打来的越洋电话。这个节骨眼上,她跟着瞎起什么哄啊。
然而,电光火石间——
顾良品紧蹙的眉心倏地舒缓开来,她心生一计。
只见她不疾不徐地滑屏接听,用能滴出蜜的甜腻嗓音对着手机说道:“亲爱的,你找我有事呀?我不是说晚点回家嘛,你再等我一会儿哦,别着急喔,乖呦。”言毕,不等一脸黑线加问号的老妈开口,她忙不迭挂断电话。
她这辈子头一次使用这么多“呀、嘛、哦、喔、呦”,连自己都被恶心到了,纵然隔着浩瀚无际的太平洋,她也能想象出老妈那副被崩坏的诡异表情。
有了这通电话撑腰,顾良品再次将视线转向易菲菲时已底气十足了,她不由抬高声调说:“你哪只耳朵听说我没有男朋友啊?刚才就是我男人打电话来的!呵呵,我是该祝福你和许嘉盛的,恭喜你不介意成为他的第二个求婚对象。”话落,她毫不迟疑抬脚就走。
易菲菲脸上的惬意瞬间荡然无存,她“腾”地从沙发椅上窜起来,指着顾良品的背影破口低吼:“你给我站住!你什么意思?!”
她甩了甩头发,头也不回道:“你听不懂就去问你未婚夫呗。”
**
莱茵嘉园。
三房一厅精装修的公寓,顾良品一个人住。
她不是独生女,上面还有个哥哥顾良伟。他打小就是学霸,一路上名校,后来因为感情出了问题独自跑去美国打拼。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肯吃苦,不出几年,他果真在当地混得风生水起。手心手背都是肉,顾家二老既放心不下女儿,又惦记儿子,所以时常两边跑。
顾良品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
总之,从刚才走出餐厅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双腿发软,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光了一样。趿拉着拖鞋走进卧室,她没换衣服没洗漱,直接一掀被子,直挺挺地栽倒进大床里。
屋里没开灯,稀薄的月色穿透窗帘,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看得失神,无端想起那个负心的男人。
四年相恋,她和许嘉盛当初已走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可他最后竟然冷冰冰地扔下一句“你太没女人味了”,便急不可待地投入了另一个女人的怀抱。然而,此时此刻,顾良品觉得比背叛更令人心酸的莫过于——很久之后你才得知,没有你,他反而过得更好。
心里实在憋得慌,她摸索着拿起手机,拨通了闺蜜李姗的电话,有气无力地说:“许嘉盛和易菲菲要结婚了。”
李姗惊讶道:“卧槽,那对狗男女竟然奔向幸福的婚姻殿堂了?!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去同学圈黑他俩,绝对抵制婚礼!”
几人都是大学校友,有不少共同朋友,尽管毕业四年有余,但大家仍保持着联系,时不时还搞场聚会。以前顾良品也很热衷参与,不过自从和许嘉盛分手后,她就屏蔽了同学圈,眼不见为净。
“算了吧你!我去年分手,人家今年结婚,俗话说流年不利,可我怎么年年不利啊?”
李姗不予苟同,大喇喇纠正说:“你这么想就不对了,婚前劈腿总比婚后出轨强啊!男人偷腥是绝症,一辈子治愈不了的,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吃药都没救,所以你该庆幸你没嫁个身患绝症的!”
……
通话结束,顾良品觉得闺蜜这番话算是说到她心坎里去了,比速效救心丸还有效,她的满心窒闷顿时淡去不少。
她一骨碌翻身下床,开了灯,坐到梳妆台前。盯着自己的脸左看右看,她确定绝对不比易菲菲那只妖精逊色,遂暗暗给自己打气:顾良品,你一定能遇到个健康没病的男人!
**
星期一大早,顾良品精神抖擞,穿着小西装踩着高跟鞋,聘聘婷婷走进New tury的写字楼。
一进公司,秃头王副总就一通电话把她招进办公室。他递给顾良品一张高大上的烫金邀请函,“今晚有个慈善晚宴,我没空,你替我去参加吧。”
她面露难色,“这……不合适吧?”她还想着下班之后送车去修呢。
王副总象征性地撩了撩头顶上那几根屈指可数的毛发,眯缝眼一横,“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把差点李总的案子搞砸了,你们部门这个月的业绩恐怕很成问题,你还不赶紧见缝插针好好开发一下新客户。”
“哦。”顾良品怏怏地应了声。
慈善事业是靠成功人士支撑起来的,所以今晚的宴会顾名思义可以理解为土豪聚会。没办法,谁让她的工作宗旨就是哪里土豪多就往哪里凑呢,看来这一趟是非去不可了。
离开办公室,顾良品打开金灿灿的邀请函,瞅了瞅晚宴地点。
只见上面印着——
邱氏集团旗下之皇廷海逸酒店。
第4章
皇廷海逸作为B市数一数二的超五星级酒店,硬件设施自是不必多说,只能以“应有尽有,极尽奢华”几个字来形容。
酒店的整体设计彰显新古典与后现代的完美融合,色调以香槟金为主,给人既尊贵又不浮夸的感觉。流金溢彩的大厅为中空设计,从墙上鬼斧神工的欧洲宫廷壁画到脚下松软的天鹅绒地毯均由欧洲空运进口,造价不菲。
而最令人叹为观止的还是大堂一侧的巨型水幕墙,潺潺水流以银河倾倒之势从高处流泻而下,汇聚在底端璀璨夺目的水晶池底,仿佛将气势磅礴的瀑布奇景搬入了室内。
顾良品接到出席宴会的消息太突然,下班后,她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火急火燎开了半小时的车赶来这里参加土豪聚会。
她并非首次光顾皇廷海逸,上次是在三年前。当时酒店刚落成,李姗在旅游杂志上看到介绍,兴致勃勃拉着她来一睹水幕墙。那会儿她便觉得酒店的老板真厉害,居然舍得耗巨资打造这么一大片胜景制造噱头,吸人眼球。
今晚故地重来,顾良品无暇欣赏酒店的雍容华贵,她有工作在身,所以马不停蹄直奔二十层的宴会厅。
一踏进宴会厅,她立刻预感到情况非常不妙。
尽管她时常混迹于名流贵族之中,也算见过不少世面,但今晚的场面委实太隆重。放眼望去,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内全是身着盛装的上流人士,尤其是那些女宾,无一不穿着美丽冻人、艳光四射的晚礼服。
而她,一套全黑的西装中裙在身。
看起来有点像……侍应生。
她杵在门口进退两难,心想要不然干脆回家洗洗睡了吧。这时,碰巧有位优雅的绅士信步踱到她身前。
“小姐……”令人如沐春风的声音。
顾良品的记忆力极好,属于看人过目不忘的类型,只是云淡风轻地一瞥,她立刻确定自己并不认识此人。她理所当然地将男人的行为解释为——搭讪,因此她礼貌而疏离地笑了笑。
男人也回敬了她个浅笑,接着儒雅地吩咐:“二十号枱的红酒没有了,麻烦你拿几瓶过来。”
……这是神马情况?
顾良品登时石化,笑容生生凝固在唇角。
她尴尬地干咳两声:“咳咳,我不是服务生。”
“……”
经历这么一番残忍的刺激,顾良品浑身越发不舒服了,只能默默催眠自己,她是来工作的,不是来走秀的,衣着打扮并不重要,真的不重要。
……其实很重要好不好。
她当即决定不能再像服务生一样傻着站了,得赶紧进场寻摸一圈,最好能遇到几个熟人巴拉两句。
然而,这一寻摸,她充满渴切的眸光猛然滞住。
几米开外的一位男人好生面熟。
她不可思议地眯了眯眼睛仔细一瞅——
那不是“三流艺人”么?!
此时此刻的邱子珩正闲适地站在厅内一隅,他身穿一套剪裁得体的名贵西装,脚踩一双考究锃亮的黑皮鞋,看起来风度翩翩,颇有一股子高大上的范儿。特别是袖口露出的两颗玫瑰金袖扣在水晶吊顶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衬得他整个人犹如神祗一般光芒万丈,恨不得晃瞎人的眼。
顾良品惊得目瞪口呆,这人怎么跟她在车祸那晚见到的样子有些出入?当时他只随意地穿着件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也没系,周身带着戾气,一